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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插翅難飛


  她們都已換了衣服,打扮得花枝招展,沙玫上身穿了件大敞領的白短衫,配一條花色鮮艷的大裙,長發披散在肩后,右邊發間還插了朵大紅花,頗有西班牙女郎的風味。
  艾妮則是一身黃,上身是件露腹的小短坎肩,胸前無扣,里面什么也沒穿,以致無法拉攏,使得兩座仿佛气球似的肉峰露出大半,几乎要爆炸了!
  她的下身仍然是條黃色的緊身長褲,也是長發披肩,插了朵黃花,大概她就是因此而被人稱作“黃色炸藥”吧!
  這兩個女郎唯一相同的,是都沒穿鞋子,赤著腳!
  鄭杰被捆在椅子上,既不能行動,他就索性連問也不問,干脆任憑她們擺布。
  但出乎意料的是她們嫣然一笑,便走上前來,雙雙動手替他解繩子了。
  “你們打算放開我?”鄭杰詫异地問。
  兩個女郎都笑而不答,只顧替他解綁,由于繩子捆得很緊,使她們費了半天勁才解開。
  沙玫終于開了口,向他輕聲說:
  “這房間的窗上都加有鐵柵,房門外也把鐵柵落下了,你可別打算逃出去呀!”
  鄭杰點點頭,表示根本沒動這個念頭,遂問:
  “你們來干什么?”
  艾妮“噗嗤”一笑說:
  “來炸你!”
  “炸我?”鄭杰莫明其妙地怔了怔。
  艾妮嫵媚地瞟了他一眼說:
  “難道你不知道我是這島上的‘黃色炸藥’?”
  鄭杰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么回事,不禁笑問:
  “你准備怎樣炸法?”
  艾妮風情万种地笑著說:
  “我只是炸藥,炸藥本身是不會炸的,必須用火來點它呀!”言下之意,似乎暗示“火”就是指的鄭杰。
  鄭杰已完全明白她們的來意,但他故意向沙玫笑著問:
  “她是‘黃色炸藥’,那么你呢?”
  沙玫回答說:
  “我是汽油,等你們發生了爆炸,燒起來了,再替你們火上加油!”
  這比喻倒真妙,足見她的机智,居然對答如流!
  鄭杰強自一笑說:
  “你們大概是奉命而來吧!”
  沙玫坦然說:
  “沒有宋小姐的命令,我們當然不能擅自跑到這里來,不過我們只是來招待你的,不管別的任何事。所以你放心,我們絕不會問,你也不必回答我們任何問題!”
  “這是宋小姐交代的?”鄭杰仍然表示怀疑。
  沙玫笑笑說:
  “你還裝什么蒜!她把我們叫來,其他的人都退出房去了,只把我們和你關在這房里,難道你還不明白她的用意?”
  鄭杰微覺一怔,艾妮已春風滿面地笑著說:
  “現在我們一切都听你的,你也用不著客气,更不必假正經了,愛干什么就請吩咐吧!”
  鄭杰故意說:
  “既是宋小姐叫你們來的,她當然交代了你們,我怎么知道你們奉命是來干什么的呢?”
  艾妮走到他面前,把高聳的胸部一挺說:
  “剛才你在酒吧里,當著那么多人的面,不是勁大得很嗎?現在既沒人起哄,更沒人阻止,你喜歡吻我這里就盡量吻個夠吧!”
  說時雙手舉在胸際,把坎肩向兩旁一分開,頓時整個胸怀大敞,挺著赤裸的雙峰,真像兩顆即將爆炸的炸彈!
  鄭杰在酒吧當眾強吻她,那是為了存心惹事,好找机會挺身干涉而動手,并不是心存輕薄。可是偏偏宋菲菲會錯了意,以為他對這“黃色炸藥”真有胃口,特地投其所好,把她和沙玫叫來,倒反而使他啼笑皆非了。
  現在這女郎居然挺著赤裸的雙峰,站在他面前,表示是奉命在身,任他為所欲為的呢!
  鄭杰面臨這個場面,不禁尷尬地笑笑說:
  “我還不知道你這‘黃色炸藥’的威力,可不敢隨便讓它爆炸哦!”
  艾妮逼近一步說:
  “那你就試試它的威力吧!”
  鄭杰暗向沙玫一瞥,忽然靈机一動說:
  “我想先上點‘油’,你可不可以讓我開開眼界,先欣賞一番你最拿手的表演?”
  艾妮作了個無可奈何的表情說:
  “當然可以,反正我們一切都听你的吩咐!”
  鄭杰趁机將站在身旁的沙玫一摟,擁著坐到了沙發上去,使她坐在怀里。
  艾妮在那里開始單獨表演了,這時既沒有音樂,也沒有那种瘋狂的气氛,情調非常的單獨,而她所能表演的,無非就是暴露那誘人的胴体!
  于是,她開始了……
  鄭杰卻并不專心欣賞,他的眼光雖盯在艾妮身上,而故意吻著怀里的沙玫,由她的頸部漸漸吻向耳際,輕聲說:
  “你告訴我的辦法似乎行不通,看情形我已弄巧成拙啦!”
  沙玫怕被正在獨自表演的艾妮,發現他們在說私話,只得佯作放浪形骸地一陣狂笑,將整個上身扑進他怀里,這樣才能輕聲向他耳邊說:
  “宋小姐除了不管兵力,在島主面前說話比誰都有力量,你最好不要得罪她。她要你干嘛,你就得順著她的意思做,听我的話絕不會錯的!”
  鄭杰的眼光仍然注視著艾妮身上,只見她的小坎肩已脫下,丟開了一旁,正在表演伸懶腰狀。而以兩手從胸前向下輕撫,滑過高聳的雙峰,似在故意炫耀那對肉球的丰滿……
  “能不能把這女人弄走,讓我們單獨……”他問。
  沙玫警告他說:
  “不行,宋小姐既然叫了我們兩個人來,假使你只留下了我一個人,她一定會怀疑的!”
  鄭杰苦笑說:
  “可是你們兩個人,我實在無福消受啊!”
  “沒關系,”沙玫說:“宋小姐剛才已經關照我們……”
  她的話猶未了,艾妮已表示不滿地嬌嗔說:
  “你是在看表演,還是在跟她談話呀?我看你嘀嘀咕咕地,對我根本心不在焉嘛!”
  鄭杰只好沖她笑笑說:
  “我不是在欣賞嗎?可是,看你也不能讓她閒著呀!”
  艾妮這才轉嗔為喜地一笑,繼續她的表演。
  這“黃色炸藥”是酒吧里最具吸引力的王牌,就憑她的大膽潑辣作風力號召,使得全島的亡命之徒趨之若鶩。雖然這里只有一個酒吧,獨門生意不愁沒有顧客,同時避風頭的人每天必須找刺激打發時間,除了去“逍遙宮”或賭場,只好上這酒吧來灌黃湯和飽眼福。
  但是,要滿足這些大爺的要求可不簡單,尤其這島上沒有法律的干涉,盡可毫無顧忌,而不怕“有傷風化”。因此必須以最大膽的表演,才能使他們感到過癮,夠刺激,否則誰肯花那么高的代价?
  艾妮平時的大膽作風已令人咋舌了,現在是奉命而來,豈能不抖出她的渾身浪勁?只見她搔首弄姿地走近鄭杰面前,兩手托住雙峰的下部,使它顯得更高聳而挺實。
  利用兩手的托力,那對足以自傲的肉峰便激烈抖動起來,震起一波波的乳浪……
  鄭杰看在眼里,也不禁為之霍然心動,似乎被這放射出無比勢力的赤裸雙峰,引起了他几乎無法壓制的欲火。
  可是這火不能燒起,否則一触及這“黃色炸藥”,必然引起強烈的爆炸,那就不堪收拾了。
  然而,這女郎的表演僅僅開始,只不過是裸露了上身,威力已令人難以抵抗,而最精彩的還在后頭呢!
  鄭杰明知這女郎的“絕招”還沒施出,但他不便阻止,于是急中生智,想出了個以毒攻毒的辦法。
  主意既定,他便裝出情不自禁地,突然把怀里的沙玫緊緊摟住,向她敞領袒露的胸前一陣狂吻。
  沙玫被他這突如其來的粗獷舉動,雖覺意外的一怔,但絲毫都不吃惊。她是在島上操這种生涯的,哪會不懂得男人的心理,以為鄭杰已按捺不住,蠢蠢欲動了。
  她不但是奉命而來,并且今晨鄭杰為了掩護她,不惜違反了嚴禁私斗的規定,跟那家伙大打出手。就憑這一點,她還不該感恩圖報?
  因此她來了個投其所好,曲意奉承地雙臂一張,摟抱住鄭杰的頸部,使他的頭整個貼伏在她的胸前了。
  艾妮見狀居然不甘被冷落在一旁,立即停止表演,過去側身坐在沙發的寬厚扶手上。突然用勁扳開沙玫摟著鄭杰頸部的手臂,竟將他的頭雙手捧起,強行抱在了自己胸前,使他的臉正對著赤裸的雙峰之間!
  “為什么不吻我的,我的比她大呢!”她放浪形骸地笑了起來。
  這一來,頓使鄭杰成了左右逢源,怀里尚摟著沙玫,而頭卻被扭轉過去,臉部緊貼在艾妮的兩座肉峰之間。
  本來沙玫倒可以讓步的,但艾妮的話頗帶挑釁意味,不由地触怒了她,使她不甘示弱起來。
  一气之下,她反唇相譏地說:
  “你的大有什么稀奇,我要像你一樣花錢動手術,不見得就不如你!”說完就用勁要把鄭杰的身体扳回。
  但艾妮卻緊緊摟抱著他不放,冷哼一聲說:
  “那你干嘛不多拉几個戶頭,多賺些錢去請葉博士動手術呀!”
  想不到這兩個女郎,為了爭向鄭杰獻媚,居然沖突了起來!
  鄭杰被她們你爭我奪,互不相讓,弄得他左右為難起來。可是他又不知道她們是真沖突,還是奉命故意“表演”,只好保持中立,不便偏向任何一方面。
  沙玫是坐在鄭杰怀里,比較用得上力,她猛一拖,終于把他拖了過去。
  艾妮气得跳了起來,不再爭奪鄭杰,卻突然把沙玫從他怀里拖起,雙手使勁一推,把她推倒在地上。
  接著就扑身過去,扑在了沙玫身上,伸手抓住她的低敞領口一扯,“絲……”地一聲,領口頓時被扯破開來。
  沙玫里面沒穿戴乳罩,不讓艾妮專美于前,也成了胸怀大敞,袒露出了赤裸的上半身。
  鄭杰忙不迭站起,但他眼看兩個女郎在地上翻滾,扭打作一團,卻無從下手勸阻。
  女人打架只要一動手,就不外乎撕衣服,抓對方的頭發,甚至于張口咬。
  這兩個女郎當然也不例外,但艾妮似乎對打架頗具經驗,首先是撕開了沙玫的上衣,接著就揮動粉拳,連連向對方攻擊。使她几乎只能招架,毫無還手之力。
  沙玫情急之下,突然奮起全力把身一挺,使壓在她身上的艾妮翻了下去。她再奮其余勇,把腿一個大跨,企圖翻壓住對方。
  這一跨腿,她穿的大花裙頓時全部掀起,向上翻去。使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鄭杰,突然發現她的裙內竟然什么也沒穿!
  就在這時候,沙玫已扑壓住了艾妮,同時雙手抓住對方散亂的長發。
  不料她用勁一扯,竟把艾妮的長發扯了下來,頓時露出個寸草不留的光頭!
  “呀!你也是‘特別行動組’的……”沙玫惊詫地怔住了。
  艾妮趁她分神之際,猛可把她掀翻開去,再度扑在她身上,惊怒交加地急欲套回被她抓在手里的假發。
  突然,一陣鐵柵聲響,接著房門開了,只見宋菲菲帶著四名握槍在手的女郎闖了進來。
  “住手!”
  她這一聲厲喝,頓使在上兩個女郎大吃一惊,艾妮連假發也不及奪回,就忙不迭光著頭爬了起來。
  宋菲菲鐵青著臉,上前就是狠狠兩個耳光,摑得艾妮七葷八素,猶自怒不可遏地喝斥:
  “你這爛貨,我叫你來是跟那婊子打架的?”
  艾妮嚇得噤若寒蟬,雙手捧著臉連气都不敢吭。
  沙玫尚未及爬起,被宋菲菲赶過去飛起一腳,踹在她的腰部,她痛呼一聲:
  “哎喲!……”滾跌了開去。
  宋菲菲不再理會她們,突然向四名女郎一聲令下:
  “把這小子押出去!”
  鄭杰望了地上的沙玫一眼,不知宋菲菲將如何處置她,不禁暗為她捏了把汗。但是,他此刻已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都難保了,哪還能替她求情?
  尤其目前尚不知道,白振飛等人是否在這島上,他不便貿然輕舉妄動,只好暫時委屈一下。
  在四個女郎的槍口下,他被押了出去,房外果然尚有几個荷槍實彈的大漢在守著,足見沙玫并沒有騙他。
  宋菲菲跟出房,向那几個大漢吩咐:
  “你們進去把那兩個爛貨看住,不許任何人來把她們帶走,回頭由我來親自發落她們!”
  “是!”几個大漢唯唯應命。
  宋菲菲這才親率四名持槍的女郎,押著鄭杰來到另一個房間,吩咐一名女郎取來付手銬和腳鐐,把他的手腳均鎖上了。
  “這是你自找的可別怪我不給你面子!”她冷冷地說。
  鄭杰忿聲說:
  “她們是你叫去的,難道她們動手打起架來,這也怪到了我的頭上?”
  宋菲菲怒形于色說:
  “反正有你這闖禍胚,沒事也會惹出事來。我一片好意,叫了她們去陪你,准備給你一條生路,誰知你這不知死活的小子偏偏活得不耐煩,自己要找死!”
  鄭杰未及分辯,她已喝令:
  “把這小子送到地牢里去!”
  四名女郎不由分說,把他推了就走。
  出了這個房間,走向后門,穿過一條走道,來到了一個門口有兩名大漢把守著的房間。
  鄭杰被她們推進去,卻見這是個普通的小房間,并非什么地牢。
  正在暗覺詫异,納罕不已之際,一名女郎已按動壁上的暗鈕。忽見當中兩扇整塊的地板向下分開,露出了個方洞口,洞下赫然是十几階石梯。
  鄭杰這才明白,下面必然是所謂的地牢了!
  一名女郎先下去,三個女郎墊后,押著他走下洞口,終于到達了下面。
  這下面只有昏暗的燈光,看不太清楚,但似乎可以看出一條走道的兩邊,各有好几個門,門是鐵制的,每扇門上均有個可以開關的小洞口,這時全部關著,而且門外橫閂上都挂著大鎖。
  一名女郎開了右邊的第三個門,由墊后的三名女郎把他推進去,立即關上鐵門,接著一陣聲響,門已鎖上了。
  鄭杰定神看時,這室內只有大約六七尺寬,一丈多長,四面均是石壁,僅在伸手可及的頂上,有几個碗口大小的通風洞口。
  這鬼地方簡直比監獄還差勁,除了頂中央有個五支光的小燈泡亮著,連床都沒有一張,只有一堆稻草,和角落里一個“方便”用的木馬桶!
  鄭杰置身其間,不禁深深歎了口气,暗為自己即將遭遇的命運擔憂起來……
  這地牢的密室里,四面皆是石壁,除了那道厚重而且外面加了鎖的鐵門之外,只有頂上几個通風洞口。同時他還帶著手銬腳鐐,根本無法從這里脫身逃出去。
  因此,鄭杰只有放棄這個意念,靜待事態的發展,處之泰然地等著接受這難以預料的命運臨降……
  一個小時之后,鐵門突然開了,由兩名女槍手護衛著走進來的,竟是宋菲菲!
  她把手一揮,示意兩名女郎退出,仍然把鐵門關上鎖了起來。
  躺在稻草堆上的鄭杰不禁暗覺詫然,難道這女人也變成了階下囚?……
  念猶未了,她已走過去蹲在鄭杰身邊,輕聲說:
  “門外有人守著,聲音小點,別讓她們听見我們的談話!”
  鄭杰看她神秘兮兮的,頗覺納罕地問:
  “難道宋小姐說話也怕他們听見?”
  宋菲菲正色說:
  “我說的是私話!”
  “哦?”鄭杰以不屑的口吻說:“宋小姐是否又想出了花樣,打算對我改變戰術了?”
  宋菲菲悻然說:
  “老實告訴你吧,這是島主給你的最后一個机會,特地派我親自來……”說到這里,她突然臉上微微一紅,沒有說下去了。
  鄭杰卻追問:
  “島主派你來干嘛?”
  宋菲菲窘迫地說:
  “你不必問那么多,反正要想活命,這就是你唯一的机會!”
  鄭杰冷笑說:
  “如果我不承認是龐老板派來的,只有死路一條?”
  不料宋菲菲扑向他身上,輕聲問:
  “你告訴我實話,究竟是不是龐老板派你來的?”
  鄭杰不屑地冷哼一聲說:
  “哼!我早已料到你這一著了,可惜這种花樣并不新鮮,還是那一老套!”
  宋菲菲已伏在他胸前,把臉貼著他的臉,如果從門上的洞口窺視,必然以為這兩個人在親熱呢!
  但她卻在他耳邊鄭重其事地說:
  “不瞞你說,島主派我親自來,确實是要我以任何方法和手段,問出你接連鬧事的真相,以及你來這里的目的。但是請你相信我,無論在任何情況下,只要你真是龐老板派來的,我就會盡一切可能幫助你!”
  鄭杰“哦?”了一聲說:
  “這一套似乎新鮮些了,可是我憑什么會相信你這番花言巧語呢?”
  宋菲菲情急地說:
  “信不信由你,但我跟龐老板……”說到一半,她卻欲言又止起來。
  鄭杰毫不放松地追問:
  “你跟龐老板怎么樣?”
  宋菲菲似有顧忌地猶豫了一下,始壓低了聲音說:
  “告訴你吧,龐老板計划整掉金禿子的事,我不但早已知道,并且還有我的一份子呢!”
  “你的意思是說,你也參与其事?”鄭杰頗覺意外地問她。
  宋菲菲“嗯!”了一聲說:
  “現在你總該明白了,假使你真是龐老板派來的,我不但要設法掩護你,更得盡力暗中協助你達成任務啊!”
  鄭杰哪敢輕信這女人的話,置之一笑說:
  “宋小姐真有編故事的天才,可是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你對我說這种故事未免不太适合吧?”
  宋菲菲認真地說:
  “讓我再告訴你吧,昨天深夜龐老板把你送來時,因為當著那些女的面前,不便把一切說明,只能暗示要我特別照顧你,我就猜到你一定是有任務而來的。也許龐老板是為了有所顧忌,才沒有把我的立場告訴你。現在情勢很急,我已經向你表明了身份,你還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鄭杰強自一笑說:
  “好吧!現在就算我是龐老板派來准備對付那禿子的,你打算把我怎么樣?”
  宋菲菲忽然緊張地說:
  “那你絕對不能承認!”
  鄭杰困惑地問:
  “為什么?你們不是用盡了方法,一會儿走馬換將,一會儿硬的不成來軟的,最后島主又派你親自出馬,為的就是要逼我承認是龐老板派來的嗎?”
  “現在你听我說!”宋菲菲鄭重說:“回頭島主一定還會親自問你的,你必須一口咬定,就說這件事与龐老板無關。而你是以前這里那位安全組長黃雄的弟兄,最近听到消息,黃雄在這島上死在了金禿子手里。所以設法找到龐老板那條門路,利用他混到這里來,目的是要為死在金禿子手里的黃雄報仇!”
  “這又是為什么?”鄭杰詫异地問。
  宋菲菲回答說:
  “因為你要承認是龐老板派來的,不但你是死路一條,島主便會立刻把龐老板弄來,逼他說出一切真相,那時候連我在內,都得被一网打盡啦!”
  鄭杰不置可否地笑問:
  “如果我照你的話說,是不是就由我一個人替你們頂罪了?”
  宋菲菲坦然說:
  “我雖不能給你保證,但這是你唯一求生的机會!”
  “這話怎么說?”鄭杰問。
  宋菲菲回答:
  “島主的人生觀一向是強存弱亡,金禿子就是因此而成了安全組長的。所以,只要我的立場能站穩,再在她面前一打邊鼓,把你說成個軟硬都不吃的硬漢,她就可能心動,而讓你公開跟金禿子決斗,一決雌雄,看看究竟鹿死誰手。金禿子很自負,絕對不至于拒絕,因此只要你有把握真能胜他,那你就有生路了!”
  鄭杰仍然未置可否,笑了笑說:
  “換句話說,我不但要替你們頂罪,假使想活的話,還得靠自己去拼命哦!”
  “除此之外,我就是想幫助你,也無能為力呀!”宋菲菲表示她只能力盡于此。
  鄭杰忽問:
  “可是我不明白,剛才你為什么叫那兩個女的來,打算誘使我承認?”
  宋菲菲輕聲說:
  “那四個女槍手都是島主的死党,寸步不离我的左右,使我不得不……”
  正說之間,忽听鐵門的小窗洞發出聲輕響。
  宋菲菲非常机警,立即把話止住,迅速地吻向了鄭杰。同時以极快的動作,雙手齊動解開他胸前的襯衫鈕扣……
  這時鐵門外站著個女人,正在從門上小窗洞拉開的一條縫隙向里面窺覷。
  她的左右各有四名女郎,身后跟著的則是金禿子,以及兩名大漢。
  這女人穿的也是一身黑,上身是馬來裝,下面喇叭口的長褲,腹部也裸露出一截,而在腰際扎了條鮮紅的緞帶,在右側打成個單的活結,腰帶的兩頭一長一短拖著。
  乍看之下,她這身打扮并不太特殊,僅是那條腰帶顯得鮮艷無比而已。可是這身服裝的質料,卻与那些女郎的完全不同,她用的是通花黑紗,每一個縷的空部分透露的肉色,原來不是襯里,竟是她的肌膚。
  雖然隱約可見她里面穿戴的黑色乳罩,和那比對角折疊的小手帕,几乎同樣大小的“迷你三角褲”,而這身打扮已十足調出她性感的胴体,令人意亂情迷了。
  這長發披肩的女人,赫然就是這里的島主,被人稱為“鐵觀音”的冷艷霜!
  她這時正在窺探里面的動靜,從后面看過去,只見她披在肩后的一頭烏黑長發,無法看到她的臉。究竟是否名如其人,艷若桃李,冷若冰霜!
  而她所看到的,卻是個非常熱情的鏡頭,發現宋菲菲正在猛上洋勁,不但主動地吻著鄭杰,更伏在他身上,雙手齊動地在他胸前輕撫著……
  鄭杰戴著手銬腳鐐,完全處于被動的地位,明知門外有人窺覷,也只好任由擺布。
  冷艷霜只看了片刻,就离開那小窗洞,回過了身來。
  這女人果然是又冷又艷,臉上毫無表情,眼光卻是凌厲無比,令人不敢向她正視!
  她只把手一揮,就一言不發地向前走去,金禿子和那兩男八女,忙不迭緊隨在后。
  一直從石梯出了活動地板的洞口,走出小房間,她才冷聲說:
  “我看宋組長那一套也沒有用,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干脆用你的辦法吧!”
  金禿子喜出望外地說:
  “我早料到宋組長那套辦法是行不通的,那种玩命的角色,也許不怕死,可是絕不愿落個不死不活的殘廢!”
  冷艷霜鄭重說:
  “不過我得親自在場,絕不許你把他弄死,我要留活的!”
  金禿子哈哈一笑說:
  “島主放心,在我手里的人,要他死就活不成,要他活也絕死不了哦!”
  冷艷霜這才微微把頭一點說:
  “好吧!我先回去,你立刻把那家伙帶到我那里來!”
  金禿子答應得真快,几乎是在她最后一個字出口的同時,他已振奮地恭應了一聲:
  “是!”
  冷艷霜瞪了他一眼,隨即帶著四名女郎先行离去。
  金禿子這回可神气了,洋洋得意地帶著兩男四女,再回到了地牢里。由其中一名女郎取出鑰匙,打開了鐵門上的鎖。
  厚重的鐵門一開,只見草堆上的一男一女,仍然在表演那火辣的熱情場面。宋菲菲居然已胸怀大敞,將那赤裸的雙峰,緊緊壓貼在鄭杰的胸前,同時正在向他狂吻個不已。
  他們大概是正進入情況,以致心無二用,連金禿子帶了人進來竟然渾然未覺!
  金禿子見狀,心里陡然升起一股無名怒火,嘿然冷笑一聲說:
  “夠啦!宋小姐,你這股子勁用在他身上,簡直是對牛彈琴!”
  宋菲菲聞聲驀地一惊,立即放開被他扑壓著的鄭杰,急將兩手捧掩住雙峰,怒聲問:
  “你進來干嘛?”
  金禿子皮笑肉不笑地,把嘴向那四名女郎一歪說:
  “我不必回答,你問她們吧!”
  一名女郎立即說:
  “島主吩咐我們把這家伙立刻送去!”
  宋菲菲惊詫地說:
  “我的任務還沒完成,為什么島主突然又改變了主意?”
  金禿子獰聲說:
  “我也覺得島主是多此一舉,本來這件事是我安全組的事情,交給我辦不就結了。偏偏她要讓你宋小姐出面,這不是存心出你的洋相?哈哈……”說著,他朝宋菲菲的身上掃了一眼,忍不住縱聲大笑起來。
  宋菲菲不禁惱羞成怒說:
  “金禿子,請你說話有點分寸,這是島主交代的,可不是我自己作賤!”
  金禿子冷笑說:
  “宋小姐,這小子不吃你那一套,你也犯不著把气出在我頭上哦!現在沒你的事了,對不起,我是奉命而來帶人的,請你別耽擱我吧!”
  島主的命令誰敢不從,宋菲菲只好退開一旁,窘迫万狀地整理著凌亂的衣服。
  兩名女郎則上前把草堆上的鄭杰拖起,一左一右,把他挾持著。
  不料鄭杰突然出其不意地,兩肘猛向外拐,撞開了兩名女郎,奮身扑向金禿子。竟以手銬上連著的鐵鏈,套上他的脖子就使勁緊勒。
  金禿子剛一轉身,被他冷不防攻了個措手不及,頓使他上身向后一仰,兩手一陣亂抓,舌頭吐出了半截!
  “呃……呃……”他的兩眼立即翻白,喉管里發出一連串怪聲。
  四名女郎見狀大惊,一齊扑了上去搶救,門口守著的兩名大漢也沖進來幫助。几個男女七手八腳地,終于把鄭杰合力拖開,以槍將他制住。
  金禿子已被勒得半死,一喘過气來,當即拔出手槍,怒不可遏地對著鄭杰說:
  “你他媽的想找死,老子就……”
  正要扣動扳机,一名女郎忽叫:
  “金組長,島主吩咐要活的!”
  金禿子被她這一提醒,才冷哼一聲,沒有扣動扳机,隨即獰笑說:
  “好!老子就留你活著,回頭讓你知道活的滋味比死還難受!”
  鄭杰毫不在乎地狂笑一聲說:
  “那你可得當心,只要我死不了,你的狗命就隨時不保!”
  金禿子气得臉色發青,不但青筋直冒,連光禿的頭頂都發起亮來,足見他已憤怒到了极點!
  但他礙于島主的命令,不便貿然槍殺鄭杰泄恨,只好咬牙切齒地恨聲說:
  “好吧!我們看看究竟誰的手段厲害?把他帶走!”
  這兩名大漢是金禿子的死党,立即上前動手,窮凶惡极地架住了鄭杰,連拖帶推地就往外走。
  四名女郎仍然緊隨在后,金禿子遂問:
  “宋小姐,你有興趣跟我去看看,欣賞欣賞我的手段嗎?”
  宋菲菲不甘示弱地冷哼一聲,其實她是不放心,就算金禿子不問,她也非跟去不可的。
  于是,她不屑回答,急急地跟了出去。
  鄭杰被架出了地牢,由他們直接帶到那座最大的建筑,押到了最里面的一個房間,這里外面像是個會客室,布置得非常豪華,里面相連的大概是臥房。
  八名女郎早已嚴陣以待,分立在一張金橘色的沙發兩旁,而沙發上坐的一個女人,竟然就是這島上的島主——冷艷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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