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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03莫秋生回來 文 / 為伊憔悴

    洪御史晚上就歇在小妾房中,羅姨娘看自家老爺睡著了,睜著眼,困意全無,果不其然,老爺對這孩子是看重的,一想來日方長,等自個月份大了,多去這新夫人跟前晃兩圈,填填堵,她一賭氣,婚事告吹了,也說不定,這樣想,就先把老爺哄住,在做打算。

    夏府

    夏夫人自羅姨娘走了,煩惱異常,夏大人下朝回來,看夫人枯坐,也不言語,看他回來,身子未搖,知道夫人心不順,遂走去對面坐著,小心賠笑道:「誰又惹夫人不開心了」。

    夫人本是為那羅姨娘滿腹怨氣,聽夏老爺一問,抱怨道:「都是你,說那洪御史人好,把女兒許嫁他」。

    夏老爺聽沒頭沒腦被夫人埋怨,有點莫名其妙,道:「夫人不也看好他,才同意婚事的,怎麼現在又埋怨起我來,真真女人心難測」。

    夫人一聽,火攻上來,氣道:「好,誰見未娶妻,妾就先懷了孕」

    夏老爺聞聽,吃驚不少,忙問:「誰的小妾有了身孕,夫人也不說明白」。

    夏夫人更加火大,怒道:「還能是誰,是那公正廉潔的洪御史、洪大人,你那愛婿」。

    夏老爺懵了,良久,垂頭,咳聲道:「怎麼會有這事?」

    夏夫人想起前事,氣恨地白了他一眼,恨恨道:「都是你,筠兒要嫁金人,你橫加阻攔,弄得如今婚事不上不下的,我女兒的終生就毀在你手裡,你這哪是當爹的,你是黎民百姓的爹,不是我筠兒的爹,你只知宋金兩國交兵,苦了百姓,恨金入骨,不知我筠兒的苦」。

    越說越傷心,夏夫人竟嚶嚀哭起來,慌得夏老爺手足無措,一眼瞧見黃姨娘在旁,忙遞了個眼色,自己灰溜溜躲去書房。

    這裡黃姨娘自然明白老爺意思,忙賠笑好言相勸道:「夫人,如今姑娘的婚事已定,埋怨老爺也沒用了,這頭婚事也不像想得那麼差,洪御史不管怎麼說,人品不差」。

    看夫人未駁,瞧著不反感,又接著說:「位列高官,那個不三妻四妾的,依卑妾看他很樂意結這門親,是看重姑娘的」。

    黃姨娘一番苦勸,夏夫人才略好轉。

    正這時,小丫鬟來報:「莫公子回來了」。

    夫人一聽,忙抹乾淚,換上慈祥笑容,只有點牽強。

    莫秋生風塵僕僕上廳,拜見夏夫人。

    夏夫人忙命免禮,坐下。

    莫秋生才落座,夏夫人便急問道:「你夫人呢?怎麼沒一塊帶來?」

    莫秋生神色暗淡,道:「聽說金人破城時,死了,侄兒去了岳家,家人不說,只道死了」。

    聽了莫秋生的話,夏夫人立時覺得天旋地轉,頭腦一片茫然,莫秋生覺察出有異,忙問:「伯母身子不爽」。

    黃姨娘在旁替答道:「夫人早起不舒服,這不正要回房歇著」。

    莫秋生忙告退道:「侄兒不打擾伯母,改日在敘」。

    夏夫人混亂中有點清醒,道;「秋生你還住在府上,你那屋子我天天讓人打掃」。

    莫秋生答應是,就下去了。

    夏夫人擺擺手,無力地說了句:「看樣這婚事訂得急了點,造化弄人啊!」

    黃姨娘知道洪御史小妾來鬧的事,打小看著筠娘長大,像自己親生般的疼,雖奉老爺命勸夫人,然心也不平,正當滿府愁雲慘淡,眼巴前卻出現道光亮,這絕好的機會,在沒這麼合適的人。

    於是忙獻計道:「不若夫人同老爺商量把婚事退了,如今莫公子單身一人,與姑娘正好成雙配對」。

    夏夫人正有此意,當聽到莫秋生說她夫人死了,夏夫人震動不少,一點點恢復神智,這個念頭就滋生出來,悔不當初……只是這事情太大了,裡面關隘不少,還得慢慢籌謀

    夏夫人任由黃姨娘攙著回房。

    晚膳,夏老爺不在家吃,秋筠怕母親一個人吃飯孤單,就來陪母親。

    夏夫人整頓飯吃得心不在焉,秋筠看母親只吃碗裡的干飯,就夾了塊頭子菜放在母親碗裡。

    夏夫人看看她,停住筷子,試探著問:「見到你莫大哥了?」

    秋筠點點頭道:「見到了,同走前一樣」。

    夏夫人有意道:「不一樣了,你莫大嫂死了,他孤身一人,這如何是好?」

    秋筠聽出母親話中有話,沒搭腔,夏夫人試探著道:「筠娘,娘想把洪御史的婚退了如何?」

    夏母就見女兒眼中閃過一抹亮光,知道有門,又進一步道:「嫁你莫大哥如何?」

    秋筠眼中那一抹光亮泯滅,正色道;「兒婚事父母做主,母親只與父親商量便可,不用問女兒」。

    夏母讚許道:「還是我兒明理,這才是大家子出身」。

    秋筠回到閨房,愁攢上眉間,莫秋生對她的情意,她焉能不知,說不知也是裝糊塗,然在自己心裡他始終是哥哥身份,自小便是,真嫁了他,自己又無法愛他,豈不是更害了他。

    因此,她寧願選擇洪御史,那姓洪的,她也看得明白,也不是戀著她,大半是為自個出身,為人行事,而他洪家正缺個這樣的當家主母,縱使自己心裡裝著別人,也不算對不起他。

    如果現在讓她選,她還是嫁那姓洪的好了,反正今生都這樣了,不指望什麼了,但願那人不像自己一樣苦,他十幾年心夠苦的了。

    秋筠心痛無法排解,就不覺走出房門,青語在後面喊了聲:「姑娘去那裡?」

    她頭也不回,道:「竹林」。

    青語在身後搖搖頭,姑娘每次心情不好,就去那裡,那裡清靜無人擾。

    秋筠出門不久,莫秋生就來了她房門前,正碰上青語出院子裡晾曬衣裳,走了個碰頭,青語順口叫了聲:「莫公子」。

    莫秋生道:「筠妹在屋嗎?」

    青語道:「去竹林了」。

    莫秋生二話沒說,轉身走了。

    青語呆呆立在當地,直替姑娘惋惜。

    莫秋生心情有點迫切,忙忙趕奔竹林,至竹林邊,絲絲縷縷的清音,自竹葉縫隙飄出,纏綿悱惻,漸至悠遠。

    莫秋生駐足,聽著聽著,心緒飛到了那浩瀚的大漠,那孤煙,那落日。

    一曲終了,莫秋生才舉步沿著竹林小徑,至草堂,只見秋筠背朝他這廂,靜靜矗立,莫秋生怕驚到她,輕輕喚了聲:「筠娘」。

    秋筠轉回身,瞬間,那憂傷的眼神令人心碎。

    莫秋生見了秋筠,步履沉重回自己小院,早先侍候的那兩個丫鬟早知公子回來,打莫秋生進門就高興地遞茶遞水,這莫公子為人和善,倆人都樂意侍候他。

    莫秋生進房四下裡看看,沒變,和走時一樣,倒是比走時佈置得更加溫馨。

    紗窗換了淺淡的煙綠,丫鬟小紅道:「窗紗顏色是姑娘選的,說是趁外間的綠意」。

    莫秋生笑笑,連連點頭說;「好、好」。

    傢俱也換上,滿堂都是簇新的,丫鬟四兒道:「夫人說了,公子回去接夫人過來,全換了新的看著喜興」。

    莫秋生感到很溫暖,秋筠和夏老爺夫人對他真是沒得挑。

    進去臥房,看床上並排擺著一對被褥,心說:夏伯母想得真周到,這份慈愛與母親無異。

    小紅高興地道:「姑娘做嫁妝,請了不少外間針線好的繡娘,夫人命為公子也做上幾床,留待夫人過來用」。

    莫秋生納悶,問:「姑娘嫁妝」。

    四兒在旁忙道:「公子才回來,還不知道,姑娘與洪御史已訂婚,上秋天涼,就辦喜事」。

    莫秋生一路期盼,那分喜悅瞬間既被這消息擊碎,眼前景物轟然倒塌。

    與夏夫人一樣,驚得目瞪口呆。

    他只想這次回去與尹素馨做個了斷,在回來求娶秋筠,他知道秋筠心裡的傷,他要精心呵護,讓她傷口慢慢癒合,他能等,即便秋筠一輩子心裡都有那人,住不進自己,他也願意守候著她,不讓她在受傷害,誰料,天意啊!

    夏夫人這一整日怎麼想都是中意莫秋生,莫家現已無人,招贅入夏府,那莫秋生想來也能肯的,這一想,越發覺得這想法可行。

    晚間歇下時,夏夫人同夏老爺道:「秋生回來了」。

    夏老爺聞言,高興道:「總算回來了,這兩日我也正惦記著,不知她媳婦找到沒有,兩人一塊回來的?」

    夏夫人臉子卻不似方才難看,回復平常柔和,似還帶著一絲欣喜,暗昧地道:「他夫人死了」。

    夏老爺愣怔下,歎道:「這孩子總有磨難,母親沒了,媳婦又死了,這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可怎麼好,還是要在說房媳婦,才像個家,有個人照應」。

    這話說到夏夫人心裡,夏夫人接茬道:「我也正尋思這事,正好他孤身一人,筠娘未嫁,兩下子正好湊成一對」。

    夏老爺聞言,臉一沉,道:「哎?筠娘已定了婚事,難不成悔婚」。

    夫人聽說,面露喜色,溫柔聲道:「老爺,為妻正要說這事,筠娘把洪御史的婚事退了,豈不就兩廂裡無事,等過段日子在提她和秋生的事,秋生那據我看,一百個願意,筠娘那我兩老拿主意,自古兒女婚事,由父母做主,這道理筠娘懂的,即便是她有幾分不願,就像洪御史這婚事,我看出她也是滿心不願的,不也照我二老的意思辦了嗎?筠娘是孝順孩子,不忍忤逆父母,會聽的」。

    夏老爺越聽眉頭皺得越深,耐著性子,等夫人說完,方道:「悔婚等於出妻,筠娘若兩次被出,即便莫秋生願娶,她還有和面目示人,在人前一輩子抬不起頭了,三嫁婦人聲名敗壞,你讓我們做父母的都沒臉做人,在說秋生在朝為官,不是庶民,官聲要緊,你這是要毀了他仕途前程,只顧自家女兒幸福,卻不顧念他人,豈不自私,怎對得住秋生死去的父母雙親」。

    夏老爺一長段話,夏夫人頭腦一熱,倒沒想到這層,歡歡喜喜徒然被冷水澆頭,呆若木雞。

    秋筠本來板上釘釘的婚事,由於夏夫人心思活動,就變得枝節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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