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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一章 要和鬼尼交戰 文 / 杜十娘

    「你……」凌千絕聽到鳳千醉的話,一向冷靜的他,今天第n次想發火。剛說了一你字,卻是被趙惜兒看過來的眼神阻止了後邊的話。

    「可以啊,你能帶小包子走,好好保護他。我們非常感謝你。雖然你這些年對千絕做的那些事,還有幾年前對我下毒。拆散我和千絕,使的我們一家不能團圓。小包子自小沒有爹爹疼愛,這些我們可能沒有辦法再追究了。雖對我們一家的傷害深如骨髓,可是人死如燈滅,一切也只能煙消雲散了。只是你不會以為小包子沒了娘親之後,會把你看的如娘親一樣的重嗎?」這個鳳千醉說的倒是坦白,她只想管小包子一人,至於她的死活,不在她的考慮之內。其實她也沒打算在她考慮之內好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鳳千醉其實是想帶小包子走不假,可是也並沒有想就真的不管趙惜兒。她是想帶她們母子一起離開的,畢竟若是小包子長大,知道她能救他娘親而不救,說不定會怪她?可是這個女人這話又是什麼意思?是說她怕她們報復,所以才借鬼尼之手殺了她,想奪她兒子嗎?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死我倒不怕。只是怕小包子沒有娘親,會羨慕別人有娘親疼愛罷了。」趙惜兒看著鳳千醉身上明顯釋放出怒氣,心裡卻是鬆了一點。她有怒氣就好。

    「好,本宮就帶你和小包子一起走,這樣你如願以償了吧。」鳳千醉的聲音很好聽,可是這像是施捨的語氣卻是聽到幾人耳中特別的刺耳。

    「可是,我不會離開千絕的,小包子也不會願意離開爹爹和娘親。」趙惜兒有些失望的繼續開口,她要的才不是她帶著她和小包子去逃命。逃……又能逃到哪裡去?再說了,她才不要和千絕分開。

    「那你想怎樣?」鳳千醉有些疑惑了,她不是想讓她救她們母子,那她是想做什麼?她不會是想讓她對付鬼尼,然後她坐收漁人之利吧?

    「我們要和鬼尼交戰,是她輸,是她贏也還是未知。」趙惜兒聲音很輕,可是態度卻很豎定。

    「呵呵……」鳳千醉嘴裡吐出一句蔑視的輕笑,接著說道:「你會武?」

    「不會。」趙惜兒回答的臉上,未見一絲尷尬。

    「那你會巫術?還是能和巫術相抗的什麼別的什麼術?」鳳千醉接著問,面紗下的臉上忍不住的有些輕嘲。真是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鬼尼若是好對付,當年的皇姑姑豈會受了她的暗算?若是好對付,皇姑姑又豈會沒有還手反擊?

    「我不會武,不會巫,更不會什麼和巫術相抗的什麼術。但是我依舊這次要和鬼尼交戰,因為躲……是沒有結果的。我能躲得了今天,明天,後天。一個月,二個月,可是我能躲一生?除非我和千絕徹底分開,才有可能讓她們放過我。可是離開千絕,我不想……亦不願。除非我死,這一生,這一世,我趙惜兒決不再離千絕一步。」趙惜兒每一字每一句都回答的很慢,看起來聲音不高,可是就真的是讓她扯心的痛。她是不是就是千絕的包袱?就像這一次,對付鬼尼,她確實真的沒有什麼把握,因為她真的什麼都不會。

    鳳千醉面紗下臉上的嘲笑一點一點消失,再開口的聲音有些苦澀:「你是想讓本宮助你?」她的一生已經是如此,除了仍在冥宮的天郎讓她掛心外,其實也沒有別的什麼好牽掛。若是能讓小包子一生安逸,她冒些險也無妨。

    「不是,我只是想知道當年的一些事。我聽說冥宮的前任宮主,曾和鬼尼交過手,而你是接替她位置的人,應該是見過她的。我想知道她是否有和你說起過鬼尼?」趙惜兒雖然知道鬼尼不是好對付的,也知道鳳千醉的本事也很大,可是她倒真的沒有想讓鳳千醉也牽扯到此事當中,這個人情她不能欠下。

    「帶你們離開你不願?幫你們對付鬼尼你也不是。就只是想聽聽故事,為什麼?」鳳千醉以為趙惜兒告訴她,其實就是想得到她的支持,幫助她一起對付鬼尼。可是卻沒有想到,她就只是想知道當年的事罷了。這個趙惜兒是不知道她的能力嗎?

    「知已知彼百戰不敗,可我們現在對鬼尼卻是一事無知。那麼想贏她就更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我們想瞭解她。」趙惜兒也不囉嗦,真接說出自己的目的。

    「好,可是我知道的並不多。當年的皇姑姑中了她巫術,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原本也並沒有懷疑到她,可是有一天卻是恰好看到她進了皇姑姑和那個鬼老頭子的房間,在她的梳妝台前不知道在弄什麼?她走後,皇姑姑梳頭的梳子不見了,當時皇姑姑也沒有多想什麼,也沒有懷疑她。直到一天,皇姑姑她看到鬼尼和那個鬼老頭之間的不正常關係,才起了警惕之心。」鳳千醉說到這兒,抬頭瞪了一眼鬼醫。

    「我……老頭子沒有。」鬼醫一張臉因為聽到他的鳳娘,而滿是期待,可是因為鳳千醉的話,這會兒雙眸含了委屈。他那時候都根本不知道那姚金蓮的心思,他若是知道,怎麼可能讓她傷害的到鳳娘?他一定會早一點趕她離開神醫谷的。

    「再接著,皇姑姑暗中便多關注了那鬼尼,這才發現每逢月圓,她都會離開房間去了醫谷山中。第一次,皇姑姑隨後追上,可因為身體卻是虛弱,卻是跟丟了。好在第二次,皇姑姑強服用了藥物壓制身體的不適,當時跟了上去。在醫谷山一個山洞裡,發現了鬼尼的一個奇怪的法器,而那法器之上,纏有皇姑姑那把丟失的木梳。皇姑姑這才知道自己的身體就是鬼尼的手筆,可是她也知道她那會兒根本不能和鬼尼交手,正準備離開之時,卻是不小心驚動了鬼尼。鬼尼發現了她,可是那時候鬼尼也因為受了皇姑姑的驚動,好像是也受了些損傷。一時間兩人倒也分不出一個輸贏出來。皇姑姑眼看著一百多個回合已過,她的體力越來越不行,雖然她強打下去,也不一定會輸,可是她腹中的孩子卻是一定不能保下來。她制止了鬼尼,和她協談。」鳳千醉看了一眼鬼醫,她才不相信這個鬼老頭子當年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還不是他對那個

    個什麼鬼尼太好,讓人家產生了什麼誤會。

    「鬼尼也停了手,聽了皇姑姑要和談的意思。她倒也沒有客氣,直接開了口要求皇姑姑離開那個鬼老頭子,否則便不罷休。皇姑姑知道,若當時不答應,那她腹中的孩子定是不能保下,所以幾經思量,終是答應了她的要求。」鳳千醉想起了自己當年,若當年能留下她的孩子,她就算離開天郎,也有所依靠。

    「她離開後,變回了冥宮嗎?她當時的身體那麼弱,她……」鬼醫知道前面這段,因為他追查出來後,姚金蓮親口承認了的。可是後邊,鳳娘離開後,他就不知道了。

    鳳千醉不滿的瞥了一眼鬼醫,終是沒再多說什麼,開口接著說道:「其實皇姑姑她本來身為南昭派來的冥宮宮主,雖然在途中遭到刺殺,她的貼身丫鬟穿了她的衣服替她死了。冥宮也因為面目面非,身體不全,沒有辦法定是不是冥宮宮主真的死了。可是短期來也沒有放棄暗中尋找她,所以她離開神醫谷,雖沒有主動回到冥宮。暫居在出了神醫谷後,一個偏僻的小村子裡。她過了一段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日子,終是被冥宮的人尋到了。那時的她已經生下了孩子,冥宮的宮主不是不可以成親生子,可是成親之禮必須在冥宮完成。而且成親的相公,是終身不得離開冥宮的,否則無論是男人還是孩子,冥宮都不會留下。」

    「鳳娘……」鬼醫聽到此,心底的揪痛讓他痛苦的閉上了眼,他的鳳娘啊,當年是怎麼煎熬?當年竟是離他那麼近,可是他只顧著四處尋找,竟然錯過了神醫谷的附近。還有孩子……鳳娘為了保下孩子,放棄殺了姚金蓮,那麼冥宮尋來,她怎麼可能為了冥宮就殺了他們的孩子?

    南剎聽到鳳千醉說起孩子,也忍不住提起了心。他真的是宮主的兒子嗎?宮主真的是他的娘親嗎?可……那為什麼她不認他?

    「皇姑姑自然是不願的,可是她一個人剛剛產子不足三日,身體虛弱的哪有能力護住那個孩子?那孩子自然是被冥宮的人強搶了去。皇姑姑為此,一心求死。可是冥宮的人卻也看的緊,皇姑姑自然是求死不能。她身邊有一個何嬤嬤,在二天後,單獨和皇姑姑談了一夜的話,天亮了之後,皇姑姑便恢復了正常,沒有了求死之心。乖乖的跟著冥宮的人回了東楚的冥宮,然後就是漫長快二十年的光陰,在那座冰冷無日無夜的冥宮安靜的度過。」鳳千醉這一段自然不是鳳無憂告訴她的,其實鳳無憂臨死的時候只來得及提起前面在神醫谷的一段,後邊這些她還沒有來得及說。是她調查了當年冥宮那些老人,而且……她也動手一個一個的除去了。

    她雖對皇姑姑感情並不深厚,可是她對皇姑姑的悲涼一生,亦心存怨恨。

    「孩子沒了?孩子沒了……鳳娘……鳳娘……她當年是怎麼熬得?」鬼醫聽到孩子真的沒了,鳳娘求死,他整個人像是徹底被擊垮了一般。他在鳳娘最需要的時候,他在哪裡?他在鳳娘痛不欲生的時候,他在哪裡?趙惜兒眉頭皺起,雖然聽了鳳千醉說的這一段,她知道了那巫術可能是需要被害人的什麼舊物。可是……那個孩子……鳳娘和鬼醫的孩子真的沒了?不是南叔?

    「她身邊有一個何嬤嬤,在二天後,單獨和皇姑姑談了一夜的話,天亮了之後,皇姑姑便恢復了正常,沒有了求死之心。乖乖的跟著冥宮的人回了東楚的冥宮,然後就是漫長快二十年的光陰,在那座冰冷無日無夜的冥宮安靜的度過。」趙惜兒又重複了一遍,剛才鳳千醉的話,心中響起一絲懷疑。那個何嬤嬤是對她說了什麼,讓她能減輕了喪子之痛?會不會是之前,都是鳳娘的疑兵之計?其實……那個孩子鳳娘早就安排了那個何嬤嬤另外安排?

    「是啊,她身邊的何嬤嬤是皇姑姑的奶娘,自小跟隨著她。關係自然是親同母女。」鳳千醉聽到趙惜兒帶些疑惑的話,以為她是對那何嬤嬤和鳳無憂的關係不懂。

    「可是若是我,我沒了兒子,別說奶娘了,就是親娘的話,我也一定聽不下去。除非我恢復正常,是為了回冥宮為我兒子報仇,可是你剛才說她回去後……她在那座冰冷無日無夜的冥宮是安靜的度過?」趙惜兒想了又想,覺得當年的事一定是沒有那麼簡單,喪子之痛,傷子之恨,怎麼可能安靜?怎麼可能息事寧人?怎麼可能忘的乾乾淨淨?

    「你的意思是?」一直沒有話的凌千絕,這會聽出了趙惜兒鉉外之言,開口問道。

    「是啊,你說了這麼多?是想說什麼?」鳳千醉原本一直也並沒有深想什麼,畢竟皇姑姑為人就是溫婉如水。可是這會兒她聽了趙惜兒的解釋,好像也覺察出些什麼?就算皇姑姑為人溫婉,可是又怎麼可能對殺了自己兒子的人,沒有一絲報復?

    「惜丫頭……」鬼醫原本聽到鳳千醉說,那個孩子已經沒了,他的心已經絕望。甚至想這事一了,他便跟隨鳳娘和孩子而去,可又聽到趙惜兒的話,心中又忍不住燃起了一絲希望。

    南剎的眼眸忍不住又抬頭向趙惜兒望去,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希望自己是宮主的孩子?他甚至這會兒心中是一片亂,根本就不知道他這會兒心中想些什麼?紛亂如絲,他索性什麼也不想,跟著感覺走。

    「我的意思是,當年的事,一定不可能這麼簡單。那個孩子很可能根本沒有死。」雖然只是猜測,可是趙惜兒以已之心度之,覺得這最少有八成的可能。

    鳳千醉聽了趙惜兒這麼說,心中忍不住再細細回想一遍。

    冰冷的冥宮寢殿內,白紗籠罩的冰床上,躺著氣若游絲的瘦弱女人。她的眸中沒有痛苦,有的卻是一絲解脫,只是多少還有一絲不捨:「醉兒,幫我……幫我……」她一句話未說完,視線最後一絲不捨停留在殿中跪著的四剎方向。

    「皇姑姑她快走之時,是好像有什麼話要告訴我?她的眼神……好像看向了四剎跪的方向。」鳳千醉又是仔仔細細的回憶了一遍,覺著鳳無憂那最後的一個眼神,那縷不捨竟是投在四剎方向

    ,似乎有些奇怪。

    「四剎?」趙惜兒的眸光忍不住再次投向南剎,鳳無憂最後要看的人是不是南叔?

    鳳千醉順著趙惜兒的眸光,也看向南剎:「他?」當年皇姑姑似乎是特別喜歡南剎,她以為是何嬤嬤喜歡的原因……難道?

    鬼醫的眼眸也再次投向南剎,神情激動。依鳳娘的性子,當年若不是保下了他們的孩子,鳳娘定是不會善罷甘休,她把他成親時送給她的指環送給了南剎。南剎一定就是他們的孩子。

    「南叔你是幾月生辰?」趙惜兒也沒有必要再拐彎的猜測,直接問了出口。

    「三月。」南剎的心情也有了些激動,可是他不知道該高興還是失望。若是宮主真的是他娘親,就算沒有辦法正大光明的認他,可是為什麼私下她也不願認他?若是他知道她是他的娘親,那麼些年……也不會總是怨恨自己的父母把他拋棄,讓他成為孤兒。

    「冥宮一年一度的暗衛排序賽,在之前是五月,皇姑姑接手冥宮之後,改在了三月初五,初六慶功。」鳳千醉想了起來,她當年調查欺殺皇姑姑親子之人時,無意中得知皇姑姑每年的初六慶功,都會特意改成一人一人的單獨召見。由自初的前百名單獨見,後來慢慢的改成前十名,難道都是為了南剎?

    「初六是我的生辰。」南剎嘴角一抹苦笑,莫說是別人,他也大約相信了他就是宮主和鬼醫的兒子了。因為每一年的三月初六,他去見了宮主之時,何嬤嬤總會順勢端出長壽麵,說是既然如此巧合,不如讓他陪宮主一起吃碗壽麵。

    「我當年除去了皇姑姑所有的人,就是對你沒有辦法下手。皇姑姑對我有救命之恩,而你似乎是皇姑姑喜歡的下屬。卻原來……」鳳千醉心中有過一絲慶幸,幸好她當年並沒有……

    「南兒……」鬼醫至此,心中已經確信了南剎就是他和鳳娘的兒子,心情激動之下,想站起身向南剎走去,可是卻是腿腳發顫的站不起身。向南剎伸出的手,亦是顫抖的厲害。他是鳳娘留給他的南兒,可他五年前和他相遇,竟然沒有認出他的南兒。

    南剎抬眸看著鬼醫那顫抖的手,心中如翻倒了五味瓶子,酸甜苦辣什麼味道都有。眸光仔細的自鬼醫那似乎是今天蒼老了一截的容面上劃過,他和這個老頭子相遇,便總是沒有辦法控制他的情緒,是冥冥之中,他心中對他有怨嗎?

    可是他能怨他什麼?他沒有照顧好他們母子?那他呢?他南剎不是也一樣沒有照好玉兒,他知道當年的事他根本不清楚。那麼他的娘親已經尺尺天涯的錯過了,他還要讓這個老父也生生的錯過,成為他終生的遺憾嗎?

    「南叔,這些年,鬼醫爺爺他東奔西走,你又怎麼知道他心中是好受的?四十多年前他會出現在桃花村,現在想起來,當時的他多半便是去尋……」趙惜兒原本是想解釋,可是話出口,她心中也明白了過來,南叔不是不知道,其實這些他心中應該都是很明白的。很多事情並不是心裡明白清楚,他的情緒就真的也能明白清楚了。

    「這件事,以後再說吧。我們現在還是研究一下,鬼尼的事吧。」南剎雙眸複雜的看了一眼鬼醫,終是仍決定把這些事暫放一下,先解決惜丫頭的事吧!

    「南……」鬼醫老頭顫抖的手失望的垂下,腿腳仍是虛弱的無力。罷了……南兒說的沒錯,現在惜丫頭的事才是重要。鬼尼這件事,追根究底還是怪他當初認錯了人,如果沒有……那個沒見過面不應該來到人世的女兒。這個山莊,那些無辜枉死的人,也等著要一個公道。

    南剎看到鬼醫老頭那失望的神情,終是有一絲不忍,看著他看口道:「我沒怪你。」

    「真……是,對不起。」鬼醫老頭失望的神情,因為南剎一句短短的四個字,失望的臉上又恢復了神采,他剛想問足真的嗎?可是話出口一個字,卻是換了說詞。南兒無論怪他還是不怪他,現下都不重要,解決了鬼尼的事……他們父子再來慢慢修復他們的感情。

    「本宮決定自今日起就在這個山莊住下來,本宮捨不得離開小包子一步,所以……本宮就委屈一些,住在你隔壁那間房間。」鳳千醉有些高傲的開口,雖然她對於鬼尼那什麼巫術也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可是護的這個蠢丫頭一二,她還是做得到的。

    「我欠不下你這麼大的情份,玉姑姑因你的逼迫而死,我和千絕小包子,我們一家三口也因為你……而分別。若是這事欠下了你的情份,事後……我怎麼再來和你算帳?」趙惜兒雖然知道她這話一出,未免有些不認識好歹了,可是……五年多來的痛她也忍了,那南叔呢?失去玉妮姑姑……的痛她能理解,那便不是什麼可以彌補的了。

    鳳千醉聽了趙惜兒的話,面紗下的臉沒有一絲怒氣,有的只有詫異,這個女人倒真的是讓她刮目相看了。她完全可以什麼都不說,等這事了了,再向她報復。可是她沒有這麼做,而是光明正大的說了出來,這讓她忍不住真的對這個女人產生了好感。絕兒的眼光不錯。

    「哼……本宮會怕你不成。你放心,本宮才不屑插手你們之間的那些破事,本宮只是不想離開小包子,想留下看笑話罷了。本宮留下留定了,千絕是本宮一手帶大,就算不論本宮他姨母的身份,本宮亦是他的養母。」鳳千醉再開口,卻是再也不給趙惜兒拒絕的理由。罷了……她本來幫她,就是為了小包子,沒有打算讓她們承她什麼情份。

    「這,好……謝謝!小包子,拜託了!」趙惜兒聽到她這麼說,一點感覺沒有那是不可能,她只能先記下她這份情,以後再說了。其實她心裡對於她不顧惜小包子,一定要留下來,也是不放心的。

    「惜兒,我剛才聽她說了,那個巫術應該是需要被害人的什麼舊物,自現在開始你的物什,無論是什麼,只有經了你的手,都不要亂扔,扔放。」許久未說話,安靜的聽著

    的凌千絕開口,不放心的叮嚀道。

    「嗯,我知道。」趙惜兒點了點頭,又接著說道:「千絕,那個良老頭,你看著辦吧!總之不要打草驚蛇了。早上的事,我估計那個什麼鬼尼,她回去後就算沒有猜出來是我們假裝,也是有些懷疑了。」

    「好,我這就去安排。」凌千絕話落,起身向著房內的三人看了看,神情認真的開口道:「此事,多謝各位。千絕終身不忘,各位救命之恩。」他也是一個不願欠下誰一絲恩情的人,可是若是為了惜兒,那麼欠了也就欠了,只有她們母子此次平平安安的度過。讓他做什麼,都可以。

    臥房內

    小包子一臉凝重,娘親是遇到了重大的事情了嗎?他本來是和小憐兩人在房內玩著小遊戲,沒有注意到房外。可是鳳千醉進來後叫了他,他是聽到了的。只是娘親沒有叫他出去,他倒也不好就這麼跑了出去。他是喜歡姨婆不假,可是娘親好像很討厭姨婆的。

    「帥哥哥……」小憐看著這麼凝重的小包子哥哥,剛開始是沒敢打擾,可是這麼久了,小包子哥哥都沒有說話,讓她擔心了起來。小包子哥哥這是怎麼了?

    小包子聽到小憐的叫聲,回頭看向小憐。小憐身上沒有功夫,聽力自然不及他,就該是根本沒有聽到外面的聲音,那他還是不要告訴她好了,免得她一不小心就說漏嘴了。

    他雖然還是不能全懂到底發生了什麼,什麼是巫術,可是他倒是自剛才大人的談話中知道了,那個巫術很厲害,而且是要害他和娘親的。娘親為什麼不讓他幫忙?娘親想知道什麼,可以問他啊?難道娘親忘了他會找朋友幫忙嗎?雖然他找朋友幫忙後會覺著頭痛,可是並不會傷到他什麼啊?

    「哎……娘親定是覺著小包子還是一個小孩子,不能保護她。」心中亂想了一痛,小小的小包子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得出了一個結論,他家娘親根本就沒有把他當一個大人看。

    「帥哥哥,你本來就是一個小孩子啊。」小憐聽到小包子那重重的歎氣,覺著很疑惑了,小包子哥哥比她大了一點點,她和他本來都是小孩子,又沒錯啊。

    皇宮慈安宮

    「秋水,悔兒今日還在早朝嗎?這都快午時了,怎麼還不見他下朝回來?」鳳太后坐在正殿階上鳳位,身旁坐著的是皇后南宮秋水,剛才來向她請安的後宮妃嬪,已經被她打發走了。可是剛才這殿中,滿殿的悲聲,卻是讓鳳太后忍不住的頭痛。要知道這些後宮妃嬪身後,哪個都是代表著她的家族,要無故廢了她們,這本身對她們就是很不公平的。

    「母后,皇上他去了上書房,召見了幾位老臣子。」南宮秋水這次的態度倒是沒有如往常般不堅定。她再也不要一人在他不在的日子裡,夜夜站在窗外望著窗外夜空中或點點星辰,或漆黑一片,再心中不停的繪畫她的夢想。

    她也曾無數的幻想過,她和他能夠單純的二個人,中間再不曾有其她的女人。這些在昨日之前都只能是她午夜夢迴的幻想,可是昨日他給了她希望。她現在真的沒有辦法拒絕那份美好如夢的希望。哪怕是她知道現在的天時地利人和都沒有,她的娘家南宮家剛剛經歷了巨變,現在的朝中她根本沒有多少助力。

    「秋水,哀家理解你,這一次哀家不會再為難你們。你們想罷免六宮,哀家願意支持。只是那些妃嬪們也實在是可憐,你和悔兒定要想好,思全了。盡量給她們一個好的歸屬吧。」鳳太后話是這麼說,可是她心裡也很清楚,那些被皇上拋棄的女人們,哪裡還有好的歸屬?她們被送進宮來,身上的使命便是為了家族,現在皇宮不能容她們,她們的家族哪裡還能有她們的容身之地?

    「臣妾和皇上,定會盡量周全。這次是臣妾任性了,讓母后,讓皇上為難臣妾……」南宮秋水說到此處,也是有些說不下去了,罷免六宮是她的夢想不假,可是以已度之,那些後宮的女人們難道就沒有想過得到夫君的全心疼愛?

    「哎……這事也不怪你,哪個女人願意自己的丈夫被分享?若是有反應激烈些的,你也多忍讓些罷。」鳳太后又是一聲輕歎,這事有多難,她心裡很清楚。

    鎮國山莊

    凌千絕書房暗室

    凌千絕冷眸掃了一眼地上跪著,一身傷,血跡斑斑的良老頭:「本君自問,五年多來,從沒有錯待過你幾分?」

    「老奴問心無罪,老奴的命是莊主救回來的,他的女兒,老奴自然是要效忠的。」良老頭連頭都沒有抬,只是低眸盯著面前那方寸之地,大小姐對這個男人情深義重,可是這麼幾年來……他竟然沒有一絲回報,還帶回了一個女人,他置大小姐於何地?更何況那天晚上,大小姐進了他的書房,可是一夜未出。第二天,他更是親眼目睹了大小姐衣衫不整的自他的書房走了出來。

    「這麼一說,你倒也是個忠僕,只是效忠的主子不是本君罷了。」凌千絕唇角一抹冷笑,這個良老頭他若是做錯了別的事,看在前莊主對他的救命之恩上,他倒也可以饒他一次,只是這一次他千不該完不該對惜兒下手。

    凌千絕想到惜兒,想起今天早上,本就冷的眸子便又是冷上三分。若是今天早上他沒有及時趕到,那麼他們兩個人,對一個沒有一絲功夫的惜兒。凌千絕這麼想著,便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墨袖翻飛,右手不知道自何處抽出一把軟劍,只見銀光閃過。

    「啊……」良老頭一聲哀嚎,整個人痛的後翻倒地,卻是手腳已經皆用不上一絲力氣了。

    「挑斷你的手腳,廢了你的功夫,本君看在言莊主的份上,留你一條殘命。」凌千絕剛才已經命人對著良老頭下了一番功夫,可是他倒是一個嘴緊的,什麼都不肯說。既然什麼都不說,他也就懶的再在他身上下什麼功夫了,反正他的那些事,他也已經讓百合查

    的差不多了。與其殺了他一了百了,不如留著他,讓他生不如死。更何況也許他還有用。

    「來人,把他帶下去,關起來。」凌千絕對著空中一聲輕喚,一抹黑影快速的出現,把咬著牙,痛的一臉扭曲的良老頭給拽了出去。

    西院言紫房內

    「婆婆,你說找不到良老頭?」言紫心中升起一抹不好的預感,不會是已經被千絕發現了吧?

    「是啊,不過……好像聽到廚房的廚娘娘,他出山莊採買去了。若是今天晚上,還找不到他,他大約就是真的出事了。」姚金蓮心中幾乎是有八成懷疑良老頭已經出事了,畢竟今天早的事她本就懷疑,是趙惜兒的演戲。

    「婆婆,那你再去看看吧,說不定他這會兒就回來了。若是他真的回不來,那絕哥哥院中的其他人,可是一定不會有什麼消息透露出來的。」言紫倒真不在意那個良老頭的死活,可是絕哥哥院中,她中有這麼一個有用點的人。

    「好……好好,紫兒別急,婆婆這就去再瞧瞧。紫兒放心,就算他出來了,婆婆也定會想法子套出那賤人的生辰,她不是帶來了一個兒子嗎?那小子那麼小,要自他口中套出什麼?也不是什麼難事,實在不行……咱們就直接對那個小的下手,讓她傷心失望,讓那東院亂了之後,咱們在趁亂動手,那個賤人是跑不了的。」姚金蓮連聲答應,伸手輕輕的拍在言紫肩上,她若是連一件事都沒有辦法幫她的紫兒辦好,那她還有什麼用?

    東院

    鬼醫手背在後,靜靜站在良老頭居住的院門口不遠處,一顆長青樹下。他相信惜兒的推斷,那個什麼良老頭定是姚金蓮的人,那麼姚金蓮定還會再來找他,他在這兒等著,雖是守株待兔,可是卻是最好的法子。

    姚金蓮的腳輕飄飄落在鬼醫身後,看著那抹白色身影,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兒?若他知道她為他生了女兒,現在還有一個外孫女,他心中是否也有一絲血脈相邊的溫情?

    不……不……怎麼可能,當年的他有多絕情?他假計封了她的穴道,逼她喝了墮胎藥,差點殺了她的女兒,現在又怎麼會心軟?有什麼親情?不過他為什麼出現在這兒?

    「你來了?」鬼醫雖輕功不行,可是不代表他本身的功力不行。身後姚金蓮的腳步聲落地,他都已經聽出來了,他只是想知道她會不會開口叫他。

    「怎麼?聽你這口氣,你是在等我?」姚金蓮因為鬼醫的話,心中忍不住升起一絲希望來,他來這兒是不是白天看到她……所以跟來的?

    「是在等你,沒錯。」鬼醫老頭轉身,雙眸看向不遠處那抹青衣道姑打扮的身影。

    姚金姚看到鬼醫掃看過來的眼神,有些情不自禁的想伸手順順髮髻,可是想到幾十年前他絕情的嘴臉,終是苦笑的停了手,她這是在做什麼?都是八十多的人了,還在犯什麼傻?

    「你怎麼會在這兒等兒?怎麼會知道我會來這兒?」話問出口,姚金蓮心中瞬間明白了過來。這個鬼老頭哪是跟著她來的,定是那賤人請來的救兵。可是那個賤人怎麼會知道她和這個鬼老頭的關係?

    「你來這兒是想做什麼?」鬼醫老頭沒有抬腳向那抹青影走去,仍是手背後站在那長青樹下,對於這個毀了他和鳳娘的女人,他心中是恨的。可是最初也是他弄丟了她,對不起她。

    「你來這兒又是想做什麼?」姚金蓮再出口的話,冷如冰霜,為什麼幾十年,他和她是敵對的,幾十年後,他還要和她敵對?

    「是你封了這個莊子莊主的記憶?」鬼醫老頭想了想,他現在沒有把所握可以勸下她,還是先不要提他知道惜丫頭的事。他知道她這些年也定是多在清煙山,對於外界的事也不定就非常清楚。就像現在……她應該就是不知道他和惜丫頭的關係才對。

    「你是他請來為他治療記憶的?」姚金蓮心中鬆了一口氣,若只是為了凌千絕,她倒也不願和他為敵,畢竟她現在只想除去那一對母子,紫兒喜歡那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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