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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86劫色 文 / 為伊憔悴

    馬車跑了五里多路,人流稀了。

    兩匹快馬奔馳,追上秋筠車子。邊跑邊朝車窗裡大聲道:「這是秋筠姑娘的車子嗎?」

    喜鵲露出頭來,看看馬上之人,道:「正是」。

    秋筠側頭見是兩個年輕後生,從騎馬姿勢看,想必伸手不凡,問:「敢問二位何許人也?」

    其中一位抱拳道:「我二人是莫大人派來保護姑娘的」。

    喜鵲高興回頭道:「主子,這回不怕路遇強人了」。

    秋筠道:「二位辛苦」。

    二人齊道:「誓為姑娘效力」。

    馬車跑了十幾里路,日偏西,路上行人急忙向前趕,大概也是要天黑前趕到前面的健康城。

    突然,前面行人混亂,掉頭回跑,邊跑邊喊:「流寇來了,快逃命啊!」。

    秋筠伸頭往前一看,路上驚慌的人們,男女老幼,互相攙扶著向後跑來,秋筠忙命車伕趕緊調轉馬頭,沿來路回返。

    那兩個侍衛殿後。

    未及跑出百米,就聽身後哭爹喊娘,秋筠捲起車簾朝後一看,一夥強人騎著快馬揮刀向這邊衝過來,遇人就砍。

    不消片刻,就趕上秋筠的馬車,那兩個侍衛拔刀攔住那伙衝向馬車的強人,雙方混戰。

    流寇人多勢重,把他二人團團圍住,那二人武功雖高強,但好漢難敵四手,餓虎架不住群狼,很快就處於劣勢,只有招架之功,一人抵擋不住,被斬於馬下,另一人沒有還手之力,很快就喪命亂刀下。

    一強人奔著馬車衝過來,喜鵲緊張地抻頭朝外一看,一凶神惡煞的強人持刀衝來,來至近前,手起刀落,對著車頂帷子劈刀下來。

    喜鵲赫然見鋼刀就在頭頂,堪堪落下,驚叫一聲,軟軟地靠在車壁,不省人事。

    秋筠也從窗子看見,閉上眼,默待。

    靜靜地,許久,不見動靜。

    忽聽車外一清亮聲道:「下來吧!」

    秋筠這才把眼睛睜開,確定沒死,扶著車框跳下來,纖足著地,同時,放眼望去,車下躺著一人,儼然是那方才揮刀的劫匪。

    數步遠一白袍之人,端坐馬上,馬身色澤純白,無一絲雜質,光滑如緞,那人目光炯炯直盯著她。

    倏然一驚,這雙眼睛,似曾相識,只是少了犀利,眸深處星點柔光,是…….那人。

    陽光斜射,灑在這高大男人身上,更覺英武矯健,灑脫自如。

    秋筠頭一次看清他樣貌,膚色微黑,寬額,濃眉、高鼻,稜角分明,剛毅俊朗,尤其那眼,若深潭,牢牢把人吸進去。

    「稟少主,全部解決了」,十幾個一色青衣之人收刀恭立。

    男人脊背筆直,精神抖擻,大手一揮,眾人分散左右。

    秋筠心思百轉,這是些什麼人?幾度偶遇,何其巧合,難道有緣。

    這正尋思,倏忽,一股清風拂上面頰,眼前白影一閃,一道寒光,脖頸上一股沁人的冰涼。

    秋筠眸光略低,驚見項下一把利劍,發著幽幽的青光。

    秋筠靜靜地站著,等著那刀在深幾分,自己就香消玉損。

    那人心底稱奇,這女子果與人不同,刀架脖子卻連眼皮都不眨一下。

    秋筠等了一會,那人不見動作,頭頂那個清朗聲兒響起,「你不怕死」。

    秋筠清晰吐出:「怕」。

    「哈哈哈」一振縱聲大笑,爽朗悅耳。

    笑聲過後,只聽:「放了她們」。

    青衣人紛紛讓開。

    秋筠盈盈下拜,清柔聲道:「謝壯士搭救之恩」。

    那人臉部線條流暢,些許柔和,雙手抱拳,大聲道:「在下感佩姑娘,後會有期」。

    秋筠卻想,後會,每次都命懸一線,永遠不想在見。

    秋筠手扶車框,一撩裙裾,翩然上去,青語扶著嚇癱了的喜鵲,喜鵲腿腳不聽使喚,秋筠在里拉了一把,喜鵲方才上去,待青語也上了車,馬車繼續前走。

    走不出百米,五六個青衣人縱馬趕上,秋筠望見,以為他又反悔,青語和喜鵲緊張得死死抓住主子的衣衫。

    打頭的青衣人抱拳道:「少主命我等送姑娘一程,過了這段,就太平了」。

    送上大路,直通健康,那些人就回去了。

    喜鵲和青語一振唏噓。

    秋筠暗處燦然無聲地笑了。

    言不多敘,黃昏時,馬車打健康府南門入城,沿著南北官道行駛,不久既到街中心。

    喜鵲聽得車下喧嘩聲,馬車像是過了個集市,就打起車簾子,探出頭去朝外張望,附近果是個集市,人聲鼎沸,規模不小。

    秋筠未及阻止喜鵲,偏這時,一個女聲喚道:「是喜鵲姑娘嗎?」

    秋筠側臉看見一頂小轎從旁經過,裡面一人抻出頭來,秋筠眉心驚跳,這頭插金釵,鬢角簪支粉紅絨花的不是別人,正是尹家二奶奶。

    秋筠不好不理,隔著喜鵲客氣地打聲招呼道:「尹家嫂子好」。

    尹家二奶奶在這裡遇上她們覺得有點驚奇,問道:「秋姑娘這是去哪裡?」

    喜鵲嘴快剛要作答,被秋筠暗地裡使勁擰了胳膊一把,生生把要出口的話嚥了回去。

    秋筠笑道:「家裡閒著,來健康城裡逛逛」。

    尹二奶奶熱心地道:「秋姑娘隨我去尹家歇歇腳在走吧」。

    秋筠笑搖手道:「不了,跟嫂子打聽下,這裡大的商舖在那?我要看看衣裳,」。

    尹二奶奶朝東指了指道:「過了這趟街,往前走,不遠就能看到一個大牌匾,吉祥布莊,哪裡有時新的款式」。

    秋筠別過尹二奶奶,命車伕把車子趕到東大街,回頭看尹二奶奶小轎子往西去了。

    車伕一早講定在健康落腳,便不肯向前去了,秋筠三人也就下了車子,換乘別的馬車。

    在說那尹二奶奶婆家有一房親眷娶媳婦,她趕來喝喜酒,進到尹府,正巧在堂上碰上尹大爺,閒話道:「我才街上見到莫府住的秋姑娘了」。

    尹大爺這陣子一直沒敢出門,心裡正窩火,一聽,眼珠一立睖,復又問了句:「在何處遇見?」

    尹二奶奶道:「東市口」。

    尹大爺又問:「坐車還是坐轎子」。

    尹二奶奶道:「坐了輛廬州來的馬車,問我去吉祥布莊怎麼走」。

    尹大爺不待她說完,拔腿就走,尹二奶奶不明所以,直以為自己那句話沒說好,得罪了他,衝著他背影撇撇嘴,心裡不屑。

    這尹家在健康府可算有名,跺跺腳,晃動大半個健康城。

    尹大爺立刻招呼家下小廝,帶上七八個人,趕奔東市口,到那裡一看,那還有什麼廬州來的馬車。

    滿城裡轉了一圈,去吉祥布莊一問,說根本就沒來過這麼個人。

    尹大爺煩躁異常,心想,這賤人跑那裡去了,忽地靈光一閃,是不是連夜趕回廬州了。

    就帶著人騎著快馬,追出城去,追了五里多路,連個人影不見,剛要回轉,猛然見前方不遠一輛馬車,追上去,馬車停下。

    尹大爺近處看清楚,這車子正好是廬州的,抽刀忽地一挑車窗簾,伸頭看裡面無人。

    尹大爺問趕車的道:「可有三個女子坐過你的車嗎」。

    這趕車的正嚇得尿了褲子,見問,忙打著顫,道:「有,在健康城裡就下去了」

    尹大爺狐疑,仔細想想,這賤人能去那裡?是不是回京城了,扯謊說來逛逛,既是來逛逛怎不見妹妹陪著,還有妹婿怎放心她孤身出來。

    這念頭生出,立刻帶著人快馬返回健康,南門入北門出城,帶人直追下去。

    他所走的路正好是秋筠三人離開的路。

    秋筠坐的車子快馬加鞭,緊著趕路,馬車跑了三個時辰,前面是座城池,城門尚未關,馬車伕停下來,回頭問:「客官,前面城門尚未關閉,是不是進城去,馬也趕得累了,喂點草料,人也歇歇腳,明起早在走」。

    秋筠和他商量道:「我們急著趕路,能不能繞城過去?」

    車老闆一聽,大為不滿,道:「天快黑了,繞城過去,前面沒有村寨,大半夜的歇何處?」

    秋筠道:「我們事情急,需連夜趕路,我付雙倍車錢」。

    車老闆一聽有的賺,就痛快答應聲:「好,那公子坐好,我就快跑了,這繞城十來里路」。

    在說,尹大爺一直追到秋筠才經過城池下,看城門已關,跳下馬來,空跺了幾腳,伸手摸摸空了半邊的右臉,恨意難消。

    暗思:這賤人一定趕在城門關前入了城,我就在附近找個地方住下,待明早城門一開,便進城,拿那賤人,出口惡氣。

    幸虧,秋筠有先見之明,防他一手,連夜跑出二十多里地,才鬆口氣。

    馬兒也累得夠嗆,慢下來,秋筠想尹家人就是想追也追不上了,才不急著趕路了。

    在說尹大爺在附近找了個農戶,敲開門,那家人惶恐,不敢不留,條件有限,尹大爺也就委屈了一晚。

    次日早起,待天明開了城門,直入街心,城鎮不大,很快繞了一圈,挨家客棧去問,都說沒住過三個姑娘,這賤人難道上天入地不成,尹大爺恨恨地,又讓這賤人溜了。

    尹大爺做夢都想不到,讓他更為懊惱的事還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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