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揚威異域之東方大公爵

龍騰世紀 第四十八章 流民潮 文 / 橫耳

    聽了比爾根和格涅斯的話,公爵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太性急了。格雷芬斯從德門斯堡逃亡到這裡,這一路上的艱難辛苦,令人難以想像,現在恐怕已經極為虛弱。他馬上吩咐道:「快讓人拿些食物和水來。格雷芬斯,你邊吃邊慢慢說。」

    從德門斯堡到大君堡,一千多哩的路程,格雷芬斯不停歇地走了一個多月時間。霍青等人為了避開匈人軍隊,帶著難民離開了大道,進入了葉雷溫山脈的邊緣。而格雷芬斯並不知道他們改變了行進方向,仍以為他們按著與德門斯伯爵分手時所說的路線朝拜克城走,結果雙方走岔了。格雷芬斯沿途四處打聽東方來的騎士,但誰也沒見過格雷芬斯描述的人物。眼見匈人席捲而來,無奈之下,他只得懷中揣著父親的信,直奔大君堡來找奧斯汀公爵。

    格雷芬斯邊吃邊述說德門斯堡戰役的經過,和逃亡路上所見所聞,最後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掏出沾滿血跡和汗跡的信,交到公爵的手上。

    公爵等三人聽完了他的話,心情沉重而又帶了一絲驚訝。「威德奧斯,帝國最勇敢的戰士,」公爵帶著濃重的傷感說道,「他在德門斯堡幹得很漂亮,沒有辜負帝國,沒有辜負我的托付。如果彼菲克堡不過早地淪陷,我們完全有可能在哈洛爾河一線擋住匈人,何至於形成現在這樣的危急局面!」

    公爵摘下帽子起身肅立:「我們應當為勇士致哀。願他的靈魂在神的指引下安息。」

    致哀已畢,公爵仔細地閱讀了德門斯伯爵的信件,臉上訝異的神色愈來愈濃。看完了,他把信件交給比爾根和格涅斯,道:「你們也應當好好看看這封信。我從來沒有見過威德奧斯這麼推崇某個人,他可是對自己的智慧和勇敢相當自負的,我對他的戰術素養也很欽佩。從來只有智者才能夠理解智者,我相信威德奧斯這麼推崇的人並非一般人物。」

    二人看完了信。比爾根點頭道:「根據信中的描述和格雷芬斯男爵的介紹,這位霍克先生提出了一些非常新穎的見解,並且在實戰中取得了很好的戰果,這說明了他在對付匈人上面有豐富的經驗。我覺得帝國不應該忽視這樣的人才,尤其是在面臨危難的時候。如果我們能夠聽到他更多的見解,想必對下面即將開展的戰爭大有益處。」

    「我贊同比爾根的見解,」格涅斯道:「我們完全沒有對付匈人的經驗,不知道匈人的戰術手法。而據威德奧斯的話,這位霍克先生的家鄉,那裡與匈人進行過上百年的戰爭,他必對匈人的戰術、軍制、習俗瞭解得非常詳細。這些都對我們制定作戰計劃有所幫助。」

    「當然如此,但不僅如此。」公爵道:「在威德奧斯的信中,我看出了來自東方的,與帝國全然不同的思維方式,還有我們從來沒有想到的戰爭技術,這是我更為重視的東西。在這片大陸上,帝國的文明佔據著主導地位,各地的蠻族人雖然勇悍,但他們從來就不能撼動帝國的根本,最根本的原因在於他們沒有帝國的文明。可是多少年以來,帝國的文明陷於停滯不前,我們與西王朝的競爭佔不到上風,對遊蕩在草原沙漠的蠻族也無能為力,這是帝國有識之士非常憂慮的。而這位來自東方,來自一個我們從來沒有瞭解的文明世界的霍克先生,或許會給帝國帶來一股全新的空氣。」

    公爵轉頭向格雷芬斯道:「希望你能告訴我,這位霍克先生現在在什麼地方,我想盡早見到他。」

    「可是,我與他所帶領的難民們走岔了,這一路上我沒有探聽到他們的任何消息。」格雷芬斯不安地說道。

    「是嗎?」公爵沉吟道:「將近兩萬人的難民隊伍,他們會上哪兒呢?」

    他掉頭看著地圖,自言自語道:「如果是我帶領難民,兩萬人的隊伍,行進速度當然不能和一個逃難的人相比,也不能與匈人的輕騎兵相比。那麼,尋找避開匈人的路線是當然的選擇。他們向東去了嗎?但葉雷溫山脈中的逃奴們現在很猖獗,波羅芒人在東方邊境也不安分……」

    比爾根、格涅斯和格雷芬斯三人一齊湊過來,推測著霍青的行蹤。他們並不知道,此時的霍青,已經踏上了通向大君堡的道路。

    霍青等人在埋葬了為了保護難民而與亂兵戰死的老鄂德等人後,帶著淒淒惶惶的難民們向東南進入葉雷溫山區,在糧食耗盡之前終於到達了科科勒行省東部城市耐特。在此,他們補充了一些食物,但惡化的形勢讓他們無法在此長久停留。無數的流言紛紛傳來,特別是山區的逃奴舉旗造反的消息,讓耐特城的居民也惶惶不安,更別說他們這些外地逃難過來的人了。這些逃奴,原本是帝國四處征戰俘獲的奴隸,在各地貴族的莊園中做牛做馬。在十幾年前,這些奴隸們不堪忍受悲慘的命運,發生了大暴動。在帝國騎士隊的征剿下,他們躲進了葉雷溫山。這十幾年來,騎士們無數次進山剿殺,但始終不能完全剿滅。一旦騎士隊退出山區,馬上就死灰復燃。科科勒、威科勒、安托奧等附近行省的奴隸們,把葉雷溫山視作自己的天堂,每年都有成百上千的奴隸想方設法逃進山裡,讓葉雷溫山的逃奴隊伍越來越壯大。這次帝國遭遇了空前危機,逃奴們的行動趁機活躍起來,四處襲擊莊園和村鎮,弄得東部各行省雖未遭受匈人侵入,也同樣一片混亂。

    無奈之下,霍青不得不決定離開耐特城,再向南走,進入威科勒行省。但威科勒也好不到哪兒去--有關海盜在南方登陸搶劫的消息,還有東南波羅芒人大舉入侵帝國的消息,天天不絕於耳,反倒是匈人進軍的消息一絲也無。霍青也無法分辨這些消息的真假,也沒有任何人能分辨得清。難民隊伍到底該向哪兒去,哪裡才是安全的,弄得霍青頭疼不已。

    九月初,霍青不得不作出選擇,向西進入安托奧行省,往流言最少的帝國核心地帶去。天氣越來越冷,得考慮安全過冬的問題,而中央特別區地處海邊,冬季氣溫略高,身為帝都所在地,糧食問題也應該不愁。

    各地一片混亂,民眾紛紛逃離家園,卻茫茫然不知往何處去,成群結伙地在東南諸行省遊蕩。這些毫無組織,沒有絲毫自保之力的難民在亂兵流匪的眼中無異於待宰的羔羊,他們不時遭到劫掠屠殺。而眾多的劫掠屠殺事件,又進一步增強了民眾的恐慌氣氛,使得他們更加擔憂家園的安全。於是,加入難民隊伍的人愈來愈多,形成了不可思議的惡性循環。整個九月份,在帝國東南數千哩方圓的廣土地上,形成了龐大的流民潮。流民潮在層出不窮的謠傳驅動下,茫無目的地流動,直至九月中旬,流民突然一致發覺,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從西北方入侵的匈人反而沒了消息,他們似乎在瑞林根城止步了。流民們毫不費力地作出了判斷:向中央去,向大君堡去。很快,東南各地通往大君堡的道路上,一股股的流民川流不息,步履蹣跚地湧向帝國的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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