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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無法無天的福州守備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大人是好人 文 / 龍城劍士

    守備府,張述喝道:「一名敵人向安泰河邊逃走,正南方向,東偏角八度有一艘貨船,一隊步行追擊!二隊騎馬包抄河南岸,路上順便通知河道巡邏艦緝拿。」

    侍衛們這時候已經備好馬匹在院子裡等候,聽到命令後立刻有兩個十人隊衝出府門,朝著貨船方向追去。

    下雨天氣不適合重騎兵出擊,走路上還行,要是走荒地容易把馬陷進去,忍者們來的那個方向泥土鬆軟,不適合騎馬。所以負責追擊的十個人是跑步出去的。

    他們幾乎是直線衝向船隻所在方向,遠遠地看到又是兩枚開花炮彈飛過頭頂,落在前面的忍者群中。把那些負了傷還試圖以命搏命的忍者們炸得七零八落。

    這些侍衛們跑得飛快,卻怎麼都追不上那個未負傷的忍者。他們畢竟身著重甲,跑不過對方。如果不讓他們著甲的話,他們的戰鬥力就會大打折扣,又可能會負傷。

    忍者衝到貨船上,琉球國內線看到他一個人回來,聯想到剛才的爆炸聲,立刻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臉色變得刷白。

    琉球國內線一聲不吭地撐起船,朝河南岸靠過去。

    另外十個人騎著戰馬從路上跑到安泰橋邊,火藥廠和河道巡邏艦都在這裡。

    剛才的爆炸聲已經驚動了他們,這些士卒都警惕地注視著周圍。

    十名侍衛奔馳而過,邊跑邊喊道:「守備大人有令!巡邏艦艇馬上向西緝拿一艘貨船!」

    巡邏艦艇上的士卒們大聲回應道:「得令!」巡邏艦立即向西開去。

    全副武裝的十名侍衛飛馬跑過安泰橋,直奔河對岸。

    南岸已經有倭寇的接應人帶著二十一匹馬在等著,他也聽到了北岸傳來的爆炸聲,他不禁得意地笑起來,「這一定是忍者們的轟天雷吧!聲音真大,隔著這麼遠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沒多久,他聽到了沉重的馬蹄聲,疑惑地伸著頭去看。橋上跑來了十匹馬,全副武裝,殺氣騰騰。頓時嚇得他魂飛魄散,明軍是怎麼找到這兒來的?

    侍衛們見他深更半夜出現在這裡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十人隊長二話不說抓起硬弓,伸手就是一箭。

    咻!撲!正中倭寇接應人,他栽倒在地,死不瞑目。到死都沒弄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搜!」十人隊長一聲令下,十匹戰馬嘩啦啦從接應人屍體邊跨過,四下撒開搜索。

    他們四下粗略搜索一番,沒發現在隱藏的敵人。這時候就聽到河水響動,一艘貨船朝南岸靠過來。

    這時候下游的巡邏快船也上來了,船頭上的軍卒大聲喝道:「前面的船聽著!立即停下接受檢查!否則格殺勿論!」

    兩名倭寇哪肯停下,拚命的朝南岸劃,好不容易才靠了岸。巡邏船也已經趕過來了。

    忍者剛跳上岸,就聽到風聲不對,他拚命的往旁邊一撲,一支長箭正中他左邊肩膀。

    「啊!」忍者從牙縫裡擠出一絲呻吟,隨後不再去管肩膀上的傷勢,伸手入懷中取炸彈。

    撲撲,這時間又是兩支長箭正中他左右兩腿,這名忍者的雙腿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栽倒在爛泥裡。

    他終於把炮彈拿了出來,使用竹筒中的松香點燃炮彈引線後使勁朝前一擲,炮彈轟隆爆炸,爛泥滿天飛。他伸手又去摸下一顆,一枝長箭飛過來,穿透了他的右臂。

    忍者強忍著劇痛把炸彈點燃,放到自己的腦袋旁邊,「山島閣下,很抱歉我不能回去報告您了。」

    轟隆一聲劇響,把他腦袋炸了個稀巴爛。

    這名忍者自殺身亡去見他的神了。

    後面上岸的琉球國內線目睹這一切,嚇得瑟瑟發抖。他手裡抓著一柄單刀,茫然地四下看著。他的臉上到處是水,分不清是天上落下的雨水還是冷汗。

    岸上,十匹戰馬從黑暗中緩緩出現,沉重的氣勢壓迫著他的神經。

    「啊!--」琉球國內線長長地慘叫一聲,而後把心一橫刀刃返回,對著自己的脖子狠狠就是一刀。

    撲哧,血花四濺,他的身體倒在泥水裡。鮮血骨都骨都冒出,他不停地四肢抽搐。

    巡邏船終於靠了過來,軍卒們迅捷地跳上貨船,四下搜索著。

    三名侍衛從馬上跳下,在死亡的忍者屍體上一陣翻檢,把他身上的東西全部帶走了。

    「這兩傢伙倒聰明,直接把自己弄死了事。想抓個活口都沒辦到。」侍衛們嘀咕。

    「回!」十人侍衛隊長見沒有敵人了,帶著部下趕著那二十一匹馬回到守備府。

    張述聽了他們的匯報後,沉思了一下說道:「殺手小組和接應人全部死亡。敵人已被全部消滅。沒事了,都回去睡吧。明天開慶功大宴,大傢伙吃好的!」

    眾侍衛放鬆下來,都嘻嘻哈哈地休息去了。

    別人都走了,張述饒有興致地翻著那些侍衛們撿回來的物品,七星飛鏢,倭刀,炸彈,煙霧彈……

    他把倭刀抽出來空劈兩下笑道:「這是真正的倭人武士來了,看來琉球國已經注意到我這個守備了。呵呵,我就像那夜空中的一盞明燈,在吸引著螢火蟲自投羅網。」

    他又抓起七星鏢來比劃幾下,「可惜還是沒太看得起我,只肯派這麼點人來。要是來得多點,源源不斷地來,我就不用去尋找他們了。」

    門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張述問道:「誰在外面?」

    「大人,我是齊雨。」齊雨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齊雨?張述開門一看,她手裡抱著一個大大的陶罐,陣陣香味四溢。

    見他開了門,齊雨微笑道:「大人,我晚上給您燉了蘑菇雞湯,本來打算明天早上再給您熱熱喝的,可是剛才見您燈光一直未熄,就熱了熱,現在可以喝了。」

    張述看著她纖細嬌弱的小身子,心頭湧起一陣酸酸的感覺,這還是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一個本該在父母膝前無憂無慮的小姑娘,卻半夜起來燉雞湯。

    他一手攬住齊雨的肩膀,一手接過她手裡的陶罐,說道:「來,進來一起喝。」

    齊雨本想拒絕,卻感受到張述扶她肩膀的手那麼有力,透著不股子不容抗拒的意味,於是乖乖進屋。

    張述推開桌上的那一堆破爛,把陶罐放在桌子上。回過頭時,發現齊雨還在怯怯地站著,他說道:「坐,不要拘束。以後除非來了客人,否則你什麼時候都可以坐著。」

    齊雨小小的咧了下嘴角,算是回了個笑容,在椅子上坐下來。她坐得規規矩矩的,雙膝併攏,雙手交握著放在腿上。

    張述打開陶罐,屋子裡頓時溢滿了香氣。他湊近鼻子聞聞,享受地深吸一口氣,讚道:「好手藝!」

    齊雨聽到他誇獎,小臉頓時神采飛揚,嘴角的笑容怎麼都掩不住。她趕忙低下頭,免得被大人看到她喜不自勝的樣子。

    張述看她嬌怯的樣子感覺挺有趣,這小姑娘在外人面前強得要命,在親近的人身邊卻又羞澀成這樣。她和笛兒正好相反,笛兒是窩裡橫,在家人面前強得不得了,上次過長江遇險時卻嚇成一堆。

    張述夾了個雞腿放在茶杯裡,放到齊雨的桌前說道:「你做餐有功,本大人賞你一隻雞腿。」

    齊雨本想拒絕,抬頭看到張述一本正經的嚴肅表情,她不知不覺就把拒絕的話給忘掉了,說出來的是「是。大人。」

    陶罐裡的雞湯溫度正合適,不燙也不涼。齊雨是個有心人,她本就是等晾好了才端來的。

    要說有什麼缺陷的話就是她只帶來一雙筷子,兩個人總得有一個下手抓。

    張述把筷子遞給她,看著她吃完那隻雞腿後又給她夾了一茶碗,說道:「把這些也吃掉。」

    齊雨眼圈紅了,她接過來默不作聲地吃著,一邊吃眼淚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張述伸手撫摸著她的長髮,歎道:「哭什麼啊?乖乖吃飯。沒看你瘦成什麼樣,還這麼勞累。半夜三更的起來做什麼宵夜?再讓我看到你這樣非得狠揍你一頓不可。今天就算了,我不追究你,下不為例。」

    齊雨哽咽,「奴婢……知道……大人是好人。」

    張述笑著搖搖頭,說道:「這滿福州恐怕也就只有你覺得我是好人了。」

    他兩眼寵溺的看著這個美麗的小姑娘在燈光下秀氣地用餐,一股溫馨的感覺充滿心頭。

    齊雨食不知味地吃著,她滿心地感動,吃飽喝足以後站起身用柔軟的嗓音說道:「奴婢已經吃好了,您也快點吃吧,要不然涼了。」

    張述說道:「不是告訴你不要用奴婢了?怎麼還這樣稱呼?」

    齊雨輕輕地笑了一下,背過身去用手背抹眼睛。

    張述抱起陶罐開吃,一邊吃一邊說道:「我呢是個軍人,從小就被隔離了,沒和女孩子打過交道。對你們這些小姑娘的心思猜不明白。你要是心裡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出來,要不然誤了事大家都不痛快。」

    齊雨回轉身說道:「沒有。我覺得很好,在這裡很好。真的。」

    張述點點頭說:「那就好。」

    天亮以後,那兩個死亡的琉球國內線屍體被送到城裡,讓百姓相認。認出他們身份的給獎勵十兩銀子。

    很快就有人認出了兩人身份,隨後帶著軍卒前去抄家。

    琉球國,金鑾大殿內。

    琉球王張竣看著山島義雄,消息已經回來了。二十名忍者無一生還,兩名內線也被全家剷平。

    山島義雄恨得咬牙切齒,對於他來說這次的損失實在是太大了,「一切都是臣的錯。我不應該心急,不應該讓他們衝擊戒備森嚴的守備府。我應該讓他們用最擅長的方式解決那個守備,只需要派一兩個人埋伏在路上,就可以殺死那個守備。」

    琉球王安慰道:「錯不在你。守備府本來就不是少數人能打得下來的,敵情不明,我們實在是太大意了。還是商議一下怎麼使用大部隊吧。」

    山島義雄彎腰說道:「不!皇帝陛下,臣請求再給予一次機會。這次我們一定不會失手。拜託啦!」

    琉球王看他這種堅決的態度,為難地看向周圍,他覺得再試一次也只能是多死點人,不會成功。可是山島義雄這種樣子,讓人怎麼勸?

    宰相見琉球王為難,連忙站起來打圓場,他說道:「山島閣下,你們的武士都有教習軍隊的任務在身,實在不應該去做這種冒險的任務。他們都是珍貴的種子啊,現在留著種子在,以後還怕沒有糧食吃嗎?」

    山島義雄朝宰相鞠躬說道:「感謝您的誇獎,但是我們還是必須去完成這件事情。事關武士的榮譽!拜託啦!」

    宰相無語,四周看了下後坐下。心想:倭人就是這麼死腦筋,明明是送死的事情非要堅持。

    琉球王無奈地說道:「那就依山島愛卿的想法吧。只不過這次一定不要派太多的人去了,死哪一個都是我們的損失啊。」

    山島義雄鞠躬說道:「非常感謝陛下對我們的關照。臣這便去做行動安排。」說完,他退出大殿。

    琉球王看著他的背影無奈地搖搖頭,歎了口氣說道:「現在,我們還是來商量一下怎麼樣派兵去吧。」

    於是琉球國的眾元帥們都開始商議,怎麼樣把軍隊派過去踏平福州守備府的事情。

    山島義雄這次派出的是他的弟子,一個琉球國人,名叫曾師雄。他的名字是在拜山島義雄為師後起的。

    「你這一去很可能再也回不來了。」山島義雄看著他的弟子曾師雄,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那邊沒有內線接應你,沒有人帶你去刺殺地點,你埋伏下後沒有人給你送吃的。守備府裡說是五十人,實際有多少人我們不知道,上次那些忍者是怎麼死的我們不知道,兩名內線是怎麼暴露我們也不知道。唯一能告訴你的是,那個守備住在城南的一座小山上。其它的全靠你自己去察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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