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駙馬為妃,王爺太腹黑

正文 86.086盛煌,可別樂不思蜀啊 文 / 流蘇簪

    顧天心也對她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她對廖清塵的印象比較好,按理說應該很開心才是。

    可是,瞧了一眼前面挺拔的白衣身影,顧天心不由翻了個白眼。

    軍中帶女人,虧得殤離還說他鐵面無私,還說什麼包庇她,是包庇廖清塵才是吧牙!

    可憐的,她這衣衫沒帶,銀票沒帶,乾糧沒帶,什麼都沒帶,也只有跟著大隊伍混吃混喝了……

    這次的隊伍全是輕騎,行軍途上馬不停蹄,廖長恆說,閆威武他們趕了快二十天的路程,他們只需要七八天酢。

    他們不吃飯館,不留宿客棧,走到哪裡睡到哪裡,除了帶出來的乾糧,就只能抓山上野味充飢。

    連續趕路到天黑,山路坎坷,顧天心被顛簸得雙腿打顫,肚子一陣陣痙

    攣的疼。

    不是吃不慣乾硬的饅頭,不是喝不慣冰冷的泉水,只是她……正好遇上了生理期。

    她的生理期一直很亂,時快時慢的,根本沒有準備,好在此刻半夜三更,大家都在山林裡各自歇息。

    溪水邊,顧天心蹲著洗手,滿臉都是悲催,現在她還可以撕了一條褲子代替,下一次怎麼辦?她又該死的穿的一身月白。

    「痛死我了!」顧天心縮在岩石上,抱著雙膝朝水裡扔石子,一道道水波飄過去,久久不平息,就像她不安顫抖的心。

    今晚有寒月,細細彎彎的掛在夜空,映出朦朧的銀白。

    顧天心一聲聲的歎氣,偶爾又按著肚子呻吟一聲,實在不敢回去,哪怕一個人呆在這裡心裡毛毛的。

    「安明玉!都是因為你!你可真是害慘老子了!」顧天心憤怒,又狠狠往下扔石子。

    水波一層層的蕩漾開,模模糊糊中,隱約看到水面有倒映,黑黑的一團,後面還有更大一團,如烏雲籠罩。

    顧天心頭皮發麻,僵硬的將腦袋往後轉動,一點一點的,果然看到了一身白衣的楚盛煌,冷冷的站在身後三步外,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顧天心扯著嘴角訕訕的乾笑了一聲,道:「攝政王,你來了怎麼也不說句話呢?也是來洗手的吧?來吧,我把位置讓給你。」

    顧天心大方的站起來,才挺直腰桿又佝僂了下去,蒼白的臉冷汗涔涔。

    臥槽!這次也太痛了吧?不就是喝了點涼水,洗了點冰水,又勞累了一天,至於嘛?

    顧天心死死咬著唇,勉強朝楚盛煌笑了笑,拔腿就想跑,楚盛煌忽然拉住她的手臂。

    「干,幹嘛?」顧天心緊張得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楚盛煌手指收緊,捏得顧天心都感覺不到肚子痛,只能感覺手腕痛了,痛得跳腳:「痛啊,放手!」

    楚盛煌非但不放,反而更加用力,淡漠的臉在寒月下冷得滲人:「還是為了安明玉?」

    安明玉?顧天心的緊張霎時變成錯愕,原來他不是發現了她的秘密,而是在吃醋?

    顧天心唇角一抽,哭笑不得,這男人怎麼這麼彆扭,還動不動就吃醋,動不動就體罰,果然是個怪人。

    「安明玉只是我朋友。」顧天心不厭其煩的再次申明:「朋友有難,難道不該拔刀相助麼?要是你出事,我也不會置之不理的啊。」

    「這不同。」楚盛煌手上的力道鬆開了些,卻沒有放開她:「別拿本王跟別人做比較!」

    顧天心:「……」

    「好好好,不比較,王爺你最好,我好睏,你讓我回去睡覺好不好?」顧天心像是哄小孩,實在不敢再跟他耗下去了,她快痛得受不了了。

    這敷衍的語氣楚盛煌怎麼會聽不出,他不欲放過她,可是她的手心滿是冷汗,之前他還以為是洗了手,此刻卻越來越多。

    「你怎麼了?」楚盛煌將她扯過來,顧天心腿腳無力,軟在了他的懷裡,汗水已經打濕了額發,臉色蒼白。

    楚盛煌一震,一把將她抱起:「長恆懂醫術!別怕!」

    他要帶她去找廖長恆?顧天心使勁掙扎,口不擇言道:「不去!我只是消化不良,肚子痛,我要拉肚子,你快走開,我要拉了啊!」

    楚盛煌面色慍怒的變了變,只得離開,又隱隱覺得不對,血腥的味道在空中飄散……

    那邊,

    顧天心正在慶幸趕走了楚盛煌,又按著肚子往地上縮去,實在痛得站不起來,只要今晚熬過去了,明天就不會那麼疼了。

    不一會兒,身後忽然冒出一道熟悉的聲音:「駙馬爺,是屬下。」

    「小月!」顧天心一怔,不可思議的蹦起來,激動的抱住她:「你怎麼會在這裡?你的傷……」

    「只是皮外傷,屬下的任務就是保護駙馬爺,一直都在跟著駙馬爺。」夜月清冷的嗓音裡有些動容,將一個包袱給顧天心。

    顧天心錯愕的打開包裹,發現裡面不但衣衫齊全,還有裹胸布,甚至還有大包的棉條,頓時感激涕零。

    「小月,還是你對我最好……」顧天心又抱了抱夜月。

    夜月乾巴巴的道:「對駙馬爺好的,是主上。」

    「你能別提他嘛!就算你的他的人,也不用一直提醒我吧?」顧天心鬱悶不已。

    「屬下只是實話實說。」夜月垂下頭。

    顧天心有些不好意思,拍了拍她的肩:「好了,我知道你是攝政王的影衛,也不是怪你什麼,哎呀,女人的這幾天就是心煩,你別生氣啊。」

    夜月冷清的臉上露出一絲生澀的微笑:「屬下不敢……屬下沒有生氣,駙馬爺放心。」

    「呵呵,小月笑起來真好看,以後要時常笑哦!」顧天心捏了捏夜月的臉,這才尋了一處樹枝後面換衣裳。

    夜月詫異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又試探著笑了一下,臉色立刻泛起了紅,還好這裡沒人看到……

    夜月準備的是黑色的衣衫,黑色的靴子,顧天心很滿意,緊張消除,剎那間覺得肚子也不是那麼痛了。

    有夜月在身邊,顧天心甚是開心,帶著她回去火堆邊休息,卻見楚盛煌在火堆邊倚著樹幹坐著,手中烤著一隻兔子。

    已經隱約有誘人的味道隨風飄散,一眾睡過去的士兵都被香氣吸引,沒了睡意,嚥著唾沫的聲音此起彼伏。

    楚盛煌頭也不抬的道:「想吃,自己去抓。」

    士兵們得到准許,一個個興奮不已,爬起來就去找獵物,瞬間就只剩下了顧天心和夜月。

    顧天心尷尬的咳了一聲,不想再勞累夜月,拉著她去朝另一邊的火堆走去。

    「過來。」楚盛煌淡淡開口,毋庸置疑的命令。

    顧天心一陣風似的就跑了過去,蹲到他旁邊嘿嘿的笑:「攝政王好手藝啊,把這隻兔子烤得又肥又美,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唉。」

    楚盛煌一句話不說,將兔子遞過去,顧天心毫不客氣的朝兔子腿抓過去,卻被楚盛煌打開手:「不怕燙手?」

    顧天心小臉一紅,看著他拿出一把匕首,還在手指間轉了兩圈,一刀切下薄薄的一片,用匕首挑著遞到她唇邊。

    時間彷彿在倒流,山洞裡,他也曾竟蛇肉遞到她嘴邊,她卻直接忽視,還一句解釋都沒有,當時,他是怎麼想的?

    她不知道他當時的想法是什麼,但是若是將心比心,她會很生氣,寧願丟了餵狗也不給他吃,那種行為簡直是給臉不要臉。

    顧天心臉色越來越紅,完全是窘得,也顧不得夜月就在邊上,順從的咬上那塊兔肉,還咬得特別斯,秀氣得像個女人。

    顧天心思想已經混亂了,只知道憑著感覺走,在楚盛煌體貼的伺候下,一片一片的兔子肉吃下肚,一直感覺像是飄在雲端,迷失得暈暈乎乎。

    「咳咳。」

    一陣刻意的咳嗽驟然響起,顧天心頓時從雲端摔了下來,回過神之後,窘得捂臉。

    臥槽!廖長恆和廖清塵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夜月也不提醒她一下,幸好那些士兵還沒回來,不然她非得找條地縫鑽下去不可。

    楚盛煌不悅的蹙了蹙眉,繼續割開另一條兔子腿,朝顧天心遞過去。

    顧天心嚇得一下跳起來,急切擺手:「我已經吃飽了,攝政王你自己吃吧,啊,給廖小姐吃也行!」

    廖清塵猛地看了她一眼,表情似乎有些冷,跟平日裡的溫柔嫻大相逕庭。

    顧天心以為是眼花了,揉了揉眼再看過去,廖清塵已經按著紫色的衣袍,坐到了廖長恆的身邊,閉上了眼睛。

    廖長恆打了一隻山雞,已經拔了毛,清洗過了,架上火堆上烤著,期間也瞅了顧天心一眼,眼中含譏帶誚。

    顧天心訕訕的摸了摸鼻子,發現自己似乎得罪了人,還一次得罪了倆,這可該怎麼是好呢?

    手中塞來插著兔子的棍子,顧天心怔怔的看著楚盛煌,他站起身來,道:「長恆,過來一下。」

    廖長恆將黑色的披風悉心蓋到廖清塵的身上,又似笑非笑的看了顧天心一眼,這才跟著楚盛煌走去暗處。

    顧天心深感無奈,很沒胃口的將兔子遞給夜月:「你吃,別浪費了啊。」

    夜月很為難,這是主上跟駙馬爺烤得,她能吃怎麼?算了,還是打包,等駙馬爺什麼時候餓了,再接著吃。

    廖長恆一走,廖清塵就睜開了眼,望著幽幽的火光默默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顧天心小心的靠過去,歉意道:「廖小姐,剛才是我失言了,抱歉。」

    廖清塵搖頭,輕道:「我沒事,駙馬爺,此一時彼一時,在這裡,你還是叫我清塵吧。」

    也對,一口一個廖小姐的,在軍中的確影響不好,顧天心立刻應了,還道:「那你也別叫我駙馬爺,叫我阿顧吧。」

    「阿顧?」廖清塵叫得有些彆扭,還是道:「還是稱呼駙馬爺為好,清塵不敢逾越。」

    顧天心「「……」

    「駙馬爺,你和王爺是怎麼認識的?」廖清塵似乎來了聊天的興致,微笑著繼續問。

    顧天心唇角一抽,斟酌著道:「太學院裡吧?對,是在太學院裡,他來督導皇上學習,就是這樣。」

    廖清塵「哦」了一聲,有些羨慕:「我也多想自己是男兒身,可以光明正大的從軍,也能進太學院讀書。」

    廖清塵可是一代才

    女,家中請有夫子教學,卻不能進去太學院裡,這就是古人迂腐的封建思想,男尊女卑。

    顧天心深感同情,正準備安慰這位知音一番,林中忽然風聲大作,飛鳥驚起,樹葉簌簌直響。

    「你們跟我先走!」廖長恆快速的掠了回來,一左一右的拉上顧天心和廖清塵,夜月也果斷的跟了上去。

    「去哪裡?」顧天心問著,四處尋找楚盛煌的身影。

    廖長恆使勁扯了她一下:「別找了,盛煌一會兒會趕上的,你別添亂就好。」

    顧天心:「……」

    好吧,她就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可是這能怪得了她麼?沒武功是她的錯麼?

    四人騎上各自的馬,離去不久就聽到幽靜的林中,霎時響起兵戈交加的聲音,刀光劍影,寒光交織,新生的滿樹嫩葉被無情摧殘,落了顧天心滿頭。

    顧天心不由勒住馬韁,問道:「廖公子,我們這樣留下攝政王孤軍奮戰,似乎不太好吧?」

    廖長恆也停了下來,似笑非笑道:「你要真擔心盛煌,那就回去,我不攔你。」

    他等著看顧天心的反應,預計了各種表情,沒想到,她卻直接掉轉馬頭,毫不猶豫的就沖了回去。

    「駙馬爺!」夜月焦急的喚了一聲,狠狠瞪了廖長恆一眼,跟上顧天心。

    「哥哥,你不該這樣做。」廖清塵遙遙望著離去的黑暗深林,輕輕的說了一句,表示對廖長恆的不贊同。

    廖長恆也很驚詫,無辜的歎了口氣:「我不過隨口一說,駙馬爺看起來淡若止水,卻性烈如火,難怪,難怪……」

    ————————

    林中,激戰正在白熱化的階段,斷裂的樹枝如利箭一般四處飛射。

    顧天心和夜月藏身在遠處,緊張的觀察著戰鬥的形勢,手心裡都是冷汗。

    剛才廖長恆一句話也不說就帶她們離開,她也沒想到楚盛煌面臨的敵人有這麼多。

    他本來是帶了五百輕騎,可是在天黑之前,分成五組以不同的路線行動,顧天心當時就發現此行不簡單,果然有人蓄謀刺殺楚盛煌。

    一百輕騎,面臨的是十倍以上的黑衣人,這

    些人不會以同樣的人數,去刺殺另外的四組人馬,要不是對方兵力雄厚,要不就是他們一組裡有內奸。

    尼瑪!是哪個混蛋王八蛋!

    顧天心恨得直咬牙,腦中卻飛速的轉動著,每一個人的有沒有什麼怪異的舉動。

    可是轉來轉去,似乎最可疑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她這個非要跟來的外人。

    顧天心默默的汗顏了一把,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楚盛煌那出神入化的武功上面,為了她的清白,他可必須得活著啊!

    她一心期盼他活著,就見不得他受到一絲一毫的傷,那一身白衣的男子很奪人眼球,除去被騎兵牽制的,其餘的都往他圍攻。

    顧天心無語撫額,楚盛煌,你他媽的就不會換身黑的?這可是拿著小命在招搖顯擺啊!

    楚盛煌一柄長劍寒光閃爍,如游龍般竄過,黑衣人的兵器「辟里啪啦」的掉了一地。

    緊接著他一招秋風掃落葉,只可見到到一絲血線從下飛起,竟是一圈黑衣人被割破喉嚨,而飛濺起來的鮮血。

    顧天心看得崇拜又驚懼,從來沒見過殺人殺得這麼狂野的,簡直像是碾死腳下的一群螞蟻一般容易,殺人狂魔啊這是?

    可是那麼厲害的一個人,也會有百密一疏的時候,一到銀光在他後面劃過,長長的劍,帶出滾滾熱血。

    楚盛煌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反手一劍削了那人的腦袋,卻也在同時聽到一聲驚叫:「楚盛煌小心!」

    楚盛煌終於皺眉了,雖然隔得遠,但已有不少黑衣人聞聲趕了過去。

    楚盛煌眸光一冷,一劍劃開圍上來的黑衣人,飛身一躍,踩上人頭,直接如拎小雞一般將顧天心拎起,一隻手摟著她殺敵。

    夜月的武功畢竟不如他,還是把顧天心放在自己身邊比較放心,顧天心自知闖了禍,只好緊緊的抱著他,不敢亂動。

    「喂,你們的頭兒也是知道攝政王厲害,才讓你們這麼多人一起來送死的吧?」顧天心清了清喉嚨,開始聊天。

    眾黑衣人:「……」

    「看看你們的同伴,一個個腦袋搬家,葬屍荒野,死後還會被野狼吃掉,連骨頭都不會剩下,嘖嘖嘖,死得多淒慘啊!」顧天心感慨萬千。

    眾黑衣人:「……」

    「哎呀呀,你們的頭兒真是太沒人性了,要是我,我就叛變得了,找個更厲害的投靠,反咬他一口!讓他不把老子當人看!」顧天心義憤填膺。

    眾黑衣人:「……」

    「孝經有云,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們這樣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那是不孝!你們想要做不孝子麼?看樣子你們是想的,因為你們已經做了!可是你們為什麼要做不孝子呢……」

    「啊啊啊啊——」慘叫聲越來越多,黑衣人倒下的速度越來越快。

    終於,人心渙散的黑衣人發現不對勁,把目光瞄準滔滔不絕的顧天心:「殺了她!」

    顧天心打了個寒顫,惋惜的

    仰天長歎:「冥頑不靈!無法超度爾等脫離苦海,是貧僧之錯,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眾黑衣人:「……」

    「噗——」慘叫聲加上吐血聲,黑衣人倒下的程度又上一個台階。

    顧天心忍不住咂舌:「媽呀,你們的心理素質也太差了吧,幾句話就氣得吐了血?這這……」

    「行了。」楚盛煌在她頭上重重揉了一下,冷冽的俊容快繃不住了,咳了一聲:「古靈精怪!」

    顧天心乾笑了一聲,對那突然冒出來圍剿黑衣人的另外四組騎兵,表示懷疑:「楚盛煌,原來內奸是你!」

    楚盛煌抿了抿唇,終是忍不住將她腦袋壓在胸口,顧天心「啊」了一聲,只聽到他胸腔擴大的震動,他是在……笑?!

    「誒,讓我看看!」顧天心使勁掙脫他的手掌,可惜看到的仍舊是那張亙古不變的冰山臉,哪裡有絲毫笑意存在。

    顧天心仰天翻了個白眼:「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你太自私了!」

    楚盛煌:「……」

    上千的黑衣人,眨眼間就無一存活,五百騎兵一個不少,幾個受傷的在廖長恆的治療下,也無甚大礙。

    溪水邊,楚盛煌衣衫半解,後背血淋淋的傷口,從肩上到後腰,拉得長長的。

    顧天心打濕了帕子,狠狠的磨了磨牙,絲毫不溫柔的給他擦去血污,再抹上金創藥。

    該死的,她怎麼也想不到,這裡這麼幾百個人,這份光榮的差事會輪到她頭上來。

    這位受傷的大爺了不起啊,誰要給他治傷他都不准,最後廖長恆把她強行推了過去。

    說什麼攝政王傷口發炎潰爛,或是失血過多,就是砍了她的腦袋也彌補不了。

    威脅啊!赤

    裸裸的威脅!顧天心氣不過,便把憤怒都撒在楚盛煌身上了。

    可是不管她怎麼蹂

    躪,楚盛煌就是一聲不吭,顧天心卻不好意思繼續下狠手了。

    除去新傷,他後背上的傷口大大小小不計其數,有深有淺,像是在刀山上滾了幾圈似的,觸目驚心。

    怎麼會傷成這個樣子?什麼樣的情況下,他才會傷成這樣?他武功那麼高,怎麼可能?

    顧天心很疑惑,手指撫在他一條條傷口上,感同身受般,她也下意識的摀住胸口,那裡似乎也疼了起來。

    顧天心手指一顫,急忙扭頭到一邊去閉上眼,想把心底那怪異的情愫使勁壓下。

    不妨那一直一動不動的男人,突然轉過來,手臂箍住她的腰,顧天心一陣天旋地轉,躺在了他的懷裡。

    他是冰雕般的男人,肌膚卻很滾燙,野性陽剛的氣息那麼純澈,那麼濃烈,顧天心下意識的就感覺害怕。

    「你……」顧天心眉頭一皺,當即就要掙扎,卻見到他一張臉佈滿怪異的紅。

    他的雙眼,更是紅得像走火入魔,在夜裡亮晶晶的,顧天心一時說不出話了。

    她的驚愕,下一刻就沒了思考的能力,因為她的唇很快被捕捉,重重的擠壓,碾轉,噬啃……

    突如其來的吻異常火熱,如同狂風暴雨,又凶又猛,顧天心被嚇住。

    雖然這個地方比較隱蔽,可不遠就有好幾百個人在,他們兩個大男人怎麼能這樣不要臉呢?簡直太變

    態了!

    顧天心想像以往一般推開他,可是不知為何,雙手使出來半點力氣,似乎……是被這個男人親得習慣成自然了?

    顧天心囧,羞憤難當,說什麼也不能那麼沒骨氣,就這樣臣服在這人的美色之下,可是她的反抗,依舊無效。

    最後,還是他喘著粗氣拉開距離,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眼底還有炙熱的火焰在跳動。

    顧天心大感承受不住,撫著胸口使勁吸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這次臉紅的換成了她,真丟人。

    楚盛煌又在她頭頂揉了揉,啞聲道:「真想吃了你。」

    「……」顧天心膛目結舌,嚇傻了。

    楚盛煌忽然不說話了,將褪至腰間的衣衫飛快拉上去,下一刻就見到火把的光亮,和廖長恆揶揄的聲音。

    「盛煌,大夥兒都在等著你呢,可別樂不思蜀啊!」

    顧天心臉色七腳八手的往下爬,臉色一青一白一紅變個不停,轉身就跑,差點把廖長恆撞飛。

    廖長恆皺了皺眉,看向那悠然穿衣的楚盛煌,無奈道:「你也適可而止啊,把駙馬爺帶著一起,我就不贊同,你看今晚就差點壞了事。」

    楚盛煌站起身來,繫上腰間錦帶,淡道:「就算壞事,責任也在你身上。」

    「……」廖長恆被噎住,訕笑了一聲:「我只是想看看,顧天心到底有哪一點吸引了你,這份智謀,倒是不錯,若是培養為王爺的謀臣……」

    楚盛煌淡道:「只是些小聰明罷了,她不適合。」

    「……」廖長恆搖頭一歎,得出結論:「偏心。」

    ————————

    某一處房中,一燈如豆,幽幽閃爍。

    一人臨窗而立,身後有人

    在跪地匯報,說得小心又謹慎,說完噤若寒蟬,等待發落。

    許久,那人都沒有開口,直到房門被叩響,進來的人將手中信紙,雙手恭敬遞出:「主子,信來了。」

    那人慢慢接過,湊近燭火看了一眼,手指倏的縮緊,字

    條在掌心狠狠的揉成一團。

    「一千精衛頃刻間化為泡影!楚盛煌!總有一天,我要你加倍奉還!」

    那人陰鷙的說了一句,又吩咐道:「回信,就寫小心行事,切莫在最後關頭露出馬腳,否則功虧於潰,後果自負!」

    傳信的人立刻領命退下,那人看了眼跪地的人,道:「去,聯繫無影閣。」

    ……

    ————————

    連夜兼程,一路快馬加鞭,第六天的上午,安然抵達邊關,閆威武三十里外熱情相迎。

    見到顧天心隨行,閆威武大感意外,興奮的上前就抱住她:「顧三弟!你是專程來看大哥的麼?」

    顧天心倍感親切,滿臉笑容的抱了抱閆威武:「大哥,三弟很想你們!」

    兩兄弟千里相逢的場面,本來應該很感人,可惜楚盛煌那張本來就冷若冰霜的臉,更是在無形的冷了幾分,那種不悅的氣氛,不容忽視。

    廖長恆在他旁邊咳了一聲,輕聲道:「不至於吧?這樣你也吃醋?」

    楚盛煌橫去他一眼,廖長恆立刻上前去,分開那相擁的兩人:「閆將軍,我也很想你。」

    閆威武被廖長恆抱住,一頭霧水,罵罵咧咧道:「廖小白臉,你在想本將軍什麼時候戰死沙場還差不多!」

    廖長恆一拳給他錘過去:「閆莽夫!本公子就是在想,你怎麼命這麼賤,到現在還沒死呢?」

    顧天心:「……」

    「哥哥和閆將軍,是至交好友,親如兄弟。」大概是看出顧天心的驚訝,廖清塵善意的在邊上解釋了一句。

    顧天心「哦」了一聲,問楚盛煌:「攝政王,你也去抱一下閆大哥吧,不然顯得太另類,不合群,這樣可不好。」

    楚盛煌看了她一眼:「堂堂駙馬,隨意和人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顧天心:「……」

    好心當做驢肝肺,也不知道是哪一個,動不動就和她摟摟抱抱的。

    閆威武把邊關的情況簡明要駭的稟報了一遍,又說起安明玉的情況,話語間滿是憤怒。

    七天之前,他和安明玉各自帶兵,安明玉負責引蛇出洞,他則趁機去燒掉敵方糧草。

    可是他沒想到,他的糧草燒得很順利,安明玉卻沒能再回來。

    等後來他才知道,不但安明玉被俘虜了,他燒掉的糧草,只是假貨,他中了敵方的障眼法。

    閆威武說,顧天心給他的《三十六計》,他和安明玉兩個因為爭搶,被撕毀了,一人搶到幾頁分開保管。

    那《三十六計》寫得真好,他和安明玉都深感佩服,照著上面的去實行。

    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麼,南蒼國總能在最後關頭識破,反將他們一軍,像是早就預謀好了似的。

    閆威武這樣一說,廖長恆等人看顧天心的眼光就不同了,明顯帶著懷疑。

    顧天心默默汗顏,怪不得他們,聽閆威武這樣說,就是她自己,也覺得自己是個奸細。

    怎麼可能?她可是把這個時代的書籍熟悉了個遍,根本沒有《三十六計》這種東西的存在,連孫子兵法都沒有,怎麼可能會被識破?

    「不關你的事。」楚盛煌突然道,深眸看著她。

    顧天心心口一跳,她其實並不在意別人怎麼看,身正不怕影子斜,可是他這樣信任她,替她洗白,沒有一絲感動,那是不可能的。

    閆威武那神經大條的,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因為他的無心之失,害得顧天心成了嫌疑人。

    他重重一拍腦門,朗聲道:「唉,都怪本將軍不會說話,你們誰敢質疑本將軍的三弟,就是質疑本將軍!」

    廖長恆嗤笑一聲:「閆莽夫,你這護短的!」

    閆威武又和廖長恆鬥嘴了,顧天心急得不行:「明玉呢?我們該怎麼救他?」

    閆威武之前說,南蒼國拿了安明玉的信物出來,要求他們主動退兵,還得讓出邊關的幾塊地。

    他們沒有見到安明玉,安寧王的人也去找了,南蒼國

    軍營裡根本沒有找到安明玉,可以說是生死未卜。

    閆威武乾咳了一聲,詢問的看向楚盛煌,楚盛煌點了下頭,他才笑道:「三弟別急,辦法早就有了!」

    ————————

    怡豐城,東轅國和南蒼國交界範圍,地屬南蒼國。

    兵荒戰亂之年,城門封鎖,各地不得隨意出入,臨近戰場的城鎮,興榮不輸平常,反而比想像之中還要熱鬧。

    據說,南蒼國有一位天縱英才的年輕皇帝,十八歲登基,十一年的帝王統

    治。

    期間,不但聯合東轅國吞併北牧國,打壓其他諸國,至今為止,南蒼國越漸興盛,足以和東轅國抗衡。

    南蒼帝繼位之後,和東轅國一直保持著同盟的關係,可最近突然無預兆的興兵,燃起了兩國戰火。

    所謂一山不容二虎,強國之間的爭鬥在所難免,南蒼帝的背信棄義,並不稀奇。

    東轅國兵強馬壯,好戰之國,一直都是各國忌憚的對象,南蒼國也明顯遜色許多。

    東轅國派出威武大將軍閆威武為主帥,和安明玉為副將,本以為會一如既往直接打退南蒼國,不想這仗都打了一個多月了,還是僵持在地平線上,難分高下。

    顧天心很好奇,這個南蒼帝能識破她的《三十六計》,還能逼得楚盛煌親自來到邊關,倒還真有幾分本事。

    南蒼帝,南宮御,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難道有三頭六臂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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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訂閱,下章男二會跟大家見面,男二是誰?(&g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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