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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一章 武林霸主 第六節 文 / 不爭而勝

    何志宇聞言怒道:「自己當不當得上盟主還未可知,便稱呼起家師老盟主來了,真是大言不慚。」一干歸元劍派弟子立刻跟著鼓噪起來。公孫伯示意躁動的弟子安靜,旋即朝熊天霸拱手道:「弟子魯莽,還請熊幫主見諒。」說著又淡淡笑道:「今日你我難免要拳腳相見,還望尊駕手下留情,莫要拆了我這把老骨頭才是。」

    熊天霸冷笑道:「好說,好說。老盟主既然有心賜教,熊某自然照單全收。咱們先比試刀劍如何?」

    公孫伯微微一笑,朝台下招手道:「拿劍來。」何志宇立刻捧著「天殘劍」躍上擂台,遞給了師父。熊天霸面帶傲色,自有殷老大獻上了「寒魄刀」。

    自打熊天霸上了擂台,袁湘就一直盯著此人,總覺得似曾相識,只可惜腦海裡一片混沌,始終理不出頭緒。

    兩股強大的氣勢迅速在擂台上瀰漫開來,喧鬧的人群立時安靜了下來。

    熊天霸首先發難,聲如炸雷般吼道:「吃我一刀。」只見那如月彎刀頓時化做一道匹練,風捲殘雲般橫掃而出。公孫伯氣定神閒,宛如淵亭嶽峙。待得對方刀芒逼近,突然氣沉丹田,大喝一聲道:「一柱擎天。」話音甫落,一道浩然劍氣已沖鞘而出,擋住了凌厲的刀芒。

    隨著一聲金石交鳴,刀劍帶動的氣流不期而遇,發出了悶雷般的擦響。鼓噪的氣流縱橫肆虐,帶著塵沙捲得擂台附近的旌旗獵獵作響。圍觀者受氣勢所迫,紛紛後退了數步。

    熊天霸一通強攻,竟是不讓人有喘息的機會。公孫伯沉著應對,每每在間不容髮中化險為夷。只是苦了台下的女兒,將整顆心都懸到了嗓子眼。熊天霸見正面強攻討不了便宜,於是又繞著打,想通過快速移動的身法,和詭秘的出刀先發制人。公孫伯則以不變應萬變,全神貫注於週身防禦,將三十六路歸元劍法揮灑得淋漓盡致。

    熊天霸久攻不下,越打越心寒。他滿以為可以稱霸武林,孰料還是勝不過公孫伯,不由暗自琢磨道:「這老匹夫浸淫百家武學,已然達到物我兩忘,反璞歸真的境界。可是這三十六路歸元劍法我也深悉,卻為何依舊無法破解?難道說我與其各自領悟的境界,相去甚遠?照此打下去何時是個頭,看來我得另謀法子讓其分心才是。」

    兩人這番惡鬥,好叫天下英雄瞠目結舌,驚歎不已。羊牧野、王懷志、江心月等少年更是目不轉盯,暗叫痛快。江寒玉見熊天霸如此驍勇,心裡一涼道:「想不到這廝武功造詣如此之高,到有些出人意料。」駱霜華安撫道:「師妹還是有機會的,先讓他消耗點體力再說。」

    真正震撼的卻是苦海,熊天霸辛辣的招式,鬼魅的出手,完全超出了了塵大師的描述。看來經過數十年的演繹,修羅郎君已將武功完善。但更讓苦海感歎的是,命運竟是如此的神奇,讓自己和熊天霸分別繼承了兩個夙敵的衣缽,成為了累世冤家。

    熊天霸見兵器上討不了便宜,於是把刀往擂台邊一插,拱手笑道:「老盟主劍法高明,實在令人欽佩。咱們不如換個玩法,再比比拳腳如何?」他心裡計較的是,公孫伯劍法通神,這是舉世公認的,但拳腳似乎卻不盡然。而他公孫伯身為武林盟主,明知拳腳稍弱,也勢必礙於面子接受挑戰。

    公孫伯早有防範,於是將「天殘劍」還鞘道:「老夫向來疏於拳腳,正好請熊幫主指教。」熊天霸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只道:「切磋而已。」說時左手已曲指成爪,右手立掌於胸,緩緩推出一記「陰風掌」。

    只見一道陰風翻滾而來,公孫伯識得厲害,於是沉腰立馬,將雙掌在胸前畫了個弧形,掌根相連,也緩緩推出一掌。兩人忽然由方纔的快攻,變成了慢打,動作更顯爐火純青。

    就在兩股掌力交融之際,熊天霸突然跟進一步,使出「幽冥鬼爪」掏向公孫伯心窩。公孫伯知其招式詭異,立即駢指戳向其掌上勞宮穴,用的竟是少林絕技「多羅葉指」。

    熊天霸識得厲害,立馬反扣公孫伯手腕列缺穴。公孫伯又變指為掌,切向熊天霸手肘,用的是少林絕技「大悲掌」。熊天霸被攻了個措手不及,無奈之下只能使出小擒拿手,來應對拆招。兩人由慢到快,又由快到慢,指掌拳爪無所不用其極,打得是異彩紛呈。

    眨眼間已過百招,熊天霸突然冷笑道:「原來老盟主學了少林絕技,難怪這般有恃無恐。」

    公孫伯正色道:「天下武學各有所長,老夫身為盟主,豈能不集思廣益,博覽眾家。」熊天霸冷哼一聲,遊走到公孫伯身側,一拳直搗其太陽穴。公孫伯立刻使出「八卦仙遊術」,反繞到熊天霸身後,一掌拍向其後心。熊天霸閃身避開,順手抄起地上寶刀猛斫過來。

    公孫伯也不含糊,腳尖挑起寶劍,順勢一個「鷂子翻身」,斜挑熊天霸肩窩。兩人刀來劍往,又打了數十招,還是難分伯仲。天下英雄看得如癡如醉,紛紛感慨不枉此行。

    熊天霸久攻不得手,不由心急如焚,暗忖道:「夫人說他中了毒,怎地還這般驍勇?此番若不能得勝,豈非叫天下人笑話。」他目射寒光,忽然朝台下人群裡掃去,並若有若無地看了公孫婷一眼。

    便在這時,只見一個歸元劍派弟子,低著頭一步步來到公孫婷身後,長長的衣袖下突然泛起一點寒光。公孫婷緊挨著擂台,正憂心忡忡地注視著場上比鬥,渾然不覺有人逼近。那人緩緩抬起頭來,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跟著抖出藏於袖中的短刀,照著公孫婷後心刺去。

    變故陡起,莫說公孫婷沒有想到,就連公孫伯也是大吃一驚。倒是羊牧野反應奇快,當下飛身撲向那偷襲者。熊天霸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冷,突然捨棄公孫伯,飛身一掌朝公孫婷拍去,嘴裡卻叫道:「鼠輩找死。」

    羊牧野正一拳打向那偷襲者,誰是背後突然湧來一股大力,他猝不及防之下,只得舉起左掌返身迎去。由於事出突然,公孫婷手足無措之下,竟是眼睜睜地看著熊天霸和羊牧野對了一掌。羊牧野只覺一股陰寒的掌力透體而過,順著其右掌傳出,正好擊在偷襲者胸口上。那偷襲者驚怒之於,卻是將短刀捅向了羊牧野小腹。

    「孽障住手。」公孫伯情急之下,以為熊天霸要趁勢謀害女兒,於是合身撲來。熊天霸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當下掌風一轉,將羊牧野連同那偷襲之人一起帶向公孫伯,跟著變掌成爪,一式「魑魅魍魎」在羊牧野和偷襲者的身軀掩護下,狠狠擊在了公孫伯胸口上。至善大師和智空上人俱是一驚,怎奈鞭長莫及,只能坐看其成。

    公孫伯又要阻攔熊天霸,又要分心去救女兒,這麼一來一去,加之視線被羊牧野和偷襲者的身體阻隔,卻是硬生生吃了熊天霸這記陰招,連肋骨的斷裂聲都清晰可聞。只見他雙手抓著羊牧野和偷襲者,三人一同重重摔倒在擂台之下,一時間竟無人爬起身來。

    天下群雄一片嘩然,都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感到震驚不已。高手對決就是如此,差之毫釐繆之千里,勝負往往就在一招半式之間。

    熊天霸目露得色,卻裝作一臉錯愕道:「公孫兄何故如此?天霸好意救你女兒,你卻不辨是非,橫加阻攔,以至於熊某來不及收手,誤傷了閣下,這可叫本座如何向天下英雄交代啊!」他的自稱由親轉疏,語氣越發的硬朗起來。

    公孫婷尖叫著撲向父親,何志宇等歸元劍派弟子更是咆哮不止,憤怒和焦慮溢於言表。花自開顧不得傷重的羊牧野,和那沒了聲息的偷襲者,首先查看起公孫伯的傷勢。袁湘抱著吐血不止的義子,急忙查探傷情。

    花弄影掏出「三味岐黃丹」,正欲餵羊牧野服用,江心月卻趕來道:「影兒,用我的『參王神露』吧!」花弄影自是求之不得,急忙拿過神露扳開羊牧野的嘴,喂其服了一小口。江心月歎了口氣,又拿著神露去餵公孫伯。花自開知是『參王神露』,當即接過喂公孫伯服下。公孫婷熱淚盈眶,只管詢問父親的傷勢。

    王懷志面露難堪道:「大師,救您的羊兄弟受傷了。」苦海一臉痛惜,正欲上前查看情況,卻聽熊天霸大笑道:「熊某僥倖得勝,從此天下武林尊我號令。」他高舉雙拳,一臉傲然。黑白無常蹬上雲台,扯下牌匾上的紅布,只見四個龍飛鳳舞的金光大字「武林至尊」,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公孫伯壓下了胸中亂竄的氣息,在花自開的攙扶下,抹著嘴角淤血站起身來道:「熊幫主果然好手段,只是如此一來,恐怕難以服眾吧!」熊天霸冷笑道:「五大派有三派支持熊某,天下英雄也是半數依附,再加上皇上御賜金匾,誰敢不服?倒是公孫兄上了年紀,不謝本座相救之情也就罷了,但如此橫加指責,卻不知是何道理?」

    花自開見公孫伯眼睛看來,知其詢問偷襲者的傷勢,只得無奈地搖了搖頭。何志宇仔細查看過偷襲者,隨即說道:「師父,此人非我幫中弟子。」公孫伯見死無對證,只得仰天一聲長歎。畢竟熊天霸偷襲一事,做得甚是隱秘,除非當事人,外人極難看出。就算有明眼人發覺端倪,卻也如之奈何。

    熊天霸見公孫伯無言,於是抱拳道:「既然公孫老盟主已無異議,那熊某就卻之不恭了。」他言訖,飛身撲向雲台,準備去坐那張金色大椅。

    「憑你也配做武林盟主。」一個冰冷的女子聲音,宛如從天而降的利劍,直刺熊天霸耳朵。隨著聲音,只見一名白衣女子,面蒙輕紗,飄然越過人群,足尖點到擂台的同時,手中綬帶已化作白練,飛捲向熊天霸的腳踝。熊天霸無奈,只好收住身形折回擂台,含笑問道:「這位姑娘聲音悅耳,不知有何見教?」

    白衣女子來到熊天霸身前一丈外站定,森然道:「你惡貫滿盈,冷血無情,若當了武林盟主,豈非叫天下同道齒寒。本宮於公於私,都不能叫你活在世上。」熊天霸盯著白衣女子瞧了瞧,忽然大笑道:「我看玉兒是等不及了,現在就想和本盟主拜堂成親吧!」

    江心月在台下大罵道:「憑你這副嘴臉也配得上我娘?簡直是癡人說夢。」熊天霸瞥了江心月一眼,不由冷笑道:「玉兒,我真弄不懂,姜無涯有什麼好,你偏要為他生下這小丫頭?難到你忘了是誰害得你家破人亡的嗎?」

    遠處的苦海一臉黯然,口中默念罪過。昔日情人就在眼前,可他卻有種說不出的苦澀。

    「哼!姜無涯該死,你熊天霸更該千刀萬剮。父兄之仇不共戴天,本宮豈能容你逍遙自在。」江寒玉一想到過往,便不由得怒上心頭,當下立掌打去。寒風迎面撲來,熊天霸不敢大意,急忙閃身退避。當年那一掌之威,他還記憶猶新。

    江寒玉一通強攻,熊天霸邊躲邊挑逗道:「我說夫人吶!這新婚頭一天,咱夫妻就在天下英雄面前大打出手,終歸不太雅觀。有什麼話,咱們回家關起門來說不行麼?」

    江寒玉滿心怨恨,出手自然不留餘地。熊天霸有些忘乎所以,一個不留神,左肩被江寒玉掌風帶到,頓時凍了層霜,並隱隱傳來刺骨寒意。江寒玉得勢不饒人,森然道:「當年沒殺你,以至於養虎為患,真是大錯特錯。今日定要索你狗命,以謝父兄在天之靈。」

    苦海緊盯著擂台上的打鬥,一塊麻布已悄然蒙上了臉龐。柴馨好奇道:「咿!大師,您蒙面幹嘛?」苦海道:「貧僧有難言之隱,此時不便道來。」王懷志道:「大師是不想和家師正面為敵吧!」苦海頷首不語。

    江寒玉發瘋似地強攻,圍觀者受寒氣所迫,紛紛退避。江寒玉突然一招「風捲殘雲」掃出,差點擊中熊天霸臉龐。熊天霸原本想戲弄江寒玉一番,此刻見她拚命,只得收斂起心神,小心應付著。

    江寒玉又換成「寒冰掌」,一招「冰壺秋月」打來。熊天霸舉掌封架,擂台上不由激起一陣勁風,把江寒玉的面紗刮飛,顯露出一張絕世的嬌容。天下英雄無不驚艷,場下頓時安靜了下來。

    鼓動的勁風不斷激盪起江寒玉的秀髮和裙帶,她就宛如仙女臨凡,自有股迷人的風采。熊天霸眼睛一亮,欣然道:「想不到十多年未見,夫人美貌更勝從前,為夫真是榮幸之至。」

    江寒玉冷冷道:「殊不知越美麗的女人越可怕,你千萬別心裡揣著蜜,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她說著飄身退開一丈,將雙掌在胸前劃了個美妙的圓弧,跟著單腿獨立,掌心平舉朝天。只見一縷縷白氣不斷在其掌心間凝聚,只片刻便結成了兩座冰凌的小塔。駱霜華見狀急忙道:「師妹,神功未成,萬不可強行使用啊!」

    何志宇聽到叫喊,突然拔劍躍上擂台,照著熊天霸刺去。江寒玉為之一愣,旋即咆哮道:「滾開,本宮不需要你幫忙。」何志宇只做沒聽見,發狂似地連刺熊天霸要害。熊天霸怒道:「小畜生,竟敢在本盟主面前放肆。」

    「你暗害我師父,此仇焉能不報。」何志宇話音甫落,卻聽江寒玉怒吼道:「再不滾開本宮連你一起殺了。」她說著將雙掌當頭一合,兩座冰塔驟然消失,其眸子卻泛起了幽藍的寒光,緊跟著一股沛然寒意,從其週身瀰漫而出。只聽江寒玉唱喏道:「鳳舞九天,玄冰結。」以此同時,她將雙手當胸繞了半圈,接著撒出一片冰凌。

    這一顆顆晶瑩剔透的冰凌,彷彿璀璨的繁星,看上去不帶任何殺機。但接下來的變化,卻是讓人瞠目結舌。只見那些冰凌涵蓋住整個擂台之後,突然間碎成粉末,週遭空氣為之一滯,跟著便打起旋來。一股彷彿來至極地的風暴,逐漸露出其猙獰的面容,並發出陣陣淒厲的嘶吼。

    一股寒意打心底升起,熊天霸瞳孔一縮,急忙揮掌震飛何志宇,跟著潛運「修羅幽冥神功」,強大的氣浪頓時澎湃而出。兩股勁力在空中相遇,並發出一陣低沉的轟鳴,轉而形成小範圍的風暴,聲勢十分駭人。

    肆虐的風暴衍生出一柄柄冰刀,不斷切割著熊天霸週身的勁氣。熊天霸見江寒玉意在玩命,頓起殺機道:「玉兒,不要以為本座對你一往情深,就可以不識好歹,無法無天了。事到如今,本座說不得也只好辣手摧花了。」只見他強忍著週身的割痛,緩步逼近江寒玉,跟著騰出左手,如毒蛇般穿過風暴,一口咬向江寒玉的咽喉。

    這招險中求勝不可謂不絕。江寒玉只能勉強操縱這終極殺招,根本無暇分心對抗熊天霸的來爪,情勢頓時變得岌岌可危起來。駱霜華大驚之下,和江心月雙雙撲來相救,卻被強大的風暴逼得近不了身。就在這時,一個蒙面僧人突然從天而降,閃身搶入風暴之中,一把抓住江寒玉的香肩,奮力將其推到了一旁。

    突然少了江寒玉的內力相抗,熊天霸磅礡的勁力便如洪水猛獸般迫來。蒙面僧來不及舉掌相迎,索性將功力遍佈週身,把件灰色僧袍膨脹如球。熊天霸一掌拍在蒙面僧胸口上,推著其前進了兩丈遠,方才停下身來。

    天下英雄見半路殺出個蒙面和尚,竟用身體擋住熊天霸的全力一擊,無不心生駭然。熊天霸更是吃驚,只得不斷催加勁力,意圖一舉擊斃來僧。哪知蒙面僧將雙掌在胸前一合,頓有股勁氣反壓而出。

    隨著一陣悶響,擂台上飛沙走石,地動山搖。蒙面僧只是晃了晃身體,並未移動腳步,而熊天霸卻退了一步方才拿穩樁子。蒙面僧便是苦海,他元氣未復,之所以能和熊天霸拚個旗鼓相當,也是因為熊天霸力拼兩大高手,已損耗了不少內力。

    熊天霸震驚之餘,急忙看了眼至善大師,發現其好端端地坐在椅子上,不由暗自嘀咕道:「難道少林寺裡還有絕世高手?這和尚究竟是誰?內功之強,竟似猶勝我三分。」他緊盯著苦海,沉聲問道:「閣下究竟何方神聖,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苦海施禮道:「阿彌陀佛!世間萬象,皆由心生。物既我像,莫衷一是。」

    江寒玉聞言渾身一顫,立刻死死盯住了苦海。這個聲音她再熟悉不過,是一輩子也不會忘懷的。熊天霸也是一驚,暗忖道:「難道是他?但吃了『七殘食香散』,絕無生還之理?更何況我兄弟不會武功,何來如此造詣?」

    熊天霸心裡沒底,於是試探道:「好兄弟,原來你已練成蓋世神功,真是可喜可賀。咱們故人相見,何不坐下一敘?」苦海雙掌合十,不置可否道:「善行善報,惡行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還望施主摒棄心魔,早日修成正果。」他說完轉身便走,哪知目光掃過江寒玉時,卻發現對方寒眸閃爍,彷彿已看穿了自己。

    「姜無涯,你給我站住。」江寒玉一聲嬌叱,拔足追了上去。苦海邊跑邊道:「芸芸眾生,相似者比比皆是,女施主莫要認錯了人。這般追逐徒勞無益,還請留步才是。」

    江寒玉窮追不捨道:「你見到我就想一走了之嗎?沒那麼容易。」兩人輕功皆十分了得,頃刻間便下了仁武峰。江心月和駱霜華也不及細想,匆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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