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不會是為我做媒吧
我和鄭菱菱，這回倒是默契的看著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宋唐放下拳頭，扶鄭菱菱坐好，我也自己到一邊做好，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怎麼樣。
他自己也坐下，三人對面，面面相窺，這樣的局面，有些詭異。
「說，你為什麼打我，而且是一連兩巴掌，解釋。」宋唐冷冷看著我，瞪著我的眼睛，絲毫不鬆懈，不容許我撒謊一樣。
「這第一掌，是還你以前無數次的打我，讓我受傷，積聚淤血以至難以生子。」我沉默，說著隱忍了多年的話。
乾嚥了兩口唾沫，說：「第二掌，是打你背著我娶了這個女人，娶了我最討厭的女人，並且還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我，以為我無故打了她。」
宋唐不說話了，對於我這樣的話語，似乎沒有絲毫反駁的理由。
我笑了起來，是悲涼的弧度：「也許，我在你心裡已經不是以前那個素素，不是只知道照顧你的病的素素了。」
我頓了頓，說：「我們一直都不能夠互相信任，你甚至還說，我不為你著想，所以，我還有第三巴掌未拍出去，甚至是遺憾。」
宋唐看著我，冷冷問：「你可曾為我想過，可曾如為易千尋找借口，那樣給我找找借口？」
我放下手裡的茶盞，連連冷笑，說：「易千尋，他絕對不會娶兩個女人。」我頓了頓，說：「你說我未曾為你著想，你真是說的太離譜可笑，你可知道，我為什麼八年來一直不願意想起你，一直不願意回頭？」
宋唐不說話，顯然是在說自己不知道。
「因為我不能生育，因為我如你所說，在心裡已經不完整了，所以我不想連累你，不想你被人詬病，被人恥笑，我這好叫不為你著想嗎？」
說到激動處，我直咻咻吸著冷氣，惱怒的看著他，就是強迫著自己，千萬不可以在小三面前掉眼淚。
宋唐倒被我說的愣住了，不禁底喚：「素素……」
「別叫我。」我大喝一聲，說：「我為你著想，可是你知道嗎？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幫我大哥處理國事，可是樁樁件件，哪個不是為了你南越，為了你宋唐好，你自己細細數來，這麼容易就打壓下宋庭衛不敢在過多造次，難道沒我大遼功勞，沒我摩素的功勞嗎？」
「素素，我……」他語結了。
「你娶了這個賤人也就罷了，反正我是不準備嫁你，我也不連累你，你也不連累我，可你為了這個她，居然又懷疑我，你可曾想過，我摩素這八年來，過的有多辛苦？」
宋唐的眉頭糾結起來，眼裡是不忍和傷心。
「你自己問問她，到底跟我說了什麼才至使我抽她，你自己好好想想，在宋府一年多的時間，我連個下人也未曾說過一句重話，我會打你這個女人，而且是無故打嗎？」
「我……」宋唐對於我這樣的怒氣和咄咄逼人，已經無言以對。
而鄭菱菱也在一旁詫異的看著我們，哭泣都忘了。
「宋唐，這個女人，我不屑打她，你欠她多少，多憐惜她，跟我沒有干係。」我笑了起來，深深吸著冷氣讓自己平靜，我說：「我知道這一次，是我哥哥在幫助你，所以才那麼輕易把我騙來長安的。」
我看著他那深深鎖著的眉頭，笑說：「你想再跟我復合，想再娶我，是與不是？」
宋唐冷冷道：「明知故問。」
我笑，說：「可以。」
宋唐眼裡，迅速閃過一絲喜色。鄭菱菱的臉色，又是刷一白了。
我重重放下茶盞，說：「不過有三件事情，只要你做到了，我二話不說，立刻與你再次完婚。」
他看著我，示意我說下去的意思。
「第一，尋得神醫，治療好我腹內的血塊，殺了宋明。」我說著剛剛打好的腹稿，接道：「第二，你我是表親，如果你有什麼辦法讓我們不是表親，那麼第二個條件就算完成。」
我每說一句，宋唐就詫異一分，神色也更冷一分。
鄭菱菱似乎已經知道了我的心思，由之間的仇恨變成了懼怕，再由懼怕換成懇切的睨著我，我絲毫也不心軟，說：「第三，便是休了這個無恥的女人，我不管你送她去凌雲寺也好，還是把她送給別人，總之我入得你王府，絕對不想再看到除了我以外，還能跟你同床共枕的女人，尤其是這個女人。」
「素素，你在強人所難，不要以為……我宋唐真的娶不到。」宋唐捏著拳頭，第一次是這樣挫敗的樣子。
我不慌不忙，撥撥頭髮慢慢道：「這是你情我願的事，三件事情若都能達到，我立刻二話不說，馬上入住你王府，絕無二話。」
我起身，就要往外走，已經不管他們二人臉上的慘白，或者是怒氣。
我道：「當然，你可以不屑，可以覺得我摩素不值得。」
越過他們，走出門口，我的力氣，彷彿瞬間被人抽乾，眼睛一酸，漲痛的厲害，眼淚就全都下來了，我豈止是在為難他？我也是在為難自己。
太多的不能，只怕這三件事情，沒一樣是他能做到的。
宋唐，其實我是想說我們就這樣算了，沒意義了。
可是我知道你不死心，所以出難題給你。
算了算了，陽光灑在我臉上，我強迫自己笑，我不要這段愛情了，我要另外尋找，我現在就上街去泡美男。
剛剛擦乾淚水，卻見外面有倒紫色的身影閃了進來，正是神采奕奕的衛子夫，他看不出我的淚痕，笑瞇瞇拉著我的手，就如以前一樣，說：「素兒好早。」
我斜目看了看裡面的宋唐和鄭菱菱，故意笑的很開心：「子夫，你該喚我姐姐的。」
衛子夫也像才發現宋唐也鄭菱菱似的，他略有些詫異，卻轉瞬明白，說：「二皇兄和嫂嫂也在啊。」他頓了頓，笑說：「素兒，我就要叫你素兒。
我笑笑，也不在意，說：「子夫，我許久未回長安，帶我去走走吧？」
衛子夫看著我，笑說：「子夫正是來帶素兒上街的。」
正說著，卻從隔壁房出來了靈犀，她看見我，馬上習慣的扒拉到我身上，笑著喚道：「皇姑，我們要出去玩嗎？」
她說的遼語，雖然我不怎麼會說，可答應幾句和完全聽明白的，於是說是。
她有笑瞇瞇的看了眼子夫，說：「這個哥哥真漂亮。」
「你得叫叔叔。」我提醒著她，而我們外面的開心，則與裡面兩人的憤怒形成強烈的對比。
我不理會他們，就這樣先走了，抱著靈犀對子夫說：「這是我侄女靈犀，與你小時候甚相像，我們帶她一起去。」
衛子夫明顯不高興了，看著靈犀趴在我身上，彷彿自己的領土被人佔了，說：「小鬼一個。」
「你自己也是由小鬼長大的，叔叔。」靈犀看著子夫，認真的說道，我不禁失笑。
身後，傳來一聲巨大的聲音，是宋唐捶桌子的聲音。
衛子夫立刻揚起手，豎起拇指說：「素兒最厲害，輕易就能挑起二皇兄的怒火，他已經許久沒這樣發火了。」
我輕笑一聲，心裡卻有些不是滋味。
他竟然說，別以為他娶不到，還想再娶一個嗎？
好啊，那咱們就來鬥鬥，看誰氣誰，看誰厲害。
反正，對於這份愛，我已經沒有信心了，你跟鄭菱菱什麼都說是吧？能跟我什麼話都說的人，那可多了去了。
哼！
誰稀罕誰誰啊？
想到能說話的人，我腦力忽然蹦出一個人，易千尋的人，這是最能把宋唐氣死的人了，可是，為什麼我沒有見到他呢？
「子夫，易軍師呢？」我想起，就隨口問道，人已經到了馬車邊。
當初我跟易千尋有種種誤會時，衛子夫還小，所以並不知道。他扶我上馬，說：「易軍師是陝西勘察去了，要過幾日才能回來呢。」
我應了聲是，大約易千尋的出行，又是我那可愛的哥哥和黃天一手策劃的了，好啊，你們都不想我見到易千尋是吧？
我一定要等著見到千尋，等不到，我還不回遼國了呢。
正說著，卻有個丫頭來了，說是摩納要找靈犀，去見一個貴人。
我心裡有些疑惑，我那可愛的哥哥，不會是為我做了媒，還要為靈犀做媒吧？
我本不想放靈犀走，靈犀也不大願意走，誰知道子夫就立刻說：「這怎麼行呢？大王子怎麼也是靈犀的父親，要見便去見，我們怎麼好阻攔。」
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去也只有說好。
靈犀不情不願的走了，臨走還看了子夫好幾眼，我心裡好笑，這丫頭，還知道衛子夫長的好看呢？
出了皇宮，我問子夫要帶我去哪裡，我本想著，他應該會帶我去逛街呢，誰知道他說，這長安城內，逛來逛去也就那幾個地方，也跟以前沒什麼變化，要帶我去桃花仙境。
不知道這小子搞什麼鬼，看著他神秘兮兮又希冀的樣子，只好隨了去。
馬車行了半晌，開始顛簸起來，我掀開車床的帷幕一看，居然已經到了郊外。
我看著衛子夫笑問：「這是要帶姐姐去哪裡呢？」
子夫笑笑，說：「素兒，你別問了，總之是去一個好玩的地方，保證你喜歡。」
我瞥了他一眼，笑說：「還跟姐姐玩起了把戲，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你應該叫我姐姐的，你要知道，我可是算你半個表姐的。」
衛子夫鱉著嘴，滿是不服氣的樣子：「我就要叫你素兒，要不……我叫你小仙女吧。」
「算了，你還是叫我素兒吧。」我無奈。
「素兒，這可是你讓我叫的啊，以後可不許說我了。」我唇角抽動，大有上當的感覺。
我看著他，笑的洋洋得意，意氣風發的樣子，那紫玉一樣的袍服，也更襯的他面容清秀絕美，每一個笑容間，都是無限的勾逗瀲灩，百魅橫生的樣子，不由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