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駙馬為妃,王爺太腹黑

正文 85.085那你脫了衣裳,證明給我看看 文 / 流蘇簪

    太學院裡,顧天心再次對軒轅胤道謝,軒轅胤翻了個白眼:「以後母后召見你,先派人來通知朕。」

    「皇上,你對臣真是太好了!」顧天心感激不已,這小少年雖然是小,但不愧是做了八年的皇帝,不算草包。

    軒轅胤大概是覺得有些彆扭,小臉帶著不自然的紅,哼道:「你要死了,就沒人給朕講三國演義了!牙」

    顧天心:「……」

    「駙馬爺好運氣啊!」軒轅胤先進了課堂,後面又傳來一道譏誚的聲音酢。

    顧天心皺眉,回頭瞥了林麒一眼,實在難以想像,這麼一個沒怎麼打交道的人,怎麼就和他結了仇。

    「先是小侯爺,再是攝政王,現在又看上皇上了?駙馬爺胃口真是不小啊,呵呵。」林麒走到顧天心身邊,低聲戲謔。

    皇上還是孩子,也能被他拉扯進來,林麒你他媽的真是齷蹉!

    顧天心厭惡的瞇了瞇眼,也壓低了聲音:「想跟本駙馬玩是吧?好,本駙馬奉陪,看我們誰先玩死誰!」

    顧天心喜歡明人的相處方式,化干戈為玉帛,可惜這林麒都騎到她頭上撒野了,她也是被逼無奈。

    兩人虎視眈眈的走到門邊,林麒大步一跨,顧天心一腳踩在他腳上,誰都想要先進去,竟然公然拉扯起來。

    裡面的眾位學生目瞪口呆,軒轅胤一本書重重砸在桌上:「林麒!你敢動手打顧夫子,是想造反嗎?」

    林麒臉色鐵青,打?他被踩了一腳,又被打了一拳,還沒來得及還手,就被喝止了。

    皇帝都發話了,林麒自然不敢再放肆,冷哼了一聲,摸著臉上的熊貓眼,憤憤轉身就走了。

    拽毛線!老子不稀罕給你上課!顧天心也冷哼一聲,滿面春風的走進課堂:「今天本夫子心情好,給大家繼續三國演義。」

    課堂裡學生們都異常興奮,故事聽上癮了,可是很難戒掉,平淡乏味的太學院裡,他們最盼望的,就是顧天心的課程。

    只是這堂課,從始至終,楚盛煌都沒有來。

    時常能在講課之餘瞅到那一抹奮筆疾書的身影,乍然不見,還真有些不習慣。

    可是,早上她騎馬追公主的時候,他阻攔了她,還說讓她在太學院裡等他,可是等來等去,還是不見人。

    尼瑪,原來他也會騙人啊!

    ————————

    太妃宮,艷紅紗幔掛滿寢殿,四角都放著暖爐,床頭還有幽沉的熏香,白煙裊裊瀰漫。

    殿中軟塌上,燕雙飛鬆鬆披著黑色毛裘,紅色紗裙酥

    胸半掩,姿態撩人的斜躺著,極為魅惑。

    對面,雪色錦衣的男子倚在椅中,問:「如何?」

    做男裝打扮的夜月收回為燕雙飛把脈的手,站起身來朝楚盛煌行禮:「回稟主上,太妃娘娘這段時間脈象平穩了許多,只要不受刺激,十年內不會再犯。」

    「姜神醫果然高明,教出的弟子也聰明出色。」燕雙飛放下紗袖掩住雪白皓腕,嬌笑道。

    夜月立刻道:「太妃娘娘謬讚!」

    「哪裡是謬讚,本宮一直就喜歡你,可是盛煌不給呀。」

    燕雙飛懶懶的起身,撫了撫鬢邊的金簪,瞥了眼楚盛煌,嗔道:「盛煌,你也真是偏心,把夜月給駙馬,也不給我。」

    楚盛煌蹙了蹙眉:「夜月在本王那裡,尋藥比在宮裡方便。」

    「也是。」燕雙飛笑意柔和了下來:「倒是本宮想多了,可是為什麼要給駙馬呢?盛煌,你不知道我會心痛麼?剛才你還讓我去解救駙馬,他還能對你有什麼用呢?」

    楚盛煌眉頭皺得更深了,站起身來:「你好好休息,本王還有事,先走了。」

    燕雙飛臉色一變,捂著胸口困難的喘息了幾聲,虛弱道:「盛煌,就不能多陪陪我麼?軒轅師兄走了之後,我一個人在這宮裡,無依無靠,孤苦伶仃……」

    「這是當初你自己的決定。」楚盛煌轉過身,清冷的眸子寒氣深沉。

    燕雙飛站了起來,撲過去從身後抱住楚盛煌:「我知道你怨我,那時是我們都太年少,我也是不懂事,才會和軒轅師兄他……」

    手臂被他無情的扯開,

    楚盛煌冷然道:「既然做出了選擇,就不要後悔,也沒有後悔的餘地!」

    楚盛煌要走,燕雙飛死死的拉住他,扯著身上的裘衣:「那這算是什麼?你關心我的病又算什麼?如果是因為我爹的吩咐!我不需要!」

    「還有這件裘衣!這是顧天心不要的!你認為我不知道?你竟然把他不要的拿來給我,你把我當什麼?你……你給我滾!」

    燕雙飛奮力推開楚盛煌,將毛裘一把扯開,狠狠的朝他丟去,掉在地上。

    楚盛煌薄唇緊抿,冷冷的轉身就走,燕雙飛一慌,又追了過去:「盛煌不要走,你走了我怎麼辦,我怎麼辦……」

    燕雙飛神情有些恍惚,紅唇在笑,眼裡卻在流淚,看起來很是癲狂,再美艷也很詭異。

    「主上,屬下師父雲遊在外,蹤跡難尋,太妃娘娘現在不能再受刺激。」夜月提醒。

    楚盛煌眉峰一蹙:「

    扶太妃娘娘去休息,你留下來,晚上回去公主府。」

    夜月應下,燕雙飛卻不答應,緊緊的拉著楚盛煌不鬆手:「盛煌不要走,陪陪我,不要走……」

    「主上!」夜雨從外面火急火燎的跑進來,稟報道:「夜風在城北方向發出求救信號,駙馬爺他……」

    話未說完,楚盛煌已經閃身出了殿門,夜雨急忙跟上去。

    燕雙飛面色倏然變成很不正常的青色,猛地抓起地上的毛裘,生生的用尖銳的指甲,劃成一片片的碎條,熊毛落了她一身。

    絕美的臉上呈現出猙獰之色,燕雙飛恨恨的抓住夜月的雙肩,厲聲問:「顧天心!又是顧天心!是他逼我的!是他逼我的!」

    她的指甲深深的陷入夜月肩膀裡,鮮血已經浸濕了衣衫,夜月只是靜靜的看著她,勸道:「太妃娘娘,您不能動怒,此時沒有現成的藥,若是病發,您會很痛苦。」

    「痛苦?」燕雙飛頹然的鬆開手,似笑非笑的退開幾步,嗤笑:「還有什麼,能比他不再原諒我更痛苦?呵呵,我不過做錯了一件事,就一件,為什麼,為什麼……」

    ————————

    此時正是午時二刻,以往,顧天心此刻要不是還在上課,就在已經奔去了食堂。

    可是,今天太后那一出之後,她再也不願在宮裡多呆半刻,早早結束課程之後,也不管夜月到底去了哪裡,直接就騎上赤兔馬跑了。

    她不想回去公主府,就這樣逃離東轅國,也的確是孬種所為,她不甘心。

    於是,她只想就在護城河邊散散心,誰知道才一出城,就聽到一種古怪的樂聲,很短促,卻斷斷續續連成一曲。

    她倒沒什麼影響,她那赤兔馬卻狂躁了,像是受到了召喚,撒丫子的就往北面跑了,顧天心是怎麼也控制不住。

    哨聲隨著赤兔馬的奔跑,漸行漸遠,不管怎麼跑,都追不上,卻又在耳邊若即若離。

    顧天心驚悚了,身後的夜風一直在追,他的輕功不錯,可是卻追不上此刻瘋魔的赤兔馬,這樣的速度,顧天心更不敢翻下馬背去。

    顧天心欲哭無淚,她這是怎麼了,走到哪裡倒霉到哪裡,能不能來點好綵頭?

    兩旁的風景在急速的倒退,碧潭,樹木,幽徑,春天的接近,已經有些許的野花在徐徐綻放,吐露芬芳。

    荒郊荷花池邊,樂聲戛然而止,赤兔馬就險險的停在池邊,差點把顧天心給一把拋了出去。

    顧天心緊抓著馬韁的手指酸痛無比,見赤兔馬不再躁動,這才鬆開手,湊到嘴邊吹氣,真痛啊,都破皮了!

    「嗚」的一聲,樂聲猛地在耳邊響起,赤兔馬一驚,當即就往池子裡躍下去。

    「啊——」顧天心尖叫一聲,隨著赤兔馬一起,落在冰冷的荷花池裡,砸出三尺高的水花。

    「臥槽!」顧天心怒罵一聲,抹著臉上的水草,踩著赤兔馬往上爬,可憐的赤兔馬在下面撲騰個不停。

    顧天心全身都在滴水,爬上去就濕了一地,剝開*的衣襟,扯出一朵含苞欲放的荷花,奮力的擲回水裡。

    「叫什麼叫,我才不像你那麼沒心沒肺,忘恩負義!」顧天心蹲到池邊,沒好氣的去拽赤兔馬:「小兔子快來,把你的蹄子拿給主人!」

    顧天心費

    力抓住了赤兔馬的尾巴,奮力的往岸上拽,使了吃奶的力氣都拽不動,還差點把她給拽了下去。

    旁邊的一顆垂柳上傳來笑聲,修長的黑影如蛟龍竄了下來,銀白色的麒麟面具在正午的陽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寒光。

    「駙馬爺,我們又見面了。」他閒適的走過來,手中扣著一管竹笛,做工很粗糙,鮮嫩的綠色,是剛出爐的。

    顧天心瞳孔一陣緊縮,下意識的往後退開幾步:「竟然是你!你又來殺我了?」

    殤離流紅的薄唇戲謔一勾:「還怕我?我雖然是殺手,卻不是殺人魔王,你我本就無仇無怨,我又不是吃多了撐的,成天追著你索命。」

    顧天心按著胸口鬆了口氣:「我說你,不是殺我,到底想做什麼?你那笛聲怎麼那麼古怪,小兔子跟著……天,忘了把小兔子拉上來,別給淹死了,我的銀票啊!」

    顧天心見赤兔馬還在水裡垂死掙扎,急忙又要去扯,卻聽殤離又一聲笛音,赤兔馬就跟鬼上身一般,矯健的從水底飛了上來,濺了顧天心滿頭的水。

    「噗——」顧天心吐去嘴裡的水,水珠兒沿著她呆滯的容顏滑落,在陽光下晶瑩透亮,剎那間,如同出水的白玉芙蓉。

    殤離眸光閃了閃,眼神在她身體各處瞟了瞟,忽然盯著其中某一處,久久沒有移開。

    顧天心從驚愕裡反應過來,下意識的捂胸,她雖然穿的月白錦服,但穿了三件衣裳,還不提裡面的裹胸布,鐵定不會走光。

    唯一的一點,就是……她猛地將鬆散的衣襟拉高,掩住光滑的脖頸,亡羊補牢。

    「呵……」殤離用竹笛抵著下巴,似笑非笑道:「我就說楚盛煌怎麼會對你那麼在意,連我都快要被他蒙過去了,還以為他真好男風呢,呵呵。」

    顧天心面色一紅一白,冷聲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男子雄性激素過少,不長喉結有什麼奇怪的,蛇精病!」

    「雄性激素?竟還有這種說法麼?」殤離不懷好意的走近

    近她:「那你脫了衣裳,證明給我看看,如何?」

    顧天心:「……」

    「女扮男裝做駙馬,欺君罔上啊,鐵面無私的攝政王,這可是在包庇啊!」殤離嘖嘖一歎,頗為惋惜:「比起好男風,這倒更讓我刮目相看。」

    顧天心不知道他到底在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眼珠子滴溜溜的四處亂轉,想著怎麼從這人眼皮子低下溜走。

    殤離低笑一聲:「說了不殺你,你那麼怕我做什麼?我應該沒楚盛煌那張木頭臉嚇人吧?」

    「誰知道!」顧天心被他看穿,很不爽:「藏頭縮尾的,說不定你是醜得不敢見人呢?」

    「激將法?」殤離摸了摸他的麒麟面具,搖頭:「不能上當,怎麼說我也是殺手,豈能那麼容易暴露給活人。」

    不能給活人看,那就只有死人了,顧天心毛骨悚然,警惕的後退一步:「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殤離用竹笛在掌心輕輕敲著,幽幽道:「聽說,楚盛煌的家人都是葬生在洪荒中,整個家族幾十口人,唯有他一人僥倖活了下來,那時,他應該只有五歲吧。」

    顧天心驚住,她也發現了楚盛煌怕水,那次他跳下懸崖救她,她還暗暗嘲諷了他一回,沒想到……

    顧天心心情複雜,五歲就經歷了生死劫難,家族滅門,怪不得他那麼冷冰冰的,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

    原來不止是他看起來冷清,心裡,定是更是孤寂,一個人,默默承受著多麼大的陳年暗傷。

    殤離看了她一眼,繼續道:「他一見到水就會遠遠避開,不然就會失控,我以為他不會下去懸崖,沒想到,最後還是他親自下去救了你。」

    「你知道燕師姐有多傷心麼?哦,燕師姐就是燕太妃,你認識的,要不是我也在為她尋藥,及時穩住了她的病情,楚盛煌非得在師父他老人家面前以死謝罪不可!」

    顧天心很鬱結,胸口悶悶的,聞言怒道:「以死謝罪?有那麼嚴重?太妃娘娘自己病發,跟攝政王有什麼關係?你們的師父真是莫名其妙!」

    殤離一笛子敲在她頭上:「不准對我師父口出不敬,禍從口出,小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顧天心痛得摀住腦袋,卻又再一次望著殤離出了神,曾經,那個人也是如此,喜歡伸手就敲在她頭上,有

    些疼,卻很親暱。

    殤離摩擦著下巴,歪著頭怪異的看她,草地裡跑來一壯漢,慌張的在殤離耳邊嘀嘀咕咕說了一陣。

    「好快啊!」殤離玩味的笑了一聲,用竹笛在顧天心眼前晃了晃:「駙馬爺,回神了,我說你那麼癡迷的看我,該不會喜歡我吧?」

    顧天心眨了眨茫然的眼,還沒說話就被殤離舉起竹笛打斷,笑道:「別說了,說了就不好玩了,我可是最討厭那些纏人的女子,煩得不得了!」

    顧天心唇角抽了抽,眼底掠過一絲失望,也笑了:「只是覺得你像我一個朋友,現在又發現不像了。」

    殤離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你的攝政王又來英雄救美了,我就先走一步了,下次找你玩,後會有期!」

    殤離說走就要走,那壯漢不服氣:「大哥,這是那野蠻公主的駙馬,俺要是不取他一樣東西,氣不過去!」

    「我知道你想取什麼。」殤離看了顧天心一眼,妖冶的紅唇壞壞的揚著,笑得顧天心渾身發毛。

    「你想做什麼?」顧天心又往後退。

    壯漢凶神惡煞的跳出去,半張臉的絡腮鬍子,橫眉倒豎:「做什麼?你媳婦兒割了老子的命根子!老子要以牙還牙!」

    「……」她哪來什麼命根子?顧天心大駭,嚇得轉身就跑。

    身後,殤離「哈哈」大笑了一聲,然後又很快中斷,也沒有追趕而來的聲音,顧天心詫異回頭,哪裡還有殤離和壯漢的影子。

    顧天心很疑惑,這殤離這麼費心的見她,到底是為了什麼?就為了池邊一敘,看看花,聊聊天?荒謬!

    濕答答的赤兔馬從遠處本來,之前被殤離驅走,現在,雪色錦衣的楚盛煌騎在上面,墨髮絲絲飛揚。

    熟悉的場景,清晰得越來越分明,讓顧天心心跳有些顫動,越來越快,快得無所適從。

    剛才殤離所說的話還在耳畔迴盪,他在意她麼?不,他在意的,只是男子的「他」,可惜她不是男子。

    楚盛煌馬不停歇的翻身下來,握住她的肩,俊美容顏寒霜籠罩,看著冷冰冰的無甚情感,深邃的眸中卻含著一絲緊張。

    「我沒事。」顧天心朝他笑了一下,明亮的眼眸因為水汽而蒙上霧色,一閃一閃的,靈韻而生動。

    楚盛煌解開腰帶將外衣披到她身上,攔腰抱起她走向赤兔馬,一系列動作做得是熟練又自然,顧天心悲催得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夜雨,速回府去準備衣物和薑湯!」楚盛煌翻身上馬,吩咐了一聲。

    夜雨應了,看了身邊的夜風一眼:「夜風,我知道你是為主上著想,可主上的頭腦不知比我們睿智多少,你不該總是忤逆主上。」

    「上次,還是駙馬爺為你求情,你怎麼能恩將仇報,幫著殤離餵馬吃帶毒的草料,還在太妃娘娘那挑撥呢?」

    「主上早就知道了,他把那毛裘給太妃娘娘,只不過是試探你,夜風,這次,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幫你了。」

    />

    夜雨在他肩上重重一拍,閃身離去,夜風面上沒有絲毫意外,只是雙目黯然……

    ————————

    再次被丟入攝政王府,顧天心真的想一頭撞牆算了。

    她真的那麼嬌氣?不過冬泳了一下,用得著又是泡藥浴,又是喝薑湯,還得留府觀察的麼?

    夜月不在,什麼都不方便,還好夜雨準備的衣物有好幾件,她直接裁了一件裡衣裹胸,坐在花園裡曬太陽。

    夜雨怕她無聊,給她一直嘰裡呱啦的說話,什麼赤兔馬是吃了帶毒的草料,又聽到殤離的笛音,才會狂躁,夜風也是一時糊塗。

    看他說得一臉晦暗,顧天心無語的翻白眼:「你小子想求人,就不會直說?非要拐彎抹角!」

    夜雨立刻拍馬屁:「駙馬爺真是太聰明了!不管屬下說什麼,都能一猜即中!」

    顧天心哼了一聲,朝他勾了勾手指,悄聲道:「要我幫忙可以,銀子,不,銀票!沒錢我吃飽了撐著了啊!」

    夜雨:「……」

    夜雨表情就跟吞了蒼蠅似的,為難道:「屬下沒錢……」

    「什麼?!」顧天心不相信,拍案而

    起:「你身為攝政王的影衛之一,竟然說沒錢,你騙老子啊!你當老子是白癡啊!」

    夜雨:「……」

    他能說實話麼?絕對不能,那樣做的話,別說是幫夜風了,他也會和夜風一樣的下場。

    結果,當天晚上,楚盛煌和顧天心用晚膳的時候,顧天心還是於心不忍的勸了一句。

    楚盛煌這次沒那麼好說話了,說什麼夜風已經被送去軍營,做最下賤的苦力了,歸來,可以說是遙遙無期。

    顧天心歎了口氣,對於夜風,她也算是仁至義盡了,要知道,她可是什麼酬勞都沒得到呢。

    晚膳後,夜月從宮裡回來了,準備帶顧天心回去公主府,可也在此時,楚盛煌收到了邊關傳回來的緊急戰報。

    邊關至從開戰後,戰報就沒斷過,不過都是直接傳到楚盛煌手裡,顧天心是第一次見到罷了。

    安明玉和閆威武已經走了一個多月了,三月之約也過了一半,現在還沒有大捷歸來的徵兆。

    顧天心很擔心,問起楚盛煌邊關的事情,他又閉口不言,還說她干預戰事,弄得顧天心一肚子的火沒處發。

    「小月!回府!」楚盛煌嘴硬,顧天心耗不下去了,只好灰溜溜的離開。

    明明是緊急戰報,說明邊關一定不順利,楚盛煌又讓人去傳幾位重臣,應該是商議戰事。

    顧天心一路走得漫不經心,問牽著赤兔馬的夜月:「小月,你經常回去攝政王府,一定知道邊關的情況,我不問別的,只問安明玉和閆大哥好不好?」

    夜月從宮裡回來就有些神情恍惚,顧天心叫了她好幾次她才反應過來,面色很蒼白。

    顧天心拉住她的手臂,擔憂的問:「小月你沒事吧?是不是生病了?」

    夜月搖頭,低著頭道:「邊關戰況不太好,安小侯爺,在前幾天被南蒼大軍逼入險灘……生死未卜。」

    「什麼?!」顧天心面色一白,愣了好一會兒,突然又著急回頭,去往攝政王府。

    顧天心去而復返,管家不敢怠慢,立刻領著顧天心到前廳等待,楚盛煌果然在議事。

    顧天心等著焦急難耐,圍著前廳走了一圈又一圈,茶水喝了一盞又一盞,茅廁去了一趟又一趟,最後,倚在椅中睡著了。

    楚盛煌從書房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時辰之後,快要子時了。

    幾位大臣見到駙馬睡在前廳,一個個神情怪異,卻又不敢多問,唯有廖丞相多看了顧天心幾眼。

    這也怪不得他們多疑,因為楚盛煌一出來,就拿了大氅蓋到她身上,還沒有立刻叫醒她,真是奇怪的緊。

    可是,顧天心因為記掛著心事,睡得也不安穩,一會兒就醒了過來,站起來就問:「攝政王出來了嗎?」

    「這裡。」楚盛煌在不遠的地方,正在處理著桌上的政務。

    顧天心一驚,四處看了看,這裡不是書房,的確是前廳沒錯,楚盛煌怎麼又把政務搬來這裡了?

    不,重點不在這裡,顧天心扯開大氅丟下,大步跑過去,隔著桌子問:「安明玉出事了對不對?有派人去找麼?找到了麼?」

    「誰告訴你的?」楚盛煌看也沒有看她一眼,認真處理手裡的政務。

    「你別管誰告訴我的了,你只說我說得對不對?」顧天心絕對不會做出賣朋友的事情。

    楚盛煌吩咐道:「把夜月帶上來。」

    房中夜雨行了個禮,閃身出去,很快就將夜月扶了進來,的確是扶,夜月走路都在搖晃,全身無力似的。

    「小月這是怎麼了?」顧天心大驚,過去幫著攙扶。

    夜月滿身都是鞭痕,血淋淋的,一張臉慘白如紙,冷汗涔涔,看向顧天心的雙眼,卻滿是愧疚。

    「駙馬爺,對不起……」

    夜月一慣都是冷漠勇敢的,就是腹部中上一劍也不會哼一聲,難得出現如此脆弱的一面。

    />顧天心一怔:「什麼對不起?」

    夜雨見夜月說話都困難,幫忙道:「駙馬爺,夜月是受人威脅,才會欺騙駙馬爺,夜月已經主動認錯領了懲罰,您別怪夜月……」

    「夜雨。」夜月打斷夜雨,艱難的給顧天心跪下:「駙馬爺,屬下心性不堅,請駙馬爺責罰屬下!」

    顧天心愣得好一會兒沒說話,皺著眉,將夜月扶起來:「能威脅你的,定然不簡單,是你的親人麼?能保證他們的安全麼?」

    夜月咬了咬唇,眼睛竟然微微泛紅:「駙馬爺,夜月真是該死!那人以舍弟的性命要挾,屬下一時驚慌……」

    夜月更是羞愧難當,夜雨也在邊上歎了口氣,道:「夜月你真是糊塗,你那弟弟跟著你師父雲遊四海,也不知道在哪裡,她怎麼去害你弟弟?傻子!」

    夜月頭垂得更低了,顧天心拍了拍她的肩,搖頭道:「那是小月的親人,關心則亂,這怪不得小月,若是我……我恐怕沒小月的毅力,馬上就認錯的。」

    「只是你們這懲罰也太重了吧?小月怎麼說都只是一個女孩子,打得滿身的傷痕不說,行動不便她還怎麼保護我啊!」

    夜雨立刻朝顧天心阿諛奉承:「駙馬爺所言極是,不過,咳咳,得主上同意。」

    「錯就是錯,沒任何理由可講。」一直處理政務沒說話的楚盛煌,終於抬起了頭,夜雨立刻抬頭挺胸,使勁閉嘴。

    顧天心嗤笑了一聲:「你那叫不近人情,對待下級,恩威並施才是正理。」

    楚盛煌「嗯」了一聲:「以後,他們就交給你來管。」

    眾人:「……」

    顧天心被嚇得抖了抖,扶著夜月往外走:「攝政王,我扶小月去養傷。」

    「夜雨,你去。」楚盛煌道。

    做錯事受罰,還敢養傷?偏偏主上還答應了?夜雨倍感唏噓,朝顧天心嬉皮笑臉,將夜月從顧天心手裡拖著就跑。

    顧天心滿頭黑線,還得厚著臉皮再次朝楚盛煌告辭,她若是不回去公主府,那刁蠻公主又該鬧騰了。

    楚盛煌看著她,忽然問道:「你很擔心安明玉?」

    顧天心理所當然的點頭:「他是我的朋友,閆大哥也一樣。」

    楚盛煌抿著唇沒有說話,就在顧天心等得不耐煩的時候,他又說:「明日,本王會趕過去。」

    「去哪裡?邊關麼?」顧天心震愕。

    楚盛煌「嗯」了一聲,合上手裡那份折子,又看她:「夜月只說對了一半,安明玉不是生死未卜,而是被南蒼國俘虜,軍中有不少都是安寧王的部下,南蒼國倒是會抓人。」

    顧天心倒吸了口涼氣,急忙抓住楚盛煌的袖子:「能帶我一起去麼?帶我一起去好不好?」

    顧天心自己都沒發現,她說道後面,跟撒嬌沒什麼區別了,雙眼滿是渴求,楚楚可憐的。

    楚盛煌頭也不抬,淡淡道:「倒茶。」

    顧天心愣了愣,立刻提起案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慇勤的遞過去。

    楚盛煌看也不看那茶一眼,又道:「研墨。」

    明明早就有下人研好了墨,還要她研墨,擺明了是刻意刁難。

    顧天心小小的吸了口氣,討好的笑著,撈起袖子就要動手,卻被驀然伸過來的大手捏住手腕。

    「顧天心。」楚盛煌臉色很陰沉,眸若寒霜:「你若不是因為安明玉,只是單純的想和本王一起,本王倒是可以考慮。」

    顧天心:「……」

    「今晚就留宿攝政王府,還有三個時辰的時間,你考慮一下。」楚盛煌站起身來,繞過她就大步往外走去。

    顧天心悲催又無奈,在管家的熱情招呼下,住回了她在攝政王府的固定房間,躺在床上糾結得要命。

    楚盛煌他媽的這算什麼?威脅她?她要不同意和他斷袖,就不讓她去找安明玉?

    顧天心就在這不斷「臥槽」的腹誹之中,迎來了天明,當即跳下床去,去敲楚盛煌的房門。

    此刻才濛濛亮,楚盛煌應該還沒有起床,可是顧天心完全想錯了,管家出來說,王爺寅時就去了點將台,現在都卯時了,應該都快出城了。

    顧天心氣得差點跳起來,該死的!是他自己說有三個時辰的時間,現在還沒到三個時辰好吧?

    於是,顧天心又騎上赤兔馬,一路狂奔向

    城門方向,也不知道是不是赤兔馬的速度太快,竟然被她給追上了。

    「攝政王!攝政王!」

    顧天心扯著喉嚨大聲喊,這次的隊伍人數不多,不過區區五百輕騎,正在城門的地方整齊排列,一動不動。

    楚盛煌一身白衣,在最前面格外的顯眼,旁邊竟然是廖長恆,還有一個戴著大大黑斗篷的纖瘦身影。

    顧天心沒法注意那麼多,直衝楚盛煌前面,大聲道:「本駙馬要和攝政王一起!」

    眾人:「……」

    廖長恆把玩著碧玉簫,望著顧天心曖

    昧的笑,而楚盛煌依舊面無表情,淡淡的掃了一眼:「跟好。」

    顧天心的緊張立刻消退,驅著赤兔馬自覺的走到後邊,和廖長恆他們靠在一起,這才疑惑的打量那位黑斗篷的人。

    「咦,好面熟啊!」顧天心歪著腦袋,湊過去看。

    廖長恆咳了一聲,輕聲道:「駙馬爺,男女有別。」

    顧天心一愣,隨即了悟,不可置信的盯著那黑斗篷的人,恰好,那人也抬起了頭,露出小半張清麗如蘭的容顏,不是廖清塵又是誰。

    顧天心也對她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她對廖清塵的印象比較好,按理說應該很開心才是,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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