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駙馬為妃,王爺太腹黑

正文 97.097雪山與驕陽,匹配得天衣無縫 文 / 流蘇簪

    雖然顧天心還是男裝,看著依舊是以前的顧天心,但是經過酒窖一事,廖長恆還是有些尷尬。

    她,始終是被自己看光的女子,按理說,他應該對她負責,娶了她的。

    顧天心倒是無所謂,裹胸布裹得嚴嚴實實呢,比內

    衣還要保守,重要的根本沒曝光咼。

    有些失望的撇了撇嘴,她都快要永久消失了,多珍惜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可惜,他不在身邊。

    廖長恆見她的樣子,不由笑了:「果然是女孩子,兒女情長,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醣」

    顧天心翻了個白眼,反駁道:「人生在世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還有,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廖長恆:「……」

    顧天心歎氣,雙手墊著下巴,趴在石桌上:「我只是發發牢***,你也知道,我是病人嘛,患得患失的,說白了就是怕死。」

    廖長恆無奈:「在下身為醫者,面對病人卻束手無策,顧姑娘這樣說,讓在下情何以堪?」

    「別一口一個顧姑娘了,又拗口又難聽,還是叫我天心吧!或者阿顧……算了,還是叫我天心吧。」

    顧天心一提起那個名字,就會想到安明玉,林麒的話猶在耳邊,顧天心臉色有些泛白,心底愧疚更深。

    廖長恆心思細膩,避開這個話題,道:「上次在軍營裡,聽你吹奏過一首曲子,曲調溫婉,不知何名?」

    本以為轉開了話題,顧天心的表情卻依舊陰鬱,勉強笑了一下,說道:「月滿西樓。」

    廖長恆:「……」

    「上次不好意思,從廖小姐那借了你的簫,卻被我弄壞了。」顧天心歉意的道。

    「明明是盛煌折斷的,你和清塵都爭著認錯,讓我算在誰的頭上?」廖長恆莞爾。

    顧天心也笑了,道:「廖小姐人不錯,才華橫溢,嫻靜,你有一個很優秀的妹妹,願她好人一生平安。」

    「好人一生平安……」廖長恆重複低喃了一句,失笑:「你也不算壞人,可是你卻……天心,你可有什麼未完的心願?」

    「我的心願多著呢,難道……」顧天心眼珠子靈動的轉了轉,眸中狡黠:「你要替我達成?」

    廖長恆訕訕的摸鼻子:「只要不算太刁難,長恆定會量力而為。」

    「哈哈——」顧天心捧腹大笑:「算了,不逗你玩了,我的心願就是再吹一首上次的曲子,你還有簫麼?」

    廖長恆自是願意,立刻從袖中拿出碧玉長簫,和之前那支挺相似,廖長恆是個念舊長情之人。

    顧天心含笑接過,纖細的手指置於唇邊,避開右手紅腫麻木的中指。

    不知是玉簫太過碧綠,還是她唇色太過蒼白,給人一種羸弱易碎的感覺,無端心疼。

    她的曲調柔和,如微風拂面,因為中氣不足,更是多了幾分纏綿,如同情人間的親暱耳語,綿綿繾倦。

    廖長恆聽得入神,不由有些微赧,天外人天,人外有人,想不到簫聲還可到如此玄妙的境界。

    正跨入丞相府大門的楚盛煌,面色猛地一變,疾步就往聲音來源而去,身邊那道身影卻更是先走了一步。

    楚盛煌面色一冷,兩人輕功一個清逸如風,一個迅疾如電,運起極限來,皆在伯仲之間,不分上下。

    只是,當兩人都焦急趕到現場,看到的卻是廖長恆一個人,坐在石桌邊幽幽吹著簫,熟悉的曲調,就是從他口中發出。

    兩個人風風火火的猖狂動作,驚動了丞相府的侍衛,一大群的侍衛跟著追了上來。

    廖長恆正在醞釀著這首曲調,沒想到突然就雞飛狗跳般的喧鬧,一白一紫兩道身影憑空出現在眼前。

    廖長恆驚訝,停止了吹簫,站起來微笑道:「南蒼國皇上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請坐!王爺請坐!」

    楚盛煌看了一眼滿臉失望南宮御,挑了挑眉:「本王有些要事要處理,先失陪,長恆,替本王款待貴客。」

    廖長恆了然點頭,熱情的上前招呼南宮御坐下,南宮御一直愁眉不展,問:「你這首曲子,是跟誰學的?」

    廖長恆詫異的看了看手裡的碧玉簫,不解道:「上次在邊

    關軍營,皇上不是也聽見了麼?長恆過耳不忘,日日懷念,沒想到一學即會。」

    南宮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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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房裡,顧天心突然腹痛難忍,一曲還沒吹完,就被迫被夜月帶回了房間。

    一根根的銀針紮在頭頂,顧天心冷汗涔涔,一身衣衫都濕了,像是從水裡撈起來似的。

    夜月準備了熱水,顧天心褪了衣衫,泡在房間的浴桶裡,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一般,疲憊不已。

    雙眼不停的上下打架,她這體力是越來越不支了,被痛苦折磨了一番,就睏倦得難受。

    「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顧天心喃喃的說道:「小月,我還想再多泡一會兒。」

    蘭花屏風之後,高大的身影頓住,正欲折身離去,裡面的人突然咳嗽了一聲,很劇烈的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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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外面的人影一陣風似的閃了進來,後背暖意綿綿浸入,顧天心大驚,咳嗽也忘了,扭著頭目瞪口呆的盯著身後的男人。

    「楚,楚盛煌,你怎麼進來的?小月呢?」顧天心很生氣,要是剛才她露出了破綻,那該怎麼才能圓謊?

    楚盛煌收了掌力,不悅皺眉:「見到本王,你不高興?」

    顧天心:「……」

    「高興,當然高興,只是你不覺得,女人在沐浴的時候,男人應該迴避的麼?」顧天心乾笑著往浴桶下縮了縮,牡丹花瓣掩住春光。

    楚盛煌不置可否,乾脆抱臂倚著浴桶,明目張膽的看她,言辭灼灼道:「你是本王的女人,用得著那麼多事?」

    「……」顧天心有些抓狂,心底又有些甜蜜,撇嘴道:「我身上又沒有你攝政王的印章,怎麼就是你的了?我是我自己的!」

    「你要印章?」楚盛煌挑眉,驀地俯身下去,霸道的吻上她微張的唇。

    他沒有忘記她的傷,避開她還纏著紗布的一隻手,穿過她的腋下,將她從水中提了起來。

    水花隨著起身的動作濺起,顧天心被吻得頭暈目眩,潛在的意識復甦,扣住他的手臂搖頭:「不,不要……」

    她好不容易才得到喘息的機會,可是下一刻,脖頸上就是一陣酥麻的疼,癢癢的。

    顧天心倒吸了一口涼氣,雙手去推他的頭:「楚盛煌,楚盛煌你做什麼?」

    楚盛煌抬起頭來,眸色暗沉,唇色魅紅,輕道:「印章夠不夠?還說不是本王的女人麼?」

    顧天心看不到,卻可以感受到,那脖頸處灼灼的痛麻,定是吻痕斑斑,介男人!

    「水涼了,別泡太久,穿好衣裳就在房裡,別亂跑,本王一會兒就過來。」楚盛煌揉了揉她的發,在她額上印下一吻,翩然而去。

    顧天心很無語,嘀咕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姐都過了結婚年齡了。」

    楚盛煌一走,夜月就進來請罪,說主上有吩咐,她不敢不從。

    顧天心大度擺手,狡黠一笑:「小月,給我買一套女裝回來,要紅色的,性感的,薄紗,越薄越好!」

    顧天心是女子,要穿女裝不奇怪,只是她的要求……夜月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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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長恆院子裡的花園中,廖長恆和楚盛煌,招待南宮御一邊喝酒,一邊談事。

    南宮御是秘密來到東轅國,因為容貌太過絕色的關係,他不喜見人,就連上朝,都是隱在帷幕之後。

    要不是南宮御的容貌太過出眾,別說是廖丞相不認得南蒼帝,就是南蒼國的武百官,也少有人認得出,此人便是他們的國君。

    傳說中,南宮御內向孤僻,厭惡見到生人,特別是男人,那些盯著他看的男人。

    傳說,南宮御在繼任之後,曾經下令大開殺戒,殺了不少南蒼國的權貴,只因,那些男人多看了他幾眼。

    說起來,廖長恆也覺得很奇怪,南宮御真的如傳聞那麼孤僻狠戾麼?他怎麼一點也沒看有出來呢?

    帷幕之後?沒有!厭惡男人?沒有!他都盯著南宮御看了好久,南宮御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終於,南宮御的老僕財叔看不下去了,輕咳

    了一聲,提醒廖長恆的失禮之舉。

    廖長恆見好就收,仔細去聽著楚盛煌和南宮御的談話,無關風月,全是兩國間的利益條約。

    說到後面,南宮御道:「希望此番過後,朕還能再和攝政王,好好一決高下。」

    楚盛煌舉杯,挑眉道:「本王隨時奉陪。」

    南宮御也舉杯,一干二盡後,招呼財叔:「財叔,走吧。」

    財叔正要應下,廖長恆為盡地主之誼,挽留道:「天色已晚,如若皇上不嫌棄,就在蔽府暫住一晚,明日再走不遲。」

    財叔徵詢的看向南宮御,南宮御沉默了一下,含笑點頭:「如此,那就叨擾廖公子了。」

    廖長恆立刻吩咐下人去準備客房,楚盛煌眸光一沉,率先起身離去,說是回去攝政王府。

    南宮御若有所思了一陣,召財叔附耳過去,低聲吩咐了一番,這才隨廖長恆走去客房。

    廖長恆瞥了眼跟逛自家後花園似的南宮御,對聽聞的傳說又否定了一成,此人哪裡內向孤僻了?明明就是厚臉皮……

    ————————

    楚盛煌是要回去攝政王府,不過要帶著顧天心一起走,南宮御會留下的目的,絕不單純。

    南宮御……為何南宮御如此執迷那陌生的簫聲?可是,顧天心似乎根本不認得南宮御……

    他有很多解不開的疑惑,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便是不能讓南宮御見到顧天心,無論原因。

    之前,他吩咐夜月看住顧天心,不讓她出去房門半步,她一定無聊壞了。

    現在這個時候,她應該早就吃飽喝足了,也不知道此刻,她在做什麼?

    楚盛煌懷著一探究竟的心情,敲開

    房門,夜月目光有些閃爍,不等吩咐就一溜煙的退下了。

    楚盛煌蹙了蹙眉,單手負於身後

    後,才往裡面走了兩步,顧天心就說話了:「楚盛煌,隨手關門啊。」

    楚盛煌:「……」

    外面不但沒有關門的聲音,連腳步聲都沒了,顧天心疑惑的眨眨眼,不得不從屏風後鑽了出去。

    「啊——」一頭撞上一堵肉牆,滿頭珠釵珠飾嘩啦作響,顧天心急忙摀住還在搖晃的大串琉璃珠,湊到銅鏡面前整理一番。

    楚盛煌看著那忙來忙去的紅衣女子,幽深的眸中掠過一絲錯愕,而後又轉為隱隱的笑意:「你在做什麼?」

    顧天心又在唇上,臉頰上撲了一層胭脂,掩住蒼白的色彩,這才轉過身去。

    她單臂撫臀,倚靠著梳妝桌,擺出一個「s」的造型,朝他遙遙拋去一記媚眼。

    楚盛煌挑了挑眉,不說話,顧天心深吸了口氣,聲音刻意放柔,膩得出水:「楚盛煌,你難道沒有很驚艷的感覺麼?」

    楚盛煌緩步走過去,拔下她精緻髮髻上幾支沉重的金釵:「戴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累麼?」

    顧天心:「……」

    失敗啊!早就知道她美色比不上燕雙飛,氣質比不上廖清塵,嬌嫩比不上軒轅玲瓏。

    可是她也不能這麼衰,一晚上費心的裝扮,在他眼裡就是亂七八糟……

    顧天心很生氣,又將他拿下來的芙蓉釵插上去,倔強的揚著下巴:「你這不懂欣賞的冰塊!我去外面溜一圈,就不信每個男人都像你這麼沒眼光!哼!」

    她一甩頭,耳畔的一串雪色琉璃珠在燭光下閃耀,映得她畫得格外精緻的眉眼,如同嬌艷爛漫的夏花。

    楚盛煌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將過她拉了回去,她的後背抵著梳妝桌,被他囚禁在懷中。

    他的目光幽深如海,一絲絲熟悉的炙熱的蔓延,火熱的梭巡過她低胸的紅紗,鮮艷的裹住曼妙嬌軀,輕軟細薄,若隱若現。

    他的手沿著她的手臂,往上,撫過她的消瘦的雙肩,纖長的脖頸,精緻的下顎,玲瓏的耳垂……

    顧天心呼吸不均,心跳加速,額上都被浸出細細的汗,不知是冷汗,還是熱汗,思緒一團混亂。

    「心兒。」終於,他低頭吻了吻她光潔的額頭,鼻尖,抬起她的下顎,印上她的唇。

    顧天心緊張的閉上眼

    ,正想迎合他的深吻,他卻只是淺嘗輒止,看著雙眼迷茫的她,勾起了邪魅的笑。

    「楚盛煌!」顧天心氣得抬腳去踢他,該死的,竟然戲弄她!

    楚盛煌捏了捏她的鼻子,輕道:「別生氣,心兒刻意取悅本王,本王知道,但本王希望,等到洞房花燭夜。」

    「你……」顧天心膛目結舌,連羞惱都忘了。

    「傻姑娘,你已經入了本王的心,即使是男裝,在本王心裡,依舊是最美的。」楚盛煌緩緩道。

    「……」顧天心又呆了,表白?是表白吧?她沒聽錯吧?只是……

    「楚盛煌,你為什麼喜歡我穿男裝?難道你還是喜歡男人?」顧天心瞇眼。

    楚盛煌:「……」

    「那你說,我穿男裝好看,還是女裝好看?」

    「……」

    「你要不說,我就這樣穿著不脫了,天天都這樣穿,讓廖長恆他們看看……」

    「你敢。」

    「我就敢!」

    「……這一身衣裳,只能穿給本王一人看。」

    「那你說好不好看?不說的話……」

    「嗯。」

    「……」

    介男人,要他說一句甜言蜜語,簡直是難於上青天啊!

    顧天心挫敗又好笑,摟著他的手臂,兩人飛上牆頭,在屋簷上看星星。

    今晚的顧天心,異常的黏人,經受不住她前所未有的撒嬌,楚盛煌最終沒能如願的帶她離開。

    「楚盛煌,聽說人死了之後會變成星星,你最思念誰,那顆星星就會最亮,最耀眼,一眼就能看到。」

    涼涼的晚風拂過,顧天心愜意的瞇起雙眼,明明是很享受的表情,手心卻是一片冰冷,透過衣衫,傳遞到楚盛煌的感官。

    楚盛煌蹙眉摸了摸她冰涼的額頭,脫下外衣蓋在她的肩上,摟著她的肩:「下去吧,你似乎病了,找夜月看看。」

    顧天心搖頭,賴皮的爬到他的腿上,抱住他的腰,嘟嚷道:「說好陪我看一晚上星星的,這才多久?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可是攝政王啊。」

    楚盛煌撫著她去掉髮釵,散下的一頭青絲,唇角一勾:「聽話,本王還有政事處理,還得上早朝。」

    「***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你為我破例一次,不行麼?」顧天心不甘。

    「胡言亂語,心兒,你怎麼了?」楚盛煌蹙著眉,不懂她的性情轉變為何。

    顧天心小小的吸了口氣,咧嘴笑了笑:「沒怎麼,你有事要忙,就快去吧,記得要休息啊。」

    楚盛煌沉默了一下,低頭吻了下她的額:「別怕心兒,本王會讓林麒十倍償還。」

    「林麒?」顧天心一愣,唇

    角一抽:「我要百倍。」

    「依你。」楚盛煌很爽快。

    「不夠,千倍。」

    「好。」

    「……」

    大樹滿園,一棵榕樹之上,紫衣男子倚靠枝椏而立,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不遠處屋簷上,相依相偎很是親暱的二人。

    那白衣男子和紅衣女子,俠骨柔情,雪山與驕陽,匹配得天衣無縫,和諧得讓人心寒如冰。

    他怎麼也想到,千山萬水始終難以尋覓的佳人,正柔軟溫順的躺在其他男人懷中。

    她那明媚如花的笑靨,她那精緻濃艷的妝容,都在為另一個男人幸福綻放。

    如玉修長的手指按壓在心口的位置,狹長的鳳眸裡是沉痛的灰暗,鮮艷的硃砂淚痣泫然欲泣。

    「心心,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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