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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夜半槍聲



  法蘭克·可尼恩放下听筒。
  “布列斯特小姐离開倫敦了。”他說。
  “現在嗎?”德默特問道。
  “你認為她——”
  “我不知道,我不應如此想,不過我不曉得。阿達韋克·費因呢?”
  “出去了,我留話叫他打電話給你。攝影師瑪格麗特·賓士在鄉下一個地方拍照片。她那個娘娘腔的伙伴不知道她去哪里,也許他知道不肯講,還有那個仆人溜去倫敦了。”
  “我怀疑,”德默特想一想說,“為什么他今天急著去倫敦?是不是找借口?我對所謂‘病重的親戚’這种說法表示怀疑。”
  “他离開之前可以輕而易舉地把氰化物放在噴鼻器里。”
  “任何人都可以。”
  “不過我想他是被教唆的,不可能是外面的人。”
  “喔,當然可能。你可以判斷時机,把車子停在人行道上,等到每個人都在飯廳里,才偷偷的爬進窗戶溜上樓,那些樹叢就在屋旁。”
  “多冒險啊。”
  “你知道凶手向來不把冒險放在心上,顯然是這樣。”
  “我們有人在附近監視。”
  “我知道。不過一個人人手不夠。那些匿名信我倒不那么擔憂。瑪麗娜·格雷被保護得很好。我從未想到還有人會遭遇到危險。我……”
  這時電話響了,可尼思過去接。
  “羅契斯特旅館。阿達韋克·費因先生接了電話。”
  他把呼筒遞給克列達。
  “費因先生嗎?我是克列達。”
  “喔,是的,我听說你打過電話給我。我今天整天都不在。”
  “費因先生,我很的告訴你一件事,杰林斯基小姐今天早上死于氰化物中毒。”
  “真的嗎?真令我大吃一惊,是意外嗎?還是另有原因?”
  “不是意外。她平常使用的噴鼻器里竟然有氰酸。”
  “我知道了,是,我知道……”他停頓了一下,“我能否問一下,為什么你特地打電話告訴我這件不幸的事?”
  “費因先生,你不是認識杰林斯基小姐嗎?”
  “當然認識。我認識她已有好几年了,可不是親密的朋友。”
  “我們希望你能夠幫助我們。”
  “怎樣幫助你們?”
  “也許你對她的死亡能夠提供一點線索。”
  “我建議你們去問問杰孫·路德。”
  “這樣說你沒有什么可提供的資料了?”
  德默特原以為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可是令他很惊訝,電話那端傳來阿達韋克·費因沉重的呼吸聲。
  “總督察,你還在听嗎?”
  “是的,費因先生。”
  “我決定告訴你一些事情,事情是這樣子的,一兩天前我接到一通電話,聲音很細,里面說——我引用那段話——我看見你……我看見你把藥片放進杯子里……你以為沒有目擊者是不是?現在到此為止——不久我會告訴你下一步你該怎么辦。”
  德默特至感惊訝。
  “你很惊訝吧?不過我要明白告訴你,這些指控完全沒有根据,我沒有把藥片放在什么人的杯子里,我要他們拿出證据來,這未免太荒唐了。不過看來是杰林斯基小姐從事勒索。”
  “你認得出是她的聲音嗎?”
  “聲音太低了認不出來,不過那是伊拉·杰林斯基的沒錯。”
  “你怎么知道?”
  “電話挂斷之前她打了個很大的噴嚏,我知道杰林斯基小姐鼻子得了敏感症。”
  “你認為怎樣?”
  “我想杰林斯基小姐找錯人了,在我看來以后她會勒索成功。勒索是一种危險的游戲”
  德默特伸伸腰。
  “費困先生,非常感謝你提供的資料。形式上我必須調查你今天的行蹤。”
  “當然啦!我的司机可以提供你正确的消息。”
  德默特挂斷電話,把剛才電話中的談話重新描述了一次。可尼思不禁吹了一聲口哨“就是這個讓他很不安,或是一种故弄玄虛。假如伊拉·杰林斯基沒有机會留下任何可疑記錄的話,那這种毅然決然處理問題的做法就是故弄玄虛。”
  “他怎么辦?”
  “我們發現一些捏造的借口,”德默特說,”他付得出很多錢給某個人。”
  關于付錢的事,將進一步調查。然而,這個調查還沒開始,那個在倫敦的仆人吉斯波出了事。
  吉斯波回到高士丁庄時已過午夜,最后一班前往瑪麗·梅德村的火車已開走,他只好搭計程車回家。
  他付了車費后穿過樹叢抄近路加,用鑰匙打開后門,房間一片漆黑和寂靜。他把門拴起來,上樓准備回自己臥室,發現有個風口,也許什么地方面戶打開了。他決定不去理它,上樓把鑰匙插入房間。當他扭開鑰匙,推開門時,覺得門后有一股擋住的壓力,并有聲音說,“舉起雙手!住口!”
  吉斯波立刻舉起手,他別無選擇,事實上也沒選擇余地了。
  扳机扣下了——一聲——兩聲。
  吉斯波倒了下去……
  “有人被殺了?”瑪波小姐惊訝道。
  想一想又說,“我早就料到了。”
  “喔。真的!”肯妮特小姐大聲說道,“那個意大利仆人。昨晚他被槍殺了。”
  “我知道,”瑪波小姐說,“是的,我早該料到,他還沒有看到那件重要的事情之前就很清楚了——”
  肯妮特小姐提高嗓門說,“為什么他會被殺呢?”
  “我想,他企圖向某人勒索。”
  “他們說他昨天去倫敦。”
  “這其中大有問題,而且這點對案情的了解很有幫助。”瑪波小姐說。
  裘莉走到瑪波小姐面前,怀著好奇看她。
  “我們時間不多了,”瑪波小姐說道,“你好象跟我說過,葛雷小姐与他挺熟。”
  她暗暗愛戀他。也難怪,他那么英俊瀟洒,而且意大利人總是很行——不過我告訴她對他可要小心。對,我去問問,她是否在他走之前去看過他?”
  “為什么她想去看他?”
  “她覺得有件事情很滑稽。”裘莉回答說。
  瑪波小姐不解地看著她。
  “她是那天宴會幫忙的女孩子之一,”裘莉解釋道。“她看到某件事覺得很滑稽。”
  “為什么不去報警?”
  “哦,她認為那不重要,你知道,”襲莉解釋道,“她認為還是先去問問吉斯波先生比較好。”
  “那天她看到了什么?”
  裘莉皺皺眉頭。“她談到貝寇克太太和雞尾酒的事,她說她當時离她很近,她認為她是故意做的。”
  “她自己故意做些什么?”
  “把酒倒在自己衣服上。”
  瑪波小姐感到很困惑。“我看不出這么做有什么意思。”
  “她可以得到一件新衣服,”裘莉說,“這是問題所在,葛蕾在想她是否能買到那件衣服,然后回來洗一洗。”
  “你認為你的朋友葛蕾可能隱藏某些事實?”
  “哦,我只是怀疑,因為我不知道她看到的這些——貝寇克太太故意把酒倒在自己衣服上——是否有必要去問吉斯波先生?”
  “不,我看不出來,”瑪波小姐說道。
  這時門開了,肯妮特小姐用高腳杯盛著可口、淡黃色泡沫的飲料走進來。
  瑪波小姐背往后靠,閉上眼睛。“我想休息一下,”她說,“把杯子放這里——謝謝你。四十分鐘內請不要進來打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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