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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56嫌隙 文 / 為伊憔悴

    清明過後,日子倏忽到了農曆五月,秋筠早起,梳洗打扮,準備過夏府拜壽。

    夏太傅生辰,朝中官員競相前往祝壽,夏府空前熱鬧。

    秋筠同傅容錦先行過府。

    秋筠在府門前歇了轎,事有湊巧,這時,另一方大轎正好停在夏府門前。

    趙普出了金頂華蓋八抬大轎,驟然見前方數步,一雲錦圍藍呢頂鍍金邊四抬轎子落了轎。

    轎簾捲起,羅裙下探出一隻嬌小足尖,隨即,環珮叮咚,翩然落下一淡紫羅衣絕美的少婦。

    那美婦烏髮上斜插一支赤金鑲碎寶石蝴蝶步搖,垂下一串珠子,在耳畔輕輕蕩著,蓮足落地瞬間,極薄的金片打成蝴蝶雙翼微微輕顫。

    一束光灑在她臉頰,肌膚發著瑩潤的光。

    趙普觀之,胸中被一股巨浪充斥,無邊的喜悅瀰漫週身,瞬間便被淹沒得幾欲喪失理智。

    傅容錦立在轎子旁,搭著秋筠穩穩落地。

    他早就看到趙普,看他直直地盯著秋筠看,癡迷的目光不加掩飾,心中一股醋意。

    雙方未及見禮,夏仲勳帶著家下人等迎了出來,依禮拜了。

    夏仲勳道:「王爺,裡面請」。

    趙普率先入內,過秋筠身邊,故意慢下腳步,貪戀地盯著她,秋筠落落大方,低首讓過。

    趙普走過,尚不捨地回頭望眼,戀戀地進了大門……

    傅容錦嫉妒得快要發作,在岳父面前強自忍著,待岳父和小王爺進門,秋筠就要進去,傅容錦低沉聲道:「站住」。

    秋筠眼角掃了眼他,道:「夫君喚為妻何事?」

    傅容錦強壓下火氣,嗓音乾澀,低低沙啞聲道:「你二人究竟什麼關係?」

    秋筠看他被嫉妒扭曲的臉孔,輕笑道:「什麼關係,夫君問得好奇怪,難道是想我們有關係你才滿意?」

    傅容錦被她嗆得一口氣堵在胸口,找不到名目發洩,臉色難看。

    秋筠理也未理,翩然入內。

    酒宴還未開席,宮裡太監傳旨至,皇上厚賞太傅,太后另有賞賜。

    文武百官皆來賀壽,前廳後堂擺宴款待眾同僚及家眷,傅老爺和太太也來給親家祝壽,雙方見禮。

    普小王爺上座,今兒有點心不在焉,夏大人親自斟酒相陪,慇勤勸酒,可普王爺卻不在狀態,這一切,不遠處奉岳父命招待親朋的傅容錦看在眼裡。

    裡面花廳同外間隔著半透的垂曼,花廳女眷比這外間男人們都熱鬧。

    鼓樂齊奏,一班歌舞,伴著絲竹細細。

    酒至酣時,有一女眷高聲提議說:「今個太傅壽筵,筠娘做女兒的是不是獻曲一首,也讓大家過過耳癮」。

    這話提出,眾位女眷齊聲附和,「筠娘琴技高超,只聞其名,未聞其聲,彈奏一曲,助助興」。

    秋筠不好推辭,這都是伯母輩分的,就站起身道:「眾位嬸子大娘抬愛,筠娘就以酒蓋臉,獻醜了」。

    丫鬟擺上綠漪,秋筠於梅花凳上坐了,輕佻弦子,清靈曼妙琴音自指尖流瀉,空靈寧靜,一時間,廳堂內外皆鴉雀無聲。

    眾人聚精會神領略美妙清音之時,自外廳飄來一曲簫聲,合著琴音,簫聲深邃悠遠,舒緩綿長,二曲合一,猶如天籟,繞樑三日不絕。

    一曲終了,片刻寧靜,廳內外高聲叫好。

    有那奉承之人,高呼道:「普王爺簫聲絕世無雙,配秋筠的琴真是曠古佳音。

    只有一人,臉色越來越難看,坐立不住,拂袖而去。

    傅容錦進去後堂,看滿朝文武的家眷在內裡,不敢擅入,遂揮手找來個丫鬟,附耳道:「叫你家姑娘出來,我有急事」。

    那丫鬟看姑爺喚姑娘也沒多想,就徑直走入,來到姑娘跟前,小聲道:「姑爺外面立等姑娘說話」。

    秋筠這裡,故意拖延許久,方出去,一出門口,見傅容錦在當地來來回回踱步,一眼見了她,扯了她就往外走,秋筠不耐地問:「去那裡?裡間還有客人」。

    傅容錦不由分說,扯去後跨院西廂窗下,站定,秋筠甩脫他的手,臉上沒有笑容。

    傅容錦急怒道:「你大庭廣眾,拋頭露面,琴藝悅人,那裡還守得婦道」。

    秋筠聽他話語低俗,遂出言極冷,道:「夏秋筠本青白之人,嫁與你傅家,耳濡目染,以樣學樣,尚不及你半分,要說齷齪,秋筠只彈奏一曲,還差的遠呢,爺今後就瞧好吧」。

    傅容錦急怒之下,伸手要打,手剛抬起,有個清冷的聲音道:「筠娘,客人在堂,不去相陪,在此作甚」。

    二人均一愣,回過頭去,一看是夏父站在廊簷台磯上。

    原來,夏仲荀陪著普小王爺等盡情暢飲,酒後,口渴就多喝了水,出來如廁,不妨正看到女婿抬手要打女兒,頓時,心頭火起,這還了得,在我夏府娘家竟敢打我女兒,這要是回傅家還了得,所以出言阻止。

    傅容錦手舉著停在半空中,秋筠跑到父親身邊,依偎在懷裡,低聲啜泣。

    夏仲荀安慰地拍拍女兒的背,輕聲哄道:「不怕,筠娘,有爹在,看誰敢欺負你」。

    這話是給傅容錦聽的,這夏大人原本對女婿印象不錯,可時常聽老妻說,女婿荒唐,本不信,女人家事多,還埋怨妻子護短,女兒心性他知道,驕縱任性,如今親眼看到,方信妻子的話有幾分是真的。

    夏大人對姑爺行為不滿,只挨著親家臉面,不好深說,但傅容錦看丈人板著臉,心中不安,對岳父他是既俱且怕,忙幾步上前,拜了幾拜,請罪道:「才小婿情緒失控,岳父大人見諒」。

    夏仲荀看女兒像貓兒一樣畏縮的在自己懷裡,眼神中露出恐懼,不敢看夫婿,越發信了老妻的話是真的,心大痛,深鎖著眉頭,語氣就有幾分嚴厲,道:「小夫凡事有個商量,筠娘那裡不好,你來告訴我,我的女兒我自會管教」。

    這話說的頗重,言外之意,我養的的女兒你傅容錦無權責備。

    傅容錦一肚子委屈,只得低頭諾諾。

    夏仲荀對秋筠道:「快回花廳招待客人,不懂禮數惹人笑話」,說著,牽著秋筠的手離開,看也未看姑爺一眼。

    秋筠乖乖跟著父親離開,臨走時,似無意看了傅容錦一眼,傅容錦面皮紫漲,尷尬地立在當地。

    秋筠去後堂,夏仲荀回到前廳,又喝了幾盅酒,有點煩悶,坐不住,托詞出來,找個丫鬟去後堂把夫人叫出來。

    夏夫人聽老爺找,忙就從一群夫人中出來,看丈夫等在外面,見她出來,扯了她到偏廳,夏夫人納悶,丈夫以往不會丟下客人不管,擅自離席。

    只得跟了他來,夏仲荀掩上門,對夫人道:「適才我出去,見傅姑爺要打筠娘被我及時喝止」。

    夏夫人唬了一跳,驚問道:「因何動手?」

    夏老爺道:「小夫妻的事,我這做丈人的也不好問,你得空問個究竟」。

    夏夫人蹙眉頭,道:「姑爺也太不成樣子,三番兩次動手」

    夏老爺臉子暗沉如水,這寶貝女兒從小何曾動過一個指頭。

    夫妻倆相對唏噓。

    夏夫人忍不住道:「你當父親的也該管管,不能任由女兒被人欺負」。

    夏仲荀苦惱地說:「倆夫妻的事我怎好插手」。

    夏夫人抱怨道:「姑爺那不好說,總還有親家可以說,今兒正好筠娘的公婆都在,你同傅大人提一提,總不好為這事跑趟傅府」。

    夏仲荀沉吟片刻道:「我也只好捨了老臉求他」。

    夫婦倆正說著,門外丫鬟找夏夫人,夏夫人只好出去。

    這裡,夏仲荀回到席上,瞥見傅國年在不遠處與一同僚閒聊。

    夏仲荀走過去,那同僚笑對傅國年道:「你親家來了」。

    傅國年迎上去,待走近,夏仲荀道:「親家借一步說話」。

    傅國年不知道何事,就隨他來到東偏廳,既是親戚就也不講虛禮,二人對面坐下。

    夏仲荀先開口說話:「親翁,你我不是外人,我就直說了吧,小女自幼嬌生慣養,不懂事,尚有不到處,還求親翁看在老夫面上,擔待一二,姑爺年輕氣盛,小夫妻難免有個磕磕碰碰,動了手腳,就傷了和氣」。

    傅國年不知發生了什麼,聽他這套說辭,心裡也猜到□分,定是不爭氣的兒子惹了禍,忙起身作揖道:「大人說的下官不知,如是犬子得罪令千金,下官回家一定教訓他」。

    夏仲荀臉上這才露出絲笑容,道:「親翁客氣,小女有不是處,不妨直說,待老夫教導她」。

    傅國年從偏廳出來,就帶了三分氣惱,回到前廳,眼在人群中一掃,見兒子也不知跑去那裡,更增煩惱。

    壽筵直至黃昏方散。

    傅老爺和太太與三兒子夫妻倆拜辭上車。

    功夫不長,傅府到了。

    秋筠先下車,攙了婆母進去內宅,傅老爺朝跟在後面的三兒子沉聲道:「你跟我來」。

    傅容錦看父親臉色鐵青,心裡直打鼓,父子去到外書房。

    傅國年坐在書案後,傅容錦恭敬立著,道;「父親喚兒子何事?」

    傅國年疾言厲色道:「還問我找你做什麼,我來問你,你對你媳婦可動了手」。

    傅容錦一下明白在夏府和秋筠產生嫌隙,幾至動手,聽父親問以為是秋筠告了黑狀,忙解釋:「並未動手,兒子只嚇唬嚇唬她」。

    傅國年聞言,一拍桌案,怒道:「逆子,別忘了她是什麼出身,我傅家巴結還唯恐不及,你竟敢動手打」。

    傅容錦看父親震怒,低頭小聲辨道:「她不守婦道,當庭獻藝」。

    這話一說完,『啪』傅國年手中的硯台重重落在桌子上,大聲道:「孽障,彈個琴怎麼了?能娶到這樣才貌俱佳的女子是你小子的福分,你身在福中不知福」。

    傅容錦心底不服,卻也不敢頂撞父親,低首不語。

    傅國年氣平了些,緩聲道:「聽你母親說這媳婦溫柔知禮,你郁姨娘也見天念著她好,你不許在胡鬧,聽明白了?」

    傅容錦擼著臉,悶聲道:「兒子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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