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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2章 婚禮葬禮一起辦 文 / 笑無語

    聽著耳畔暗含危險意味的話語,顧雲凰抬目看向身旁的女子,瀲灩的鳳眸裡頭含著一絲不解。

    紅燒,油炸,碳烤,清蒸,爆炒……他是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麼?

    迎上身前人那雙泛著陰寒之氣的桃花美目,顧雲凰輕眨了一下子眼,「這是怎麼了?」

    瑾玉橫眉冷對,抬起手朝前一指,「你自己看。」

    順著他的手看了過去,眸光觸及大床之上的女子,顧雲凰美目一凜,恍然想起方才才進門時瑾玉除了說燒炸烤蒸炒以外,似乎還有一句『這女人怎麼在你床上』。

    同一時,大床之上的女子見顧雲凰的眸光望了過來,忙坐好了身,朝他微微一笑,「見過梁王殿下。」

    美人淺笑,柳腰香肩,本是分外惑人的一幕,但顧雲凰看在眼中,眸底幾不可見地劃過一絲陰冷,隨即轉頭看向了瑾玉,「她是誰?」

    「真正的孟浮萍啊。」瑾玉輕描淡寫道,「人家方才說我是冒牌貨,沒有資格將她趕出去,還說被你知道了我就不能站在這兒了。」

    瑾玉此言一出,孟浮萍當即愕然。

    她怎麼敢——

    不應該是由著自己揭發她的身份,而後看著她無措的模樣麼?

    而顧雲凰聽聞瑾玉的話只覺得好笑,「那又不是我惹得你,你說了那一大堆死法作甚,要把我煮了吃了麼。」

    「不怪你難道怪我?」瑾玉冷眉一瞪,伸手便揪上了顧雲凰的衣領,她的動作分外野蠻,開口的聲線卻依舊是不溫不火,「我才來這兒多久你就給我招蜂引蝶,顧雲凰,我可將話說在前頭,你的床要是被旁人碰過,休想我會再上去。」

    「阿瑾,你真是愈發野蠻了。」顧雲凰挑了挑眉,話雖是這麼說,眉眼間卻帶著淡淡的笑意,任由衣領子被瑾玉揪著。

    她如此反應,他一點也不生氣,相反他是高興的。

    以前大多都是他打翻醋罈子,現下她也學會喝醋了。

    「野蠻?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現下我再告訴你,我不僅野蠻,而且凶殘。」瑾玉唇角噙笑,閒然開口,「幸好今日只是你的床被人玷污,而不是你的人被人玷污,今日,你要記住,床要是不乾淨,我就把床拆了,人要是不乾淨,我就把人吃了。」

    言罷,鬆開了他的衣領,她冷哼了一聲,在孟浮萍的驚愕與顧雲凰的無奈之下轉身便走。

    但顧雲凰自然不容她出去,一把將她扯了回來,攬住她的肩頭,在她耳旁道:「好了,不生氣了,不用你動手,一會兒我就把床拆了,讓人重新做一張,你需知道,床是死的,人是活的,床被人污了我是沒有法子,但我卻有法子讓自己不會被人污了,如若食言,我把自己剁了,你想紅燒還是清蒸都隨你,可好?」

    瑾玉此刻背對著他,聽聞他的話語,唇角悄然勾起,語氣卻不比原先好多少,「那孟浮萍怎麼辦?」

    顧雲凰道:「自然是由你處置。」

    瑾玉微一挑眉,才想說話,卻聽得身後傳來一道冷硬的女音——

    「梁王殿下該是是非分明的人,就是她,就是她將我扔到野地,而後冒充我的身份進宮,原本該是我陪在您身邊服飾的,您就容許她這般欺瞞您?」

    「聽聽,人家正主就是有理。」瑾玉背對著二人翻了一個白眼,而後道,「我如今倒是很好奇,孟浮萍是誰安排進來的。」

    她絕不會是自己進來的。

    原先聽采薇說過,孟浮萍一直是住在嶺南,對雲若都人身地不熟,又如何能進得雲若的皇宮且還出現在這九華殿中,而她的身份被自己佔了,她再說她的真實身份都未必有人信,這麼一來她出現在這兒的原因只有一個——有人刻意安排,且此人絕不是什麼善茬,至於目的是什麼那就不能確定了。

    聽得瑾玉的問題,顧雲凰眸中劃過一抹異色,隨即道:「我處理就好。」

    「哦?」瑾玉挑了挑眉,「如何處理?」

    「總之我不會讓她再出現。」顧雲凰道,「今夜咱們去睡軟榻吧。」

    「……軟榻沒有床大。」

    「無妨,這樣更能貼近些距離不是麼。」

    「你喜歡近一點是麼,那我拿你的手臂當枕頭可好?」

    「好。」

    「……」

    二人旁若無人地走出了房門,好似全然忘記了身後的房內還有。

    孟浮萍幾乎是咬碎了一口銀牙,事情的發展與她所想的完全不同,顧雲凰甚至沒有搭理她一下!而下一刻,在房間外頭響起的話更是讓她幾欲吐血——

    「常青,把裡面的人先找間牢房關押,那床也搬出去拆了罷,另,三日之內讓人再做一張差不多的,被褥床帳需與原先的一模一樣。」「阿瑾,這下子你可滿意了?」牽著她走至軟榻邊,他伸指撓了撓她的掌心。

    「姑且算是滿意。」瑾玉淡淡道,「不將你是凰音的那段時間算在內,你是顧雲凰的時候,有多少人看過你面具下的臉?」

    顧雲凰靜默了一會兒,而後道:「應該,不躲罷。」

    「那真是奇了怪了。」瑾玉眼角微微一跳,「連你長什麼模樣都不知道,還總有人對你趨之若鶩,什麼原因,莫非就因為你是梁王殿下,那也不應該啊,難道就沒有人懷疑你面具之下的臉根本不能看?」

    「……」對於她的話,他有些不知該怎麼接下去,好片刻後才道:「如果是你,你覺得我有那麼醜麼?」

    「不知。」瑾玉說到這兒,伸手將他臉上的面具揭下放在一旁,指尖觸及右眼角處的那道細長的傷口,「可惜了這次出門沒有帶未安給的藥膏,我留在了永陵宮裡,過幾日讓人捎過來。」

    她若是沒有記錯,當初他手上被火焚傷,他也是放任著不理,任由那畜陋的傷痕留在上面,她自然是看不過去,拿著花未安給她的藥膏替他抹了,不過一段時日便去了那些疤痕。

    花未安的秘製藥膏可以去疤,這一點她記得很清楚。

    顧雲凰見此淡淡一笑,「很難看麼?」

    「當然難看,難看到不行了!」瑾玉毫不客氣地斥了這麼一句,而後道,「以後不要再讓自己受傷了,否則休怪我翻臉。」

    她語氣甚是兇惡,但顧雲凰依舊能察覺到她的關心,不由失笑。

    「別笑,我再問你一件事。」瑾玉說到這兒,瞇了瞇眼,「這回你必須跟我說實話,未安是不是在皇宮裡?」

    顧雲凰聞言,眸光微訝,隨即看著瑾玉道:「你見過她了?」

    「果然是她。」回想起之前看得到的那道身影與她所去的方向,她又道,「那你可知她在皇宮的哪一處?」

    說到這兒,她望進顧雲凰的眸子裡,眸光銳利不容敷衍。

    她這樣的神色看的顧雲凰有修笑不得,「這是什麼表情,又不是不告訴你,只不過她近來有些忙,不希望人去打擾,你若急著見她,我可以帶你去。」

    有些忙?

    連顧雲凰都這般說了,瑾玉自然不懷疑其中的真實性。

    「那便不急著去了。」瑾玉道,「左右都一年沒見了,也不多這幾日,等她忙完了再說罷。」

    言罷,她直接和衣往軟榻上一躺,而後道:「睡覺。」

    顧雲凰微一挑眉,隨即也跟著躺到了她的身側,將一隻手臂伸到她腦袋下,「枕頭要不要。」

    「不要。」瑾玉閉上了眼,嘟噥道,「怕回頭壓壞了你的細胳膊。」

    顧雲凰失笑,收回了手,不多時,耳畔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他將身子微微挪進了幾分,將身旁熟睡的人攬進了懷中。第二日,瑾玉醒來之時,身側的人已經不在了。

    伸手探了探身邊榻上的溫度已經涼了,想來他起來了有一段時間了。

    抬眸看了看天窗外頭的天色,似乎已經挺晚的了,她便坐起了身,以手作梳理了理鬢髮,忽聽得一陣腳步聲而來。

    她轉過頭抬目望去,但見兩名清秀的小宮女正緩緩邁步而來,一人手中端著洗漱用的水盆,另一人手中的托盤上則是放著幾碟精緻的糕點。

    二人到了軟榻跟前,望著她便是齊齊開口——

    「夫人,您醒了。」

    「奴婢伺候夫人洗漱。」

    夫人?

    瑾玉微一挑眉,不過片刻便瞭然。

    她是顧子墨賞給顧雲凰的,那麼如今的身份應當算是妾室,而顧雲凰昨夜同自己睡在一起,九華殿中的人理所當然地認為他們木已成舟。

    將宮女遞過來的洗臉毛巾接過,她道:「梁王殿下呢?」

    「殿下一早就去了御書房,再與陛下和北成王商議事情。」

    「嗯。」淡淡地應了一聲,洗漱過後她便下榻用早點,手指捏起一塊碟子裡的桂花糕咬了一口,這麼一口下去,她倏然一怔。

    這味道……是她在永陵宮的時候,珍華常常做給她吃的,只需一口,便能嘗得出來。

    抬目望向站在一旁的宮女,她道:「今早這糕點是哪位大廚做的?」

    「是新來的一位年輕的女廚,梁王殿下說那位以後就負責您的膳食。」其中一人道,「她的杏仁燕窩還沒做好呢,一會兒就會端過來了。」

    瑾玉聞言,眸中泛起淡淡的笑意。

    他這麼快便將珍華她們弄進來了,當真是有效率。

    又吃了幾口,未想忽然之間便是從寢殿之外刮進了一陣風,原本還艷陽高照的晴空倏然便是烏黑了起來,這一天氣變故使得那兩名小宮女微微一驚。

    「呀,起風了。」

    「夫人,你等一會兒,奴婢去給您拿個披風來。」

    風將她的烏髮吹的微微飛舞,瑾玉起身道:「不用了,我回房便好,一會兒燕窩好了送進房中。」

    「是。」

    轉了個方向,她緩步走向了顧雲凰的屋子,推開門便見偌大的屋子有姓曠,望著前頭她微微挑眉。

    那張大床真的是被他叫人拿出去扔了。

    她不禁失笑。既然沒有床坐,便只能坐屋子中央白玉桌邊的椅子了。

    悠閒地以手指指節一下一下地敲打著桌面,她抬眸觀察起他的屋子,目光掠過右邊牆壁上掛著的一副畫時,她眸光一頓。

    那是一幅山水之畫,白雲之下的峰巒渾厚頗為壯美,然而她的注意力並不在此,而是在那畫的右下角所題的字。

    她起了身走到那畫下觀看,題在畫上的字共有八行——仇恨綿延如火

    愁入眉頭如鎖

    漂泊一世如我

    兵戎相見如破

    陳年戰事如酒

    成敗轉眼如秋

    今生繁華如昨

    骨肉相殘如錯

    望著這八行字,她眸中劃過幾許思索。

    今生繁華如昨,骨肉相殘如錯。這兩句品讀起來竟莫名的令人感傷,這幅畫的主人寫出這個的詞,是以什麼樣的心情?

    =分界線=

    「蒼藍國的大公主求嫁梁王殿下,此事陛下是怎麼想的?」御書房裡頭,年紀約莫四十有幾的中年男子站在御案之前,眸光鎖在御案之後的少年臉上。

    「這件事情,還是看皇兄自個的意思吧。」顧子墨沉吟道,「事關皇兄終身大事,朕也不好替他做主。」

    言罷,墨眸瞥向一旁正閒然地坐在椅子上的男子。

    顧子墨雖這般說,御案之前的北成王卻依舊道:「臣認為此事可行,蒼藍遙遠,國力不可小覷,既有意與我雲若聯姻結盟,那麼何樂而不為。」

    「好說。」顧雲凰抬目望了一眼北成王,輕描淡寫地開口,殺傷力便是大規模的,「既然皇叔覺得此事可行,那本王也沒什麼意見,不過本王最近手頭不大寬裕,就勞煩皇叔資助點銀兩給本王辦紅白喜事。」

    最近手頭不大寬裕……聽聞這話北成王便是霎時無言,這話說出來他自然是不相信,卻無意深究,只因他的注意在顧雲凰最後的四個字上。

    「紅白喜事?」

    這成婚不應當是是紅的嗎?這白的是何意?

    「嗯,嫁過來王妃,婚前暴斃,或者大婚當夜暴斃,本王於情於理都要安葬了才是,皇叔你這副表情,莫不是捨不得那點銀子,想讓本王做一個無情無義之人?」

    「你……」北成王聽聞他的話頓時便是有些目瞪口呆。

    這就叫沒什麼意見?分明就是很有意見——

    那位大公主還沒嫁過來,就放這等狠話,擺明是威脅人家,敢嫁他就要準備婚禮葬禮一起辦!——

    題外話——

    妞們,當你們看到本章,俺已經在去實習的校車上了,具體評論區置頂有說明,之後的時間不比上課清閒甚至更忙碌,也不知實習基地的網絡條件如何,我會盡力更新,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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