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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章 有客來訪 文 / 風致玄汐

    十月中,軍隊已經離開了一個多月,之前在大街小巷裡沸沸揚揚的討論還在繼續著,皇宮內卻已漸漸歸於平靜。

    軍前陸續送回兩分文書,我去找魁恩時,他也大方的拿給我看了。

    軍隊已進入丘陵谷道,還未到達梅澤邇城。由於進入丘陵後,道路更加崎嶇,行軍的速度也慢了下來。書信中提到再未獲得哈圇左或山塔的情報,似乎在軍隊的前方是一片死寂的無人區,毫無音訊。因此,蓮只得報告了一些軍中及沿路城區的情況。

    我抱怨他們走得太慢,想著如果用自己的掃帚飛去,一夜之間即可到達,不禁又嘲笑起這些法術盲來。

    這一天,我怠於進行什麼控制魔性的練習,便待在房裡休息。**忽然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大叫著:

    「小姐,不好啦!不好啦!出大事了!」

    「什麼事?」我緊張得從床上跳起來,暗想大概是以撒他們又傳來什麼消息了。

    「有個人要求拜訪小姐!」**神秘兮兮的壓低嗓音:「是安布莫司·肯恩!」

    「哦,原來是莫司啊。」我坐回床上,沒了勁,慢悠悠的穿上鞋準備出去,順便對**問道:「他在哪裡?我這就過去……」

    「小姐你要見他?」**先是一愣,注意到我對他的稱呼,又狐疑的看看我:「小姐見過他?」

    「呃……我……」我怔住。支吾了半天,只得把上次去肯恩府的事如實招供。**聽了又急又氣:

    「小姐,你真是太……唉!要我怎麼說?你怎麼能去靠近那個害死你一次的瘟神?」

    「不是他害死我的……」我看著急得跺腳的**,無奈的想要解釋清楚,但一想到這一切的過程太過複雜,只好作罷。

    「怎麼不是?」**激烈的反駁:「不管是那個維爾還是這個安布莫司——肯恩家的男人都是禍害!!雖然那個維爾已經老了,可這個安布莫司……」**皺緊眉頭,表情如臨大敵:「天啊,他跟維爾年輕的時候太像了——搞不好,他就是維爾·肯恩偷偷生下來又當作孤兒來領養的!**真怕小姐又一次被肯恩家的人給拐了去……」

    「有那麼誇張嗎……」我無奈的小聲嘀咕,又歎口氣,語重心長的對**道:「**,那一切都過去了,我現在還好好的在這裡……不管是我的死,還是我的重生,也許這一切都是命,即使沒有維爾,也會有其他人使我至此……」

    是啊……就像維爾說的,逃不開的被詛咒的命運……是上天注定好的吧……我逃不開。

    「我……已經不再怨恨了。」我垂頭低喃。

    未見到維爾時,我不知道自己會用什麼心情去面對他;初見到他時,我激動不已,但漸漸的又恢復平靜。當聽到父親也已不再記恨他的時候,我更加明白自己對維爾的愛與恨,都已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褪去顏色。

    是的,什麼激烈的情感在時間的面前也都只是蒼白。而自我知道莫拉的存在、密寶和羅絲的秘密之日起,也下意識的承認了自己的命運,所以無法真正去恨誰了吧!

    而且,面對那個已經用了一生的幸福做代價,來追悔自己過去所為的老人,看著現今勢氣不振的肯恩家,我又能強求什麼呢?

    **看著我沉寂的臉,也不再多加阻止,只說:「也罷……只要小姐今後能得到幸福就好——老奴能再見到小姐就已是極大的滿足,不能在強求了……只是,這朝中關係複雜,肯恩家又是身份特殊,儘管小姐有皇上和三皇子做後盾,但小姐仍要多加小心,不要再讓自己受到傷害啊!」

    繞過花園,走至皇宮前殿的會客偏廳,一個使官正恭候在那裡。見我走近便行禮,幫我挑開門前的簾子,讓我進入。

    宮中的女眷是不得私自見客的,但現在的我還不算是「宮中女眷」吧,所以也沒人管我。

    當我走進偏廳時卻發現二皇子和他的母親第一側妃莉噥已經在那裡坐下,與安布莫司相談甚歡。和諧的氣氛又因為我的出現而被打破。

    對於二皇子**兩,因為他們平日待我也沒什麼好臉色,所以我本身也挺討厭他們。此時我走進廳中,莉噥卻仍是不理不睬的與莫司說話。莫司神態依舊,恭敬而嫻熟的避開敏感話題,然後起身來向我行禮。

    「拉拉小姐,真是抱歉,冒昧前來拜訪,沒有打擾到您吧。」

    我撐起笑臉,剛要回話,催斯就在一旁輕哼著開口:

    「她還能有什麼事會被打擾?不就是整天在皇宮裡遊蕩而已!」

    莉噥冷眼看了我半晌,然後假意責斥道:「催斯,你在胡說什麼?注意自己說話的語氣,莫要失了身份!」

    「難道我說錯了嗎?」催司依舊不屈不饒:「她跟以撒兩個,一個是在宮裡混吃騙喝,一個是在卡拉沛羅闖禍扯後腿……」

    「好啦好啦!」莉噥端起茶碗,若有似無的打斷催斯的指控:「葛羅雷小姐再怎麼說,都是你未來的弟媳。」

    我沉默不語,瞪著兩隻死魚眼盯著他兩,已經不想與他們廢話了。

    莫司微皺眉,略顯為難的看看雙方,才又慢慢說道:「拉拉小姐是羅絲的後人,對我們肯恩家來說可是身份高貴的女神呢!」

    莉噥瞥了他一眼,冷冷道:「那是你養父扯下了風流債的緣故,要不然,聽你這麼說,我會以為肯恩家什麼時候站到神殿那一堆老禿驢那邊去了呢!」

    莫司微微愕然,苦笑著忙向莉噥作揖,道:「是……是臣失言了。」

    莉噥輕哼著,仍舊高高在上的坐在椅子裡不搭理他。莫司繼續道:

    「下臣也是奉了父親之願,來向拉拉小姐請安,沒想到卻在這裡打擾了皇妃與二皇子殿下的清幽,失禮了。請容臣先退下。」

    「下去吧……安布莫司,我看你行事謙謹、圓潤,比你父親強,將來定會接下肯恩家的事務,你好好去吧。」

    莫司應聲,然後轉身示意要我與他一起離開。我又白了莉噥一眼,沒有向她行禮就拍拍**離開。

    我摧殘著沿路的花草,想著要怎麼教訓那對**,這一次是要用蠍子呢,還是用蛇……?那兩個高不成低不就的男女,在皇宮裡沒什麼勢力又不怎麼受人推崇,卻還一天到晚耀武揚威、論人長短。莉噥全靠生了個兒子,才能被魁恩扶為妃;而那個催斯,更是沒用得整日跟在蓮的身後轉,毫無作為,還說我與以撒是「一隻烏鴉飛上了一根爛枝頭」……

    「抱歉,拉拉小姐。」莫司突然出聲向我致歉:「因為我的突然到訪,讓您受委屈了。」他對剛才的事很介懷。

    「呃……沒事……我會處理的。」我可沒有打算受任何委屈……對了,這次就用「蛆」好了……呵呵。

    「拉拉小姐?!」莫司見我一臉賊笑,不解又擔心的問。

    「……沒……沒什麼。」我斂起笑,正色問他:「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他垂臉沿著花間石板路向前走了幾步,才又慢慢說道:「父親這幾日身體漸好起來,也精神不少,念起拉拉小姐之前來訪的事。我聽後想到,這一個月來皇都裡也出了不少大事。如今大皇子與三皇子殿下領兵南下,您獨自留於宮中難免心緒煩躁,便乘此機會來探望,以做回訪。」

    「……肯恩大人……和你都有心了。」我默默感謝他。

    「另外,恕我冒昧……聽聞拉拉小姐與三皇子原準備訂婚。」他語速平緩的問:「這事是真的嗎?雖然已經得到了宮中的消息,但原定於上個月的祭奠已經取消了。」

    「呃……這件事……」我不知他問這件事是何意圖。因為按魁恩的話來說,全皇都的貴族大臣們均已知道了此事,而莫司此刻卻對我當面質疑……另外一個讓我無法回答的原因——這個問題也是我自己極力在迴避的。

    我的重生從一開始就是沒有未來的。我總是為了現在、此刻而思考,為了一個現實而真刻的目的而追尋。而婚姻、愛情,那是遙遠而飄渺的事情,我未把它再當做生命的重心。

    「抱歉……這樣提問。」莫司又繼續說道:「只不過這事讓我想到了父親和上一代羅絲的婚約——我當然不是要把您和那位迪法斯小姐相比較,我希望您不會遇上那樣的事情……可是父親他……聽聞您要訂婚的消息便想起迪法斯小姐,不免惆悵。他本想親自參加您的祭奠,但儀式卻未如期舉行。」

    我低頭不語,莫司見狀也無奈歎道:「雖然迪法斯小姐已過世二十多年,但父親一直為她的事耿耿於懷。我並不是認為他不該為此事追悔,而是……如果迪法斯小姐曾經那麼愛父親,見他今日如此消沉,也會原諒了他吧。」

    「是啊……」我望向遠方,失神的念著。

    「拉拉小姐也這麼認為嗎?」莫司問:「其實我是想……不知您能不能代表羅絲,為我父親解開這個心結呢?」

    我抬頭看向莫司真誠的紫眸,卻又為難的道:「這事……我恐怕也無能為力,肯恩大人繫在自己心頭的結要由他自己去解。而且肯恩大人他……也許已經瞭解迪法斯小姐心裡真正的意思了吧。」

    「是嗎……」莫司垂下眼,輕喃:「我本來是想著,為了父親,無論要我做什麼都可以……但到最後,我仍是什麼也幫不上。」

    看他落寞的表情,我也不禁動容:「你對肯恩大人……很盡心。」

    「父親是我的恩人。」莫司明朗的笑著,笑中有晶瑩的水光:「我本是肯恩外親族裡一個被拋棄的孩子。母親未婚生子後死去,我便一直寄人籬下,受盡責罵,且身份底下……直到被父親收養,改變了一生。」

    「……肯恩大人收養了你,那麼你們原本是……?」

    「他原是我的表叔父,算是外親。」莫司溫和的向我解說道:「所以,當我明白父親收養我的目的是為繼承親衛團的職務後,便一直努力想要成為一個合格的繼承人。我那個很長的名字,雖然別人一直都記不得,可我卻始終記得其中每一個字——那是我所有寄宿過的人家的姓氏,始終讓我銘記父親的恩惠。

    可是現在……看著親衛團漸漸沒落,我卻束手無策……父親他也很失望和憂心吧!」

    我想起上次去肯恩府時所見的蕭條,不禁問道:「親衛團的地位曾經很高貴,難道真的……就這樣沒落了嗎?」

    「是的。從此次出兵南下的情況便可看出。」莫司的眼神變得敏銳,語氣也更顯精煉和深刻:「雖然親衛團的主要職責是守護國都,但對於全國各地的情況、以及軍事都有涉及。而此次出兵是繞過親衛團,完全由皇族組織派兵——可見親衛團的勢力已大不如前。」

    「親衛團與皇族軍隊也有區別嗎?」

    「嗯。皇族軍隊是由安法洛皇族統帥,完全由皇族支配的一支軍隊,就像各郡省封地主的私有軍隊一樣。而親衛團是屬於全國性質的,下屬很多分支部分,與政府各機構相關聯,我們的任務是不僅要保護皇族的安全,也要保護全皇都的臣民。」

    在公國,皇族並不等於整個國家。現今是由安法洛皇族的人當政,是因為大多數的郡省貴族主擁護這一支歷史久遠的姓族。公國內另有幾支同安法洛同樣身份高貴的一族,但人丁稀微,他們在遠古曾與安法洛發自一族。而公國在安法洛皇族之前還曾由另一支姓族當政,但因為大多數貴族主反抗他們,便導致了改朝換代。由皇族執掌的軍隊是跟隨皇族人的,而親衛團則始終守護皇都古勒達。

    「親衛團的失勢,不僅是守護皇城的軍隊勢力的削弱,而且也是肯恩家族這一派系勢力的瓦解。」莫司繼續說著:「在肯恩家之前便已經開始沒落的一支勢力便是迪法斯公爵在中南五省的勢力圈。由於迪法斯公爵晚年不問政事,閉門不出,中南五省的聯合早已解體,但直到迪法斯公爵亡故,這一勢力才最終消失。接下來便是肯恩家了……其實肯恩家開始走下坡路,也並不比迪法斯家晚。但由於親衛團的勢力堅固,以及皇上陛下的恩澤,才勉強支持到今天。」

    「究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親衛團不是一直都是很強勢的嗎?」至少在我死前還是。

    莫司歎口氣,道:「一來是由於祖父在世時,十六代的親衛團氣焰太盛——祖父很好戰,脾氣也頗暴躁,於是得罪了一些權貴。到父親繼承後,十七代的親衛團又行事低調——父親不太熱中於朝中的虛迎附和,所以親衛團在事務中也受到了不少的打擊。二來,是公國平靜太久,遠離戰亂使人們開始忽略親衛團的重要。而各派朝臣也開始積極訓養一批隨扈,皇族軍隊也開始擴充勢力,相反的親衛團的經費被一再削減……一方面是其他派系的積極擴充,另一方面是父親的放牛吃草的應對態度……種種原因,導致了今天的局面。」

    我慢慢咀嚼莫司所說的話。平日看他,似乎是個溫文儒雅的書生形象,以為他就是那種只提得動筆桿、沒事看看詩詞、寫寫文章的文人,沒想到他對皇都內的情況卻也瞭如指掌。我此刻才突然清楚的意識到——他,安布莫司·肯恩,是親衛團團長的繼承人!

    「那麼,你接下去打算怎麼辦呢?」我問。

    「肯恩家無力再獨當一面的支撐一個派系的力量,那麼只能選擇消亡或是加入另一派系的力量。父親是比較親向皇后那一派的。」莫司說著:「不過依現在的情勢來看,大皇子殿下將來勢必接任皇位,而且大皇子為人處事公正、對於朝中政務很有獨到的見解,現在已經開始參與皇上處理的國務了,多數朝臣也對大皇子看好。」

    「等一下……皇后和蓮……他們不是一派的嗎?」我好奇的問。

    「……大皇子殿下在某些事務上與皇后殿下意見相左,大皇子與皇上陛下比較親。」莫司回答得頗為隱晦。

    我也聽以撒這麼提過,但沒想到他們**的歧義竟這麼大,遂又向莫司問道:「這麼說……你是比較傾向蓮咯?」

    「這……」莫司垂下頭,思索了半晌才答:「我並沒有什麼意見……只是,倘若拉拉小姐將來嫁予三皇子殿下,親衛團——無論是我還是父親,必將與神殿一派共同支持三皇子殿下。」

    我注意到他說的是支持以撒,而不是支持我。雖然奇怪,卻沒說什麼,只是好奇:「神殿一派?那是怎麼回事?」

    「三殿下的母親是聖女,而三殿下也被神殿一派的人稱為神之子,雖然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三皇子離開了很長的時間,如今他再次歸來,加之有『羅絲』一族為伴,自然更會加諸勢力們倒向三皇子的趨勢。」

    我默默的消化著這些勢力劃分,想到一個多月前在大地母神殿裡為父親舉行葬禮時,大主祭對我說的一些安慰、鼓勵的話……似乎同是神官系的人,相互對待的態度也好得多……不曉得他們得知我現在的職業是女巫後,還會不會這麼對我……

    莫司走了,留我仍在思考。他臨去前意味深長的說:「從費迪南·格魯納夫子爵的事情開始,皇族及眾多勢力間也許將會發生巨大的波動,迪法斯家和肯恩家的沒落是一回事,新的皇子勢力的突然加入也是一回事……無論拉拉小姐您將來在皇宮中是個什麼樣的身份、地位,對於其他的人來說,都會是個很有影響的存在,也許您現在還認為自己的生活很單純——那就錯了。請一切小心為妙!」

    不知是不是因為聽了莫司的話,接下來的事的發生確實讓我覺得是一**動——雖然那是我早已預料的。

    十月初,皇族軍發來消息:於梅澤邇城北二十多里處與哈圇左子爵率領的軍隊相遇。費迪南已攻下梅澤邇,省侯軍不敵,勉強撤出一千餘人,北上求援。

    十月中,皇族軍圍城多日,屢攻不下。

    十月二十九日夜,三皇子率一小隊步兵由水道潛入城中,三十日,與大皇子裡應外合攻入梅澤邇。

    十一月一ri,全城被佔領、清查,俘虜叛軍上千,而費迪南與大部精兵均已撤走。

    皇都收到消息後,全民震驚。皇后更是大為光火,勵斥費迪南的背叛。皇帝下令查封其在皇都裡所有財物,其家屬、僕傭收抓入獄,並開始徹查與費迪南交往甚密的皇后一派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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