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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93逃命 文 / 為伊憔悴

    到了上京,秋筠就隨那婦人找她男人,來到一個叫龍興的客棧,進門後,那客棧老闆見自家女人身後跟著女真服飾的男子,一臉惶恐,她女人忙附耳說了幾句,他才安下心來,招呼秋筠住下。

    傍晚,秋筠掏銀子讓老闆置了酒菜,請那婦人一家吃,席上乘著酒興,秋筠試探問:「掌櫃的,可知被掠漢人都關押在何處?」

    那掌櫃的咂口酒,歎息一聲,道:「說來可憐,男子被送到各營寨荒僻之地,女子更不幸,妃嬪帝姬乃至民間搶來的女子送往浣衣院和各營寨」。

    說吧,看四周小聲道:「那浣衣院你道是什麼地方?乃供金皇室和軍隊高官們取樂場所,也就是我們漢人所說的妓館」。

    他媳婦低呼一聲,道:「造孽呀!」

    忙被她掌櫃的摀住了嘴,小聲告誡道:「不許胡說,要砍頭的」。

    秋筠似無心問了浣衣院在何處,那掌櫃的道:「北走,夜來最熱鬧所在」。

    秋筠回客房,凝思苦想,為今之計,只有從浣衣院下手,一來,那裡都是漢人婦女,皇室宗親,二來那裡高官經常出入,方便打聽消息。

    冬季寒冷,就著棉衣帽子遮住大半個頭臉,同掌櫃的說出去逛逛,那掌櫃的悄聲囑咐道:「早些回來,你初來咋到不要走遠,以免一個女人危險」。

    秋筠笑笑,謝了他好意。

    畢竟金人都城,夜晚燈火輝煌,街市來往行人如織,大多金人裝扮。

    秋筠往北去,按照掌櫃的說的地點,尋到那裡。

    華燈初上,一帶房舍門前一片喧囂,秋筠暗處看出入皆是金軍官將領。

    突然,吵鬧聲由裡傳出,好像是兩個軍官為個女人爭吵,秋筠趁亂混了進去,走到後面是一二層樓閣,十幾個妝畫得極濃艷,爹聲爹氣女人招呼客人,空氣裡流動著暗昧氣氛,幾個才進門的軍官摟著相中的女人走上樓。

    秋筠正在四處瞧看,這時猛聽得一個粗魯的操著金人口音,道:「你是那的,我怎麼沒見過你」。

    秋筠心一緊,雖沒全聽明白,但大意也清楚他是問自己的,秋筠像是畏冷把頭縮了縮,不敢開口,那人見她不答,越發狐疑,又問了句,大意是:「你是誰?」之類的。

    秋筠緊張得手心冒汗,不知如何應對,正這時,一個聽著熟悉的聲兒嗲聲道:「他是我的客人」,說著一甩手中帕子,朝秋筠使了個眉眼。

    秋筠順著聲兒望去,一個女人正站在頭頂樓上,朝她說話。

    秋筠趕緊上去,攬著那女人的纖腰,進了屋裡。

    那女人一進門,立刻插了門閂,一把把她扯到裡面,緊張地壓低聲兒道:「筠娘,怎麼是你?」

    秋筠咋見這女人就覺著面熟,待上樓來,近處細看,雖她臉上敷著厚粉,臉畫得跟鬼一樣,還是一眼認出來,傅家二奶奶烏氏。

    在這裡遇見,秋筠吃驚不小,道:「嫂嫂怎麼到了這裡?」

    烏氏憤然道:「城破之時,二爺跑得比兔子都快,根本沒顧妻女」。

    說到這一臉悲慼,聲兒發哽,含淚道:「我一個女流之輩,能逃去那裡,讓奶娘領著孩兒藏起來,為吸引金人視線,我主動從躲著的地方出來,被金人抓來這裡」。

    秋筠看她傷心,低聲安慰道;「好在孩子沒事」。心想:這烏氏平素清高,對人不理不睬,臨危難卻能捨身救女,母女天性。

    烏氏又道:「婦女抓了三千人,長途跋涉,風雨饑寒,死了大半,剩下的分往浣衣院和各大營寨」。

    秋筠問:「知道抓來的朝臣在何處嗎?」

    烏氏有點明白了,試探著問:「筠娘,你是來找……」。

    秋筠道:「實不相瞞,找我父親,二嫂可曾遇見」。

    烏氏道:「你父親夏太傅我確看見,好像被金人帶到雲中御寨了」。

    烏氏好心勸道:「筠娘你還是速速離開,若被金人發現,你要吃虧的,別像我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了無生趣,不如死了算了」。

    秋筠堅定地道:「二嫂為救女兒置生死於不顧,女兒救父丟掉性命在所不惜」。

    烏氏些許感動,道:「夏太傅有女如此,三生幸事」。

    二人正說著,突然,外間一片嘈雜,急促腳步聲傳來,烏氏忙吹熄了燈,拉著秋筠快速鑽到被子裡,只露出個頭。

    剛剛躺好,雜沓的慌亂的腳步聲已至門外,這時,門被撞開,烏氏假裝一聲驚叫道:「干……什麼」,往秋筠胸前鑽去,秋筠側身朝裡,摟抱住她。

    浣衣院老鴇提燈照照,見床上二人,相依相擁,秋筠臉躲在帷幕暗影裡,黑黑的只見一對男女。

    那老鴇子哪敢得罪客人,忙賠笑道:「烏姑娘,沒事的,抓個逃犯,冒犯了」。

    回身帶著眾人出去。

    良久,聽屋外沒了動靜。

    烏氏道:「沒事了,我送你出去」。

    二人起身,依偎下樓,走到門前,看門的金人特意往秋筠身上瞧,烏氏撒嬌地道:「下次在來,可別忘了我呀」。

    秋筠看那金人正瞧著自己,背身在烏氏膩粉的臉上嘬了一口,大步離開。烏氏在身後揚著手中的帕子。

    秋筠回到客棧,掌櫃的娘子,出門望了幾次,見她回來鬆口氣,道:「才街上亂亂的,我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姑娘家晚上少出門」。

    那掌櫃的說:「聽說抓一個重要的人,畫了影圖,滿城地找,有長相像的都抓起來,帶回去拿問」。

    秋筠好奇道「那是個什麼人」。

    掌櫃的道:「好像讓金人非常緊張的人」。

    秋筠對掌櫃的說想去雲中御寨的想法,掌櫃的道:「聽說那雲中御宅金皇親兵駐紮,防守極嚴,你去怕當奸細拿了。

    秋筠道:「我找尋人,有危險也要去」。

    那掌櫃的夫婦看她執意要去,只好隨她,掌櫃的說他曾去過一趟,原先開飯館,給金人送東西去過。

    詳細怎麼走說給了秋筠知道。

    掌櫃的問:「你會騎馬嗎?」

    秋筠道:「會點」,她前世瘋張不服輸性格曾學過騎馬,只是騎得不大好。

    次日,秋筠穿著厚厚棉衣,帶著貂皮帽子,馬鞍上帶上足夠的乾糧,往雲中御寨。

    北地嚴冬,千里冰封,滿目蒼涼。

    秋筠騎馬在及膝深的雪地裡行走,任她穿得厚實,也覺得嗖嗖的冷風。

    空曠蒼茫的原野,只她一人艱難行進,天快黑時,她才找到一個金人的驛站。

    裡面無人,馬拴在外間,秋筠只好委屈一晚,驛站裡有現成的柴草,看樣子是給路人預備的,抱了些給馬吃,秋筠摸出火石,點上火,把帶的乾糧考熱,吃了。

    身上一暖就睡著了,睡到半夜凍醒過來,看火堆滅了,又重新升起來,慢慢週身暖和了。

    迷迷糊糊天濛濛亮,就起身,繼續走。

    快到天黑時,望見山坳裡的雲中御寨,這一帶地勢開闊,連成片的帳篷,一望無際。

    秋筠把馬栓在一棵松樹上,耐心等到天徹底黑了,才悄悄靠近營寨,營寨隔著幾十步堆著篝火。

    秋筠一直等到下半夜,周圍靜下來,守衛也困乏了,坐在地上,東倒西歪,秋筠一直在附近繞,得空就溜了進去,這一進去,茫茫連成片的帳篷綿延幾里,上那裡去找父親關押的地方。

    秋筠繞來繞去,各個帳篷都漆黑的,裡面看不見什麼。

    突然,她發現不遠處有一個帳篷亮著燈火,忽閃忽閃的,她悄悄接近,伏在窗子上,從細小的縫隙朝裡看。

    就見一個美麗的漢族女子,在燈下閒坐,聲兒傳出來:「小媛,你出去看看皇上還沒來嗎?」。

    另個女子的聲兒道:「夫人,我才出去看過了,沒來,天晚了,夫人安置吧」。

    嬌柔女子的聲道:「你在出去看看」。

    那侍女答應一聲,往出走,秋筠忙躲去帳篷後面,那侍女一推門,冷風迎面吹來,打了個寒顫,一縮頭,又回去了。

    秋筠又轉到窗子下,趴著窗子往裡看,正看得聚精會神,不妨,腦後突然一股勁風,秋筠不及哼聲,就軟軟地倒下了。

    那人冷森森的聲兒道:「把他給我拖下去,關起來,明早在問,八成是奸細」。

    幾聲應聲,拖著秋筠走了。

    秋筠醒來時,感覺身下冰涼,她動了動,原來是那幾個金人把她慣到地上瞬間,她頭一碰地,醒了。

    四周漆黑,不知身在何處,只記得才趴著帳篷往裡看,就失去知覺,後腦有點生疼,秋筠摸了摸,沒了液體的東西,才放心

    良久,適應了四周的光線,猛然見牆角上一對炯炯發亮的東西,細一看是雙眼睛,秋筠怔住,這不是那……。

    這時,那人說話了「怎麼又是你?」

    秋筠不愉,心道:我也不想遇見你,遇見你就有性命之憂,果不其然。

    那人低沉聲道:「睡一會吧,天快亮了,天亮了還不知能不能活著」,秋筠不知是不是錯覺,那人聲音發虛,沒有底氣,她懶怠理他,白了他一眼,沒吱聲。

    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帳篷布上,軟軟的,不像牆那麼生硬,秋筠緊張了一晚,此刻倦意襲來,忘了危險,竟酣然入睡。

    就在天快亮時,金人的營帳卻引起騷動,人喊馬嘶,秋筠一有動靜立刻醒了。

    聽動靜那人也醒了。暗中那漆黑的深瞳似有簇火苗,專心細聽外間動靜。

    馬嘶人喊嘈雜聲漸遠,周圍死一般的沉寂,那人突然道:「你身上帶了刀子嗎?」

    秋筠一摸,刀子被金人搜了去,她在棉襖裡邊一把扯開,取出個刀片。

    道:「下一步如何?」

    那人道:「你想辦法把帳子劃開」。

    秋筠略不滿,怎麼語氣似主子支使個奴才。

    那人似猜到,解釋了句:「我身上有傷,行動不便」,聲兒弱了下去。

    時間緊迫,秋筠立刻就行動起來,她握住刀子,猛力往帳篷上劃去,一下兩下,無數次之後,一點點劃開了個口子,越來越大,最後秋筠半個身子探了出去。

    趴在外面向周圍一看,黎明前最黑暗,篝火有的都熄了,而且各帳子裡,鴉雀無聲,看守他們的也沒了蹤影。

    這倒是個好機會,她剛想整個鑽出去,一下想起,裡面的男人,身子又縮了回去,小聲道:「外面好像沒人」。

    那人道:「定是有強敵來犯,他們傾巢出動,我們快走」。

    秋筠聽說,轉身要走,那人低喚道:「你來扶我一把」。

    秋筠無奈,回身扶他,暗自不滿,這帶了個拖累,想逃出去都難。

    無法,總不能見死不救,何況她們還有數面之緣,而且他還曾經救了她。

    那人藉著秋筠之力站起,挨到口子邊,秋筠先爬了出去,伸手拉他,那人側身一點點挪動,秋筠看看四周直急,在待會天就亮了,若出去的隊伍回來,那就插翅難飛了。

    好不容易那人爬出來,秋筠扶著他,那人悄聲道:「往西走,聽方纔他們好像去了北面和東面」。

    秋筠想說為何不往南走,也顧不上多說,就扶著他一步一挪往前走,好容易挪到駐地邊緣,幸沒遇上什麼兵,趁一處篝火熄了,一二個兵士裹著棉衣困急睡了。兩人躡手躡腳過去。

    突然一聲:站住,秋筠嚇了一跳立住不動,身旁那人笑了,秋筠在一看是那士兵睡夢裡說夢話。

    二人出了金營地,轉過彎,秋筠心才踏實點。

    突然,人喊馬嘶聲傳來,那人急道:「不好,他們回來了」。

    秋筠一時急得不知所措。

    那人啞聲道:「往山裡走」,秋筠看著黑漆漆的大山,擔憂地道;「進去還能出來嗎?」

    那人沉聲道:「看命」。

    秋筠又橫了他一眼,暗怨他耽誤了時間,不然沒她自己早就騎馬跑了,馬還拴在樹下。

    那人似看穿她心思,道:「你想往南跑,跑多遠都能追回來」。

    秋筠不屑與他在說,扶著他往大山裡去了。

    這時天上飄著大片雪花。地上雪越積越厚,身後腳印轉瞬既被雪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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