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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1章 瑾玉發飆 文 / 笑無語

    來人並未走上前,只是隱在了黑夜之中,他能看到的僅有那一道挺拔修長的身影,以及被夜風拂得輕微飄動的發。

    「容妃,怎的不答話,你倒是說說你想卸了誰?」來人再度開口,聲線依舊不溫不火,讓人聽不出情緒。

    容妃身體一僵,寂靜了好片刻才道:「沒……沒有。」

    她身後的人聞言,也並未再多說什麼,只道:「下去!」

    「是。」容妃很是順從地應了一聲,而後像是鬆了一口氣般,抬眸又瞪了顧雲凰一眼,這才轉了個身邁步離開。

    待她的身影隱入黑暗之後,偌大的地方便只剩下顧雲凰二人。

    「雲凰。」二人對峙了好片刻,終究是對面的男子率先開口打破了沉寂,「我默許你做了許多事,你也切莫太過分了,你該知道芷晴若是出了什麼意外……」

    「怎麼,又要拿她的利用價值來威脅我麼?」不等對面的人將話說完,顧雲凰便是冷笑一聲打斷,繼而又漫不經心地開口,「反正也死了那麼多了,你還介意再多她一個麼,況且我再怎麼折騰她也不會真的弄死她,何須你提醒。」

    對面的男子聞言,再度開口聲音帶上了一絲淡淡的不悅,「注意你的措辭。」

    「我的措辭有何問題?」顧雲凰微一挑眉,「我一直說話都是這樣的,你還沒習慣麼,陛下。」

    聽得顧雲凰最後的稱呼,顧玄曦淡淡道:「朕不是早就說過了麼,從秋明山出來之後,你們便可以喚朕父皇了。」

    「不敢。」顧雲凰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笑意,「你不是有言在先麼?我們這些子女都是守護雲若的傀儡,千萬別真把自己當成多麼尊貴的人,即便身份再光鮮,也不過是棋子。」

    頓了頓,顧雲凰又道:「只是不知道你這盤棋打算下多久?下一步的目的是什麼,夕照,還是望月?」

    「雲凰。」顧玄曦淡淡地喚他一聲,語氣雖十分平靜,卻不難聽出警告之意,「是否朕近來幾年對你太過縱容,以致於你現在與朕說話便是這般肆無忌憚。」

    顧雲凰微微垂下睫羽,鳳目之中迅速劃過一絲殺機。

    「我便是要這樣你又如何?你不是有辦法讓我從這世上消失麼。」顧雲凰低笑一聲,「什麼時候你有這想法了,直接告訴我一聲,我將顧芷晴弄死了,你便可以看著我毒發身亡了。」

    顧玄曦這次竟是沒有再斥責他,而是抬起沉寂的瞳孔,真真正正地開始打量起對面那站在幽暗的宮燈之下的人,他的十一皇子。

    曾幾何時,這個孩子的順從與心機是他最為欣賞的,猶記得他還年少的時候,雖桀驁不馴,卻從不試圖反抗些什麼,而對於自己的吩咐,想來便是言聽計從,他甚少忤逆自己的意思,更遑論會頂撞自己,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與自己說話總是夾槍帶刺。

    「你如今這樣,是沉不住氣了,還是不屑隱藏了?」顧玄曦這般問。

    「這個怎麼說呢,這樣與你解釋罷。」不知是想到了什麼,顧雲凰的眉頭高高一挑,「入秋明山的時候我於你而言不過是可有可無的人,生與死不過全在你一念之間,而從那個地方走出來時,我於你的意義便不一樣,既然有囂張的資本,白白浪費多可惜啊。」

    顧玄曦瞳孔一沉,「你倒是會看形勢。」

    正如顧雲凰所言,那個地方無論進去的人原先是什麼身份,都不重要,秋明山裡頭從不看人的身份與地位,所比的皆是智謀手段,即便高貴如皇子公主的性命亦不過是螻蟻一般,只有靠著自己的能力一步一步往上爬,那裡頭的生活好似一忱賭,不過賭的不是金錢,而是命。輸的人,留下命,贏的人,捏著別人的命,踩著別人以骨血鋪設的道路。進時如螻蟻,人人可踩,出時如烈獸,人人畏懼。

    顧玄曦不願再繼續著這個話題,便問道:「你的臉如何了?」

    「還好。」顧雲凰淡淡道。

    顧玄曦又靜默了片刻,而後道:「若是無事,便繼續琢磨著如何開皎月罷。」

    「關我何事。」垂下的眸中劃過一絲幾不可見的冷意,顧雲凰道,「不是讓我設法替你取來麼,我當時可不記得你說過要幫你打開。」

    「朕當初是沒有這麼要求過你,那麼現在朕要你尋法子打開它。」顧玄曦道,「朕相信你會有辦法的,你能設法把望月那個小公主送上湘王的位置,如何會沒有法子開一個箱子。」

    顧雲凰倏然抬眸,望著對面人的眸光攜著好不掩藏的銳利。

    「朕沒有阻擾你與東方瑾玉,已經是對你的寬容了。」顧玄曦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說來你與那丫頭一年未見,難道就一點兒也不想念?」

    「自然是想念的很。」顧雲凰承認的很是乾脆,「怎麼我與她又妨礙了你什麼事麼。」

    「朕要你知道——」顧玄曦唇角的笑一凝,在次開口的語氣已是攜了一絲冰寒,「原先的事朕可以不與你計較,但此後,你不得再與東方瑾玉有任何的交集。」

    顧雲凰眸色冷然,開口的語氣卻依然平靜,「憑什麼?」

    聽聞顧雲凰的話,顧玄曦嗤笑一聲,「如此看來,指望你回頭有些困難。」

    「不難。」顧雲凰輕描淡寫道,「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能留她了,她將會是你這一生最大的障礙。」顧玄曦一點也不意外顧雲凰的回答,只淡漠道,「朕替你拔了。」

    「你這麼說,那我便不想留你了,你會是我和她共同的障礙,我的父皇。」顧雲凰似乎也猜到了顧玄曦的反應,朝他的方向淡淡一笑。

    顧玄曦聽聞此話饒是再鎮靜也不由氣怒,望著顧雲凰開口仿若冬日的冰,「你這逆子。」

    「這一句迄今為止你罵過好幾次了。」顧雲凰微一挑眉,「你換句話罵吧,我一直拿你這句話當誇獎。」

    「你——」顧玄曦眉峰一蹙,還想再說些什麼,然顧雲凰卻已經不給他機會,轉身便走——

    「我乏了,不想再與你多說什麼,不過我希望,下次我再過來的時候不要有什麼胺髒東西來污了母妃的地方。」「小丫頭,感覺如何?」皎月之下的八角涼亭上頭鋪了一層淡淡的月輝,有一襲黑色羅裙的女子站立在涼亭的琉璃瓦上,嘴裡銜著草根,望著此刻正吊在亭子邊緣一腳,上身著中衣被五花大綁的女子,眉眼之間一派愉悅,「要是手疼的話跟姐姐說一聲,回頭給你綁松點,不過你此刻沒有力氣,可要留神別掉下去了,夜裡的河水更涼。」

    此刻顧如夢便是被她綁在了正對著鯉魚池的亭子一角,只要她一個抬手斷了那繩子,便能讓那掛在亭子邊的少女掉落河中。

    「孟浮萍,本宮……饒不了你」細弱蚊蠅又萬分無力的話語自有些蒼白的唇間逸出,「你最好不要落在本宮手裡,否則……」

    「難怪說你腦子笨,以你現下的處境即便不求饒也不該再逞能。」瑾玉望著她輕歎一聲,似有些恨鐵不成鋼,「怎麼就不知曉服軟呢?你可知我只需一個動作,明日宮中便會傳出長寧長公主夜裡不慎掉落鯉魚池溺死的傳言。」

    顧如夢神色一變,「你敢……」

    「有何不敢?」瑾玉輕輕勾起唇角,手執一把匕首,以尖端對著顧如夢的臉龐緩緩滑動,惹得那被掛著吹冷風的人兒身體輕顫,「你以為養幾頭蛇殺幾個人陰陽怪氣地笑幾聲便能讓人怕了?恐怕人家根本怕的不是你的手段,而是顧忌你的地位,若是沒有公主殿下的身份,你當你自個兒多麼了不起了,整個一思想極端又愚蠢無知還懼黑暗的小白癡。」

    「你該慶幸的是你生活在宮廷之中,若是在民間以你這般的行事早讓人剮了不知幾千次,你在旁人眼中不過是一個瘋子,不就是喜歡個男人,弄得好似全天下的人都要跟你爭,你若真那般顧忌,為何不將司雪笙直接囚禁,只你一人能近他身?妹子,姐姐告訴你呀,現在這世道,你要防的不能只是女人,你可知如今什麼心態的人都有,萬一司雪笙喜歡的是男子,你哭都來不及。」望著顧如夢慘白的小臉,瑾玉輕歎了一聲,「現在如你這般善妒的女子,也包括你那腦殘的八姐顧芷晴,便是自我感覺太過良好,尤其你那八姐姐,分明是自個兒妨礙了一對有情人,卻總覺得是人家對不起她,背地裡使刀子竟還覺得有理,真心做婊子還要立牌坊,惡劣至極。」

    「你說本宮善妒,那是因為你自個兒沒有體會過心上人與旁人親近的感覺!」顧如夢滿面怨色,聲線雖因著迷藥的作用有些微弱卻依舊十分有底氣地道,「笙哥哥本來就是我的,我爭取自己喜歡的人有何不對?」

    沒有體會過心上人與旁人親近的感覺?

    聽著顧如夢這句話,瑾玉有片刻的恍然。

    顧雲凰從未與除她之外的女子親近過,所以這當中滋味她無法體會,而她——亦不願意有體會的那一日。

    也許大多數人在對待感情之上都是自私的,喜歡一個人並沒有錯,但——

    「你覺得那些被你殺害的女子是因為要搶你的笙哥哥?所以必須死?」

    顧如夢毫不猶豫地回答,「是!」

    「所以你問都不問人家原因,你可想過,萬一人家對司雪笙沒有那個意思呢?」

    「怎會沒有?」顧如夢嗤笑,「若是沒有,對話的時候何以笑得那般燦爛?」

    聽著這理由瑾玉只覺得額角的青筋都在跳,「你個蠢貨難道人家笑就一定是對他有意思?你可知有時候笑容不過是一種必要的形式,只是為了彰顯良好的家教?」

    顧如夢神色微微一變,好似在思索瑾玉此話的道理,正當瑾玉認為她有所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之時,她便是忽然蹦出了一句讓瑾玉想拿匕首捅死她的話——

    「死都死了,還計較那麼多作甚,即便如你所說那也是怪她們自個兒倒霉,疏遠笙哥哥不就什麼事兒都沒有。」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瑾玉咬了咬牙,「認不認錯?你認了之後我便教你如何判斷司雪笙與其他女子的關係。」

    「用不著。」顧如夢沉著小臉道,「與其夜長夢多,倒不如一次性解決,總歸死人才是最讓我放心的。」

    「你沒救了。」瑾玉沉下臉龐,桃花美目泛起一絲怒意,不再有半絲猶豫便割斷了綁在涼亭之上的繩子——

    「啊!」一聲驚呼響起,而後便是巨大的落水之聲。

    「像你說的,死人才最是讓人放心,與其日後提防著你去禍害別人,倒不如乾脆一點一勞永逸,你便去當那死人罷。」

    言罷,冷哼了一聲,瑾玉轉過身便走,不再去看那還在水中掙扎的女子。

    而她不知的是,在她離開之後,有一抹白影落於河岸,足尖輕點離地掠過河面便將那在水中費力掙扎的女子提了起來……瑾玉按著原路返回九華殿,心中思索著她出來了也挺久的了不知阿音是否在她之前已經回房了,但即便如此也是沒有什麼關係,她會如實告訴她她做了什麼,左右他也說了想如何處置顧如夢都可以。

    回到了九華殿裡的那間房,發現顧雲凰還未回來,她便有些疑惑了。

    不是說才出去一會兒?怎麼她都出去了一趟他到現在還未回。

    心下好奇,又隱隱有些擔憂,總覺得他似乎瞞了她許多事情,且她問出來也是徒勞,他根本不會同她說。

    一絲睡意也無,她又起了身邁出了房間,踏出九華殿,站在門口,聽著耳側細細的風聲,開始漫無目的地散著步。

    其實她一直以來便是有件事很想問他——被他取走的望月鎮國之寶皎月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她並沒有責怪他拿走了這東西,左右對她一點用處也無,且他也從未隱瞞過他的目的,但總歸是與她和葉茫有點關係,她想知道究竟是什麼。

    走的不急不緩,身上的黑色曳地裙衫幾乎要與黑夜融為一體,黑夜之中,黑色最不顯眼,而她的餘光卻不經意間撞見一抹與她全然相反的分外顯眼的身影。

    幾乎是下意識地轉頭看了過去,但見一抹輕盈的白影在暗夜之中穿梭,而看著那抹白影,她便是瞳孔一縮——

    未安?

    毫不猶豫地,她一個輕身躍起,腳下生風跟上了那抹白影。

    好歹與花未安相處了一段時間,即便二人有一年未見,她卻還是能一眼認出她的身形。

    她怎麼會出現在雲若的皇宮裡?一年之前她一聲不響得消失又是何原因?

    此刻她腦中有許多不解,因此便是緊跟著那抹白影,而她不想讓她發現,又擔心跟丟了,便只能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

    一路追著前頭的身影,經過了一個拐角處那抹身影便消失不見,瑾玉眼眸一瞇,提速便跟了上去,但轉角之後,卻再也見不到那道身影。

    是因為那人的落腳處就在這附近,還是因為發現了有人跟蹤刻意躲避?

    對於雲若的皇宮她並不熟悉,故而也不知此刻所處的位置具體是哪,也許那人就在這附近落腳,可她尋不到。

    眉眼之間劃過一絲懊惱,不是沒有想過直接上去問,但花未安的失蹤與出現在這太過怪異,她不想驚擾了她。

    尋不到人,她便只能原路返回了,再次回到九華殿,卻發現顧雲凰的房間房門微微敞著,她走的時候是關上了的,眼下這般,應當是他回來了。

    她直接邁了進去,順手關了門,未想到一個轉身抬眸,看到的卻不是顧雲凰,而是——

    一個妖嬈無比的女子。

    她躺在原先她與顧雲凰躺著的那張大床之上,身著一襲紅色的輕紗,那衣裳與自己被裝進銀籠時,采薇所提供的的那件暴露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抹胸分外低,可見其溝壑,兩個肩頭均敞在了空氣中,下身的裙子只達膝蓋,余一截雪白的小腿露在外頭。

    眼見有人進來,床上的女子滿目欣喜地抬眼,卻在見到來人時,瞳孔瞬間瞪大——

    「是你?!」

    她這麼一抬頭,瑾玉便看清了她的面容,這一瞬間,只覺得手癢地想撕人。

    這女子,可不就是被她扔到荒郊野外的——真正的孟浮萍。

    這下子,原主來了,她這冒牌貨該是到了被揭發的時候了。

    「是我啊,怎麼幾日不見,想我了所以來看我了?」瑾玉幽幽地望了她一眼,隨即笑道,「那也得先滾下來,否則——撕了你。」

    說到後頭,桃花美目中一派冷然。

    「你這女子好歹毒的心!」孟浮萍原本見到瑾玉便又驚訝又憤怒,如今聽得她的話,只冷笑,「讓我滾下去?你哪來的資格?原本呆在這兒的便應該是我,是你搶了我的身份,還有臉留在這兒?」

    言罷,她微微起了身,有些傲然地揚起下巴,「梁王殿下若知道你是個冒牌貨,估摸著你現在就不能站在這兒了。」

    「是麼?」瑾玉挑了挑眉,忽然就淡定了,「你確定?」

    孟浮萍見此斂了斂眉,不知眼前的女子是為何能這般沒有顧忌,眼見她這正主來還沒有一絲慌張。

    她張了張口,才想說話,卻聽得瑾玉身後的門「吱——」一聲開了,一襲修長的身影邁了進來,正是她魂牽夢繞的人。

    顧雲凰還未抬眼,便聽得耳邊一聲輕柔而幽涼的女音——

    「釁鶯,這女人怎麼在你床上?嗯?不給我解釋清楚的話……紅燒,油炸,碳烤,清蒸,爆炒,你選一個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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