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駙馬為妃,王爺太腹黑

正文 095 想要以死贖罪?爺可以成全你! 文 / 流蘇簪

    看著那群人一個個詭異的面部表情,顧天心明眸一轉,扯了扯楚盛煌的袖子,趁著那些人還沒反應過來,就拖著楚盛煌跑路了。

    顧天心對楚盛煌熱情了,楚盛煌自然樂見其成,由得她胡鬧,甚至不管宮裡還有一大堆的政務沒有處理羅。

    顧天心跑得頭髮都亂了,乾脆扯下玉簪,一頭如瀑的青絲隨性甩開,卻在楚盛煌的瞳孔裡,形成了驚艷的色彩。

    及腰長髮軟軟貼在她白皙的面頰上,微微的捲曲,憑添幾分慵懶嫵媚,屬於女人的味道。

    不是沒見過她披頭散髮,卻從來沒有此刻這樣的心情,炙熱的跳動,像是她的一舉一動,都是在存心引

    誘得。

    顧天心眨了眨靈動的眼,微笑著抱住他的手臂,倚靠在他的肩上:「楚盛煌,我要你永遠記住我。」

    楚盛煌呼吸一窒,乾澀的「嗯」了一聲,摟住她的肩,緊緊的。

    顧天心將頭在他身上蹭了蹭,小貓兒般的動作,柔聲問:「楚盛煌,想要看我穿女裝麼?」

    楚盛煌身子有些僵硬了,喉間聲音也暗啞了幾分,還是一聲:「嗯。」

    「楚盛煌,你最喜歡的人是不是我?」顧天心又問。

    「……」楚盛煌頓了一下:「嗯。」

    「……」

    顧天心暗暗翻了個白眼,敢情她勾

    引了他半天,還是白費了功夫,冰山男就是冰山男,甜言蜜語也不會說。

    顧天心撇了撇嘴,嘟嚷道:「我也會永遠記住你的。」

    「嗯。」

    「……」

    夕陽晚風下,兩道白衣身影相攜漫步,山野萬物,春花綠葉,全都成了那神仙眷侶般的陪襯。

    暖日在他們身後,灑下一地的橙色餘暉,鋪渲成夢幻的道路,神聖又美麗。

    只是,此情此景,若是碰上了最不想遇見的人,那便如同鏡花水月,碎得一地七零八落。

    「楚哥哥!林麒你看,真是楚哥哥呢!楚哥哥!」

    悅耳的少女呼喊興奮的響起,軒轅玲瓏騎馬揚鞭,和林麒一起並駕齊驅,朝著他們遠遠奔來。

    顧天心身子猛地一僵,下意識的躲到楚盛煌身後去,焦急道:「快走!別讓她看到!」

    該死,這城外的野山無數,他們怎麼都那麼巧合的挑上了一處?真是緣分不淺啊!

    楚盛煌也略有詫異,蹙了蹙眉,摟住顧天心就要用輕功飛走,可是軒轅玲瓏又在叫了。

    「楚哥哥別走!顧天心!顧天心你給本公主站住!」

    顧天心:「……」

    臥槽,軒轅玲瓏,你的眼力要不要這麼好?老子現在長髮披肩,你也能一眼認出來?搞毛線啊!

    既然已經認出來了,他們也就沒了走的必要,「誤會」嘛,當然是要當面解釋清楚的。

    顧天心很慶幸,好在她沒有古代女子那種長及腳裸的如雲秀髮,過肩卻未及腰,不然……

    為了表示清白,她急忙退開一大步,和楚盛煌拉開安全的距離。

    可是這樣亡羊補牢,早就已經晚了,軒轅玲瓏狠狠的瞪著顧天心,滿眼憤怒,揚鞭就抽了過去。

    顧天心嚇得往後跳,一隻有力的手驀然伸出,生生拽住長鞭,一下就將鞭子連人扯下馬來。

    軒轅玲瓏「啊」的一聲,趴在地上摔得極為淒慘,「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公主!」顧天心擔憂的叫了一聲,瞪了身邊的罪魁禍首一眼,楚盛煌滿臉冰冷,不置可否。

    「誰要你假好心!」軒轅玲瓏狼狽的爬起來,恨恨的跺腳:「楚哥哥以前從不會打我,都是你!你說,你給楚哥哥說了什麼?為什麼楚哥哥對你那麼好,還,還打我,嗚嗚……」

    軒轅玲瓏說了幾句又開始哭,顧天心很歉疚,狡辯道:「公主,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攝政王來這裡是商議國事的。」

    「你看,這裡清靜自然,安全保密,是最適合不過的了,還有閆將軍和廖公子他們呢,呃……他們走得慢,還沒跟上來。」

    「真的?」軒轅玲瓏倒是單純,眨巴著淚

    眼朦朧的杏眼,疑惑。

    顧天心點頭如搗蒜,軒轅玲瓏吸了吸鼻子,皺眉:「那你說,你剛才為什麼抱著楚哥哥?」

    「……」顧天心眼珠一轉,乾笑:「剛才看到一條蛇,你也知道為夫最怕蛇,所以……」

    軒轅玲瓏哼了一聲,似乎是信了,可是當她看到楚盛煌,小嘴又是一扁,委屈道:「可是,你讓楚哥哥打我!嗚嗚……」

    顧天心:「……」

    顧天心在後面擰了擰楚盛煌的手臂,低聲道:「我的表演完了,該你上了。」

    楚盛煌:「……」

    「你這動不動就打人的性子,也該改一改了!」楚盛煌輕慢一句,霎時止住了軒轅玲瓏的哭聲。

    軒轅玲瓏像做錯事的小孩子,垂頭絞著手指:「楚哥哥說的,我都聽,可是楚哥哥,你剛才好凶,我還以為,還以為你們真如林麒說的那樣

    ,和顧天心有私情……」

    畢竟是未經情場的清純少女,在心愛之人面前說出這種話,還是有些嬌羞,聲音很低,顧天心豎起了耳朵,才聽了個清楚。

    她暗暗歎了口氣,心底情緒很複雜,情之一事誰能預料?她又怎麼可能知道,會在不經意間自陷囹圄。

    只是那又如何?她還有三天的時間,倉促的時間,容不得她退縮,就算愧疚,那就愧疚著吧。

    「公主,我們回去吧。」顧天心上前,想要攙扶摔得不輕的軒轅玲瓏,卻被軒轅玲瓏推開。

    「別碰本公主!」軒轅玲瓏驕傲的哼了一聲,扶著腰奔向楚盛煌,甜甜的笑:「楚哥哥,你沒騎馬出來麼?騎我的吧,你送我回去公主府就好了。」

    楚盛煌掃了一眼遠處沒過來的林麒,淡道:「不用了。」

    「我們走。」他朝顧天心一抬下顎,命令的口氣。

    顧天心唇角一抽,在軒轅玲瓏即將發飆的目光下,硬著頭皮朝楚盛煌移動,深感自己炮灰的角色,太特麼的悲催了!

    「王爺!公主!」

    幸得閆威武等人及時趕上,一大群的後援到來,顧天心這才大大的鬆了口氣。

    同時,像是有股氣流在腹中衝撞,五臟六腑在像是在被噬咬般的疼,臉色一下子就白了,全身冷汗。

    她終於體會到毒藥的折磨,那所謂的痛苦,可是,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毒發?

    顧天心緊握著手指,深深的掐入掌心,咬著唇強忍痛楚,一言不發的躍上軒轅玲瓏的駿馬,狠夾馬腹,呼嘯而去。

    「都別跟著我啊!我尿急!」

    「……」身後眾人集體黑線,軒轅玲瓏氣得大罵,唯有夜月面色變了變,作為顧天心的貼身護衛,獨自縱馬跟了上去。

    ————————

    深夜,公主府。

    顧天心泡在夜月特製的藥浴之中,全身都被浸出薄薄的細汗,紅得像是煮熟的蝦子。

    夜月說,這些藥草具有排毒養眼的功效,於是,當她從浴桶裡爬出來,披上白衣到鏡邊一照。

    嘿,別說,這養顏還真是沒錯,這肌膚水靈粉嫩得跟嬰兒似的,只是這排毒嘛……

    「噗——」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來,灑在鏡面之上,燭火之下,紅中帶著黑。

    腹中一陣絞痛,顧天心狼狽的往地上縮去,滿身的冷汗瞬間又冒了出來,打濕了衣衫。

    從泡上藥浴開始,她就一直吐血,雖說是毒血,可這都第幾次了,腹痛還是斷斷續續,沒有絲毫緩和。

    唉,排毒也不是這麼一個排法吧?她怕是沒被痛死,已經會先一步被排毒弄的吐血生亡了。

    夜月白著臉拿出銀針,快速的從她頭頂扎去,一根又一根,顧天心這才覺得疼痛稍微緩和了一些,攤在地上喘粗氣。

    「駙馬爺。」夜月眼眶紅紅的,聲音哽咽:「屬下……屬下再去研究師父留下的醫書。」

    「嗯。」顧天心點頭,微笑著目送她去到屏風後面。

    這樣折騰起來雖然痛苦,但這是夜月的希望,何況,她也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顧天心!你給本公

    主滾出來!」

    外面傳來軒轅玲瓏的嬌喝,顧天心急忙爬起來,抹去嘴角的鮮血,七手八腳的穿衣服,夜月已經出門去應付了。

    很快,外面就傳來了打鬥聲,顧天心打開一看,滿園燈火中,春兒和夜月刀光劍影的顫抖在一起,滿地狼藉。

    顧天心滿頭汗顏,這動不動就打架,實在太暴

    力了,急忙招手道:「別打了!都住手!」

    夜月退回到顧天心前面,呈警備的狀態,軒轅玲瓏紅著一雙眼睛,瞪著顧天心,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顧天心不明所以,大步下去台階,問:「公主,你怎麼了?又是誰欺負你了?」

    「就是你!」軒轅玲瓏掄起粉拳就要打,夜月擔心顧天心中毒的身體,飛快擒住軒轅玲瓏的手臂。

    「放肆!」春兒怒喝,立刻抬起手掌,又要出手。

    「全都住手!」顧天心厲聲命令,攬住軒轅玲瓏的肩,道:「到房裡說吧。」

    軒轅玲瓏扁了扁嘴,狠狠的瞪著顧天心一眼:「都是你都是你!你為什麼要叫段涯暗中跟著我,他死了,他死了!嗚嗚……」

    顧天心:「……」

    經過軒轅玲瓏斷斷續續的邊哭邊說,顧天心費了不小的勁,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理出了個大概。

    在她策馬離開野山之後,因為林麒自動請命護送公主,所以沒能和楚盛煌他們下山,而被迫和林麒同乘一騎。

    下山的路上,林麒還在諷刺顧天心和楚盛煌暗有齷蹉,軒轅玲瓏一氣之下,和林麒口角之爭跳下馬,林麒也負氣獨自策馬離去。

    軒轅玲瓏上山時,只帶了秋兒一個,可是秋兒因為腳扭到了,在山下候著,沒有跟來。

    哪裡知道,這暈暗的黃昏,荒野的深山,會有比豺狼虎豹還危險的人,等著孤孤零零的她。

    當初黑龍寨的二當

    家,那個被林麒割了命根子,被楚盛煌搗毀了老窩,帶著兄弟四處流浪的二當家。

    軒轅玲瓏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那麼巧,林麒一走,他們就來了。

    手無縛雞之力的軒轅玲瓏,在一群山匪面前,如同待宰的羔羊。

    絕望之時,段涯如天神般出現,孔武有力的揮著大刀,殺入敵群。

    不同於上次的劫持,這次,二當家是懷著恨意的報復,凶狠殘暴。

    段涯在軒轅玲瓏的眼前,被活活砍了七十多刀,還耗著最後一口氣,將軒轅玲瓏安然護送下了山。

    段涯死了,因為顧天心的一己之私,他那麼奮勇的保護公主,直至生命耗盡。

    「要不是你,段涯不會死的,都是你,顧天心,我討厭你!」

    軒轅玲瓏哭訴完,一腳狠狠給顧天心小腿踢去,顧天心麻木得感覺不到痛,本就低落的心情,更是烏雲籠罩,陰霾得不見天日。

    段涯,那個忠誠又孟勇的熱血男子,有情有義,要不是這樣,顧天心也不會想到利用他。

    因為她的歉疚,她努力慫恿段涯接近公主,以為一舉兩得,沒想到……

    她不知道是懊悔多,還是慶幸多,她只知道,段涯用自己的命,換了公主一命,段涯是她間接性害死的。

    一封休書,來得那麼快,毫無徵兆,顧天心感覺不到該有的輕鬆,反倒背了一身的沉重包袱。

    公主府的紅木大門毫不留情的閉合,顧天心回過頭,呆呆看著最後一絲縫隙合攏,一口黑紅的血噴了出來。

    「駙馬爺!」夜月急忙扶住顧天心,用絲帕給她擦嘴,提議道:「我們去攝政王府吧。」

    顧天心搖頭:「找間客棧吧,我這時不時就毒發,會被他發現的。」

    夜月猶豫:「駙馬爺……」

    顧天心打斷她:「小月,以後別叫我駙馬爺了,叫我顧姐姐吧,最後的時間裡,我也想有個親人在身邊……」

    「……」夜月眼眸酸澀,僵硬的點頭:「顧姐姐。」

    「小月,我錯了,我太自以為是,如果死亡可以贖罪,該有多好……」

    「……」

    「想要以死贖罪?爺可以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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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沒走多遠,一道冷笑乍然而起,幾個黑衣人從屋簷上躍下,不由分說的和夜月纏鬥在一起。

    「爺早說過,會讓你嘗盡傷心痛苦的滋味,再送你到陰曹地府,爺說到做到!」

    領頭之人眉目陰鷙,雖然佩戴面巾,卻並未多加掩飾,一個閃身掐住顧天心的喉嚨,陰冷說道。

    顧天心呼吸不暢,面色發青,緊緊的皺著眉,艱難道:「是你,段統領的死,是你……」

    「就是爺,爺故意引了那匪頭草包去山上,誰讓你多事,讓段涯去保護公主,不然死的就不是段涯,而是……公主,哈哈——」

    林麒瘋狂的陰笑了幾聲,一個刀手砍在顧天心的後頸,顧天心眼前一黑,暈死了過去。

    ————————

    攝政王府,玄色馬車緩緩駛來,管家急忙迎上去。

    「王爺,剛才公主府傳來消息,駙馬爺被公主所休,已被趕出了公主府。」管家隔著車簾,小聲道。

    車簾被掀開,楚盛煌面上閃過一絲驚愕,蹙眉道:「駙馬爺現在哪裡?」

    管家慚愧道:「駙馬爺刻意避開,我們的人……跟丟了。」

    楚盛煌面色一沉,大步走出馬車,吩咐道:「夜雨,聯繫夜月!」

    四大影衛有暗自的聯繫方式,夜雨得令,閃身沒入黑暗,不消片刻又面色沉重的回來:「主上,夜月沒有回應。」

    夜月不可能不會回應,沒有回應,那就代表……

    楚盛煌眸光一冷,道:「召集所有暗衛尋人,找到直接帶回王府!」

    吩咐完,他屈指吹了口哨,黑色戰馬狂奔而來,楚盛煌飛身躍起,騎著駿馬眨眼消逝。

    馬車裡,另一個藍衣人走了下來,手裡握著折扇,神情有些憔悴。

    管家看到他,立刻上前給他行禮,請他進府。

    他抬起合攏的折扇搖了搖,歎道:「真是關心則亂,這樣毫無章法的尋找無疑海底撈針,你把公主府的消息詳細說一遍。」

    ————————

    伸手不見五指的陰暗裡,腐蝕發霉的氣息充斥味蕾,潮濕陰冷。

    這是什麼地方?顧天心瞇著模糊的雙眼,卻什麼都看不見,只能聽到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什麼動物的爬行聲。

    蛇?!顧天心嚇得全身汗毛倒立,尖叫了一聲,跳了起來:「小月!小月你在哪裡?林麒!你個烏龜王八蛋!敢不敢給老子滾出來!」

    「都成了爺的階下囚了,還敢罵人!」

    隨著一聲冷笑,沉重的石門轟隆打開,穿著夜行衣的林麒提著一個包袱走進來,身後的天光在石門的閉合下漸漸消失。

    從天色來看,此刻應該是早上了,她竟然在這個恐怖的地方睡了一夜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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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顧天心脊背發涼,看著林麒熟門熟路的遊蕩,擱下包袱,手中握著一顆夜明珠,照亮了整個黑暗。

    這裡是一間地下室,大概是久未有人進

    入,到處都是蜘蛛網,地上還殘留著許多暗紅的血跡,甚至還有幾具森森骷髏,老鼠在裡面鑽來鑽去。

    顧天心一陣惡寒,捂著嘴想要嘔吐,扶著牆一吐,又是一大口黑紅的血,顏色卻越來越暗,說明她已經離死不遠了。

    顧天心頭暈目眩,腹痛難忍,蜷縮到牆角低低的呻

    吟了一聲,無力的問:「小月呢?你把小月怎麼樣了?」

    林麒擺弄著包袱裡拿出的東西,鏗鏘作響,陰笑道:「爺想要的是你的命,那個小月……那可是攝政王的人,爺可不敢得罪。」

    「……」顧天心噎了噎,嘀咕道:「我也是攝政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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