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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天可不可以永遠不要亮?黎明最好永遠不要來。子夜只要一想到天亮之后,她就必須以"近側侍女"這個卑微的新身分去面對李梵天,伺候他的起居。供他差遺,她就又怨又嘔的睡不著覺。
  不睡了!子夜索性掀被下床,披上外衣,悄悄的住綠竹林的方向走去。
  靜溢的夜,只有她一個人陪伴著天上的一輪皎皎明月,子夜走到竹風四面亭里坐下,呵著在寒露之下凍僵的手。
  好冷!這樣的冷天,李梵天并不是獨自一個人。此刻是哪個美人像貓眯似的倦縮在他溫暖的怀里?如月夫人?彩蝶夫人?她忘了,刻意遺忘。
  子夜惱怒的蹙起秀眉。真該死!哪個女人窩在他怀里又与她何干?她沒事胡亂想些什么啊!
  子夜一甩頭,企圖把所有和李梵天相關的人事物統統甩去。心緒平靜之后,她才由怀里取出父親的樂譜。
  《洞仙歌》記錄了父親精心制作的數十首歌曲,看到它,子夜心中從沒有斷過的秋思又再度洶涌。秦心、秦弦大家都到了哪里?平安嗎?過得好嗎?子夜歎了口气,不自覺的哼起了三個姐妹最常唱和的一首歌——
  "夜長不得眠,明月何灼灼。想聞散喚聲,虛應空中諾。依作北辰星,千年無轉移。歡行白日心,朝東暮還西……"
  "是誰在唱歌?"子夜低唱,正渾然忘我之際,不料一陣熟悉的暴吼,仿佛平地惊雷,把子夜嚇得由竹椅上跳了起來。
  她本能地把《洞仙歌》樂譜藏回怀里,強自鎮靜的看往出聲方向。果然見到李梵天好似夜魅般,迅速出現在她眼前。
  "誰在唱歌?是你嗎?"李梵天的聲音是一貫的粗沉威嚴,即使他并沒有生气,但冷淡剛毅,沒有絲毫笑容的臉龐,依舊令人望之生長。
  他穿著一身白衣,手中還抱了把琴。白天的黑豹到了夜晚則化身為白獅。子夜覺得李梵天真是奇怪,白天喜歡穿黑衣,到了夜里卻反而換上了一身的自,真是一個愛和上天唱反調的男人。然而不管黑豹或是白獅,都具有勇猛霸气和高貴优雅的王者气勢。
  李梵天將手中的古琴放到小桌上,看向發怔的子夜,"你聾了嗎?本王在問你話。"他不悅的攏起兩道濃眉。
  "啊?"子夜回過了神。"不……不是我……"她本能的否認,也許是被他不悅的神情嚇到了,她竟然緩緩后退了几步,企圖拉大他們之間的距离。
  "該死!為什么看到我就要逃?"見她緩緩后退,他突然怒吼一聲,出手攫住子夜,將她拉至身前。"難道本王是毒蛇猛獸,會吃了你?"
  子夜的手臂被他道勁的力道捏得好痛,而這一痛,火爆的性子就上來了!
  "你放手!本姑娘沒有逃,我后退是因為我討厭你!"她火冒三丈的話吼到他臉上去,"還有,你不是毒蛇猛獸,因為不論是毒蛇或猛獸,都比你這個坏人要仁慈可愛多了!"子夜不顧一切的大吼大叫,所有不該說的話一气之下統統出籠了!然而心里殘有的理智卻在暗暗叫苦。
  慘了!這下子又要惹惱這個坏脾气的王爺了,他會怎么對付她?捏死她?或是干脆一刀殺了她?
  不料李梵天居然反常的露出了一抹笑容,"很好,這才像我認識的小夜儿。"
  子夜愕然了,這男人是根本有病,還是故意諷刺她、捉弄她?
  李梵天放開了對她手臂的箝制,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修長的手指撥動了一根琴弦。
  "你會彈琴?"子夜有些不敢置信。古琴讓她想起了溫柔的二姐秦弦。撫琴之人不都該是如秦弦那般婉的動人的女子嗎?要不然至少也要像爹爹那般斯文的男子才是。子夜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將霸气英武的李梵天和一把古琴畫上等號。
  "你很訝异?一個比毒蛇猛獸都還要凶惡殘暴的人,居然會彈琴?"李梵天挑起一邊眉宇,自嘲一笑。
  他明顯的嘲諷讓子夜不悅的斂起蛾眉,"你既然知道自己比毒蛇猛獸還要凶惡殘暴,為什么不反省、不改變?"她的口气也很沖。
  "反省?改變?"李梵天哼了一聲,"小夜儿,你不覺得你是最沒有資格說這种話的人嗎?因為你從來都不知道什么叫反省、什么叫改變。"她總是一在气頭上就口不擇言的胡亂傷人。像方才,她罵他比毒蛇猛獸還要凶惡殘忍,甚至還說討厭他!這其實已在李梵天的心里划下一道傷痕,只是他忍著,吞下難受的情緒,不形之于外罷了。
  "留在這里并不是我的意愿,我是被禁錮、被強迫的。因此我沒必要為了任何人改變我自己。"子夜挑釁的說道。
  "我是高高在上的蘭陵王,況且你的小命也是我救下的。因此若說我們兩人之間有誰必須改變,那絕對會是你,不可能是我。"李梵天瞪著她,堅定的立場全寫在他傲然的神色中。
  "你……好,你是蘭陵王,我只是小民女,沒有資格要求你改變,但你也沒有權利左右我。依我看,從今以后最好誰也不要招惹誰。"子夜气呼呼的吼出一串話,憤怒的扭過身子,她要离開。和這樣自大可惡的臭男人在一塊儿,高雅的竹林也要變得俗气不堪。
  "站住。"李梵天平靜的叫住她。
  沒有大吼大叫?子夜愕然,本能的停下腳步。
  "轉過身子。"不怒而威的命令她該接受嗎?子夜的心里相當掙扎。
  "小夜儿,你應該明白,同樣的命令最好不要讓我說第二次。"他微微眯了一下雙眼。
  子夜當然看不見他的表情,但卻可以由他的口气中,听出那捍衛尊嚴的決心。論蠻力,她鐵定輸。不想再自取其辱,她轉過了身子。
  "過來坐下。"她的暫時服從讓李梵天松了口气。在這樣美好的時刻里,他只想要她的陪伴,不想和她吵架。
  子夜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過去,不知道向來叛逆的她為何今晚會這般的听話?是夜太美?還是因為眷戀著李梵天眼中那一抹陡然升起的溫柔笑意?子夜不得不承認,面對不吼不叫、不專制、不霸道的李梵天真是相當困難的一件事。她隨時得警告自己,万万不可失神而掉入他迷人的魅力之中。
  為什么世上會有這樣的男人?霸气得讓人心悸,狂霸底下蘊藏的溫柔卻也讓人心醉。
  "我方才注意到你看琴時的眼光有些眷戀,為什么?"李梵天淡淡的問。小夜儿的一舉一動都留在他的心眼里,甚至一個小小的眼神,也不容許錯過。
  "我……"秦子夜沒料到李梵天對自己的觀察居然這般銳利,一時愕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說!這把琴讓你想起了誰?"他攢起了眉頭。小夜儿看見古琴時,那般溫柔似水的眼眸是他從未在她臉上見過的。仿佛是對情人的眷戀,綿綿細細、難分難舍、愁腸百轉。是誰?是誰值得她這樣牽挂。這樣思念?是親人?或者……是愛人?
  該死!他絕不允許她有"愛人"!
  誰讓她思念?她能說嗎?子夜在心中歎了口气,不能!她是朝廷欽犯,而他是皇帝的手足,教她如何能將她們三姐妹為了保護自己和樂譜而流离失散的事實告訴他呢?不能說!子夜別過了螓首,"我不說。"
  "不說?"李梵天冷笑了,他捏住她的下顎,強迫她正視自己。"是不能說?還是不敢說?"
  "你莫名其妙!"子夜用力拉下他的手,一把甩開。"每個人都有保留秘密的自由,你縱使是個王爺,也無權過問。"
  "那個‘秘密’是誰?你的情人是嗎?"他憤怒的扣住她肩膀,恨不得捏碎她。
  "你……放開我!"他的咄咄逼人惹火了子夜。為什么總是要這樣?他難道就不能文明一點嗎?
  "不放。"李梵天緊緊的箝制不停掙扎的她,"你的愛人是誰?他在哪里?本王要立刻殺了他!"他惡气的大吼。小夜儿只能屬于他,她的多情溫柔也只能用在他的身上,若有另一個男人妄想同他爭奪,那絕對殺無赦。
  又是殺人,子夜气极了!"殺呀!你殺呀!你就是殺了他一百次、一万次,我還是要想他!"她不辯解,賭气之余,更是口不擇言。
  是真的!她睹物所思的,果真是她的愛人!李梵天气得全身發抖,恨!他恨!掄起了琴,他猛力將它往地上重重一摔。
  "不要——"子夜心碎的大叫一聲。琴此刻對地而言,不單純的只是一把琴,它是二姐秦弦的化身啊!
  子夜扑到地上,顫抖著手指慌亂的撿拾破碎的琴身,傻气地希望能將這把琴再重組复原。細尖的木屑刺傷了她的手,子夜卻渾然不覺,哀戚的斷線淚珠滴落了臉頰,顆顆都打在李梵天的心上。
  "不許撿!"他用力的攫住她的手。想不到對那個情人的愛竟讓她連對一把琴也這么心疼!為什么她這番刻骨銘心的相思情意一絲一毫都不肯留給他李梵天?
  "放開我——"子夜哭喊著。
  "不許撿!他死了!你是我的!是我的!"李梵天將她掙扎的雙手反剪至身后,霸道的唇懲罰似的印上她的口。
  "你是我的!是我的!"激烈的措辭讓子夜震惊了。她無法掙扎,竟也沒想過要掙扎。
  他的狂怒只因誤解了她心中藏有另一個男人。這代表著什么意義?因為他的占有欲強抑或是宣示了某种感情?
  "不許哭!不許撿!不許想他!小夜儿,你是我的,我絕不放棄你。"他的吻离開了她的唇,來到她的耳邊。
  這是呢喃,卻也是命令,霸气十足,這男人啊!子夜覺得自己陷入了迷魂陣里,他的吻是劇毒,沒有解藥。"我……不……"子夜想告訴他,她不是想著別的男人。但此時的她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不是我的?不!你是!我要你是!"曲解了她的話,李梵天咬住她細致敏感的耳垂,懲罰性的
  用了些力道。
  子夜瑟縮了一下,体內莫名地起了一陣戰栗,她害怕這种感覺。
  "王爺……"一個嬌嫩的女聲打破了黑夜下一切激情的魔咒。理智迅速回到子夜完全被抽空的軀体里,她用力推開了李梵天。
  該死!李梵天對來人怒目而規。可惜月亮恰巧被一片云遮住了,那侍女并沒有看見蘭陵王駭人的怒顏。
  己。"是不能說?還是不敢說?"
  "你莫名其妙!"子夜用力拉下他的手,一把甩開。"每個人都有保留秘密的自由,你縱使是個王爺,也無權過問。"
  "那個‘秘密’是誰?你的情人是嗎?"他憤怒的扣住她肩膀,恨不得捏碎她。
  "你……放開我!"他的咄咄逼人惹火了子夜。為什么總是要這樣?他難道就不能文明一點嗎?
  "不放。"李梵天緊緊的箝制不停掙扎的她,"你的愛人是誰?他在哪里?本王要立刻殺了他!"他惡气的大吼。小夜儿只能屬于他,她的多情溫柔也只能用在他的身上,若有另一個男人妄想同他爭奪,那絕對殺無赦。
  又是殺人,子夜气极了!"殺呀!你殺呀!你就是殺了他一百次、一万次,我還是要想他!"她不辯解,賭气之余,更是口不擇言。
  是真的!她睹物所思的,果真是她的愛人!李梵天气得全身發抖,恨!他恨!掄起了琴,他猛力將它往地上重重一摔。
  "不要——"子夜心碎的大叫一聲。琴此刻對地而言,不單純的只是一把琴,它是二姐秦弦的化身啊!
  子夜扑到地上,顫抖著手指慌亂的撿拾破碎的琴身,傻气地希望能將這把琴再重組复原。細尖的木屑刺傷了她的手,子夜卻渾然不覺,哀戚的斷線淚珠滴落了臉頰,顆顆都打在李梵天的心上。
  "不許撿!"他用力的攫住她的手。想不到對那個情人的愛竟讓她連對一把琴也這么心疼!為什么她這番刻骨銘心的相思情意一絲一毫都不肯留給他李梵天?
  "放開我——"子夜哭喊著。
  "不許撿!他死了!你是我的!是我的!"李梵天將她掙扎的雙手反剪至身后,霸道的唇懲罰似的印上她的口。
  "你是我的!是我的!"激烈的措辭讓子夜震惊了。她無法掙扎,竟也沒想過要掙扎。
  他的狂怒只因誤解了她心中藏有另一個男人。這代表著什么意義?因為他的占有欲強抑或是宣示了某种感情?
  "不許哭!不許撿!不許想他!小夜儿,你是我的,我絕不放棄你。"他的吻离開了她的唇,來到她的耳邊。
  這是呢喃,卻也是命令,霸气十足,這男人啊!子夜覺得自己陷入了迷魂陣里,他的吻是劇毒,沒有解藥。"我……不……"子夜想告訴他,她不是想著別的男人。但此時的她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不是我的?不!你是!我要你是!"曲解了她的話,李梵天咬住她細致敏感的耳垂,懲罰性的用了些力道。
  子夜瑟縮了一下,体內莫名地起了一陣戰栗,她害怕這种感覺。
  "王爺……"一個嬌嫩的女聲打破了黑夜下一切激情的魔咒。理智迅速回到子夜完全被抽空的軀体里,她用力推開了李梵天。
  該死!李梵天對來人怒目而規。可惜月亮恰巧被一片云遮住了,那侍女并沒有看見蘭陵王駭人的怒顏。
  "王爺,夜深了,彩蝶夫人命我催請王爺移駕,千万不要著涼了,"侍女將手中的斗篷披上李梵天的肩,子夜認得她,正是彩蝶夫人的貼身侍女銀杏。
  "真是的,小夜儿,這樣寒冷的天气,也不曉得給王爺加件斗篷,要是凍坏了王爺的貴体,看你有几條小命可以擔當得起!"銀杏責備的睨了子夜一眼,那嬌嗲的模樣和彩蝶夫人如出一轍,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她將眼神轉向李梵天,妖媚不可方物,"王爺,請隨奴婢來,彩蝶夫人已經恭候王爺很久了。"
  今天輪到彩蝶夫人侍寢,她在幽篁閣苦候李梵天不至,料定是流連在他最愛的這片綠竹林中,因此差了銀杏來請。
  "滾開!"李梵天怒喝一聲,將斗篷甩回銀杏的臉上。
  銀杏尖叫了一聲,"咚"地跪下,"王爺……"她淚如雨下,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
  "我叫你滾!你听不懂嗎?"李梵天殘暴的往她肩上踹去,銀杏連滾了三圈,哀哀痛叫。
  "滾!液!滾!"他連聲怒吼,"都給我滾!"
  銀杏哪敢再逗留?連滾帶爬的,哭著跑走了。
  子夜也被李梵天連串的暴吼嚇到了,他說"都給我滾",那自然也包括她在內,如此她還留著做什么?等著受到像銀杏那般屈辱的對待嗎?子夜當然要走!只是還來不及跨出一步,李梵天高大魁梧的身軀已經矗立在她眼前。
  "你不許走!"他粗嘎著嗓音。
  "要我留下,就下許像剛才對待銀杏那樣對我。"子夜微微后退,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离。即使心中對易怒的李梵天有些懼怕,她也不能柔弱卑微的任他欺凌。
  "在你心里,我永遠都是殘暴易怒的,是不是?"李梵天笑了,笑容有些凄楚,"你錯了,我的脾气都是為了你。"是銀杏方才對小夜儿那自以為是的睥睨眼神惹怒了他,小夜儿是屬于他的,除了他,沒有人能夠說她一句不是。然而子夜并不明自李梵天的這層心思,也誤解了他的言下之意,以為他是說他的脾气全是被她惹出來的。
  "你的脾气烈,我的性子強,我們是兩座根本不能相容的火山,硬把我留在你身邊,只是徒惹你生气,何不干脆放我走?"小夜小聲的說道。
  "你就這么想离開?一心一意要回你愛人的身邊去?"李梵天的口气又充滿了濃濃的火藥味。
  子夜睜著美麗的眼眸看著他,并沒有回答,因為連她自己都相當矛盾。她真的這么想离開李梵天嗎?心中似乎有一個小小的聲音正在強烈的否定著,這太不可思議了,為什么會眷戀他?這個暴君啊!
  她的沉默在李梵天看來卻成了默認。該死!李梵天倒吸一口气,忿然的抓住她的手腕。
  "走——"
  拉著她,他邁開了大步。
  "啊?你要帶我去哪里?"李梵天沉郁的神色讓子夜害怕,心中拉起警報,她不要走。但情勢卻由不得她,李梵天強勁有力的手半拖半拉的將她扯進了書房。反腳一踢,他用力扣上了房門。
  見他一步一步的逼近,子夜無奈,只能一步一步的后退。
  "王……王爺,我必須聲明,得過了四更天以后,我才是你的近側侍女,現在的我還是一個完全自由的人,你不能強迫我。"不能再退了!子夜站定腳步,決定和他講理,雖然知道效果不會太大。
  李梵天大手一攔,將她鎖入了怀中。子夜惊叫一聲,雙手本能的抵住他的胸膛,不容許他霸道的親近。"你的言下之意,是說四更天之后,你正式成為我的侍女,我就可以強迫你,可以對你為所欲為了嗎?"他惡劣的抓住她的語病。
  "不!當然不是!"子夜气极敗坏的否認,"你先放開我,這樣抓住我,我沒有辦法專心和你說話。"她悄悄的咽了下口水,明明是极冷的天气,卻因李梵天的貼近,讓她渾身火熱。
  "為什么?難道你思念的愛人從沒有這樣抱過你?"李梵天不僅不放松,反而將她摟得更緊。
  子夜發覺自己搭在他胸膛上的小手根本制造不出什么距离,他英俊霸气的臉龐在她瞳孔里陡然放大,相距不過一寸。
  "王……王爺,請你放開我。"子夜慌了,竟找不回一貫的盛焰。
  "不。"李梵天簡短的答覆,陣中閃著高熱度的情火,"小夜儿,你是屬于我的。今夜,我會徹底讓你忘了那個男人。"這是什么意思?子夜還來不及想明白,紅唇又被一個熾熱的吻給封住了。
  任是不經人事的子夜也明白,這個吻和往常的不一樣,當中夾帶著排山倒海的熱情,足以將她徹底的吞沒。李梵天奪去了她的呼吸!一個吻封得她密不進气!
  "你是我的。"他將她抱上書房內室的床榻,小夜迷蒙的雙眼是最強效的催情散!

  "王爺……"這是怎么回事?她瘋了嗎?傻了嗎?為什么不掙扎?不快逃開?
  "梵天,叫我梵天,小夜儿,我要听你叫。"李梵天褪去了她的外套,里頭只有一件淡紫的羅衫。他親吻著她的粉頸,酥痒的触覺讓子夜一陣輕顫。隔著衣裳,他由她腰際一路撫上了手臂,一陣愛撫之后,更放肆的轉移陣地,來到她的胸前。不甚丰腴的她卻有一副小巧尖挺的玉乳,即使隔著一層阻礙,也能感受到那令人血脈賁張的性感。
  平時的她是一頭火爆的母獅,此刻的她卻是一只柔膩的小貓,銳利的爪子收在嬌美的外表下,只要不對他張牙舞爪,又有何妨?
  子夜覺得自己整個軀体仿佛要爆開了,這种前所未有的感覺是如此駭人的……美妙!他的大手在她身上輕揉慢捻,特別是在她胸前所下的功夫,讓她逸出了自己都會感到羞愧的呻吟。
  "王爺……別……別這樣……"這樣的快感讓子夜覺得十分罪惡。
  "你是真心阻止我嗎?小夜儿,你當真不喜歡我對你所做的事?"李梵天不相信,他的手更加邪惡的往下探,侵占她不為人知的處女地。
  "啊——"子夜叫了出來,是害怕,卻也是狂喜,"不要……"她的拒絕竟如此無力,她抓住他的手腕,卻無法阻止他入侵的動作,异樣的、前所未有的充塞感讓她顫抖。
  她純真的反應讓李梵天徹底迷醉了,他要她!"刷"的一聲,李梵天居然撕開了她的衣襟,接著"咚"一聲,她藏在怀中的樂譜掉到地上。
  所有的情欲在一瞬間褪去了!子夜惊呼一聲,滾下了床榻,將《洞仙歌》緊緊護在胸前。
  該死!她居然忘了自己身上帶著這本寶貝樂譜,還任由李梵天對她……噢!想起他曾在她身上掀起的騷動,以及自已的放浪,子夜登時而紅耳赤。她怎能允許自己這般放蕩縱情?他是王爺,向來喜新厭舊的貴族子弟,還有兩個如花似玉的欽賜姬妾,她秦子夜算什么?不過是一個來歷不明的新鮮玩物!
  抱住樂譜,她立刻羞憤的沖出書房。
  "不許走!"李梵天在子夜跨出大門前,及時攔住了她,將她拖回內室。
  "讓我走!"子夜護著樂譜,也護著衣衫不整的自己。眼角噙著淚,她絕不接受糟蹋。
  "那是什么?"見她把樂譜牢牢護在胸前,重視珍惜的程度,讓他嫉妒得紅了眼。
  "讓我走!"子夜沒有回答,心亂如麻的她只強調這句話。
  "你——"李梵天被妒火燒得渾身骨節格格作響,"你這么珍視它,又是一件讓你睹物思人的寶貝,是嗎?"他惱怒的伸手去搶。
  子夜敏捷的閃開了。"不要過來,不要逼我!否則我只有死給你看。"她口气冷靜。堅定得嚇人。縱使她手中沒有自我的工具,但李梵天知道,以小夜儿的烈性,她絕對說到做到。
  他怕!無可否認,他真的怕!李梵天憤怒的別過了身,威猛的蘭陵王竟在一名盈盈小女子面前屈居弱勢,這是前所未聞的。沉默籠罩著整間書房,子夜看不見他的臉,只見他微微顫動的肩,不知他是怒?是恨?
  "走!"李梵天好不容易擠出一個字。突來的一道赦令反而讓子夜不知所措。
  他當真肯放她走?在他宣示著她屬于他,威脅著要殺了她的"愛人",恨不得搶奪她的樂譜……种种的情況之下,他竟還愿意放她走?為什么?是珍愛她的性命,怕她死嗎?
  "走!為什么不走?都給我走得遠遠的!"聲聲咆哮之際,他掄起一方墨硯,用力砸向子夜身后的牆壁。"我李梵天是孤臣孽子!是毒蛇猛獸,你們統統給我走!"
  他英俊的面容痛苦的扭曲,聲聲悲號仿佛利劍,刺進了子夜的心口,她動不了!
  "你還不走嗎?"李梵天狂暴的眼眸轉向了她,"好,你不走,那就永遠留下來吧!"他的大手含著邪惡的力道,向她抓了過來。
  "啊——"子夜尖叫一聲,她不敢逗留了。三步并作兩步,以最快的速度沖出大門。
  李梵天抓住了一把空气,這是意料中的事,他苦笑了。孤臣孽子遭人猜忌,毒蛇猛獸令人畏懼。誰會愿意接近他。陪伴他呢?
  他是孤獨的,永遠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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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動百分百制作 蘭蘭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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