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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第二十二章 極品13爺(長章節) 文 / 半個壞人

    回寢室的時候楊樹群並沒爬趙三忌的脊樑上,對這頭特大號牲口,她是瞧清楚了,一向信奉眼見為實的她終於也信了開學初在學校傳得沸沸揚揚的「保研路」案,說趙三忌人不可貌相也好,偽善能裝也罷,反正在楊樹群的心裡頭趙三忌已經徹底被打入冷宮,琢磨著以這妞的性格,很大程度會做到老死不相往來。打過電話喚來了同寢的一姐妹,楊樹群拒絕了趙三忌那在她看來仍舊居心叵測的好意,但因為家教賊好,口頭上還是對趙三忌一番道謝。女人心海底針,這是趙三忌早早就明白的道理,所以也沒不要臉到拿自己的熱臉去貼楊樹群的冷屁股,囑咐了這幾天出門小心,走路時要當心腳下石子不要再被拐到之類的,也沒等楊樹群的室友到來,瀟灑轉身離去,當然,離去前自是帶著哥好歹也上演回英雄救美的小男人心思,渾不知自己早被楊樹群拉入黑名單,甚至是那種以後想加為好友時系統都會自動拒絕的那種。

    經這麼一拖沓,趙三忌琢磨著自己要晚點了。不出所料,前腳剛踏出校門口,那根伴自己已有兩三個月的冷光屏諾基亞叫喚起了類似二手汽車的死氣喉聲音,因為上次趙三忌在ktv義薄雲天的時候,不小心把手機狠狠給摔了一下,不知是幸還是不幸,手機至少沒壞,不過的確沒像傳說中那般小強,之後也就勉強能聽清楚聲音。但趙三忌這人小氣,冠冕堂皇點說就是勤儉節約,一直沒存花個五六十塊大洋把那玩意兒來個大手術的心思,所以便一直這麼將就著,他又不是黃躍和湯顯那兩頭時尚牲口,手機對他來說只是種工具,而不是娛樂。

    小雞在電話裡頭的聲音有些瑟瑟發抖,雖然嚎著嗓門,但說話聲音仍舊有些結巴,「哥…哥,俺…俺到機場了。」他整不明白,同樣都是華夏大地,這南北溫差咋這麼大,有點後悔,當初上初高中的時候怎麼沒把地理給學好。

    「先找個地方待會兒,半個小時後到。」幸虧學校也在市郊,離機場並不算遠。

    雖然已有兩三年沒見,但趙三忌到機場的時候,還是一眼認出了那個一身行頭妖嬈到沒邊兒的藍未央,只是這大冷天的,那身除了賣弄風騷還有些看頭的行頭還真一無是處,的確不保暖,至少趙三忌之前那幾件地攤貨性價比相當高,雖然不美觀,但他又不是大姑娘,真沒必要打扮得花枝招展。

    分泌雄性荷爾蒙的公犢子大都是堅強的,更何況一向以「男人中的男人,極品中的極品」自居的藍未央,更是鐵石心腸,而趙三忌雖然重情重義,但大多時候都喜歡把一些事兒憋在心裡,即使是對最親近的人他也不會透露自己的心聲,否則昨晚醉後也不會同唐呂娘亂侃,而他的這種性格,燕青兆把之歸類為悶騷一流。因此,兩個剛強的男人即使三年不見,注定上演不了「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的橋段,那太悱惻,太纏綿,不適合男人間應有的鐵血。簡單一個擁抱後,趙三忌笑得很開心地朝小雞比劃了身高,發現這犢子居然已經高出自己一線,豎起大拇指,讚道身板比之前槓多了。小雞憨憨一笑,撓了撓頭,而他一抬手,腕上、胳膊上那些「亂花漸欲迷人眼」的七七八八掛墜便如風鈴般撞響,惹得自己又是一陣難為情,再次撓了撓頭。

    說一下藍未央的長相,畢竟一個敢以「極品男人」自居的傢伙,如果沒有幾分姿色,那這逼裝的也太他娘的傻-逼。以往在人們的想像中,那些喜歡淨幹些專門挑人背後下冷刀子的犢子,長相要麼陰鷲到可以止小兒夜啼,要麼就是一臉尖嘴猴腮相,或者賊眉鼠目到一上公交人們見著他第一時間便是摀住自己口袋或挎包,然後尋手機報警的磕磣模樣。然而與之背道而馳,小雞的長相卻是相當的傳統,國字臉,短髮寬額,劍眉星目,鼻若懸膽,方口白牙,顴骨高度適中,乍一看就是那種屬於項羽之流的剛偉哥們,再細看卻是粗中有細,眉梢微上揚,曰臥蠶,眼角上下瞼相接處細而狹長,曰丹鳳,用面相流派的官方理論說是,有此等面相者,要麼大奸,要麼大義。真要舉例論證的話,三國時期的武帝關二哥,便是鐵證。只是為何還有大奸一說,咱沒整明白,也不好隨便妄下斷語。比起趙子安那張深邃中略帶滄桑,滄桑中又帶著幾絲狠辣果決的國字臉,藍未央卻是勝在純天然無污染的憨厚老實,畢竟還只是個十九二十歲的娃兒,生活再怎麼染缸也沒法兒一下子把他染得五顏六色,撐死了能染出個深邃和果決就已經很了不起。言歸正傳,藍未央的確長得不賴,帥得很傳統,與時下一些走中性路線的偽娘之流大相逕庭,甚至比起黃躍這個地道兒的小白臉更是陽剛十足,只是個性憨厚些,雖然偶爾也會說出自己是極品男人這類有著乖張嫌疑的不靠譜的話兒,但的確是帥哥一枚,至於為何拿藍未央的帥大做文章,因為這關係到全文的走向,甚至他的帥,一定程度上左右了趙三忌在人生大盤上的走向。類似於好萊塢瑪麗蓮夢露的性感是個神壇式的經典,藍未央的帥在趙三忌登上教父神壇那一刻,也成為了一幕永恆的傳奇。

    因為照顧小雞初來乍到,雖然如趙老爺子所說他和小雞還有碳頭三就差斬雞頭、燒黃紙、拜把子,但還是沒好意思拉著這個凍得直哆嗦的犢子同自己擠公交,打了個電話吩咐狗腿子吳亥天前來接駕,兩兄弟等車的過程中便在抽煙區吞雲吐霧。

    小雞率先開口,這次從海南那地兒回來一定程度就奔這事兒來,「哥,老實告訴我,碳頭到底怎麼了?」因為比趙三忌小一個月,所以那聲哥叫得理直氣壯。

    趙三忌搓了搓手掌,自從ktv一役後,發現自己的身子比起以前更不禁凍,重重地吸了一口,瞥了眼四周,發現抽煙區人不多,除了來他們哥兩也就零星兩三個,清一色的正裝打扮,顯然是職業白領一類的出差公幹。沉默良久,直到指間那顆小雞從海南特意捎回來的椰王香煙燒到了煙屁股,趙三忌才開口到「子彈擦過心臟,已度過病危期,就留在美國修養。」

    「誰開的槍?」小雞紅著眼,咬著牙根。孔子說,三人行,必有我師。在趙家堡的歲月裡,碳頭就是那個成天拿著一些h漫在小雞跟前晃來晃去,引誘他「誤入歧途」的最佳損友。和趙三忌不一樣,趙三忌更注重一些實踐,比如領著他兩夜爬寡婦牆幹些有賊心沒賊膽的勾當,或者搗鼓出一些望遠鏡之類的玩意兒過過眼癮,屬忒鬼靈精的那種,而碳頭則是實打實的精神上的大師,屬那種三兩句話就能徹底把小雞給忽悠得暈頭轉向的催眠專家,例如當初小雞拿新自行車內胎做彈弓的糗事,便是受碳頭慫恿。雖然事後兩人沒少鬥嘴耍貧,但小雞是打心底兒認了碳頭這個自己精神上的導師,至少碳頭的「人上人」論調,小雞頗為推崇,不能流芳百世,那便遺臭萬年,往好聽的方面說了是英雄所見略同,說難聽了就是一丘之貉、臭味相投、狼狽為奸。但兩人的確是走極端,或說是劍走偏鋒。

    「開槍的人已經死了。」趙三忌從褲兜裡掏出了包軟紅七,當時上初中的時候小雞和碳頭對這款在他抽來十足嗆喉的香煙情有獨鍾,所以今天特意整了一包,想懷舊一番。捻出兩根,遞給小雞一根自己留下一根,點上,又是煙霧繚繞,「至於幕後那人,晚點召集下人手,過幾天就把給他廢掉。」趙三忌並沒說出在湯顯看來就是始作俑者的黃躍,他心底兒清楚,黃躍到底只不過是顆棋子罷了。

    在南方的公共場所都沒有供暖設備,雖然大冬天的時候也會凍得人上下兩嘴皮子直打架,但畢竟還是在人類的忍受範圍之內,所以政府方面也就沒在這些很民生的地方大費周章,而機場也不例外,更何況抽煙室還裝有通風器,所以讓打從熱帶回來的藍未央好生喝了一壺,接過趙三忌香煙的手有點顫抖。「這天氣真他媽jb冷。」藍未央先草了一口,點著煙後很沒形象地縮成一團,他不像趙三忌認識的黃躍三句不離本行開口閉口就一個「操」,小雞很少講粗話,有點迫不得已的意思,除非是在被人惹毛了的情況下。「對方什麼來頭?」目光盯著窗外,透著一股堅定。

    「不是好人。」小雞的心情趙三忌能理解,而且很理解,就像當初他紅了眼要了十一條人命一樣。

    「哥,說真的,昨天老頭對我說這事兒時,我是真想殺人,真的,不騙你。」聲音不大,語氣平淡。

    趙三忌沒說話,只是默默抽著煙,大約過了一分鐘,才開口道「老爺子說,戾氣太重不好。」

    小雞在旁認真地點點頭,「我知道,昨天老頭也交代了,叮囑我說能惹事兒,但不能犯彌天大錯,我想了一夜,今天在飛機上也一直在想,甚至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要是碳頭真有三長兩短,老子拼了這條命也不叫那罪魁禍首好過,只是剛才聽你那麼一說,這心思也就煙消雲散了。」

    「呵,你能想明白最好。」悶騷的人大都不曉得怎樣安慰人,「你來x市這事兒嬸知道不?」

    小雞收拾好情緒,憨憨地抓了抓頭皮,笑道「偷溜出來的,不過老頭就在x市,呵呵,哥,你可不能打小報告哦。」雖然小雞並不畏懼他老爹,但就擔心老頭知道情況後打電話回家朝他老媽報告,那個身體孱弱的善良婦女,小雞孝順,不想讓她操心。

    趙三忌曉得小雞的擔心,看了眼藍未央一身金光閃閃的條條鏈鏈,別有所指道,「你丫倒挺潮的。」

    小雞尷尬,自打上高中後就已經很少臉紅的他難得小正太一回,嘿嘿一笑,「在家裡我可不敢穿這身行頭,老媽會罵。」

    吳亥天辦事一直很有效率,就像屠晚清能忍著一晚不睡也要把劉哥從窯子裡揪出來一樣,在趙三忌和小雞兩人抽過第三根煙後,趙三忌的手機響起,小吳同學在電話裡頭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恭順,說自己就在機場大廳出口的天橋上候著。趙三忌掛了電話,玩味一笑,投石問路,眼前不正有一顆上好的象牙棋子。

    吳亥天接到趙三忌電話後是第一時間飆車過來的,一定程度上小資的女人和內斂的男人有些許共通之處,比如說行為處事都不會太張揚。所以雖然掛名二代的名頭,但吳亥天打從拿到駕照那會兒起開車就沒超過一百碼,即使偶爾上高速,也都很好地控制在九十多一點,因此他圈子裡的一些狐朋狗友私下裡沒少拿這事兒開刷吳大少,笑他不帶把兒,窮埋汰家裡的那幾輛進口跑車。而吳亥天當時只是笑笑,道了句「真趕時間的話就搭飛機,想玩心跳,飆車還真不夠看,要麼玩蹦極,要麼玩跳傘,那才夠味兒。」據說事後真有位哥們不信吳大少這句類似跑火車的言論,也不知道從哪兒搗鼓借來了架直升機,約了吳亥天就往xx海峽上空開去,等到直升機上升的高度約有一千米,這才盤旋止住。事後那哥們被人從海裡撈回來時只說了句,「姓吳的他媽的是個瘋子。」至於過程如何,旁人即使再怎麼窮追猛打地追問,那哥們也絕口不提,而從那以後再也沒罵過吳亥天不帶把兒。

    同趙三忌摟著唐呂娘招搖過市出現在酒吧門口時一樣,吳亥天只是看了藍未央一眼就再無其他表示,用文學點的話說便是非禮勿聽,非禮勿視。這是狗腿子的覺悟,哪怕偶爾難免迫不得已,但趙三忌相信吳亥天事後也會很好地裝傻充愣,聰明人的聰明之處不在於他對人情世事多麼瞭如指掌或者洞悉先機,而是難得糊塗,而這種裝傻充愣的本事,吳亥天有,而且爐火純青。

    雖然是生平第一次飆車,但吳亥天沒有太的想法,三四盞紅燈對這個吳家跑出來的衙內兼大少處理起來的確不是件棘手的事兒。

    「趙哥,去哪?」自從跟了趙三忌,吳亥天似乎也染上了屠晚清的惡習,說話雖然恭順,但絕對不超過十個字,偶爾多說一些,那也是情勢所迫,畢竟很多事情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

    「晚飯吃了沒?」趙三忌扭頭看向藍未央,出聲詢道。

    小雞搖搖頭,一臉憨厚,早在見趙三忌對自己身上那些條條鏈鏈頗有微詞,他就第一時間把那些玩意兒收拾利索揣進褲兜裡,同時也沒忘了摘下左耳上的三顆耳釘。呵呵一笑,聲如洪鐘,嗓門卻不大,「哥,我餓。」

    趙三忌點頭,習慣了小雞在人前那副極具欺騙性的作態,也不戳穿,這傢伙想裝就讓他裝去,反正又無傷大雅。

    最後吳亥天把車停在了一家門庭有點冷清,但光從門面上的裝飾便能瞧出其高雅格調的西餐廳門口,因為趙三忌打過招呼要吳亥天一起進來吃點,而他因為顧著張羅晚上開會的東西,卻是沒還沒吃飯,所以也沒拒絕。就這樣,三個衣著光鮮的大老爺們在沒有鮮花哪怕是狗尾巴草的陪同下,搖擺著膀子進了那家情侶西餐廳。

    一頓飯下來,在餐廳裡頭那些異樣外加指指點點的男男女女目光下,吃得膽戰心驚。趙三忌這刁民對那些男女的行為倒無所謂,也表示不理解,最後還是那句身正不怕影子歪,旁人愛咋想咋想去,同時,第一次吃西餐,趙三忌多少也有些心得,總結出來後共有xx點:一、這飯館兒裡頭真沒筷子,以後別千萬別再朝服務員道「服務員,來雙筷子。」;二、裡頭那些跑堂的中文水平大都不高,所以有事時最好別扯著嗓門乾嚎「服務員」,有時候就算扯破了嗓門也沒用,因為人家都叫它們「waiter」or「boy」;三、使用刀叉時千萬要小心,因為偶爾一不留神,煮熟了的鴨子還是會飛走滴。正如趙三忌為了那塊花了兩百多大洋的牛肉居然被自己戳掉在地上而事後扼腕歎息一月有餘一樣,刀叉這活兒想要耍得風生水起絕對是門藝術,比起去領略畢加索的抽像畫,絕對同一個檔次。四,認真記住前三點。

    比起趙三忌對那塊掉地板上的牛肉的斤斤計較,吳亥天臉色更是難看,出了門口後抬頭很仔細地看了看餐廳的招牌,今天他和這餐館算是卯上了,飯菜好不好尚且其次,但服務做到這份上,他不能不火,雖然被呵斥的是趙三忌,當時若不是他攔著自己,那小樣的服務員琢磨著至少也會被吳亥天給扇得個落花流水。而從吃飯那會兒就沒太多表情的藍未央則是仍舊一臉木訥,聽著趙三忌嘀咕這菜館兒真他娘的坑爹時,也是憨憨一笑,撓了撓頭,實誠道說「哥,以後咱不來這兒吃了。」

    ps:長章節,算兩章,從小學就不會分段,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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