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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站這兒招老子煩哪 文 / 很老的樹皮

    下午三點多了,三兒直腰扔了工具,翻腕看看表,起身走到門外,點了支煙,信步走到對面的停車場上,和等客的小巴車司機們閒聊起來。徐慶緊張地注意著對面的動靜。

    不一會兒,田家駒貓腰騎著運動自行車,靠右行駛過來。三兒跟小巴車司機們打了聲招呼,刁著煙,手插口袋,悠閒地走到路邊。這時,田家駒的車正好行到三兒身邊,三兒一把拽住田家駒的胳膊,隨即飛腿把自行車踢到路中間。田家駒被三兒提留著,剛站穩,還沒弄清發生了什麼事,大耳刮子就煽了過來,啪的一聲,把大家驚呆了,接著又聽啪的一聲,大耳刮子又反抽過去。田家駒痛苦地哼了一聲。老賀回過神,趕上來,把三兒拉開了。

    這時候,渾身發抖的田家駒才看清三兒。三兒拉開老賀的手,又被老賀拽住了。田家駒喘著粗氣,擦擦鼻孔裡流了來的血,驚懼地問三兒:「我怎麼了?我怎麼了?」三兒對老賀眨眼笑了笑。老賀鬆開三兒。三兒掏出煙,掂出兩支,遞一支給老賀,自己也點了一支,再問田家駒:「你說什麼了?要我告訴你嗎?」田家駒哦了一聲,不住地點頭:「知道了,知道了,下回不敢了。」三兒笑道:「還下回,再有下回要你的命。」田家駒又緊趕點頭。

    「站這兒幹嘛?」三兒問田家駒,「站這兒招老子煩哪?滾吧。」

    田家駒拎著車走了,大家圍了上來。老賀問三兒:「他怎麼你了?」三兒笑著說:「他沒怎麼我了,看他不順眼。」大家笑笑。老賀翻了三兒一眼:「操,你這也太野了吧?」

    周徐慶捏著扳手,興奮地傻笑著,看著三兒走回店裡。三兒問:「笑什麼呀?」徐慶搖搖頭,回身回店裡修車去了。三兒走到工具箱邊,拿起手套戴上。周徐慶說:「師傅你真厲害,我都看花眼了。」三兒認真地提醒道:「我告訴你徐慶,不准做壞事,不准打架。」

    太陽平西的時候,田家駒父親田月初騎車趕到三兒的修車店。對面的小巴司機知道又有熱鬧看,趕緊往街對面跑。三兒注意到身後的動靜,扭頭看了一下。周徐慶提醒三兒:「田家駒他爸。」三兒拾起腳邊的套筒扳手,起身把剛走進店裡的田月初推到門外。田月初想舞開三兒的手,看看三兒手裡提著的怪物,隱忍住了。周徐慶提著扳手,起身跟過來。三兒掏出煙盒,陰森地回頭看了周徐慶一眼。周徐慶撓撓頭,猶豫一下,悻悻地退了回去。

    「田營長,」三兒掂出一支煙,湊上嘴角,「土匪營還是**營?」

    田月初莫名其妙地被三兒的氣勢給震住了。三兒摸出打火機,點上煙說:「說話呀?怎麼不說話了?」田月初眨眼問三兒:「你打家駒幹嘛?」三兒把打火機塞到口袋裡,盯著問田月初說:「你這父親當的噢,養兒子不知道小名。」田月初不服地伸直脖子:「知道小名又怎麼了?他幹什麼也輪不到你打他呀。」三兒笑了笑:「那我幹什麼就輪到你說了?」

    「你打他了!」

    「他惹我了。」

    田月初又眨起了眼。三兒抽了口煙說:「別想了,就你那豬腦子,想不通。」田月初肩頭肌肉一緊。三兒笑著問:「怎麼了?還想打架呀?你一個人不行。把你兒子叫來,你們倆一塊上,我一塊兒打。」田月初指著三兒鼻子,想說話。三兒一把舞開田月初手,指著田月初鼻子警告道:「剛才我跟你兒子說了,離我遠點,你也一樣。」田月初叉著腰,喘著粗氣,不知道說什麼好。三兒笑道:「就你這小氣量,還打架,欺負欺負高觀村民還差不多。」

    「陳三,」田白初銳氣沒了,「你說,你說,你到底要怎麼樣?」

    「嘖,這得問你呀?」三兒笑了笑,「你來找我的。要打架,快點。要講理,先回去問問你兒子。不過我得告訴你們父子倆一聲,欺負別人可以,想欺負我,門都沒有。」

    東街傳來田月初老婆的叫喊聲:「大家都評評理呀,陳家三兒把我兒子打成這樣哪,流了好多血啊,打不過你我告得過你去總行吧。」田家駒討饒道:「媽,媽,回去吧。」大家回過頭看著。三兒叼著煙,掏出手機,等著那母子走過來。更多的人圍上來。田月初老婆喊得更歡了:「狗日的這麼狠心哪?你們都看看,自行車摔壞了不說,還把人打成這樣。」

    「什麼樣的上人養什麼樣的兒子,到處害人。」老吳不滿地說。

    田月初老婆轉身罵道:「我這樣的上人怎麼了?你兒子又好多少哇?你又好多少?」田月初大聲對老婆叫道:「你跟他吵什麼?!」田家駒又哀求起來:「媽,媽,回去吧。」

    三兒冷笑一聲,把手機舉到耳邊說:「周風哪。老宋在嗎?……清水街發生了嚴重的打架鬥毆事件,叫老宋出警。……出血了。……我打的誰打的。跟**案有關。」田家駒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三兒別報警。」三兒提醒田家駒:「我打你了,你媽要告我,你媽沒手機,我替她報警。」田家駒說:「真不敢了,不敢了。」大家愣了,田月初夫婦驚呆了,有人竊竊地笑著。田月初清醒過來,大聲叫道:「還不快滾回去!」

    田月初帶老婆孩子走了。三兒收了手機,笑著罵道:「操,熊樣。」

    大家笑著散去了。老吳問三兒:「到底報警沒有?」三兒笑了。吳老白了三兒一眼。三兒問:「你知道他兒子什麼貨色?」老吳直搖頭:「我能不知道嗎?朱虎子回來跟朱虎子在我這兒吃飯。壞事做絕了,半夜攔輪軸廠女工有他,要債跑人家裡砸鍋有他,那年刨墳倒棺材也有他。他媽的缺了八百輩德了,連死人都不放過。」三兒說:「還知道怕警察,這傢伙還能學好。」老吳不屑。三兒給老吳遞了支煙:「就是沒骨氣,抓起來一審,准尿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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