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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幸相救 入獄換虛靈 文 / 暖陌

    「澈兒!」

    微微睜開眼睛,杉木雕欄,紫色的紗幔,沁人的檀香,還有一張倏忽湊近的魅惑面容。

    這裡是……華清宮?

    「殿下……」費力撐起身子,只覺腦袋昏昏沉沉,零散的思路只剩星星點點的片段,記憶無法連成線路。整個人似墮入一片混沌之中。

    「別亂動,乖乖躺著。」天澋曜扶住我飄搖的身子,輕輕按倒在床上,又是仔細的掖好被角。這時,一個小宮女端上一碗湯藥,天澋曜攔住她,低低一聲:「我來。」

    那句「我怎麼會在這裡」壓在喉中,一勺湯藥已然遞過來,皺著鼻子乖乖喝藥。水眸眨眨地看著天澋曜難得細心的模樣,舀起,吹涼,餵藥,指尖蹭掉唇角的藥汁……

    極為不適應地挨到整碗喝完,下意識地縮縮眉,好苦……

    忽而天澋曜指尖按在唇上,往我口中塞了一塊兒什麼,甜蜜在舌尖蔓延開來。微微一怔,是蜜餞?這傢伙,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這是怎麼回事?我為什麼在華清宮?」迎上天澋曜深深的注視,我問道。

    「我是在搜查妖物藏匿之處時,在城郊廢宅發現昏迷的你的。當時你身邊還有一個白衣男人,看到官兵便立刻跑了。你為何會在那裡,那個男人又是誰?」

    妖物,白衣男人……

    一陣頭痛,記憶的水閘開啟,思緒在混亂中沉浮,無數線頭緩緩連成一道長線。

    我被清月囚禁了!

    靈光一閃,體內碧水蓮君的內力衝破了遺忘蠱的毒性,五日以來的記憶逐漸清晰起來。而清月最後說與我的話也無比清晰的出現在腦海中。

    宴會出現血蓮妖物,宮中諸多達官被害,清遠失蹤,澋然抱病,而且……現在刑部大牢裡竟然還關著一個龍漓澈!

    「宴會上出事了對不對?血蓮妖物衝出殺人,我被陷害了對不對?牢裡那個龍漓澈是怎麼回事?你派過去的替身?」顧不上回答天澋曜的問題,我起身發問,遺忘蠱的殘存的效用還在,腦袋一陣嗡鳴,險些跌下床去。

    天澋曜急忙迎上來,我倒入他的懷裡,耳邊傳來他淡淡的聲音:「放心,這件事交給我處理。牢中的是我的人,你安心休養。」

    說完,不由分說地再次把我按在床上。直直看著他的眸子,那深淵一般的黑亮中蘊藏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心裡明白,既然他能夠到城郊尋找妖軍,定是了然了三皇子的一箭雙鵰之計,也不必我再多說什麼了。我只得點點頭:「城郊那裡,曾經是血蓮妖軍的巢**,如今它們全部轉移。但據我推測,它們新的藏匿之處,距離那裡有一天的路程,運輸工具不祥。這是我唯一的線索。」

    「我知道了。」天澋曜終於露出久違的笑意,亦是點點頭:「澈兒你累了,睡吧。」

    翌日,白鳳來幫我診脈,遺忘蠱雖未影響我的記憶,卻是致使全身無力,腦袋昏昏沉沉,無力思考。

    「清遠的情況怎麼樣了?」皺眉看他,我輕聲發問。

    「自身難保了,還有心情關心別人?」白鳳亦是中了遺忘蠱,忘記那晚的事情,恢復了一向的桀驁:「那傢伙,似乎沒了魂魄一般,一直昏迷。」

    按理來說,清遠的症狀,也該是服食禁藥變身血蓮妖物才對,而他卻是發作後沒有一直不停嗜血殺人,而是恢復常人狀態,一直昏迷,著實奇怪得緊。

    「他的情況很是詭異,與一般的血蓮妖物不同。或者說,他更像是一個軀殼,被妖物佔據是變成血蓮,妖物離開時恢復正常。」白鳳被我的問題引入思索,幾句說來,不像回答,似乎是若有所思地自語。

    「軀殼?」咀嚼著白鳳的說辭,細細想來,清遠是第一次發現血蓮妖物時被救回來的。當時,血蓮妖物吸食了眾多男子的血液,而唯獨他倖免遇難……現在想來,卻是蹊蹺。或者……當時,他的身軀就被血蓮妖物佔據,因此,雖說京中一直有血蓮妖物出沒,卻從未找到過它的蹤跡,正是因為,他利用清遠的身體藏匿起來!

    被自己大膽的推測嚇了一跳,但是回想那晚見到清遠時,他絕望地祈求我殺了他那個樣子,倒的確像是被什麼妖魔附體,受不了這種脅迫而求死的樣子……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那個借用清遠身體的特殊血蓮現在還在不在清遠身上?而真正的清遠又是否能甦醒?

    心頭一緊,我抿抿唇,還是抬眸對白鳳說了心中的推測。

    「如此……」白鳳沉沉看著我,沉思半晌:「如果當真是被妖物附體,他還有一個方法可救。只是……」

    「只是什麼?」

    「真龍天子的血氣是天下最為剛正之氣,護國之寶是震懾邪氣,護衛天澤的神器。集合二者的力量,任何邪術都可以破解。但是,以這作為代價,救區區狀元,怕是得不償失。」

    心間一沉,這樣虧本的買賣,天澋曜如此精明之人,當然是不會做。

    清遠……

    手上微微一顫,緊緊攥住:「白鳳……會盡力救他吧?」

    「我只是大夫,藥房開給病人,肯救不救,要看求醫之人了。」白鳳清淡一句,已然完成他的診治,起身離開。就在轉身之際,衣角上閃出一絲血紅的污漬。

    「白鳳去牢中醫人了?」眸子微微一顫,定定看著他靴子上淺淺的泥污以及血漬。污漬是濕泥所染,血漬是渾濁的黑紅色,很像踩過牢獄中陰濕染血的地面,而他衣袖上那新鮮的血跡,應是那個牢中之人所染:「虛靈……受傷了?」

    白鳳身子微微一滯,繼而嗯了一聲。

    聞言猛地一顫,我情緒幾乎失控,心中刺痛:「白鳳承認了呢!果然……那個假扮我的人……就是不知死活的虛靈!」

    昨日天澋曜搪塞我時便覺得奇怪,當晚我並沒有追隨血蓮妖物而去,根本沒出現在宮中,即便有人誣陷也完全沒有確鑿的證據,根本不會導致入獄的局面,更談不上找人替我……如今獄中有龍漓澈,而且還受了傷,只有一個解釋,當晚有人扮成我被逮了個正著!這絕不可能是天澋曜辦出的糊塗事,而在刑部受了傷,更不可能是要害我的人放出的誘餌,那麼……還有機會扮成我的便只有虛靈一人!

    而且,今日一早,我便從侍從那裡打聽到我的府宅如今竟是空無一人,那個失蹤的虛靈,不是在牢裡又是在何處!

    「白鳳!我要見殿下,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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