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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如魚得水 11 古來多少艱難事 文 / 野賊僧

    11古來多少艱難事

    石大勇見劉睿不言語,就笑道:「一千是有點多,是吧,那就……就五百吧。(。純文字)五百行了吧?連房帶院,再加上單人床,我再給你們鋪上被子褥子,好不好?」劉睿覺得五百塊還是有點貴,不過考慮自己二人都能有個安身之地,也就沒再講價,點頭問道:「先付一個月的租金吧,現在給嗎?你給我打個收條。」石大勇笑道:「好,等著,我去找紙筆。」說完興沖沖的跑了。

    凌書瑤哼了一聲,道:「咱們長途跋涉過來給他們扶貧,他們理應管吃管住,這還要咱們自己掏錢租房,真是過分。」劉睿正色說道:「你說的有道理,我也覺得咱們這些扶貧幹部的吃住應該由當地政府部門解決。不過小龍王村本身就是貧困村,估計也拿不出這個錢來供養咱們吃住。倒是寒水縣應該負責這事。這個問題我得寫在扶貧總結報告裡面,回去匯報給白書記知道,等以後扶貧運動正式搞起來的時候,全市所有下村扶貧的幹部吃住問題都要由當地政府解決。縣太爺們少吃兩頓飯也就把錢省下來了。」

    凌書瑤看到他這副認真嚴肅的模樣,好像不認識他似的,瞪大秀目,仔仔細細的看了他幾眼,道:「你還真想搞好這個扶貧試點的工作呀?」劉睿納悶的說:「幹嗎這麼問?白書記既然派我過來主持這裡的扶貧事務,我當然要往好裡搞了。」凌書瑤不大相信的看著他,道:「你搞得好是白,搞不好還是他的秘書,這裡貧富關你什麼事,回到市裡照樣幹你的秘書一處處長。你跑過來做做樣子不就得了,何必認真?」劉睿失笑道:「敢情你以為我大老遠跑過來是做樣子來了?」

    凌書瑤道:「你本來不是這麼想的嗎?」劉睿哭笑不得,道:「只是做樣子,我何必跑到這窮山溝裡住上一個月甚至更久?大姐,你想差了!我奉白書記之命,是真心開展扶貧工作來了。扶貧試點的工作搞得好壞與否,直接關乎今後全市範圍內的扶貧運動成敗。我必須全身心投入進去,盡力把此事辦好。也希望你能協助我做好相關工作。」凌書瑤這才徹底醒悟,白旭光此次搞的扶貧規劃與今後開展的扶貧運動不是說著玩的,也不是做樣子給省領導看的,而是想要切實有效的打一場扶貧攻堅戰,心中略有幾分準備不足,愣了片刻,道:「有事你就安排吧,我盡量幫你。」

    石大勇很快從家裡找了紙筆回來,紙是生字本的田字格紙,筆是鉛筆,一看就是小孩子的上學裝備。劉睿從錢包裡數出五張大鈔遞給他,他也當面打了收條。這套宅院就算租下來了。也沒什麼租房合同之類的,有王鐵魁這個村支書做中間人,兩邊都出不了什麼岔子。

    接下來,劉凌二人回村委會取行囊,石大勇也回家裡收拾了兩床被褥外加一個單人床過來。

    老房裡有灶鍋,炊具卻不太齊全。石大勇本想從家裡收拾一套過來的,不過凌書瑤基於衛生方面的考慮沒要,跟劉睿商量好,中午吃過飯有空的時候去龍王廟鄉走一趟,買一套嶄新的炊具回來用。

    吃飯住宿的問題都解決了,兩人也就沒有後顧之憂了,在村主任謝三平的帶領下,開始在村子裡進行實地調研。

    這可是實實在在的用雙腳丈量山村裡每一寸土地,用雙眼發現每家每戶存在的貧困狀況,用雙手記下每家的貧困問題所在,偷不得半點懶,也耍不得半點奸。三人走村入戶,瞭解掌握小龍王村的基本情況及村民們的生產生活情況。

    小龍王村位於太行山脈中部南麓,寒水縣城以北的遠郊區,距離縣城四十五公里。全村有九十五戶四百一十二人,勞動力二百零九人,低保戶十七戶六十四人,扶貧對像基本為全村所有村戶,僅有少數十來戶不是貧困戶,僧尼二人,壽星老人二十三人,(其中八十歲以上壽星老人三人),參加新型醫療合作保險人數為三百三十人,養老保險參保數二百一十五人,殘疾人十七人,退伍軍人二人,三老人員一人,耕地面積極為稀少,總共才一百九十六畝,平均到每戶頭上不到兩畝地,還都是貧瘠山地。全村通水通電、通移動信號,電視節目覆蓋率為百分之百。去年末全村年人均收入一千二百四十元,遠低於國家貧困線標準,年末牲畜存欄量為二百六十三(頭、只、匹)。

    劉睿與凌書瑤深入該村九十五戶家庭,與村民們促膝長談,詳細瞭解了家庭人口、年齡結構、勞動力狀況、受教育程度及農牧業生產、外出務工、經濟收入等情況,認真詢問了群眾在生產、生活等方面存在的突出困難和問題,並由凌書瑤全部記錄在筆記本電腦裡面。在這個過程中,劉睿與村兩委幹部鼓勵村民們解放思想、更新觀念,在抓好農牧業生產的同時,外出務工,增加現金收入。

    本來,劉睿兩人只需要走訪那八十多戶貧困戶就行了,但是劉睿連那十幾戶非貧困戶也沒放過,也都到家裡跟家主座談,詳細瞭解他們脫貧致富的原因所在,以作為扶貧先進經驗來推廣。

    九十五戶家庭,當然不是一個白天就能走訪完畢的。劉睿與凌書瑤花了整整五天時間才全部走訪完畢。

    這期間,市交通局艾國偉他們已經找到了幫扶策略,就是幫村子裡翻修村小學十幾間危舊教室,同時幫忙硬化整個小學操場,總投資在二十萬左右。這筆錢相對於財大氣粗的市交通局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劉睿覺得,就算他們投入二百萬都是小意思。

    錢多錢少倒是無所謂,關鍵是這筆錢投到村小學的舊房改造裡,幾乎看不到什麼明顯的幫扶效果,至少沒有哪家因此脫貧致富。市交通局就算給村小學新建一座教學樓,短時間內也看不到什麼效果,充其量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因此,劉睿對艾國偉等人的決定持懷疑態度。

    他找到艾國偉說了自己的看法,艾國偉反問道:「那劉處有什麼更好的幫扶辦法嗎?」劉睿早已成竹在胸,聞言回答道:「貴局不如學習寒水縣的做法,拿出這二十萬,成立一個市交通局專項扶貧基金,由專人負責管理,至於用處呢,可以由貧困戶申請借款,發展農牧業與其它小產業,等他們賺了錢,再把本錢還回來。」艾國偉問道:「要是賠了呢?」劉睿聞言為之一滯,再也說不出什麼來。

    艾國偉歎道:「劉處的主意當然是好的,可是我們平時工作那麼忙,哪有空設置一個專人管理這筆錢?也就更沒空跟申請借款的貧困戶打交道了。再說了,借錢給貧困戶搞產業,就能看到明顯的扶貧效果了嗎?我看未必吧。還不如花錢整修翻新村小學教室與操場呢,外人走過來一看就能知道這是我們市交通局的扶貧績效。」

    劉睿聽到這裡,已然明白,他要的不是實打實的扶貧效果,而是政績工程與面子工程。換句話說,他們市交通局打算用這二十萬買個「互幫互助、團結友愛」的高帽,以後說起來,他們市交通局也算扶過貧,也為貧困山村的建設發展出過一把力。

    當然了,真要細說起來,他們這種想法也不算不對,畢竟他們市交通局不是專業的扶貧單位,能抽出時間抽出人力跑到貧困村走一走看一看,並掏錢為當地百姓辦點實事,已經很不簡單了,非要他們全心全意的投入到貧困村的經濟發展當中去,也不切實際,人家本職工作還幹不幹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那就沒必要談下去了。

    在走訪過程中,劉睿還發現了一個問題。小龍王村一共十三戶非貧困戶,但這十三戶基本全都是離任或者在任的村兩委幹部。這十三家的富裕程度,雖然不算太高,但還是與村子裡貧困戶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家裡基本都是高大明亮的磚房,名牌家電與不錯的裝修,各種各樣的農用車,有人家裡還配了麵包車。有些奇怪的是,這些幹部家裡富裕是富裕,但當劉睿問到他們致富原因的時候,卻沒幾個說得出來,都用官話套話打太極拳,譬如「黨的政策好」,又譬如「不等不靠不要,勤勞致富唄」。可等再問他們是如何勤勞致富的時候,他們又說不出什麼來。

    這讓劉睿產生了深深的疑惑,偏偏對方又不說實話,他也就沒辦法,打算抽機會找幾個明白人問問,徹底破解一下這裡面的謎團。

    這天晚上,由劉睿負責做飯。他從小賣鋪買來菜肉饅頭,回到老房子裡後,用電磁爐與蒸鍋蒸饅頭,再切肉洗菜,用土灶燒柴在大鐵鍋裡炒菜。

    他跟凌書瑤兩人在老房子裡住的這些日子,基本達成了一個共識,每人負責一天中晚兩餐的烹飪工作,至於早餐,就在村小學門口那個早點攤解決。這個規矩生成之後,兩人輪換著炒菜做飯與休息。如此涇渭分明的分工方式,反倒證明了兩人之間清清白白的同事關係,甚至,在這種關係裡面還透著冷淡。

    劉睿對此一點不以為意,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讓他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餐食,想吃好喝好就要自己動手,完全指望人家那是不可能的。別說凌書瑤只是自己同事了,就算是自己親親好老婆,也不能總讓她做飯吧,那還不得讓她過早成為黃臉婆?

    此刻,他嫻熟的切好蔥花姜絲,又把肉切成條,把買來的蒜薹洗淨後切成段,裝在一個盤子裡,這就是一道菜了,肉絲炒蒜薹。再洗兩個西紅柿,同樣切好放在盤子裡,再打兩個雞蛋,就又是一道菜,西紅柿炒雞蛋。兩個人,兩盤菜,足矣。

    忙碌完這一切,他剛要轉身去刷鍋炒菜,卻覺得有什麼東西爬過自己的鞋面,低頭看時,嚇得一下子跳了起來,趁勢把那玩意甩了出去。

    那玩意被他甩到了灶台根裡,爬起身來,翹著高高的尾巴,舉著兩隻大大的鐵鉗,氣勢洶洶的往前爬去。不是一隻成年蠍子又是什麼?

    劉睿嚇得後背上已經冒出一層冷汗,心說多虧自己反應及時,提前把它甩了下去,要是等它鑽進褲腿裡給自己來上那麼一下,自己可就有得受了,呆呆的看著它爬,忽然醒悟過來,可不能讓它在屋子裡生存下去,要不然早晚有一天被它蟄上,抬腳想要踩死它,眼看它爬到灶膛口了,靈機一動,嘿嘿冷笑兩聲,撿起一根樹枝,將它推進了灶膛裡面,隨後馬上點火引燃一堆枯草,推進灶膛,又趕緊塞入枯枝樹葉。反正也要炒菜,那就提前點火吧,先將這個危險的刺客消滅在灶膛裡再說。

    從西屋裡走出來的凌書瑤目睹了這一切,幽幽歎道:「這村兒裡的蠍子怎麼那麼多?還能不能住人了?」劉睿皺眉道:「能在地上爬,就能在炕上爬,你晚上睡覺可要小心點。」凌書瑤柳眉一挑,道:「你什麼意思啊?什麼我睡覺小心?你就不用小心了嗎?」劉睿笑道:「我的是單人鋼絲床,四隻床腿都是鐵管,又圓又滑,蠍子根本就爬不上去。」凌書瑤聽後蹙起秀眉,愣了一陣,道:「不行,咱倆換換,從今晚上開始,你睡土炕,我睡鋼絲床。」

    劉睿啼笑皆非,道:「凌處,你真好意思啊?你好歹是我領導,碰到危險情況不照顧我也就算了,還跟我搶有利地形。你羞不羞啊?」凌書瑤微微紅臉,道:「這裡沒什麼領導,就算是有,也是你,我是給你打下手的。要我說,這裡只有男人跟女人。你身為男人,就要保護照顧我們女人。必須得換,我已經被蠍子蟄過一回了,現在還疼呢,你……你就得讓著我。」劉睿被她一通歪理說得無可辯駁,只能應承下來。

    吃過晚飯,劉睿把碗筷洗刷乾淨後,兩人就真的調換了床鋪,換成了劉睿去西屋火炕上睡,凌書瑤到堂屋的鋼絲床上睡。

    兩人入睡後,凌書瑤睡不慣鋼絲床,輾轉反側,弄得鋼絲床吱吱作響。劉睿睡覺耳朵輕,外間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叫道:「實在不行就換回來吧。」凌書瑤想到剛才見到的那隻大蠍子,屁股上面就針扎一般的疼,哪敢回土炕上睡,忙道:「不用不用,你睡吧,我不動了。」

    接下來,凌書瑤果然沒有再動,強忍著保持一個姿勢,可是保持一個姿勢躺久了,渾身不得勁,就又想換個姿勢,但又怕惹得劉睿質問,只能繼續硬扛,最後實在忍不住了,就爬起身出去解手。

    這些日子,晚上睡覺之前,凌書瑤都不敢上茅房,生怕再被蠍子蟄了屁股,當真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繩」,本想在屋裡準備一個尿盆,可又怕小便的聲音被劉睿聽了去反惹難堪,因此只能退而求其次,跑到院裡豬圈邊的空地上排泄。

    這次也一樣,她靜悄悄開了老舊的木門,躡手躡腳的摸出去,到了豬圈邊空地上,脫下秋褲放水,方便完了之後,仰頭看到滿天星斗,一下子就給癡了,之前在雲州市區,經常性的看不到星星,晚上頭頂天空聚攏著一層霧氣,黑壓壓霧濛濛,連月亮都別想輕易看到,哪裡見過如此繁多如此明亮的星星?呆呆的看了一陣,困意襲來,打了個哈欠,這才往北屋走去。

    她摸到屋子裡,反身把門關了,也不知道什麼緣故,可能是困了的原因吧,大腦意識有些模糊,竟然忘記自己已經跟劉睿調換了位置,逕自走進西屋,來到火炕前,一屁股坐在炕頭,片腿上了炕,撩起被子就往裡鑽,下一刻已經躺在了劉睿的身邊。

    不過,她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因為枕頭位置不對,伸手在腦袋左右摸了摸,摸到枕頭邊,就湊頭靠了過去,身子也往那個方向移去,於是不可避免的,終於與劉睿半光的身子碰到了一起。

    「咦,這是誰?」她腦袋裡還有些糊塗。

    劉睿一直沒有睡熟,凌書瑤鑽進被窩裡的時候他也發現了,但是半天沒明白過味兒來,不知道她過來幹什麼,是主動侍寢還是搞錯了位置?等她腦袋撞過來,終於忍不住了,問道:「你……」

    凌書瑤大吃一驚,一下子從被窩裡坐起身,驚叫道:「你……」劉睿道:「你什麼你?咱倆已經換床了你忘了?」凌書瑤羞得滿面通紅,爬起身就往床下跳,灰溜溜的逃回外屋,躺到鋼絲床上兀自砰砰的心臟亂跳不停,心說今晚上可是糗大了,這要是傳出去,說我凌書瑤晚上鑽他的被窩,哪還有臉見人?

    第二天早上,凌書瑤本想囑咐劉睿一下的,不要把昨晚上的尷尬事到處亂說,可見他跟沒事人似的,對於昨晚上的事情隻字未提,就也沒再多說什麼。

    這天,劉睿聯合鄉村幹部,在村子裡召開了扶貧工作動員大會,打算召集全村村民都來聽聽這個大會,藉機向村民講明開展此次扶貧試點活動的重要意義,使廣大村民對扶貧工作有個初步認識,為全面推進扶貧活動奠定堅實的思想基礎,但參與大會者人數寥寥。

    劉睿來村裡這些日子,已經瞭解到,村子每逢週二五有個大集,這種大集類似於臨時性的貿易市場,從生產生活用品到各種瓜果菜蔬全部有賣,就跟一個小型的廟會也差不多。每逢大集的日子,村民們幾乎全部出動,在大集上逛來逛去,這也是他們平時最主要的休閒購物活動。令他非常沮喪的是,這次召開的動員大會,參與人數連逛大集的人數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與會人員太少,這個大會就沒有什麼召開的意義了。

    但劉睿也沒有輕易將會議取消,而是趁機將此次當做了排練的好機會,跟參會的村民們苦口婆心的講了一大套,弄得口乾舌燥,等會議結束之前,又告訴村民們,大會明日繼續召開,號召他們回去以後把鄰里街坊都叫過來,等明天開會的時候會有小禮品贈送。

    這一點,他是想到了中國人都愛貪小便宜的毛病,打算通過小小禮品來吸引村民們對此次動員大會的關注。

    會議散場後,一個三十五六歲的漢子找到劉睿,問道:「你們這回是真心來扶貧的?」劉睿微微一笑,道:「難道還有虛情假意的?」

    村支書王鐵魁冷著臉問道:「胡立權,你來幹什麼?」這個名叫胡立權的漢子說:「咋啦?市領導下到村裡來扶貧,召開扶貧動員大會,我過來聽聽不行嗎?」王鐵魁道:「可是大會已經結束啦,你趕緊走,走吧,別給市領導添亂。」說著連連揮手轟他。胡立權道:「我跟市領導問扶貧方面的問題,關你啥事?你管不著我。」王鐵魁哼道:「我管不著你?你出去問問,村裡誰最大?我管不著你?真是反了天了。」

    胡立權也不理他,問劉睿道:「大領導,我要請教你一些扶貧的問題,你有空嗎?」劉睿笑著說:「有空,你問吧。」胡立權說:「那你去我家裡坐一坐吧,我給你沏茶,咱們好好聊聊。」

    王鐵魁喝道:「胡立權,你到底想幹嗎,要綁架市領導嗎?」胡立權瞪了他一眼,道:「你這個村支書管得真寬,我跟市領導請教問題,關你啥事了?你該管的不管,不該管的瞎管。」王鐵魁被他當著劉睿的面諷刺,臉上掛不住了,問道:「你說啥呢?啥叫該管的不管,不該管的瞎管?你給我說明白咯。」胡立權哼了一聲,道:「你在村兒裡都干了啥,你心裡清楚,我都懶得說。」王鐵魁氣得紅了臉,道:「胡立權,你今天必須給我說個清楚,我在村裡都干了啥,你要是不給我說清楚,我找地方讓你說清楚去。」

    劉睿咳嗽一聲,道:「王支書,我看胡大哥也沒別的意思,這事你就不用管了,我去他家裡坐坐。看得出,胡大哥是個有想法的人,我們這次扶貧就是要找胡大哥這種有想法的人,先樹立一個典型,等他富起來,也就好帶動村裡人共同富裕了。」王鐵魁撇了撇嘴,道:「他?他胡立權家能富起來,我姓倒著寫。」

    胡立權道:「你姓王,倒著寫還是王,哼哼。」王鐵魁吹鬍子瞪眼的叫道:「那好,你要是能富了,我名字倒著寫。」胡立權哼道:「這可是你說的,市領導給做個見證,看我改天富起來你名字倒著寫不倒著寫。」王鐵魁道:「你少給我廢話,我告訴你,市領導工作忙著呢,你不要耽誤他的時間。」胡立權絲毫不讓,道:「你攔著我不讓我跟市領導說話,這才是耽誤市領導寶貴時間呢。」

    劉睿笑著插口道:「好了,胡大哥,走吧,去你家裡談一談。」

    胡立權在前面帶路,劉睿與凌書瑤一起,往他家裡走去。

    王鐵魁望著三人遠去,臉上現出沉重的神色。

    來到胡立權家裡,他請二人落座,吩咐媳婦沏茶倒水。

    胡立權家是典型的山村農戶,家在村子西邊的半山腰上,家裡除了一間土坯老房外,連院子圍牆都沒有,就用樹枝打了四面簡陋的籬笆牆,牆上爬滿了絲瓜秧與葫蘆秧。此時這個季節,絲瓜與葫蘆已經落了秧,葉子都已枯白泛黃,數不清的老絲瓜與葫蘆掛在籬笆牆與地上,走進這個院子裡,就能感受到一股非常新鮮的農家味道。

    至於土坯老房裡面,更是破舊得不像話,進屋就能看到房頂大梁椽子之類的被土灶煙火熏得焦黑無比,屋頂角落裡掛著的都是蜘蛛網,網上都是油煙子。進屋右手邊是一座土炕,炕上躺著一個老人,是胡立權的老母親。正對門靠牆的地方擺著一個老式的櫥櫃,櫃子表面漆皮脫落了大半,還有無數的蟲洞。這樣的櫃子,就算扔到垃圾堆裡也沒人要。堂屋裡除去這個櫥櫃,還有一個大圓桌,還有幾把簡陋的木凳,除此之外,一件像樣的傢俱都沒有。西面還有一個屋子,應該是胡立權夫妻住宿的地方,門上掛著骯髒的門簾子。屋子地面上沒有瓷磚,甚至沒有用水泥鋪地,就是用碎石塊鋪好而已。

    坐在木凳上,看到房子裡這已經不能用簡陋來形容的破敗環境,劉睿直以為自己回到了舊社會,內心非常震驚,真是想不到,二十一世紀的今天,竟然還有人住在這種房子裡。說句難聽的,就算市區人家養的狗,所住的狗窩也要比這間屋子強。

    他與凌書瑤對視一眼,兩人都能看到彼此眼神裡的震驚與憐憫。

    此時,在雲州市電視台對面的路邊,停著一輛珵光瓦亮的奔馳轎車,劉睿的老對手張子豪坐在駕駛位上,副駕駛上坐著康土生。

    張子豪聽他介紹完這些天得到的基本情況之後,問道:「你說劉睿突然消失了?」康土生點頭如小雞吃米,道:「絕對沒錯,不知道他跑到哪去了,晚上在他家小區門口守著守到十二點也看不到他,就算市委一號車上也看不到他的存在,一號車副駕駛座上經常空空如也,真是奇怪,難道他已經不是市委了?」張子豪冷笑道:「這倒稀奇了。」

    康土生問道:「你說接下來該怎麼辦?」張子豪沉吟一會兒,道:「劉睿可能是出差了,或者是參加什麼培訓班學習班之類的,總之是暫時不在雲州,所以你們找不到他。沒關係,這件事不著急,你們慢慢等,等他回來繼續跟蹤就是了。他不在雲州這些日子裡,你們把精力給我集中到林雅霏身上。這個女人有什麼社會關係,平時都跟哪些男人有來往,她都有什麼愛好,你們一定要想辦法打探到,全部給我記下來,匯報給我知道。在這段時間—我指的是在我沒有發佈新的任務給你們之前,盯住林雅霏的優先級最高。」

    康土生點頭道:「好,不過兄弟們快沒活動經費了。」張子豪從後面拿過一個皮包,從裡面摸出支票本,隨便簽了一個數字,又簽署名字之類的附項,扯下來後遞給他。康土生笑嘻嘻的伸手來接。張子豪卻又將支票收了回去。康土生大為不解,笑容凝在臉上,抬頭看著他。張子豪淡淡的說道:「錢我並不在乎,我一年年薪就幾百萬,還不算分紅。如果我願意,隨便做個私單,就能賺個幾千萬。我在乎的是這筆錢給你們以後,你們能為我做些什麼。」

    康土生陪笑道:「你想讓我們做什麼,我們就為你做什麼。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嘛,呵呵。」張子豪臉色一沉,道:「不是消災,我有什麼災?你這話大不吉利,以後不要再說。再被我聽到,就罰你一萬塊。」康土生立時苦了臉,抬手抽了自己一個輕輕的小嘴巴,道:「我說錯話了,張總你別生氣,我保證以後不會再說。」

    張子豪道:「錢我給你……」說著把支票遞了過去,續道:「……未來這段日子,你們給我密切關注與林雅霏來往的年輕男子,如果確定哪個與她有戀愛關係,第一時間向我匯報。」康土生笑瞇瞇地說:「好,好,絕對沒問題,跟蹤劉睿難度太大,但是跟蹤普通人,對我們來說可就是小意思了。」張子豪擺擺手,道:「沒事了,你回吧。」康土生將支票揣好,笑著跟他說再見,從他車裡下來,鑽上了後面一輛掛著省城牌子的黑色轎車,轎車很快載著他離去了。

    張子豪看了看時間,將方向盤一轉,往市電視台門口駛去,心中暗想,如果能將這個酷似香港女星「**派掌門人」周慧敏的美人收於掌中,自己又何必糾結於李青曼?自己已經有個省長老爹,本身混得也不差,本就無須仰仗她李家的勢力,既然有比她美艷十倍的女子,傻子才繼續追她呢。到底是個離過婚的女人,哪裡配得上自己了?還是眼前這個林雅霏更適合自己啊。

    又想,雲州到底是三四線的小城市,生活在這裡的女子又有什麼眼界了?自己只消往她身前一站,略微顯露出「高富帥」的本色,還愁抓不住她的心?市電視台主持人又如何?主持人也是大俗人,也想吃喝玩樂的享受,可就憑她那幾千塊的工資,又能享受到什麼?還不得依靠男人?如果自己這麼優秀的男子適時出現在她眼前,就不信她不動心。

    他駕車來到門口,門口保安問他來意。他說約了電視台廣告部的經理,來談廣告項目。保安就放他進去了。

    他開車進入大院,找了個停車位把車停好,下車後往台大樓裡走去,按著標牌指示找到廣告事業部,跟辦公室裡的人隨便談了談。對方聽說他是省城某個信託投資公司的總裁,知道是位大客戶,不敢怠慢,直接把他帶到了會議室裡單聊。

    廣告事業部裡實行的是業務銷售制,裡面的每個員工實際上就是銷售,通過向客戶銷售廣告位來為台裡賺取巨大的廣告收入,自己也能拿到不菲的提成。因此,部裡內部人員競爭異常激烈,經常性的出現彼此爭奪大客戶的惡性競爭現象。比如老員工搶新員工的客戶,又比如領導搶下屬員工的客戶,此類事件層出不窮。所以這個人確認張子豪是大客戶後,第一時間把他帶到了會議室裡,就是怕他被別人搶走。

    她可是不知道,張子豪醉翁之意不在酒,表面上打著為廣告位而來的旗號,心裡想的是如何接近林雅霏。

    兩人客客氣氣的聊了幾句,張子豪為了籠絡住對方,特意說出一個很大的交易數字。這人果然中計,心裡盤算了下,按照他的廣告價錢,自己提成能拿幾十萬,非常激動,也非常高興,對他越發恭敬起來,一口一個哥,叫得異常親熱,還說請他中午吃飯。

    張子豪趁機跟她閒聊了幾句題外話:「你們中午吃飯都在哪裡?」這人道:「台裡有餐廳,也有去外面飯店裡吃的。」張子豪問道:「你們台領導,還有那些主持人,也都去餐廳裡吃嗎?」這人說:「台領導一般不去餐廳,主持人自恃身價,也不會去餐廳吃。」張子豪假作奇怪的問:「哦,那他們都去哪吃?」這人說:「領導中午一般都有飯局,女主持人們有時候就陪領導出去會客,男主持人就結伴去外面飯店裡吃……」

    話音剛落,廣告事業部主任劉安妮推開會議室的門走了進來,一進屋就是臉色陰沉地看向這個女下屬。這人見她臉色不好,下意識站了起來。

    劉安妮哼了一聲,道:「小孫,你上回跟菲康蚊香廠的項目搞定了嗎?還沒搞定就朝三暮四三心二意的貿貿然接待大客戶,你想怠慢我們的大客戶嗎?你快回去,把你手裡的活兒忙完了再說。」這個小孫心知不妙,硬著頭皮說:「我搞定了……」劉安妮道:「搞定什麼?廣告一天沒有播出,就不算搞定。快回去忙,這位省裡來的大客戶由我親自接待。」至此,小孫已經知道,自己這份大單要被主任搶了,一想到幾十萬塊全部落入了主任的腰包,心裡就跟滴血一樣,卻也沒有辦法,只能忍氣吞聲的跟張子豪道別,起身出了會議室。

    等她走後,劉安妮臉上堆笑走到張子豪面前,主動伸手過去,道:「您好,我是咱們市電視台廣告部的主任,我叫劉安妮,聽說您想在咱們市台……」

    看到這個女人,張子豪眼前一亮,倒不是說她長得多漂亮,而是此女會穿衣善打扮,且是豐乳肥臀,骨子裡透著一股子騷勁兒,那種成熟美少婦的味道是自己所從未見過的,再聞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淡淡的女人香,小腹中一股慾火就竄了上來,心中一動,這個女人倒是可以搞搞,面帶淡定的微笑跟她握手,道:「劉主任你好……」

    兩人很快談起了正事。

    劉安妮拿到了張子豪的名片,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這個年輕男子,心說如此年輕的傢伙,竟然會是國際信託投資公司的總裁?這也太厲害了吧?自己生平所見的優秀年輕男子,幾乎沒有誰可以勝得過他的,倒是有個人,年紀跟他差不多,混得也不比他差,可惜是在官場,跟他這種公司總裁似乎沒有什麼可比性。不過,對自己而言,錢已經沒有太大意義了,多賺一點少賺一點都無所謂,因此,這個年輕的總裁倒不如那個同樣年輕的處長更令自己心動了。

    談了一陣,聽聞張子豪要投幾千萬的廣告費,劉安妮雖然沒有太大震驚,卻也很高興,錢雖然已經撈得很多了,但上嘴唇碰碰下嘴唇就能賺幾十萬甚至上百萬,還是很樂意的,於是,對他的態度也越發恭敬,也提到了午飯要請他一起吃。

    張子豪對這個花枝招展、成熟妖嬈的女子產生了性趣,很自然就答應下來與她共進午餐。但他沒有忘記此行的真正目的,於是開始轉移話題:「吃飯時間還早,劉主任能帶我參觀下貴台的內部環境嗎?」

    這對劉安妮來說根本不叫個事兒,她身為市廣電局長石光明的情婦,在台裡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廣告部主任,卻很有份量,不是副台長勝似副台長,台裡哪個敢不賣她面子?何況,以前她也陪著無數客戶在台裡參觀過,對她而言,眼前這個年輕總裁不過提出了一個很普通的要求而已,於是笑著答應了。

    她先帶張子豪參觀了電視台直播間。雖然直播間裡正有節目組在攝制節目,但兩人站在門口那裡望著還是不影響人家工作的。

    張子豪在這裡沒有發現林雅霏的蹤影,就沒了興趣,主動退了出去。

    劉安妮就帶他去了電視台數控機房,給他講解數字電視接收原理及其功能。

    林雅霏自然更不會在這裡出現,張子豪也就失去了興趣。

    兩人從數控機房出來,張子豪坦率的問道:「平日裡電視上看到的那些衣著鮮亮的主持人都在哪裡?」劉安妮以為他只是隨便一問,笑呵呵的引著他往製作室走去,還告訴他,大部分的主持人在演播之前,都會在製作室這裡熟悉節目底稿。

    兩人來到製作室裡面,張子豪當先就看到兩個氣質高雅的大美女,外面這個身高腿長、皮膚白得晃眼、臉龐大氣甜美,雖然坐在轉椅上一動不動,卻極是勾人眼球,尤其是她那對被牛仔褲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大腿,又長又直,駢在一起別提多性感多誘惑了,擁有這種美腿的女人,不要說玩她的身子,光是玩這雙大腿,估計就得玩個兩天。她正聚精會神的看一份稿子,認真閱讀的表情令人怦然心動。

    至於裡面那個美女,不是旁人,只看一眼就能認出來,正是自己這段時間以來一直都在朝思暮想酷似周慧敏的林雅霏。

    本來,他花錢僱傭康土生等人來雲州的主要目的是對付劉睿,哪知道無意中發現了與劉睿在一張照片上的林雅霏,驚為天人,自此對她動了心,於是派康土生等人探查此女行蹤。經過一周多的努力,康土生四人不負厚望,成功獲知了此女的身份、家庭住址與工作單位。他這才能一路追了過來。這次,他特意從省城趕到雲州,就是要會一會這個林雅霏。

    現在,終於得見她的真人,張子豪心情極為激動,哪怕盡力克制那份激動之情,臉上還是不自然的露出了驚喜的神色,將林雅霏從頭打量到腳,又從腳到頭打量回去,越看越是喜歡,只覺得她身上無一處不是絕美。外面這個美女雖然身材更好,但是比起容貌,還是要遜色於她的。

    劉安妮見台裡新舊兩大當家花旦、美女主持人林雅霏與姚雪妃都在裡面坐著,心頭跳了跳,想到前些日子在雲龍大酒店跟石光明幽會,他叮囑了自己一句,說林雅霏與姚雪妃都是那個人的好朋友,自己不論招惹誰,也不要招惹這兩個女人,當時自己聽了心裡大為嫉妒,一是嫉妒二女的容貌身段,二是嫉妒二女竟能傍上那個人,怪不得那次吃飯的時候,那個人對自己沒什麼興趣呢,原來他有了年紀更小臉蛋更漂亮的女人,而且一下子就是兩個。唉,有了這兩個小騷狐狸精,自己想靠上他就更沒希望嘍。

    一時間不免有些垂頭喪氣,也不敢招惹二女,給張子豪一個眼色,示意他看看也就得了,看完就出去吧。

    張子豪正思量如何跟林雅霏相識,視劉安妮的眼色於不見。

    姚雪妃餘光發現門口兩人不進也不走,有些納悶,側頭看了一眼,見是劉安妮帶著一個不認識的男子站在那,就起身打了個招呼:「劉主任……」劉安妮雖然嫉妒她,面子上卻要過得去,笑道:「雪妃快坐回去,忙你的吧,我帶大客戶參觀一下製作室。」

    姚雪妃對她微笑示意,又坐了回去。

    她起身落座的過程,張子豪全部捕捉在眼睛裡,見她****腿子長,身材之妙可以用**來形容,只看得口乾舌燥,心中非常驚訝,想不到小小的雲州電視台竟然藏龍臥虎,有著這麼多的美女哪。自己多次去過省台,也沒見幾個像樣的貨色,難道省台還不如市台?

    姚雪妃跟劉安妮打了招呼,林雅霏循聲也望過來。她來到市台的時間雖短,但已經跟台裡各科室的領導認識了,就也跟劉安妮打了個招呼。

    劉安妮知道,如果說姚雪妃是自己惹不起的存在的話,那林雅霏自己就更惹不起了,因為石光明說過,她是劉睿親自安排進來的,表面上雖是兄妹相稱,實際上的關係,不用想也知道,就更不敢怠慢了,陪笑道:「雅霏你忙,不用管我。」心裡卻罵道,哼,這個小妖精,也不知道打哪鑽出來的,一進台裡就主持兩個節目,不就是仗著有個好情哥哥,姑奶奶才瞧不起你呢。

    張子豪故意問道:「劉主任,這兩位都是貴台的主持人吧?這一位我有些眼熟呢。」他都這麼問了,劉安妮也不好不介紹,就給他介紹了姚雪妃。

    張子豪厚著臉皮雙手遞過去名片,姚雪妃雖然不願意理他,但是礙於劉安妮的面子,還是起身跟他手裡接了名片,轉手回送了一張。這是交際場合應有的禮儀,她不想被劉安妮說是不懂規矩。

    張子豪接過她手裡那香噴噴的名片,看清了她的芳名,心中一動,「雪妃」,好名字,也不知道是因為她膚色太白,所以用雪來命名,還是她名字裡有個「雪」字,膚色就越長越白,心中非常愛慕,尋思以後找機會約約她,憑借自己的身份地位與資產,搞定這麼一個女主持人還是很容易的吧?女主持人也是女人,就有著女人的通病,貪財、虛榮、懶惰、容易被感動,既然如此,自己就從這些方面出手,哪怕用人民幣砸她,也要把她搞定。再說了,女主持人一般都見多識廣,看多了花花世界,因此對富貴享受更加的追求,如此一來,自己不是更容易得手?

    張子豪恭恭敬敬的收起姚雪妃的名片,目光看向了林雅霏。

    劉安妮心想,既然給他介紹了姚雪妃,就再多介紹一個林雅霏吧,反正他認識了也沒什麼用,就又給他介紹林雅霏。

    張子豪又摸出一張名片,走到林雅霏身邊遞了過去,道:「還請林主持以後多關照。」

    林雅霏看了看名片裡的內容,心想,這麼大的總裁,需要我一個小主持人關照什麼了?臉上淡淡一笑,矜持的說:「張總客氣了,以後多關照我們才對。」張子豪從她話裡聽出了冷淡之意,沒聽她說的是「我們」而非「我」嗎,笑道:「我這次來貴台尋求廣告商務合作,說不定以後還有跟林主持合作的機會。」眼睛直勾勾盯著對方那張美艷臉龐,心都要醉了。林雅霏如同沒聽到一樣,道:「對不起了,我暫時還沒有名片。」張子豪暗暗叫苦,強笑道:「林主持能否給我留個聯繫方式?」

    姚雪妃聞言看向他,只看到他的後背,暗想,這小子一定是被她臉蛋迷住了,要不然怎麼會厚著臉皮索要她的聯繫方式呢?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老公的女人,要不要提醒老公一聲呢?

    林雅霏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個男人的第一眼,就覺得他不是什麼好人,對他有些厭惡,現在見他公然索要自己的手機號,心中更是不耐,心說你算哪根蔥,跟我要手機號?我憑什麼給你?好聽點說你是總裁,難聽點你狗屁不是,淡淡的說:「打市台電話就能找到我了。」說完轉身坐回去繼續工作。

    張子豪吃了個軟釘子,心裡既是惱怒又是興奮,覺得這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若是那種一聽說自己總裁身份就恨不得投懷送抱的女人,哪怕長得再美,征服後又有什麼意思?從她的冷冰態度,反而可以看出這是一個良家女子,笑了笑,故意表現得相當大度,沒有生氣的樣子,道:「好,那就不耽誤林主持工作了。」說完對她的倩影一笑,轉身走了回去。

    他與劉安妮走到製作室門外,劉安妮道:「也差不多要吃午飯了,張總我請你吃飯吧。」張子豪笑道:「怎麼能讓劉主任破費呢?還是我請劉主任……」

    等二人遠去後,姚雪妃側頭瞥了一眼裡邊的林雅霏,道:「雅霏,拒絕得漂亮。這種癩蛤蟆也想吃你的天鵝肉?」林雅霏笑了笑,將張子豪剛給的名片撕個粉碎,扔到垃圾桶裡面,道:「我想不出以後跟他有什麼合作的地方。」姚雪妃說:「他那是胡亂找個借口,真實目的是接近你。」林雅霏哼道:「這個劉主任也太過分了吧,她的客戶幹嗎要介紹給咱們?耽誤咱們工作也就算了,還淨給找事兒,真服了她了。」

    姚雪妃笑了笑,沒有提醒她劉安妮是石光明的情婦,假作隨意的問道:「這些天劉睿跟你有聯繫沒有?」林雅霏瞥了她一眼,道:「沒有啊,他沒事聯繫我幹什麼?」姚雪妃笑道:「你不是他妹妹麼?」林雅霏反問道:「你還是他好朋友呢,他聯繫你了?」姚雪妃得意的說:「他沒聯繫我,不過我聯繫他了。他下鄉扶貧去了,有日子不在雲州了。」林雅霏微微一怔,道:「下鄉扶貧?哪兒啊?」姚雪妃道:「他沒說,我就也沒問。」

    林雅霏瞧著她說:「你既然是他好朋友,你知道他已經有對象的事情嗎?」姚雪妃驀地為之一滯,臉色變得冷淡陰鬱下來,道:「知道,還見過呢。」林雅霏美眸猛然間睜得很大,問道:「什麼樣的?長得怎麼樣?是幹什麼的?」姚雪妃道:「她呀,長得還行吧,不過比雅霏你差得不是一點半點。要我說,他應該選你為對象,你們郎才女貌,那才是一對呢。」林雅霏美眸微微瞇起,暗裡歎了口氣,道:「得了吧,我不行,要行也是雪妃你行。要我說啊,乾脆,你跟他對像展開競爭,你絕對可以打敗她……」

    遠在寒水縣小龍王村的劉睿,自然不知道張子豪已經打進自己的後宅,正在覬覦自己的女人,此刻,他正在與胡立權談正事。

    通過瞭解,劉睿知道,胡立權母親患有嚴重的腿疾,只能躺在床上,吃喝拉撒睡都在床上解決,他媳婦要伺候孩子,要拾掇家務,根本就伺候不了老人家,所以他不敢出去打工,就留在家裡,伺候老母親,平時拾掇家裡僅有的兩畝多山地,種點耐旱易活的糧食,偶爾幫村裡人幹點零活打點零工什麼的,比如誰們家蓋新房了,就過去幫著壘牆蓋房,又比如誰們家有婚喪嫁娶了,就過去幫著忙碌,這樣偶爾能賺幾個活錢。一年忙碌下來,頂多是糧食夠吃,錢夠花,卻攢不下幾塊錢。

    劉睿知道他是一個孝子後,對他產生了同情心,問道:「縣扶貧辦對小龍王村展開扶貧,你沒有申請扶貧款搞個項目嗎?」胡立權聞言大為氣憤,叫道:「我怎麼沒去申請?可是村委會根本就不批。那幫王八羔子全把扶貧款私吞了,根本就不給我們這些貧困戶使用。」劉睿吃了一驚,跟旁邊做記錄的凌書瑤對視一眼,問道:「這是怎麼個情況?你跟我們好好說說。」

    胡立權冷笑道:「市領導,你們這些天在村子裡走鄉串戶的,我也聽說了,不知道你們發沒發現,村子裡邊凡是村幹部的家,都很闊氣,雖然比不上鄉里的,至少比我們這些人家闊氣。」劉睿點點頭,道:「我發現了啊,我還問了呢,人就用『黨的政策好』『勤勞致富』之類的官話敷衍我,我再問就什麼也不說了,我心裡還納悶呢,怎麼只是村幹部家裡富裕,普通老百姓家裡都不行呢?」胡立權罵道:「這是因為扶貧款全被這幫王八羔子給私吞了,就包括村支書王鐵魁。你沒見剛才我跟你說話的時候,王鐵魁一百個不高興嗎,他就是怕我把這事告訴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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