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駙馬為妃,王爺太腹黑

正文 96.096枯敗的夏花 文 / 流蘇簪

    「……」顧天心噎了噎,嘀咕道:「我也是攝政王的人……」

    「真他娘的不要臉!」林麒一個折身,「啪」的一下抽了過去。

    那是一條細小的軟鞭,上面卻佈滿了鐵刺,直接穿透衣衫刺入肌膚,皮開肉綻,火辣辣的疼。

    顧天心下意識的用手臂擋住,一截袖子都破了,眼看林麒又要抽過來,急忙道:「林麒!聽我說一句!醣」

    林麒甩著九節鞭,邪佞的挑眉:「還想玩什麼花樣?巧言令色的小白臉!爺籌劃了這麼久!看這次誰能救得了你!」

    顧天心狠狠咬牙,暗恨自己以前的心慈手軟,認為林麒只是替安明玉不平,原諒了他不成熟的所謂義氣,不管怎麼說,林麒都是安明玉的兄弟。

    可是現在呢?顧天心自嘲的閉了閉眼,道:「反正我都要死了,無非是被你折磨死,老子才不怕!老子只是有個疑惑,你那麼恨我,到底是為了什麼?」

    「你不怕?」林麒沒有回答她,只是諷刺的譏笑一聲,丟了鞭子,又拿出一根銀針來。

    他捏著銀針走來,笑得格外陰邪:「刑部那幫孫子說了,這東西,份量小,痛苦卻不小,試試?」

    他雖是問話,已經快如閃電的抓起顧天心的手,插

    進她纖細的指尖,黑紅色的血液順著指甲剝開的縫隙流出,十指連心,痛入心肺。

    顧天心臉色慘白,死死的咬著唇,硬是一聲都沒有哼出來,抬起腿來,趁機重重一腳踢向他的下、身。

    「啊——」林麒慘叫一聲,彎腰下去直不起身了,咬牙切齒的瞪她:「顧天心!你他娘的不是男人!斷子絕孫!」

    「哈——」顧天心冷笑:「老子就是讓你斷子絕孫!」

    說著,顧天心抓過林麒那條鞭子,不顧上面的尖刺,挽成圈的去套住林麒的脖子。

    這王八蛋不是想掐死她麼?不是想要用這變

    態的鞭子抽她麼?她就以牙還牙。

    可是,顧天心畢竟只是一個女人,又不是武功,林麒就算痛得難受,對付顧天心還是綽綽有餘。

    「爺殺了你!」林麒是被徹底激怒了,一把推倒顧天心,就從袖中摸出了他的細薄刀刃,逼近顧天心的脖頸。

    那刀刃如此熟悉,顧天心袖中也有一把,她眼眸一轉,也拿出那把刀刃來抵在她觸手可及的下方,笑道:「好啊,我們一起動手。」

    林麒全身一僵,沒想到自己最脆弱的地方,又一次被對方威脅到了,這個該死的娘娘腔!

    他哼了一聲,收回手去,表示妥協,可是顧天心卻不會收手,防不勝防的機會只有一次,她還沒那麼傻呢!

    林麒氣得磨牙,又不敢亂動,抓狂道:「你這個賤

    人!跟軒轅玲瓏那潑婦一樣,都那麼喜歡閹男人的命根子!那匪頭會來報仇,還不是那潑婦自己找的!」

    顧天心捏著刀刃的手指都在顫抖了,腹痛得她無法負荷,腦中一陣陣的暈眩,卻笑得很明媚,笑得林麒毛骨悚然。

    「你笑什麼?」命根子在她刀下,林麒不得不謹慎。

    「我笑……」顧天心聲音都在打顫了:「林麒,你才好男風,你喜歡明玉的吧?不然,你不會那麼恨我。」

    林麒臉色一白一青的變了變,陰惻惻的低吼道:「對!爺對女人沒興趣!因為爺從小就看上小玉了!」

    「都是你這個賤

    人!要不是你勾

    引小玉,被安寧王發現,拿你的性命做威脅,要小玉領兵作戰,小玉也不會死在邊關,連屍體都找不到!」

    「顧天心!小玉那麼喜歡你,他喜歡的明明是女人,他說過不喜歡男人的,可是為什麼要喜歡你?連攝政王那樣的真男人,也看上了你!」

    他吼到後面,已經有種悲傷欲絕的味道,聲音似乎帶著哽咽:「你把小玉還給我,我只要看著他就好,你這個賤人,為什麼要害死小玉!」

    顧天心無力的喘著氣,痛得已經無法呼吸,聽到林麒的控訴,更是難受得全身都在發抖。

    為什麼會是這樣呢?段涯的死,她有無法推卸的責任,明玉呢?為什麼明玉的死,也是她間接而為?為什麼會是這樣……

    刀刃「啪」的落在地上,馬上,穴道就被林麒給點上了,他拿著那把刀刃,猙獰的笑了。

    「小玉那麼喜歡你,我

    就把你送到他那裡,讓你天天替我,好好的陪著他,先割哪裡呢?」

    他瞅著她身體各處,也瞄準了她的下、身,顧天心意識渾沌,卻下意識的警醒,尖叫道:「楚盛煌!楚盛煌救我!」

    死,她不怕,可是羞辱的死,她辦不到!

    她的惶恐取悅了林麒,狠狠的笑:「原來你怕這個!你怕什麼,爺就偏要做什麼!」

    顧天心嚇住,動也動不了,瞪大驚恐的眼,眼睜睜的看著他用刀刃,劃開她的衣襟,腰帶,一層又一層……

    他像是在享受對方驚恐的樂趣,並不急迫,只是,在看到那衣衫剝落後,束縛得嚴嚴實實的裹胸布時,呆住。

    「你……你竟然……」他一陣錯愕,而後又變成狂喜,瘋笑:「原來是個女人!難怪小玉會

    喜歡你!小玉果然是不喜歡男人的!哈哈——」

    「瘋子!」顧天心狠狠咬著牙,一鬆開,黑紅色的血湧了出來,臉色白得泛青,凌亂的發都被冷汗打濕了個透,髮梢都在滴著水。

    林麒笑夠了,挑眉邪笑:「瘋子?爺就是瘋子!爺要讓你就是做鬼,也不能做個清白的鬼!」

    他呲了呲雪白的牙,像是吸血鬼似的,張嘴一口咬上顧天心的肩,黑紅的鮮血瘋狂的湧出。

    他愣了一下,臉色發青的朝地上猛吐了幾口,顧天心冷笑了一聲,連說話的力氣也沒了,毒死你個王八蛋!

    林麒猶豫了,不甘的嘀咕道:「紅姑姑不是說下的三月梅麼?怎麼毒發得這麼快?這樣還能碰麼?爺才不想中毒!」

    三月梅?顧天心軟綿綿的閉上眼,好吧,至少她不會再擔心受辱,她真該多謝燕雙飛,讓她成了一個毒人。

    冰冷的刀刃再度靠上她的脖頸,微微的刺痛,她想,她的痛苦算是提前解脫了吧?

    可是,想到那寒若冰霜的俊美男子,她還是覺得難受,習慣了他的存在,不捨那份眷念。

    不管是他曇花一現的驚艷,還是神情淡淡的優,甚至是發怒時雙眸血紅的邪肆……

    「楚盛煌……」輕輕的呢喃著這三個字,眼眶酸酸的,似乎有什麼液體滑了下去,她不知道是血,還是汗。

    「彭!」的一聲,暗門再度被人開啟,沉悶的聲響,伴著女子忐忑的聲音:「就,就是這裡……」

    接著,是男子溫的聲音:「你先進去。」

    林麒手上一頓,一把丟了刀刃,拿起上面的一把長劍,躍到門邊去,瞬間就是刀光劍影。

    林麒的武功並不算多厲害,明顯不敵,權衡之下,一把將門邊戰戰兢兢的女子抓來擋到前面,趁著對方的劍刺入女子腹中,拔腿就跑。

    女子痛得慘叫,驚道:「林公子!林公子你別走!你不能丟下奴婢啊!」

    可惜,林麒不但用她擋了劍,此刻早就跑了個沒影。

    「林麒,你騙我,你說只要你入了公主府,就納我為妾的,你騙我,我差點害死了公主,公主,公主,是奴婢對不起你,公主……」

    那女子便是秋兒,一劍沒能致命,反而爬在地上又哭又笑,失望又悲哀,羞憤難當的又往長劍撞進一寸,穿透了過去。

    廖長恆歎了口氣,終是拔了那把劍,劍一離身,深深的傷口瞬間血流如注,秋兒解脫似的,閉上了痛苦的雙眼。

    很多女人,都經不起男人的誘惑,特別是宮中常年寂寞的宮女,軒轅玲瓏及笄後搬入公主府,她才有幸離開皇宮。

    秋兒被林麒甜言蜜語所惑,但好歹伺候了軒轅玲瓏多年,她愛上了林麒,卻並不算背叛主子,心裡始終是護主的。

    去山上之前,林麒故意放了消息給二當家,讓秋兒在山下等著,把秋兒當誘餌。

    二當家注意著公主府,自然知曉秋兒就是軒轅玲瓏的貼身婢女,秋兒並不之情。

    直到,她知道段涯為救公主死去,她才知道被利用,秋兒心存愧疚,害怕和軒轅玲瓏靠近,在公主府外不安徘徊。

    要不是這樣,廖長恆也不會在查探公主府的時候,發現秋兒的可疑。

    經過他一番試探,秋兒終是良心發現,把他帶來了林長海荒廢別院的酒窖,林麒就在這裡,暗中處理過不少得罪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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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兒和他癡纏了一段日子,林麒為了取得秋兒的信任,自然會讓暴露給她一些他的底細。

    裡面傳來顧天心吐血的聲音,廖長恆收回思緒,提著劍快步進去,豈知才走了兩步,就僵在原地,走不動了。

    幽綠的夜明珠光下,那倚靠在牆邊的纖細身影狼狽不堪,長髮凌亂,衣衫襤褸,上半身除去那一截裹胸布,幾乎完全赤

    裸。

    雪白的肌膚上,黑紅的液體撒落,纖細脖頸之上,那黑紅的液體沿著精緻的下顎,從蒼白的唇蜿蜒流淌。

    這是很淒涼的場景,所見第一眼不是羞恥,而是驚恐,廖長恆也在微微錯愕之後,疾步上前。

    同時,他快速褪去外衣,揮手用內力,遙遙覆蓋到她的身上。

    「駙……顧姑娘?」他喊了她一聲,她卻意識模糊,沒有回應。

    廖長恆握起她的手,一碰之下竟滿是鮮血,黑紅的鮮血,手指肉和指甲剝離,血肉模糊。

    廖長恆小小的吸了口氣,穩住心神,探上她的脈搏,一摸之下更是大驚失色,眼神變得複雜而憐憫。

    他低歎了口氣,俯身下去將她抱起,顧天心緊皺著眉,痛哼了一聲,腹痛使得她下意識的蜷縮起來。

    「顧姑娘,你忍著點,我帶你出去。」廖長恆輕聲安撫。

    這不是林麒那王八蛋的聲音,是誰?顧天心模模糊糊的睜了睜眼,就迎上一雙溫潤的目光。

    「廖公子……」顧天心略有詫異,虛弱的喊了一聲,像是記起了什麼,搖著頭道:「不要告訴楚盛煌,我的毒……」

    話沒說完,下一刻又死咬著唇,黑紅的血從齒縫溢出,慘白的臉又是斑駁的冷汗浸出,滿臉髒污。

    廖長恆抬手極快的在她胸前一點,顧天心被點中睡穴,頭一偏,暈死了過去,黑紅的血沒了阻礙,濕了廖長恆的大片衣衫。

    「不告訴盛煌,為什麼?你若是一個人悄悄的死了,盛煌怕是會發狂。」他低歎了口氣,抱著她大步的往密室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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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上!京城各處都授查了,找不到林麒。」

    丞相府裡,客房屏風之外,夜雨朝臨窗而立的楚盛煌低聲稟報。

    楚盛煌看著窗外落下的夕陽,昨夜和她分開的時候,也是如此景象,可惜昨天還覺得美麗的黃昏,今天卻格外陰沉。

    「繼續找,東轅國之內,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捉到本王面前。」楚盛煌淡道,揮退夜雨。

    走進蘭花屏風,粉紫色床幔半掩,榻上人兒依舊雙目緊閉,眉宇卻緊緊的皺著,無意識的咬著唇,像是在經受什麼難忍的痛楚。

    楚盛煌大步過去,掀袍坐到床沿,握住她的手,輕道:「心兒,心兒別怕,本王在。」

    顧天心毫無意識,僵硬的手指卻在慢慢放鬆,眉頭也漸漸的平了下去,臉色蒼白得像是易碎的瓷娃娃,毫無生氣。

    楚盛煌蹙了蹙眉,似有些不解,深眸裡是難得的迷茫。

    從昨晚開始,他就帶著暗衛整個京城尋找顧天心,幾乎翻遍了整個京城,最後卻被廖長恆先找著。

    廖長恆說,是林麒將她擄了去,他找到她的時候,因為被林麒刺鞭,插針等刑法折磨,顧天心已經暈得不省人事。

    楚盛煌不知道顧天心經歷了怎麼樣的痛苦,只是當他匆忙趕來丞相府,看到的,就是躺在床上暈睡的她。

    據說傷在右手中指,手臂也血肉模糊,早就被夜月包了藥,綁得厚厚的,可見傷勢不輕。

    看起來,她受到的折磨似乎都在右手上,可是,為什麼她會那麼痛苦呢?她可不是一個受不得疼痛的嬌弱女子。

    楚盛煌深刻的記得,最初對她暗生情愫的時間裡,攝政王府的屋簷之上,他可是親眼看著夜月為她刮掉腐肉。

    當時,她就是把唇咬破了,都沒有吭一聲的,明明柔弱無依,偏偏又如此倔強,讓他頻頻側目。

    他說過不讓她離開他半步,昨天,他真不該放她獨自離去,還有軒轅玲瓏……

    捏了捏疼痛的眉心,楚盛煌站起身來,走出去打開門:「夜月,照看好天心姑娘,醒了立刻來書房通知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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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月一直垂著頭,使勁點了點頭,走進去關上房門,等到隔絕外面的人,才抬起蒼白的臉,眼眶紅得厲害,淚珠子打著轉。

    廖長恆最先通知的就是她,他們二人醫術各有所長,費了不少勁,才穩住了顧天心的毒性蔓延,暫時止住了吐血。

    也不知道顧天心經歷了什麼,讓毒性過早浸入心肺,本來還有三天的時間,現在,又縮短了一半,只怕今晚之後……

    ————————

    丞相府書房裡,廖長恆正在書架邊苦翻醫書,雙眼血絲都看出來了,臉上還是沒有半點喜色。

    他的師父雖然不是姜神醫那種名人,但也算隱世高人,他自認醫術不會輸給夜月。

    可是顧天心的病情,夜月無法,他也無策,姜神醫雲遊四海,他的師父,早已駕鶴西去。

    只有一個晚上的時間了,該怎麼辦?難道真的只有眼睜睜看著她就這樣死去?

    想到地窖裡她脆弱的模樣,淒涼得像是枯敗的夏花,又想到以前她的瀟灑不羈……

    廖長恆長歎了口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對方突然變成了女人,他竟然也會心疼起她來了。

    她可是清塵最大的對手啊,廖長恆自嘲一笑,正準備翻閱下一本書籍,房門被人叩響。

    廖長恆手指一頓,急忙將凌亂的書籍塞回去,拿起桌上一本詩經,才微笑著去打開門:「盛煌,請進。」

    楚盛煌背對著他站在門邊,聞言才回身走進去,道:「搜集林祭酒這些年的違法罪證,送到張大人他們府上,明日早朝進行彈劾。」

    「好。」廖長恆應下,卻還是有些猶豫:「可是林祭酒,是為燕太妃做事的,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楚盛煌眸光冷鷙,道:「本王決定的事情,沒有考慮的餘地!」

    廖長恆輕歎了口氣,慶幸沒有把顧天心中毒的事情告訴楚盛煌,區區一個林麒都讓楚盛煌如此憤怒,要是知道……

    夜月經不住他的逼問,已經說了顧天心中毒的經過,太后,太妃……燕太妃可是個棘手的,後台深不可測啊。

    就在這時,夜雨匆忙現身,在楚盛煌耳邊說了幾句,楚盛煌蹙了蹙眉,似很不耐煩。

    「長恆,替本王照顧好心兒,本王盡快趕回。」

    楚盛煌吩咐完,帶著夜雨疾步出去,廖長恆摸了摸鼻子,喃喃道:「心兒?真是肉麻啊……」

    ————————

    天色黑盡之後,顧天心終於從連綿不絕的渾渾噩噩裡醒了過來,是被痛醒的。

    夜月立刻為她紮了幾陣,減緩她的痛苦,卻不敢再點她的睡穴,那樣她的痛苦並不會減少,反而

    會加速毒性蔓延。

    顧天心也不允許,夜月已經說了,她或許……熬不過今天晚上。

    唉,顧天心悲催的歎了口氣,在夜月的服侍下穿好衣衫,急忙催促她去叫楚盛煌,可是,等來的卻是廖長恆。

    「盛煌臨時有事,很快就會回來。」花園石桌,廖長恆坐在她的對面,夜色掩去複雜的神色。

    雖然顧天心還是男裝,看著依舊是以前的顧天心,但是經過地窖一事,廖長恆還是有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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