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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九章 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 文 / 林風輕

    鄭瑄愣神之際,有個心腹趴在耳邊跟他低語,鄭瑄臉色一凜。隨即起身跟著來人去了。

    簡陋的馬廄內,之前被帶去喊口號的將領被綁在柱子上,身上和臉上都有傷口。嘴角流著一大灘的鮮血已經死了。

    「審訊了一下午,什麼都不肯說,最後扛不住,咬舌自盡了。」審問的人見鄭瑄進來了連忙稟報。

    「他是哪個營的人?」

    「回王爺是新進的鐵騎營。那一個營的人已經被我全部拿下,都關在隔壁的馬廄裡。」

    「好生的給我看管著,不能走漏風聲,挨個給我審問,直至找到幕後主謀為止。」

    一直走出馬廄,鄭瑄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這個鐵騎營是最近半年沒才加入的,原本這次征戰鄭瑄並沒有想要帶著著鐵騎營出來。是臨行前,鄭天瑜說南相國人善於騎馬征戰帶著這些會騎馬征戰之人肯定裨益良多。

    「難道這一整件事跟鄭天瑜有關?」想到這裡鄭瑄的背後不覺得一陣發冷。

    「只是自己若是敗了,對於鄭天瑜來說又有何好處呢,他明明要憑借這次勝仗回去當太子的麼?」這樣想來,幕後主使又不太像是鄭天瑜。

    會是遠在映月國的太子鄭天賜麼?他此刻恐怕已經自顧不暇了吧?難道會是朱少?這裡除了自己和元招他是唯一一個知道丁夢然是女人的人。如果是他,他這麼做又有什麼目的和好處呢?

    種種問題縈繞在鄭瑄的腦海,讓鄭瑄不住的心煩。

    「王爺,請你吃。」鄭瑄冥思苦想之際身邊突然多了個人影,某人明眸皓齒的出現在他的面前,一邊笑著,一邊手裡還捧著一隻熱氣騰騰的烤地瓜。

    「嘗嘗這個,保準你停不了口。」烤鴨太膩了,剛好吃個飯後甜品。

    他沒說話,用手拿過。用力一掰。香甜的味道衝了出來,他分給她半邊,兩個人手捧著熱氣騰騰的地瓜猛啃了起來。

    「好香,好甜。」心中縈繞的煩惱此刻好像變得沒那麼重要了。

    天氣有點涼,不過夜色卻無比的美好,天上的星星格外的亮,這是在二十一世霓虹燈下霧霾裡永遠都看不到的場景。

    她伸出一直手臂搭住他的肩膀,像是哥們又像是老夫老妻。

    「快看,流星。」天際邊又有結束了生命的星星墜落,拖著長長的尾巴在天空中灑下最後一次璀璨。

    她把地瓜皮一丟雙手合十「願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一生安康,願明天一戰鄭瑄能夠大勝。」

    「這一次又許了什麼願?」鄭瑄轉頭問她,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睛兩過天上的星星。

    「你呢?」她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他。

    「沒什麼。」那貨吞掉最後一口地瓜把瓜皮丟在地上。拍了拍手轉身瀟灑的走了。他當然不能告訴她自己許了什麼願望,他剛才想如果丁夢然真是坐那個什麼ufo來的。那就最好讓那個玩意壞掉。如果她是從什麼時光隧道裡穿越來的。那麼最好那條隧道塌方,永遠都沒有退路。

    「喂,我說王爺,你怎麼隨手亂丟東西,你這樣太不環保了。」她彎腰將自己和鄭瑄丟得瓜皮拾起,丟進餵馬的草料槽子裡,之後拍了拍手追了上去。身後那匹馬拾起地瓜皮吃的津津有味。

    一夜審訊仍舊無果,一整營的人都未曾開口,最後全部效仿了之前的那個領頭人咬舌自盡。

    為穩定軍心,此事並未傳出,除了鄭瑄和審訊之人沒有其他人知道。雖然並沒有影響作戰進程,卻在鄭瑄的心裡埋了一個不小的陰影。如果此人是針對自己來的,那麼這個人未免有些太可怕了。

    不過鄭瑄是個越挫越勇的人,越是強勁的對手就越能引發他無盡的戰鬥力。他想好了,等這次回去他一定要好好肅清一下他的隊伍。

    為了第二日的大戰丁夢然並沒有睡在鄭瑄的軍帳中,鄭瑄卻並沒有放鬆對丁夢然安全的防守,一整夜丁夢然都睡得無比安心。一大早丁夢然就早早的起床,給王爺開了小灶,為了不讓別人有意見,她偷溜進廚房特別早,只是還是被胖楊看到。

    「瞭解,瞭解,王妃放心,我不會跟任何人說的。」胖楊胖胖的臉上帶著笑,雖然笑起來有點壞,不過還是挺可愛的。經過昨天那件事之後,丁夢然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嫣然變成了巾幗女英雄。

    「回頭我在你的漢堡裡多加塊牛肉。」丁夢然拍了拍胖楊的肩膀,跟他發展的就像是階級兄弟一樣。

    說是小灶其實也沒什麼,就是用了昨天剩的鴨架熬了燙,放上點小青菜,丁夢然給鄭瑄做了一碗疙瘩湯,肉包是人人都有的,鴨湯也管夠,只不過鄭瑄的餐桌上多了一盤愛心沙拉。

    吃著自己喜歡的吃食,鄭瑄心情不錯。吃飽喝足還是丁夢然幫她穿戴好的盔甲。

    「我走了。」出征前鄭瑄突然有點戀戀不捨。不過臉上還一時改不了之前的那種臭屁表情。

    「歐巴,fighting!」丁夢然右手握成拳頭給他加油。

    當然丁夢然幻想的場景沒有出現,鄭瑄沒有攥成拳頭跟他回禮,而是瀟灑的轉身英姿颯爽的抬腿就走。

    「不對,鄭瑄,你丫的剛才是翻白眼了麼?」沒人回答她,外面出征的雄壯口號聲已經喊成一片響徹雲霄了。

    鄭瑄走後丁夢然連忙趕去廚房幫忙。說好的漢堡自然不能食言,她有信心這一次寧王軍一定會打個漂亮的勝仗。

    果然不出丁夢然所料,傍晚時分寧王軍凱旋歸來,寧王軍以最少的傷亡不僅把叛軍打得節節敗退,還活捉了對方的主將。

    對方的主將是南相國的最小的兒子公子齊,一向英勇善戰。深的南相國國王的喜愛。捉住他在手就不怕南相國的皇帝在耍什麼花樣。

    最後南相國用三個重鎮十萬擔大米將公子齊換回,當然這都是後話。

    大軍吃著漢堡喝著冰糖雪梨,對丁夢然更是讚不絕口。

    吃飽喝足休整之後,寧王軍浩浩蕩蕩的向著映月國的京城方向開拔。班師回朝之後,正如之前所說鄭天瑜因為打敗南相國凱旋而歸,因功被冊立為太子,鄭天賜因為失德引起如此禍亂勞民傷財被免去太子之位,貶為庶人。

    鄭天瑜回去之後也並未食言,用自己的私己犒賞了此次隨他出征的大軍,戰死沙場將領的家屬們也得到了很好的安置。瞬間有關於鄭天瑜體恤部下愛護民眾歌功頌德的譽美之詞便響遍著整個映月國的京城。就連三歲的娃娃嘴裡面都會唱著兒歌誇鄭天瑜是一個好太子。

    鄭天賜這一被罷黜不要緊,朱映雪就像是被砍去了一隻左手。

    雖然鄭天賜不是朱映雪的親生兒子,但畢竟叫了她一聲母后,只要鄭天賜一天為太子,她的後位就會穩固。

    鄭天瑜可就不同了,他是有母親的,而且鄭天瑜的母妃夏氏也是有著一定根基背景的。夏氏的哥哥掌管戶部,雖然沒有兵權,卻掌握著映月國的經濟命脈。夏氏姿色不錯,也頗受鄭震喜愛,如果再加上鄭天瑜能征善戰韜武略,朱映雪害怕過不了多久夏氏就會對她的後位取而代之。

    鄭天賜一個失德造成如此不堪的局面可是氣壞了朱映雪。

    朱蔓被急召入宮之後朱映雪的內寢中已經丟了一地被朱映雪摔碎的瓶瓶罐罐。

    「姑姑。」朱蔓怯怯的喊了一聲。

    「你這個沒用的東西,還好意思叫本宮姑姑。」

    「皇后娘娘饒命,是蔓兒辦事不利,還請姑姑責罰。」朱蔓一害怕登時跪在地上,不顧地上鋪滿好些瓷器的碎片。好在秋天的衣裙厚實,卻還是讓朱蔓的膝蓋不覺得一陣刺痛。雖然疼朱蔓也不敢吭聲,皺皺眉跪在地上隱忍著。

    「這一次本宮必須要慕靈進府了,你現在根本就不是柳如畫的對手,要是你管用的話鄭瑄也不會站在鄭天瑜著一邊。你可否想過,整個朱家可都是靠著本宮一個人在支撐,你以為本宮倒了,你父親的那個兵馬大元帥還能支撐多久?」朱映雪怒目圓瞪,那犀利的聲音讓朱蔓不覺得心驚膽寒。

    「蔓兒謹遵皇后娘娘懿旨。不過聽鄭瑄的意思他有意輔助三皇子上位。」臨行前他明明是那麼說的,朱蔓覺得鄭瑄不會騙他。

    「男人的話還能相信。」鄭震還曾經許諾與她整個映月國的後宮永遠是她的天下,現在又怎麼樣呢,還不是只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後宮的地位永遠牽扯到前朝的權利之爭,兩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這就是為什麼朱映雪一定要自己的人當上太子的原因。如今鄭天賜倒了,她唯一能夠寄望的人便是三皇子整天恩了。

    「蔓兒知道錯了,以後訂不敢掉以輕心了。」

    「那個柳如畫的,也是該好好懲治她一番了。」

    「皇后放心,蔓兒早就想好對策了。」鄭瑄大軍還沒班師回朝,那邊的飛鴿傳書早就到了,丁夢然私自出現在戰場的事朱蔓早就知道了,不用別的,只是這一條那丁夢然已經是死罪了。

    鄭瑄和丁夢然還沒到,朱蔓便率領一種女眷早早的守候在寧王府門前,寧王府更是被朱蔓張羅著裝飾一新。就像是府裡剛剛娶了新娘子一般。

    最近丁夢然不在,義王妃那少了按摩刮痧加上惦記遠行的鄭瑄身子不是十分舒爽,見朱蔓折騰也沒力氣理她由了她去。

    一眾女眷聽聞鄭瑄今天到家,都穿了自認為最好的衣服,塗抹了最艷麗的胭脂跟著朱蔓身後等著。

    鄭瑄被預期回來的時間提早了半個時辰。

    有人來報寧王爺已經到了路口,朱蔓便興高采烈的吩咐人打開大門迎了出去。

    這一次鄭瑄沒有騎馬而是坐了馬車,除了朱蔓知道其中緣由之外,其他人見丁夢然從馬車上下來都吃了一驚。

    一個說回珍珠溪拜祭父母的人怎麼會和鄭瑄同路。

    那些個想要爭寵的人臉色瞬間就變得不是十分美好了。

    鄭瑄一向喜歡騎馬,為了這個女子竟然坐了馬車,可想而知鄭瑄對她的厚愛了,加上她的身家背景,還怎麼爭。

    當時陸無雙和王鳳雲的臉就跟著變了變。倒是苗鳳蘭嘴角帶笑衝著丁夢然點頭施禮。

    「如畫妹妹怎麼和王爺一道回來了,路途上一定吃了不少苦吧。」朱蔓倒是沒生氣,不僅不生氣還滿臉喜色,上前去竟然拉住丁夢然的手扶她下車。白蓮花又開始作了。

    「是如畫不好,騙了大家。如畫沒有回映月溪,而是去了戰場尋找王爺。」三萬大軍都知道的事想要瞞恐怕是瞞不住了。與其遮遮掩掩還不如大大方方承認,反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想不到妹妹竟有如此膽量,難怪會讓王爺如此厚愛,姐姐真是自愧不如。」朱蔓光顧著扮演白蓮花跟丁夢然示好了,一眾人都被堵在大門外。

    「好了,有什麼話回去再說。」鄭瑄冷冷的說了一句。跟以往回來一反常態。朱蔓心裡一凜。臉色暗了暗不過微笑很快又上揚了嘴角。

    「看我,光

    顧著說話了。妾身恭迎王爺凱旋而歸,裡面早就備好了酒菜,為王爺和側王妃接風洗塵。」

    剛進院子,義王妃就迎了出來,見鄭瑄和丁夢然回來了,一手拉著一個眼圈就已經開始發紅。

    「你們不在可是想壞老身了。」那意思說的整個府裡就只有鄭瑄和丁夢然才是她真正的親人,其他的也不過是擺在那裡的蘿蔔白菜而已。

    「看你還能囂張多久。」朱蔓對義王妃的動作嗤之以鼻,卻及其熱情的張羅著,還說為了迎接王爺回來她親自下廚做了東坡肉。

    鄭瑄關心過義王妃的身體之後。自然對朱蔓的辛勤持家大加讚賞,還問了一眾人最近過得怎麼樣,苗鳳蘭懷了身子自然得到鄭瑄更多的關心,對於鄭瑄的關心苗鳳蘭都一一作答,看著鄭瑄對自己噓寒問暖心裡更是甜的不得了。

    一眾人進了內堂,家宴開始。為了慶祝鄭瑄凱旋而歸,義王妃特意發話姨娘和侍妾一併坐下共享家宴。這時王鳳雲和陸無雙的臉色才好看了些。

    席間朱蔓除了照顧義王妃和鄭瑄吃飯之外,還頻頻給丁夢然夾菜,那樣子兩人像是多年不見失散的姐妹。朱蔓對丁夢然親熱的不得了。一邊夾菜還一邊說丁夢然照顧在王爺身邊辛苦了,讓丁夢然好好補補。還說她這個做姐姐的要好好跟丁夢然學習,還要好好謝謝丁夢然幫助她照顧鄭瑄。

    「鄭瑄也是我老公好麼?」丁夢然嘴上客氣著,心裡卻翻了個白眼。

    「姐姐你這樣真的好假,你造麼?」正所謂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丁夢然總覺得這個朱蔓沒憋著什麼好屁。看著朱蔓一副喜滋滋的模樣,丁夢然的心中卻跟著抽緊了。

    回來的路上為了自己私自上戰場的事丁夢然一直擔心,雖說有了二皇子的一再保證他會力挺丁夢然,鄭瑄也說會保她無虞但是她還是覺得這件事不會這麼容易就會過去。

    正想著,門外突然來報說宮裡來人了。

    午飯的時間宮裡來人很顯然不合時宜,丁夢然和鄭瑄的心裡都跟著不覺得一緊,最爽的當然要數朱蔓,因為她覺得丁夢然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那麼她的春天就來了,她就可以翻身農奴把歌唱了。

    「快請。」即便是有些意外鄭瑄還是故作一臉鎮定,只是當鄭瑄看見進來的人是幾個禁衛軍不是傳事公公的時候,鄭瑄的臉色當時還是變了。

    「寧王爺,叨擾了。在下奉皇后娘娘的懿旨而來,還請王爺行個方便。柳如畫這便跟我們走一趟吧。」原本鄭瑄想著明日早朝之時將丁夢然私自去戰場的緣由稟明皇上,想不到這事竟然這麼快就傳了出去。不過不是皇上下旨,那這事就還有迴環的餘地。

    鄭瑄噌的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剛要開口卻被義王妃拉了下衣袖,丁夢然也拚命給鄭瑄使眼色,之後起身說她這就隨之前往。

    鄭瑄自然不能就這麼看著丁夢然眼睜睜的被禁衛軍給帶走了,飯還沒吃完,鄭瑄就開始四處奔忙。一個為了他連命都不要的女人,他自然要用出一切方法保她無虞。

    丁夢然被帶走的消息很快傳到柳青雲的耳朵裡,柳青雲也沒閒著,立刻奔走聯合了一方自己的屬下舊給鄭震老兒聯名上了奏折。

    這邊跟鄭瑄和柳青雲對著干的也挺多。在朱映雪的策劃下要治罪與丁夢然的奏折也是上奏了一大摞。

    鄭震正在柳明珠那欣賞她新編的水秀舞呢,這邊彈劾的折子就被傳事的公公端了過來。

    柳明珠自然不樂意了,一看又是控訴自家妹妹的奏折,當即就給鄭震吹了枕邊風。

    鄭震更是龍心不悅,高聲呵斥著大膽。下面的人戰戰兢兢的說這是皇后娘娘命他帶過來的奏折,說有關於申訴柳如畫罪行的奏折實在是太多了,皇后是怕皇上一時批閱不完。

    來人還說已經有很多不滿此事的大臣聞訊跪了前朝一地,還是皇后娘娘命三皇子好言相勸才把這些人給勸走了。皇后也是無奈才命禁衛軍把柳如畫帶進宮押進了天牢才暫時平息了眾怒。

    「什麼時候朕的前朝之事輪到她一個女人來過問。」在柳明珠面前失了面子,鄭震很是不爽,衝著傳事公公發怒。

    傳事公公當即就跪了下去,不過像是拿了不少朱映雪的好處,也像是早就想好了說辭:「皇上,請息怒,皇后這麼做也是為了皇上好。才剛剛平息了南相國的進犯,皇后娘娘是覺得映月國不該在為了個女人引起更大的風波了。」

    這話說的有幾分道理,太子失德,敵國進犯,聽說寧王軍也是吃了不少的虧,損失了不少的兵力最後才將叛亂平息。映月國的南部又突發水災,內憂外患不斷鄭震的確不敢掉以輕心。

    「罷了罷了,你先下去吧。」鄭震揮了揮手。之後命人捧著折子回了自己的悅心殿批閱奏折。即便是柳明珠一再挽留也沒能得償所願。

    丁夢然被帶進宮裡之後就被壓入天牢,天牢的環境還算湊合,沒有她想像中的那樣抬頭見蟑螂低頭見老鼠。也沒有傳說中的容嬤嬤出現對她施以暴行用針戳手指什麼的。當然她也沒有機會像像小燕子一樣做什麼打油詩。

    就是中午飯還沒吃就被拉了來一路上舟車勞頓的的確是有些餓肚子。

    傍晚時分倒是有獄卒送來了飯菜,大魚大肉的倒是看起來色香味俱全,只是怎麼看著那獄卒的神色丁夢然都覺得自己這是要吃最後的晚餐,難道飯菜裡有毒?

    肚子餓得咕咕叫,卻不得不強迫自己對那些沒事不屑一顧。

    「要是這時有碗方便麵就好了,甭管是紅燒牛肉還是老壇酸菜的她都可以解解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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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正在暗自流口水,自己的牢門上的鎖嘩啦一響,一抬頭看見個穿著黑斗篷的高大男人進了自己的牢房。斗篷上的帽子很大,遮住了他大半張的臉。配上天牢的環境,讓人覺得更是陰森恐怖。

    「完了,完了。催命使者還是來了。」丁夢然不覺得退後了兩步看看有沒有天窗狗洞之類的逃生路線,只是除了黑漆漆的牆什麼都沒有。

    「難道今天就是我的死期麼?」可是大好的青春年華她明明沒有活夠好麼?

    「鄭瑄你這個壞蛋,你二奶馬上要沒命了你知道麼,你不是說好會保我無虞的麼,難不成你也跟所有男人一樣吃干抹淨之後你丫的就不管不顧了?」丁夢然噘著嘴突然覺得委屈。

    誰知對面那人竟然硬生生的打了個噴嚏。

    「阿嚏!」聲音聽起來怎麼有點熟悉。

    「鄭瑄,真的是你。」

    「柳如畫,你剛才又是心裡說我壞話了吧。」那人摘掉帽子,不是鄭瑄還能是誰。

    「你幹嘛把自己打扮成這樣,真是嚇死我了。」

    這叫低調好麼,難不成他要昭告天下他寧王爺鄭瑄來天牢裡探視他的側王妃?

    丁夢然的眼淚當時就下來了,不管她是不是個女漢子,不管她是不是來自於二十一世紀,當這一刻在天牢裡獨自面對生死的時候突然來了自己的親人,那激動的情形自然不言而喻。

    她撲進鄭瑄懷裡抬手就他,也顧不得什麼規矩不規矩。手剛落下卻碰到了他胸膛處熱乎乎軟乎乎的一包東西。

    「這是什麼?」多虧只有一處,要不然她還真的以為那個臭屁的寧王爺會為了見到她避開耳目假扮女人。

    「晚上廚房蒸了蟹黃包,記得你說過喜歡吃。」他臉黑了黑,有點不好意思,拿出包袱丟到丁夢然手裡。動作有點粗魯,不帶一點憐香惜玉。團何腸才。

    丁夢然撇了撇嘴:「這男人當真不解風情,明明是關心自己卻裝出一副清高臭屁的模樣。」

    包袱剛一打開,香氣就飄了出來,丁夢然擦了把臉上的眼淚鼻涕,拿起一個包子就開啃,早就忘了她一輩子都不會吃蟹黃包的誓言。

    看著她能吃能喝,鄭瑄倒也放心不少,不過此地不是談情說愛的地方也不可久留,雖然不忍把她一個人留下卻還是要走。

    臨行前鄭瑄囑咐了丁夢然一句,讓她別擔心,他一定會讓她出去。

    不知道怎麼了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她的鼻子竟然有些發酸。

    第二天一上早朝,鄭震先是宣佈了冊立鄭天瑜為太子之事,冊立大典在五日以後的良辰吉時舉行。還把鄭瑄的功績大大的誇讚了一番,獎勵他良田百畝,珠寶十箱。

    當主事公公在朝堂之前高聲呼喊著有本啟奏無本退朝的時候,兵馬大元帥朱兆天撲通一聲會在堂前。

    「臣朱兆天有事啟奏。聽聞寧王爺的側王妃柳如畫在不日前寧王軍攻打南相國之時私自上了戰場,擾亂軍心,造成寧王軍連連敗退的局面。我映月國自古以來沒有女人上戰場的規矩,側王妃這樣已犯了大忌。臣懇請皇上降罪柳如畫,以慰那些死去戰士的在天之靈。」

    朱兆天這高聲一喊不要緊,他身後登時噗通通的跟著跪了一地。都是請求將丁夢然治罪之人。

    「臣有本要奏。」鄭瑄登時也跪了下去,將丁夢然是為何事去了戰場,又是怎樣不顧自身危險救了他一命,還說丁夢然是如何在廚房幫忙做飯,又是怎樣鼓舞士氣。鄭瑄還說正是有了她的出現才會讓不利戰局轉危為安。還說如果大家不相信他可以讓回來的兩萬餘大軍為丁夢然作證,要不是丁夢然他自己早就沒了性命,就別說什麼打敗南相國凱旋而歸之事。

    鄭瑄這一帶頭求情,柳宰相那一支人也都跟著跪了下去。兩方各抒己見,朝堂上好不熱鬧。

    原本鄭震就偏向於丁夢然這一方,畢竟柳貴妃的耳邊風還是很有用處的。只是現在反對方和支持方各執一詞,又勢均力敵,不相上下可是難為了鄭震。他現在特別需要有一個契機或者是給丁夢然找一個台階就讓這件事不了了之。

    正為難著突然有人來報思嘉郡主來了。鄭震面露喜色知道此事也許還有迴環的餘地。

    朱映雪運籌帷幄好了一切,獨獨算漏了思嘉郡主。思嘉郡主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她可是映月國唯一一個可是上朝和征戰沙場的女人。

    聽聞思嘉郡主五歲之時便會習武,去探望先皇后在御花園裡裡舞刀弄槍的時候恰逢先皇也就是鄭震的老爹路過看見,覺得這個小女娃娃當真是有意思,便把她抱在懷裡。

    先皇問思嘉長大了要做什麼,她奶聲奶氣的說長大了要上戰場殺敵保衛國家。

    一個五歲的女娃娃竟然說出這樣的話先皇當真是高興的不得了,一高興就賜她思嘉郡主的封號,還賜她寶劍一枚,說如果長大後的思嘉還有如此宏願,她便可以執刺劍征戰沙場。

    原本以為這不過是一段佳話,誰知思嘉長大後願望不改,十六歲就作為副帥出征,在戰場上殺敵無數。之後更是嫁給大將軍田毅,夫婦二人夫唱婦隨,所向披靡。

    思嘉郡主這一出現,自然打破女人不可征戰沙場的規矩。那些參了丁夢然一本的大臣們一聽思嘉郡主來了也都是跟著臉色一沉。隨後把目光都追隨於朱兆天的身上,朱兆天也是面色一凜,不成想朱映雪會有此疏忽。原本以為憑借朱蔓和思嘉郡主的關係加之思嘉郡主在家養胎不會趟這趟渾水,萬萬想不到,丁夢然竟然會有如此大的面子。

    「思嘉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思嘉郡主不進來了,還身穿盔甲,手中握著先皇的御賜寶劍。

    原本在朝堂之上拿著刀劍是對皇上的一種冒犯,但是這是先帝允了規矩,任何人都不敢有任何意義。

    「來人,賜座。」手握先帝御賜寶劍見寶劍就如見到先帝,要不是在朝堂之上所有人都應該衝著思嘉郡主的御賜寶劍跪拜下去。

    思嘉郡主坐下了,堂下卻跪了一地比思嘉郡主資歷老歲數老了不知多少的眾臣,那些人心裡很是不服氣。不過不服氣也沒有辦法,誰讓思嘉郡主從小就得了先帝的龍心。

    「聽聞各位是為了思嘉弟媳柳如畫私自上戰場之事跪在這裡?想不到柳如畫區區一個小女子,竟然驚動了這麼多人。

    我想問諸位我弟媳為了救自家相公上戰場何罪之有?明明如畫逆轉全局助寧王爺打敗南相國,怎麼到頭來卻被你們說成是擾亂軍心?

    如果女人不可以上戰場的話,那思嘉算什麼?如果女人上了戰場就要被處死的話,那麼思嘉是不是也不可以站在這裡苟活?」

    「自古就有木蘭替父從軍的佳話,還有佘太君征戰沙場穆桂英親自掛帥,思嘉想問諸位如果女人上戰場就會被處死的話,那麼現如今又豈會有這些巾幗女英雄的佳話?」思嘉郡主的一頓慷慨激昂之詞當真讓堂上跪著的那些人無話可說

    一場風波就因為思嘉郡主這一出現,輕輕鬆鬆的化解了。

    當然思嘉郡主雖然武功了得,讀書卻不多,之前那段慷慨激昂的陳詞也是鄭瑄去天牢見丁夢然的時候丁夢然告訴寧王爺讓他轉述給思嘉郡主的。

    丁夢然一邊啃著蟹黃包的時候一邊就想到了解救自己的辦法,所以鄭瑄滿臉愁苦說一定會想辦法把她救出的時候,她就想到了這個一勞永逸的好法子。

    果不其然,丁夢然在散了早朝之後就被放出了天牢。不過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鄭瑄卻沒有來接她。

    從朝堂下來之後,鄭瑄碰到了三皇子鄭天恩。三皇子雖是皇后娘娘的親生兒子卻因為從小身子不好一直不受重視。上朝堂也是因為身子之故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所以滿朝的武從來沒有把希望放在他身上。

    大概是以為今天冊立太子一事鄭天恩才上了朝堂。

    「大家都說寧王爺最鍾愛之人是寧王妃朱蔓,我看這話說的不盡然。」鄭天恩見到鄭瑄就這麼輕飄飄的來了一句像是閒話家常,不知道為什麼卻讓鄭瑄的心沒來由的一緊。

    皇家之間的結親,自然不能光是憑借情愛真情,背後牽扯著千絲萬縷的利益聯繫。寧王府的兩個王妃一個是皇后娘娘的親侄女,一個是貴妃娘娘的親妹妹。對她二人的親疏自然也會被人解讀成寧王爺在政治方向偏向哪一方。柳宰相一直是支持二皇子鄭天瑜的,鄭瑄如此對丁夢然自然讓鄭天恩不快。

    「三皇子莫不是為了自家表妹打抱不平?」鄭瑄笑了,想用一個笑話就此化解。

    鄭天恩沒說話,輕歎了口氣。|.

    「這男人的寵愛怕是和權利一樣,不是強求就能強求得來的。」鄭天恩說完背著手走了,走出去幾步又猛烈的咳嗽了幾聲。站在他身後的鄭瑄看著鄭天恩遠離的背影神色莫名。

    「他是不是對柳如畫太好了?」鄭瑄思索了起來。

    「是不是正是因為自己對柳如畫這樣,才讓她招來如此之多的無妄之災?」想了想,原本走向天牢的腿又轉換了方向。

    丁夢然洗漱過後就忙著去義王妃的院子裡請安,欺瞞義王妃去了戰場原本就是有違孝道,這剛一回來又給她老人家來了這麼大的一個驚嚇,丁夢然總覺得過意不去所以不顧週身的不適就連忙趕到義王妃的院子裡。

    誰知道剛一進院子,就看見一個穿著藍色襦裙紮著黃色裙帶的一個妙人在給義王妃跪拜行禮。身後還站著朱蔓,滿臉的喜色。

    「起來吧。」義王妃臉上的神色卻是平淡的很看不出悲喜。

    「慕靈多謝義王妃。慕靈自打一進王府看見義王妃之後就覺得義王妃面善,像是跟義王妃很有眼緣。慕靈自知王爺跟蔓兒姐姐夫妻情深,也知道王爺對側王妃情深意重,慕靈不求能夠侍奉在王爺設變,只求侍奉在義王妃身側,便是莫大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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