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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第二十三章 張哥,您真不是一般人 文 / 半個壞人

    吳亥天開車的時候仍舊四平八穩,沒有先前去機場路上時的飛揚跋扈,但嘴巴裡沒少嘀咕狗眼看人低,令趙三忌有點小意外,在他印象中吳亥天這陰柔的傢伙走的應該是理性路線,咋也不會整得這麼表面的情緒化,似乎和先前判若兩人,笑著說其實自己真沒往心裡去,他那是典型的皇上不急急死太監。吳亥天笑笑,道說真忍不下這口氣。小雞在一旁認真仔細的聽著,似乎對這個一身光鮮的陰柔帥哥挺感興趣,憨憨慫恿道要不回頭把那場子砸了。吳亥天若有所思,看了看趙三忌,帶著些許詢問。趙三忌搖搖頭,晚上呵斥他的是個年紀約二十五左右的大女孩,長得眉清目秀,對女人,他一向下不了死手,上次在火車上強吻齊小楚已經讓他罪過好長一段時間。再說類似那種跑堂的底層人物,趙三忌對白眼交加有著切身體會,想來人們在那位置呆久了多少都有些怨氣,難得有自己這麼個貨真價實的土包子可以讓她大義凜然一回,只要不是戳他脊樑骨,或者講些太難聽的話,趙三忌怎麼也不會介意。用碳頭人上人的理論講是,咱是有層次的人,犯不著。

    回到了酒吧,從後門進去後燈光亮著。屠晚清一副大爺模樣地半躺在沙發上,孔青羊和孫田丐則是老實本分地恭敬站在屠晚清身後,他們可以對沒什麼氣場的趙三忌大大咧咧,但對屠晚清這條實打實的過江龍的確不敢造次。除了三人外,趙三忌還意外地碰發現了個熟人,張憲睿,那個在自己看來成色十足的皮-條客,同時也兼一特大號玻璃。

    沒等屠晚清發話,張憲睿瞅著趙三忌進門就熟絡地迎了上來,嗲聲嗲氣道「小趙呀,晚上酒吧打烊整頓,不用上班,大冷天的趁早回去,算放你一天假。」只是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一直放在趙三忌身後的藍未央身上,似乎發現了什麼寶貝,一雙桃花眼流淌著綠油油的幽光。趙三忌惡寒,當事人藍未央更是腸胃翻滾,險些把剛才吃進肚子裡的東西都給吐出來。

    「呵呵,那張哥怎麼也在?都打烊了,你也應該下班了才是。」趙三忌確實整不明白為何張玻璃會在場,按理說對同性戀這種事,紈褲大少吳亥天應該也是深惡痛絕才是,難不成女人沒玩夠,想搞點新鮮的,弄個禁臠玩玩?還是……趙三忌瞥了瞥屠晚清,要真是這樣,這哥也太他媽深藏不露了。

    用拈花指隱晦地指了指半躺在沙發上的屠晚清,張玻璃把趙三忌拉到了一旁,小心謹慎地壓低了嗓門,對他耳語道「看到沒,那漢子可是咱酒吧的大老闆,據說是條惡棍,不過為人厚道,對張哥也還算照顧,念在他賞俺一口飯吃,中午那會兒他找著俺說晚上公司有場內部會議要開,徵求俺意見看看能不能留下幫他,小趙你也知道,俺張哥雖然品行不端,但好歹也曉得義字怎麼寫,所以就留下來了。不過張哥奉勸你句,最好別摻和到這碼子事裡,據說是場惡仗,你在酒吧好歹也呆了一兩禮拜,相信這種夜場暗箱裡頭的事兒多多少少也有些瞭解,不乾淨。你一個學生娃兒,能敬而遠之最好別淌這渾水。」

    趙三忌就把話兒聽到這裡,至於張玻璃之後那段絮絮叨叨的晚上張哥請客,帶上那個陽剛帥氣的半寸男,他們三哥兩找個地方瀟灑去之類的由頭,趙三忌自認很沒禮貌,楞是一字也沒聽進去。

    「張哥怎麼就知道晚上開會的事就是有場惡仗要打?」顯然來了興致,趙三忌倒很好奇到底是哪個長舌婦同張玻璃嚼的舌頭。

    看到以往對自己並不怎麼理睬的趙小哥晚上一反常態,張玻璃還道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他的小趙哥終於被自己成功色誘,答話語氣更是曖昧三分,瞅了瞅四周,發現二老闆吳亥天也在屠晚清下首落座拿著瓶啤酒自斟自酌,有點忐忑,小聲道「怎麼說張哥好歹也在x市跌爬滾打了近十年,對那些所謂道上的事兒多少還是有些瞭解,小趙知不知道劉成文這號人物?」只是沒等趙三忌回答,張玻璃侃侃而談道「說起劉成文,在x市那可是地道的一哥,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自從上世紀末那起特大y走私案被人曝光最後姓賴的遠走他鄉後,x市一度陷入群雄無首狀態,最後還是劉成文那傢伙牛-逼,憑借劉氏雄厚的經濟基礎以及劉氏在x市多少有些底蘊,便開始在本市大肆收羅yh集團的地盤,當然期間肯定發生不少慘案,不過最後都被劉成文通過上面一些關係給硬生生壓下,而且據可靠消息透露,劉成文所倚仗的那些關係之前同劉氏並不存在任何交集,甚至俺還聽說,那些關係裡頭還有兩三個大佬先前還是同劉氏屬對立陣營,」說到這,張玻璃難得重重地歎了口氣,感覺自己似乎有點多嘴了,草草一句感慨結尾道「要不怎麼說劉成文這傢伙牛-逼呢,而今天咱大老闆就是和劉成文那傢伙有瓜葛。」

    趙三忌認真聆聽張玻璃這些所謂的內幕,有點瞠目結舌,他從來不以貌取人,但瞅著張憲睿的時候,趙三忌的確沒料到這傢伙肚子裡居然真有些料,而看他意猶未盡的樣子,似乎還有些花邊新聞沒抖露出來,扯了扯張玻璃的袖口,趙三忌也跟著壓低嗓門,問道「姓劉的最大倚仗是什麼?還有他為人怎樣?」趙三忌不怕道聽途說,因為在趙家堡的時候范大叔就最愛侃那句「空穴不來風」,反言之就是既然有風吹草動,肯定存在著透風的牆,他怕就怕在一無所知,類似這種沒有理智領導的橫衝直撞,很容易橫屍街頭。

    張玻璃一向極具耐心,否則在被趙三忌拿了幾次冷屁股去捂他熱臉的時候就早已心灰意冷,開口道「這事兒不好說,劉成文這傢伙神秘得緊,至於最大的倚仗那肯定是張家唄,哦,對了,上次俺和一水靈娘們在海悅巫山**的時候聽到過這門子事,不過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那娘們有些來頭,估計也不會拿這種小道消息忽悠小爺,哎,想起那娘們小爺至今還記憶猶新吶,那皮膚叫一個粉嫩,那兩顆乳-房叫一個高聳挺拔,那屁股,嘖嘖,」全然沒有跑題的覺悟,張玻璃虛空比劃了一陣,舔了舔乾燥的嘴皮子,吞了口口水,「小爺上過的女人沒有千兒,好說也有八百,也就那娘們的身段兒能叫小爺至今回想起來仍舊肝腸寸斷。懷念那兩瓣翹『臀』,懷念那朵粉紅菊花啊……」

    趙三忌惡寒,玻璃加『淫』-棍,張憲睿算是無敵了。「打住,張哥,言歸正傳先。」

    「哦,哦,」從意『淫』中回過神來,似乎沒能調整好心態,張玻璃先是感慨了句「可惜那娘們都快五十歲了,不然小爺還真想把她娶過門兒。」

    重口味!實打實的熟女控,趙三忌如是想到,當下對方才張玻璃口中那些有如天花亂墜的褒獎之詞感覺後背冷汗淋漓,悄悄地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物極必反,別以為只有大熱天的額頭才會冒汗。

    鄙視了看了趙三忌一眼,張玻璃嘀咕道「成熟娘們的滋味你這毛都沒長齊的犢子怎麼可能明白,等哪天小趙和小爺一樣閱女無數了自會清楚,其實同那些四五十年紀的大姐做-愛,才會真正領悟到啥叫-床第之歡,那是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快感啊!」

    趙三忌汗如雨下。

    「劉黑子知道不?」張玻璃回憶了老半天的崢嶸歲月,終於捨得言歸正傳,同先前一樣,還是沒留給趙三忌答話的時間,自顧說道,「琢磨著小趙也是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乖乖牲口,張哥也不跟你繞,劉黑子,只是綽號,至於真名叫什麼,還真別說,x市這地兒知道的人屈指可數,當然,小爺也沒能幸運到成為其中之一,如果說劉成文是檯面劉氏在x市甚至f省檯面上的代言人,那麼劉黑子則是其暗箱操作最大的倚仗,為何這樣說,」接過趙三忌遞過來的香煙點上,張玻璃一甩那頭拉直、焗油過的飄逸長髮,吐了口煙圈,緩了緩才接著道「這還得從劉氏企業的發家根底說起,上世紀八十年代,嗯,也正是小趙還爬在地上玩泥巴那會兒,那時候改革開放剛開始不久,大陸這地兒算得上是百廢待興,也沒啥門子真正意義上的黑社會,偶爾也就一兩零星幫派為些所謂的面子和兄弟義氣,拉幫結伙的拿些菜刀之類的擺明車馬好勇鬥狠,真正意義地去為些利益糾紛而鬥得個頭破血流的事兒雖然有,但絕對不多,甚至在那時候,為了利益糾紛而你死我活的橋段很遭圈子裡的人鄙視,簡言之,八十年代的黑社會是個很傳統的江湖,草莽之類的英雄氣概滿天瀰漫,而打破這一傳統的正是劉氏現今掌門人劉大海,挺響亮的一名頭,因為那會兒跑運輸的人不多,又因為南北往來貨運日漸繁多,所以大哥頭子出身的劉大海召集了一批人馬,買了幾輛現在已經不多見,類似東方牌軍卡的那種卡車搞起貨運,剛開始那會兒倒也敬業,大多數貨物都能及時送達,但因為底下那些嘍囉大都是些半路出家或多或少都有些案底的流氓地痞,野性難馴,劣根不改,原形畢露後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的兢兢業業,琢磨著劉大海這傢伙也不是那種能勤儉持家的人,業精於勤荒於嬉後,就開始幹起了訛人的勾當,畢竟之前的積累起的信譽擺在那兒,一定程度還是有些老主顧,所以找他托運的人還真不少,劉大海也心狠手辣,一接過訂單就全額私吞,拉來的貨都被自己中飽私囊給暗中賣掉,而礙於劉大海的底下嘍囉眾多,那些正經商人大都也沒敢報案,只能打碎鋼牙和血往肚子裡吞,一來二去,劉氏的家底兒就這麼被積攢起來。俗話說得好,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在發現貨運這行實在幹不下去後,劉氏開始轉移陣地南下,那會兒九十年代初,在那時候真正意義的黑社會已經有點雛形,不再是傳統地道的江湖,所以南下第一時間劉氏就大展拳腳,跟人拼場子,啥門子事兒賺錢就傾家蕩產往裡頭砸錢,而且還不容別人染指,別人稍微一越雷池,便生死相向,而憑借這股陰狠,劉氏南下之路崛起之路雖然血腥,但的確算得上順風順水,發展到了至今,也就有了今天這般光景,在蘇浙一帶,房地產份額劉氏市場所佔比例高達百分之二十五,而且旗下年盈利超過千萬的子公司,據不完全統計,便有十三家。」

    說到這,趙三忌真汗如雨下了。手機適時響起,不過不是電話,是鬧鈴聲,八點整,燕青兆該到機場了。

    「張哥,您真不是一般人!」屠晚清的眼光一如既往的犀利,趙三忌為之歎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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