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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95真愛 文 / 為伊憔悴

    秋筠望著偌大的宅邸,寂靜無聲,好像所有的人都出去了,連方纔那侍女都去了,可見情況緊急,秋筠有種不安的預感,那兄妹不會出什麼事吧。

    秋筠站在大門口,觀察四周,視線所及沒一戶人家,空曠蒼茫白雪覆蓋的大漠中,緊這一個孤城。

    秋筠不知這是哪裡,周圍十幾里地都沒有人煙,白皚皚厚厚的積雪上只留下雜亂無章的馬蹄印記,像是往北方向去了,秋筠看雪地上的馬蹄印記足有千騎。

    轉回府邸,仔細地觀察這皇宮式的建築,正殿一統八間,金碧輝煌,無處不彰顯主人尊貴身份。

    兩重殿宇氣勢恢宏,也彰顯出主人的霸氣。

    穿行過兩重院落,一清幽所在,是個書房,與前面冷硬相比,此處幽靜典雅。

    秋筠邁步進去,滿架書籍,牆上懸著字畫,昭示出主人不俗。

    靠窗紅木雕縭龍紋書案上,被風捲起幾張素箋,墨跡已干,字體華麗流暢,不失雋永。

    秋筠奇怪這鐵骨錚錚的男人內心深處,卻有不為人知一面。

    過了書房,沿著九曲迴廊,去至主人臥房,一應房中俱是紅木傢俱,精緻華美的江南蘇繡緙絲屏風分一室為內外兩間。

    博古香爐,寢具也儘是漢人之物。

    出了寢殿是個小花園,冬季樹木凋零,仍能看出其小巧和精緻,好一似江南細膩柔婉。

    秋筠想徽欽二帝被掠金國,聽說境遇淒慘,被囚禁五國城,與這恐怕沒什麼關係,但看府中用具不少皆是皇宮寶物,民間少有。

    秋筠曾隨母親入宮,宮中奢華歎為觀止,此處卻不亞於皇宮。

    在這荒無人煙的大漠,粗獷中卻有這一處華美精緻所在。

    秋筠越發納悶,這兄妹倆身份諸多可疑。

    而此時,廣袤的大漠一輪紅日正悄悄隱沒,遠處山巒成灰黑,秋筠站在門前細聽,靜得可怕。

    府邸漸成一片暗黑,沉沉冷寂,那姑娘去了一天,一點消息都沒有,秋筠不禁擔心這兄妹的安危。

    正這時,忽聽遠處隱隱有馬蹄聲傳來,秋筠緊張地豎耳細聽,馬蹄聲漸近,朦朧中一人騎馬朝這廂過來。

    到近前方看清楚,馬上馱著個姑娘,秋筠藉著夕陽最後一縷光亮,赫然見馬背上趴著的姑娘頭低垂。

    秋筠過去,緊張地板過臉來一看,驚得差點叫出來,原來是這些日子一直侍候她的叫瑩兒的侍女。

    秋筠仗著膽子把手伸到她鼻翼下,倒抽口涼氣,瑩兒呼吸已經停頓,秋筠朝脖頸上摸去,肌膚已冰涼。

    秋筠想找地方把她放下,屍體埋了,正四處瞧看,葬在那裡。

    這時,遠處急促馬蹄聲傳來,在這死一般寂靜中格外刺耳。

    只見夜色中一匹快馬狂奔而來,離秋筠幾步遠,馬上之人高喊:「快上馬」。

    說時遲那時快,馬已到跟前,那人伸手一把抓起秋筠,橫放在身前的馬鞍上,馬一刻未停,疾馳而去。

    秋筠只覺耳邊風呼嘯,身後雜亂馬蹄聲,粗野的狂呼聲,彷彿近在咫尺,『嗖、嗖』雨一樣密集的箭帶著風聲從耳邊穿過。

    那人把秋筠緊緊壓在胸前,伏在馬背上,戰馬狂奔。

    時間停頓,秋筠思維空白,就聽耳邊呼呼風聲。

    不知多久,戰馬停下來,秋筠眼前晃動亮光,熟悉的女子聲道;「可回來了,急死我了」,秋筠才恢復點意識。

    長時間在生硬馬背上,對一江南長大的弱女子,實在不是她所能承受,

    秋筠只剩下半條命,趴伏在馬背上,動彈不得,那男子小心把她輕輕抱起,抱入一片通亮的大帳裡,放在鋪著厚實軟榻上。

    秋筠雙腿才恢復,又經一路顛簸,骨頭都像撒了,仰躺著,一動不動,不能翻身。

    那男人吩咐幾句出去。

    那姑娘俯身溫柔地問:「你怎麼樣?還好吧」。

    秋筠苦笑,哭喪著臉,扯了扯唇角,發出細弱的聲兒;「我沒事」。

    那姑娘一拍手掌,進來兩個侍女手裡端著銅盆,棉巾,銅盆裡絲絲冒著熱氣。

    那侍女跪在榻前,銅盆舉過頭頂。

    秋筠悲哀地眼神看看那兩個侍女,沒有瑩兒,瑩兒死了。

    那姑娘看她眼神就明白,哀傷地說:「瑩兒自小跟著我,從未離開過,這次不是為了救我,她不會死的」,說著,她背過身,用袖口抹淚。

    良久,轉過身,眼圈紅紅的,道:「我幫你擦擦身,會舒服點」。

    說著,絞了個熱帕,抓過秋筠手擦起來,輕柔細緻。

    隨著那姑娘細嫩的手指,一股溫熱,秋筠身心舒泰。

    身上暖了,身體疼痛慢慢好點了。

    秋筠眼眶有點潮濕,想這姑娘出身高貴,卻能這樣細心地照顧一個陌生的女子,可見心地的良善。

    那女子似看出她心思,恬淡地笑,輕輕說道:「你好奇我如此對你,我卻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我哥哥」。

    秋筠聽出她話裡的含義,裝作不知,沒有接茬。

    過一會,秋筠忍不住問:「你們到底是誰?」

    那姑娘眼神閃爍,欲言又止,手未停繼續為她擦著,歉意地笑笑道:「我大哥說不讓我告訴你,怕你知道會嚇到」。

    秋筠不甘心,又問:「你們是漢人嗎?」

    那姑娘不承認也沒否認,只微笑不語。

    半晌,方道:「我大哥說他親自和你說」。

    又暗昧看她一眼,輕言巧笑,道:「我大哥好像很喜歡你」。

    秋筠兩靨飛紅,垂眸轉過臉去,不知所思。

    那姑娘見狀,偷偷竊笑,看她害羞,不便在說。

    秋筠睡了一晚,身子略覺輕快,至次日午時,帳子裡無人,秋筠試著下地,還能走,只是走得姿勢很難看,自己不覺笑了,拉開門,出去。

    昨晚昏沉中也沒精神頭看,今兒一看,頓時怔住,幾里地的營寨,不時有穿著金人服飾的將士往來行走。

    秋筠一下子茫然,這儼然是金人大營,那男子怎麼帶自己來了這裡,看那姑娘似乎對這裡並不陌生,像居家安穩,不禁起疑。

    心頭掠過一個不好的念頭,朝很近的一個帳篷走去,這帳篷金頂看似華貴而考究,有異於周圍其他營帳。

    金人士兵看她並不攔阻,知道她是少主的人。

    還沒走到門口,一下看見左側過來一群人,秋筠忙閃過一旁,中間走的正是那男子。

    只聽手下一金將領,道:「葛王,李彥隆意圖不軌,還是早加防範」。

    『葛王』秋筠默念,葛王是誰?

    那些人進了帳篷,秋筠卻仍站在原地,暗道,看樣子這男子是金人,這些金將領尊從他,他必不是漢人。這樣想,主意打定。

    不能在這裡久待,宋金兩國勢同水火,靖康恥,家國破,自己怎麼能與金人有瓜葛。

    不行,應該立刻離開。

    不管他是好是壞,他都是金人。

    秋筠回到帳篷穿好那姑娘放在榻上的棉衣,正好此刻無人,秋筠出去帳子前解開拴著的馬,牽著往出走。

    走到營地邊,有兩個金人用金國語言問了句什麼,秋筠猜可能說幹什麼去。

    秋筠往前面一空曠地指了指,意思是遛馬。

    那兩個金人似乎得了主子吩咐,不敢攔著她,就放了她出去。

    秋筠牽馬出來,繞過山後,看不見金人營帳,立刻上馬,揚鞭朝遠方馳去。

    秋筠打馬跑起來。

    才出山口,突然,前方積雪飛揚,似千軍萬馬,金人鐵騎奔騰呼嘯著排山倒海往這邊奔襲。

    秋筠立刻意識到不好,金人鐵騎直奔這裡,一定是消滅那神秘男人的隊伍。

    數萬之眾,足以剷平那男人相形之下兵力薄弱的軍隊。

    秋筠離他們越來越近,這時,對方前哨已發現了她,呼喊著,向她衝來。

    秋筠閃念,不能帶他們去營地,奇怪,臨危難之際她卻沒有恐懼,只想到他。

    秋筠調轉馬頭,打馬向東飛跑。

    對面金人一時無措,領頭的將領道:「這一定是對方細作,定是回去報信」,高呼一聲:「追」。

    大隊人馬也調轉方向,向秋筠追去。

    在說,那姑娘吃過飯,回秋筠帳子一看,『咦』人怎麼沒了?急忙出去找,四處尋遍,不見下落,回來看帳子前拴馬樁上空了,忙去稟告哥哥。

    葛王正和手下將校議事,猛然見妹妹闖進來,臉色惶急,知道不好,問:「怎麼了?」

    「那個姑娘走了」,他妹妹急得話音裡都帶了哭腔。

    「什麼?」

    他大驚,怎麼會走了,難道她發現了自己是金人?忙召集親兵,上馬去追。

    在說秋筠,對這匹馬不熟,馬技生疏,原在家中只是為了好玩,沒怎麼認真騎過,那跑得過常年沙漠以馬代步的金人鐵騎。

    雙方越來越近,過不了一刻鐘,秋筠怕就要落入敵手。

    這時,斜刺突然出現一哨人馬,打頭的身姿矯健,坐下一匹白馬,躍馬如飛,來至秋筠跟前,一探手,就把她攬過去,掉頭疾馳。

    策馬揚鞭,迅疾如閃電。

    金人悴不及防,轉瞬這哨人,便消失在群山之中。

    黃昏時,回到營地,那人跳下馬,一把把秋筠從馬鞍上抱了下來。

    秋筠看眾目睽睽,想掙脫,怎奈那人抱得很緊,在金人將領爽朗的笑聲中,秋筠羞紅的臉埋在這厚實的胸膛,聽著他有力的心跳。

    那男人抱著她進入營帳,懷中柔軟身軀令他悸動,秋筠感到他心跳加快,自己的心也突突亂跳,臉紅耳熱。

    那男人急促的呼吸拂在耳畔,她身子輕顫,心底一片酥麻。

    那男人把她輕放榻上,身體就壓了上去。

    二人瞬間的迷亂,彷彿週遭一切都不復存在,天地間只二人。

    那人深眸中燃著一小簇火焰,足以把她整個燃燒。

    她身子如火炭,心軟如水一般。

    此時,營帳外卻傳來金人號角,秋筠一激靈,試圖推開他,然那男人巋然不動,秋筠急了,劇烈掙扎,那男人一愣,收了手。

    秋筠眼中的驚慌令他心痛。

    他艱難地起身,沮喪地走出門外,拉出馬,翻身躍上,在茫茫曠野上狂奔,冷風刺骨,灌入他敞開的衣襟,慢慢地他熄滅了心中那團熾烈的火。

    她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如刀絞,呆呆地坐在那,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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