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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三百零五章 孝玉 文 / 草木蔥

    妙如想盡辦法多方打探,終於從太后那兒旁敲側擊,打探出一些端倪來。她不僅問出了何為「孝玉」,還摸清了一些鮮為人知的皇家辛秘。

    這些情況讓她更加坐臥不寧了。

    原來大楚朝太祖姬越立國之初,封賞了八大功臣,歃血為盟,發誓永不相負。當時,楚太祖將一輪玉環一分為八,製成八塊可以拼接起來的玉珮,由各姓家主分別收藏。約定以此作為互相守信的憑證。

    每當皇帝駕崩之時,八大勳貴的家主,佩掛祖傳玉珮,為先帝抬柩。以示遵守先祖約定,擁戴儲位新君即位。

    可以說,這塊玉珮作為雙方的信物,只有帝王駕崩守孝時,才會被拿出來。故被人稱之為「孝玉」。對於公卿之族的家主來講,此玉是世襲勳貴的身份象徵。同時,作為新帝,也是得到八大勳貴擁戴的憑證。

    「你皇兄登位之初,定北侯違抗先帝傳位遺詔,公然支持他女婿靖王篡奪帝位。皇兒念及先帝恩情,不忍手足相殘。沒對靖王一系趕盡殺絕,最終只把他們兩口子圈禁起來了。收回了定北侯府的世襲爵位,收回『孝玉』,也是找別的由頭給奪下的。」提及兒子玄德帝登基前後的歲月,那段血雨腥風的日子,老太后不禁潸然淚下。

    「你皇兄打小聰明伶俐。有次聖祖爺跟一幫隱者高士,在御花園那兒吟詩唱和。不知怎地他躲在大樹後頭偷聽,也沒個宮人在旁邊跟著伺候。就是那次,才六歲的他竟然糾正了大名鼎鼎鴻儒,辛敦炎老先生故意說錯的聖人之意。引得那幾位先生當場哈哈大笑。聖祖爺很是驚訝,隨便又考了他幾句。誰知,你皇兄張口就來。回答時從容鎮定,引得那幫人紛紛誇讚。」

    說起兒子小時候的趣事,老太后完全忘了她兒子九五至尊的身份。如同跟女兒說體己話一樣。絮叨起來更像一位普通的母親。語氣裡既有自豪,又有遺憾和惋惜的意味。

    一位六齡童剛到崇文館進蒙學,當場就把幾位大儒驚住了。妙如不禁為玄德帝感到惋惜。可能是一位過目不忘的天才式人物,從他涉獵的琴棋書畫來看。就知對方是個博聞強記的智者。只可惜托身在皇家。

    「聽說,皇兄不到十歲就被立為太子了,不知此事是不是真的?」妙如接著又問道。

    「那可不?!後來姓鄭的那女人,為了她自己兒子上位,拉攏陳首輔。還暗中散佈謠言,挑撥他們父子關係。說聖祖爺之所以會傳位於先帝,是搭了你皇兄的光。不然。先帝何至於防他防得這般緊……那女人去得倒也快,若是……」說到後面,老太后幾乎成了咬牙切齒。

    聽到這裡,她發現母后臉上悲慼神色慢慢斂去,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憤忿。

    妙如忙上前勸道:「母后千萬不能動怒。太醫都說了,現在您的身體狀況,最忌諱情緒大起大落。再說,鄭貴妃也好,靖王也罷,最後不都沒落得個善終……佛祖那裡有法眼盯著呢……」

    聽到義女提起這個。太后心緒稍稍平復,斂起怒容,說道:「提起佛祖,倒想起件事來。皇兒前三個月,身子骨越發不行了。哀家就跟翌兒提過,讓他請龍泉寺的主持出面,召集天下名剎古塔的高僧,來京城交流佛法,順道為你皇兄祈福。想不到,還是沒等到他們……只能幫著皇兒超度了……」

    「照母后所說的,皇兄心智早開,加上一生跌宕起伏。要麼是天上的星君,下凡塵歷劫來的。凡間任務完成後,就重返天庭了。即使不是這樣,皇兄一生寬仁大度,來世定會有個不錯的命數。」老人家最信這個,妙如怕她悲傷過度,忙用另一種樂觀虛幻的東西來安慰她。

    太后歲數越大,對佛家輪迴越發信之鑿鑿。這也是妙如為何在她面前能吃得開的原因。人一上了年紀,一生經歷可以供之反省感悟,自然對天理輪迴、因果報應特別感興趣。

    恰巧妙如兩世為人的經歷,想法比同時代的人要成熟。加之,是從信息時代穿越過來的,見識、態度自有與眾不同的特質。

    「那如果『孝玉』掉了,或者被毀了該怎麼辦?」妙如重新撿回這話題。

    太后怔忡地望了過來,說道:「關乎身家性命的東西,怎會遺失?若是丟了,難免是對歷代先帝不敬……」

    妙如心裡咯登一響,原來真是這樣嚴重!

    「定北侯早在二十年前奪了爵,你公公在溫泉行宮,陪伴皇兒時最後累得病倒,提前返京了。不然,扶柩的勳貴就成單數了。」太后似是無意間提起。

    這句話聽在妙如耳朵裡,足以把她嚇得心驚肉跳。

    難不成,曹氏兄妹是竊取了公爹祖傳的「孝玉」?所以一直被他倆挾迫?

    只是,曹氏生有一子一女,若是羅府被人奪爵或滿門抄斬,他們也討不到任何好處。

    所以,他們才以此為要挾,逼公爹將曹家女兒嫁給世子,以確保這富貴榮華兩家可以共享。故此,曹氏才敢那般肆無忌憚,一點兒都不怕羅家出婦或掃她出門?!

    妙如又隨想到太子登位後,鎮國公府作為生有嫡子皇后娘家,不可避免的尷尬地位。

    公爹的擔憂也是有道理的,或許其中還有不為人知的其他隱情。

    妙如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快接近事情真相了,心裡不覺輕鬆起來。

    與此同時,青竺院曹氏的日子就不怎麼好過了。自從昨晚兒媳走後,她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病榻上輾轉反側。

    一時自怨自艾中了那女人的圈套,一時又替往後的日子擔憂起來。看來,得盡快向兄長求助了。她惶惶不可終日的樣子,讓身邊伺候的人,無所適從,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思前想後,直到今天,曹氏才讓人將兒子叫了過來。適時正值年節,羅逸風有沒爵位功名在身,沒有隨三叔進宮哭喪。

    聽到母親叫他,丟下陪他斗蛐蛐的小廝,一溜煙地就躥到了母親的院子裡。

    遣退乾淨下人,曹氏湊近兒子耳邊,囑咐他出門去給舅舅帶一封口信。

    「今天是大年初一,要上舅舅府裡的門,也該是明天。」天寒地凍的,這位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哪肯輕易出門。

    「事情緊急,而且十分重要,你去跟舅舅說,『孝玉』的事被那女人知道了,讓他趕緊想辦法。」曹氏催促道。

    「孝玉?什麼是孝玉?」羅擎風一頭霧水。

    「別問那麼多,只要照這樣說就成了,你舅舅自會明白的。趕緊去,這可是大事,若遲了恐怕咱們母子,以後都要睡街頭了。」曹氏臉上佈滿惶急之色。

    聽到這裡羅擎風才動身,出門前還去看望了一眼父親。

    誰知,他趕到地方時,舅舅和舅母都進宮哭喪去了,並未回來。他將要給的口信寫在紙上,在曹家的書房裡留了一張字條。

    從宮中回來,曹淳一進書房,就看到了外甥給自己留的信息。頓時,他急得抓耳撓腮。晚膳都沒來得及吃,連夜就趕到沈太師府上了。

    沈潛躺在床上,聽說姓曹的又來了,心裡蹭地一下竄起團怒火。本不欲接見他的,隨後又轉念一想,還是決定要見見他。

    本來,前幾天四皇子那邊的謀臣,說要找個由頭,全城搜查藏匿起來的蘭蕙郡主。沈潛當時在旁邊聽到,靈機一動,主動獻上一招苦肉計,說是讓他們行刺自己。

    此招可謂一箭雙鵰,既配合慶王他們的行動,討好的新東家,又在太子那邊把自己給摘乾淨了。

    到時,即便是四皇子謀事不成,他也有正當理由回到太子那邊——他是被挾迫的,身上還帶了傷。

    也不知東宮那邊的人,是否知道他已經倒戈。如今之計,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誰讓自己有把柄,捏在慶王那幫人手裡呢?!

    算了,開弓沒有回頭箭,只要在先帝駕崩後的這七日內,好好運作,他還是有東山再起的機會的。

    昨天,親家曹淳來向他求救,說是自己的兒媳涉嫌綁架郡主,被關到詔獄裡去了。

    沈潛拿四皇子那邊的計劃出來說事,勸說曹淳入伙,配合他們做一場戲。誰知,姓曹的傢伙,一聽說沈家要休了他女兒,馬上就不幹了。任他怎麼解釋,說這只是苦肉戲,目的是為他女兒洗脫罪名。把目前的渾水引向東宮那邊,他女兒的事只是個引子,可曹淳硬是不肯答應。

    不知怎麼地,他今天又來了,難道是想通了嗎?

    沈潛心中一喜,若是辦妥此事,他有把握以此為「投名狀」贏得四皇子的信任,再把幼女送進宮裡,以後起碼也能撈個國戚當當。

    莊志明算什麼,就是得志一小人而已。

    沈潛讓人把親家迎接進來,遣退下人後,也不說話,自顧自地看著手裡的邸報,並不理睬一旁的曹淳。

    又過了大約半盞茶的功夫,曹侍郎終於還是繃不住了,「撲通」一聲,朝親家沈閣老給跪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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