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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天亮了。
  夜瞳也要下班了。她抬頭注意酒家的時鐘。
  她知道昨天是什么日子——怪的是,水谷旭傲居然遲了一天!
  他會這么簡單地饒過她嗎?
  真是討厭!她歎了一口气,她現在巴不得赶快跟水谷旭傲离婚,然后做藏橋清原的女人。她覺得藏橋清原比水谷旭傲好上千倍,跟著他,他會疼她、愛她,而且她也不愁吃、不愁穿……今天,藏橋清原說要帶她到海邊玩……她看看時間,真的來不及了,清原在等她了——
         ※        ※         ※
  夜瞳杏眼圓睜,是他,是水谷旭傲!他總是神出鬼沒,夜瞳緊張地左右張望,怕藏橋清原見到。或許是吧!也許她根本不希望讓藏橋清原知道她結過婚,她急急忙忙跑向他,刻意离他三尺遠。
  她發現水谷旭傲眼神怪异,眼睛紅腫,表情僵硬如石;她不知道,水谷旭傲站在門外一整夜了。她見到他的右手掌被層層紗布包著,不過她不會關心,更懶得過問。她無情地說:“你遲到了,你應該昨天出現的。”夜瞳揮揮手。“算了,反正你現在起碼出現了,真是謝天謝地!”說完,她由乳溝間拿出一張紙,把手伸得很遠,試圖遞給水谷旭傲。“這是离婚證書,我在上面簽了字,拿去吧!從此,我跟你毫無瓜葛,你可以跟你的愛人結婚,不要再來找我了!”
  眼見水谷旭傲不為所動,夜瞳皺起眉頭。“你很奇怪呢!你不是一直要我簽字离婚嗎?現在怎么……”她的目光瞄到三浦友光就站在不遠處,她小聲要求道:“三浦先生,你可以站出來一下嗎?我有東西麻煩你轉交——”
  既然被“點名”,三浦友光便站到夜瞳的面前。“黑——”他欲言又止,因為,他不知道要如何稱呼夜瞳。
  夜瞳倒表現得落落大方。“無所謂,叫我夜瞳就好。”夜瞳把手中的紙放在三浦友光的手中。“麻煩你把這個交給你們老大。”或許永遠她都不會再叫水谷旭傲的名字。
  她頭也下回地轉身往前走,而藏橋清原的車子也剛好到巷子口。夜瞳高興地向他揮手,藏橋清原眉開眼笑地放下車窗對夜瞳搖手。冷不防,他的目光變冷冽了。
  是水谷旭傲!
  光看水谷旭傲王者的气勢,藏橋清原明白自己不是水谷旭傲的對手。不過他卻得意洋洋地笑了,因為黑夜瞳正要投奔到他的怀里。
  夜瞳打開車門坐進車廂里,藏橋清原故意親昵地抱住她。當車子离去時——他背對著夜瞳,對冰谷旭傲做出一個胜利“V”的手勢。
  三浦友光忐忑地把离婚證書遞給主公,水谷旭傲卻以受必的手,用力將之捏緊——黑夜瞳想甩掉他?
  休想、休想!
  他把离婚證書撕得粉碎……
  黑夜瞳——只能屬于他!
         ※        ※         ※
  玩了一天,夜瞳回到家,今天是夜瞳和白麗花的休假日,她帶了許多消夜回來,雖然和藏橋清原在外玩了一天,但她不愿讓自己在外過夜,畢竟,男人還是不可靠的,相信女人最好。
  “我回來了!”夜瞳大叫,她見到白麗花正在哼哼哈哈地唱歌,心情好得很。
  “回來了?好玩嗎?你帶了什么好吃的東西?”她故意酸溜溜地道。“有人現在是老板眼前的“紅人”,吃喝玩樂都不愁啊!”
  “少來!”夜瞳喊冤。“無論何時何地,我可沒有忘記過你啊!”說著,夜瞳把丰盛的小菜從塑料袋中倒出來,白麗花興奮地大叫。“這些都是你喜歡吃的。”
  “哈哈!算你有點良心。”白麗花坐在地上,迫不及待地品嘗起來。
  夜瞳看著這破舊的房子,連象樣的桌椅都沒有,索性她也坐在地上,一邊欣賞白麗花難看又好玩的吃相,一邊和她聊起天來。“我真不懂你為什么要住在這——”
  “比豬窩還不如的地方?”白麗花替夜瞳接口,看著夜瞳長吁短歎。“誰叫我沒你有本事,你有包你的男人,我可是諸事都要靠自己——”
  “拜托!誰相信男人可以依靠。”夜瞳回了這句話,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對了,我買了香檳回來跟你好好慶祝、慶祝。”她伸手把香檳取出來。
  “香檳?慶祝?”白麗花搞不懂。
  “因為——”夜瞳全身喜气洋洋,她猛眨眼睛。“我今天把离婚證書交給他了!”
  這里的“他”,當然就是指水谷旭傲。
  “真的嗎?万歲、万歲!”白麗花衷心為夜瞳高興。“太好了,這樣我們老板就有机會了。”
  夜瞳不語,只是笑不可遏。
  白麗花大叫:“既然如此,我為你高歌一曲!”說著,她突然一本正經起來,神色就像是世界級的女高音在唱世界級的名曲,她高唱意大利的名曲——山塔路其雅。
  她的聲音真好听,夜瞳深深被震撼著。
  白麗花唱完歌,夜瞳不禁鼓掌叫好。“你應該去學聲樂,唱歌劇,當歌手,你會是世界第一!”
  白麗花被贊美,興奮得手舞足蹈地說:“我小的時候,教堂的修女教我唱圣歌,那位老修女是位奧地利人,她說學音樂一定要到“音樂之都”維也納,所以,我的愿望就是到維也納學聲樂。”
  “真的嗎?”夜瞳也露出如夢幻般的面容。“我也一直好向往歐洲。以前修道院的修女們說:歐洲是天主教的根源,歐洲有許多有名的偉大教堂:十一世紀是古羅馬式建筑,十三世紀是歌德式建筑,十六世紀是文藝复興式的建筑,十七世紀則是巴格可建筑——尤其是奧地利的維也納森林,周邊有許多舉世聞名的修道院……”夜瞳几乎是倒背如流。“我的愿望是去歐洲看教堂!”
  “是嗎?太棒了!我們真是志同道合。”白麗花欣喜若狂道。“我其實一直朝著這目標在前進——”她跑向床舖,伸手在床舖下翻來翻去,找出了一本存折。“這是我的秘密,告訴你喔!我省吃儉用,完全都是為了去奧地利念書——而我的愿望就快完成了。”說著,白麗花竟跳起舞來,她跳舞跳到夜瞳面前,把存折拿給夜瞳看。
  夜瞳睜大眼,數了好几個零,她羡慕得直流口水,她恍然大悟地說:“你做酒家女,都是為了出國?”
  夜瞳不小心触及白麗花的傷心處。“沒錯。”她收起平日嘻笑的模樣,面容相當哀怨。“你以為我喜歡作賤自己嗎?這是我的命。十二歲我媽媽過世后,我爸爸因好賭積欠了一大筆債務,于是把我賣掉……我十二歲開始接客,十五歲逃走開始自食其力,但我什么也不會,只能靠賣肉体維生。告訴你,天底下的男人都是大渾球。是我的生父把我賣掉的!我爸為什么就能逍遙過日?他比我更可惡、更該死!男人憑什么瞧不起我,把我賣掉的不就是男人?”白麗花激動莫名,語气哽咽。
  夜瞳的心在滴血,為什么女人永遠是受害者?她不服气……她要證明:女人不是弱者。
  白麗花感到一只手放在她的肩上,她趾高气昂地回嘴。“我不需要你的安慰,更不需要你的怜憫及同情。”
  不過,她卻听到譏誚聲。“拜托,我早就不是修女,我現在才不會對人家“奉獻”
  呢!”夜瞳把頭靠在白麗花的背上說:“我只是想求你別拋下我,你若一個人去奧地利,我就無依無靠了,我被我前夫傷害夠了,無法再將自己的終生托付給任何男人,你幫我想想看,我該怎么快速賺錢跟你一起去歐洲,我不反對用我的美麗來賺錢……誰叫這世界上的男人都受不了女人的誘惑呢!”夜瞳突然笑嘻嘻。“你知道圣經中的亞當和夏娃吧!是夏娃先誘惑亞當犯罪的,其實,女人比男人還坏呢!”
  “你……”白麗花咬住下唇,怕自己痛哭失聲,她用力吸鼻子好久,然后伸手握住夜瞳的手腕,還是破口開罵。“你喔!就是需要我的“開導”啦!你最沒用了,你身旁就有一個大金主,不會好好利用嗎?”
  “大金主?”夜瞳偏頭一想。“你是說藏橋清原?”
  “你總算有點腦筋了!”白麗花看著夜瞳。“告訴我,你喜歡他嗎?我感覺大老板是真的喜歡你喔!”
  “我……”夜瞳面有難色道。“我不知道!我當然知道他對我很好,但是,搞不好是花言巧語,況且,男人就不會變心嗎?”
  “說得好。”白麗花又繼續逼供說:“我只是問你,你喜不喜歡他的身体,你會不會愛上他呢?”
  “這——”夜瞳搖頭。“你為什么出這個難題給我呢?喜歡他的人跟喜歡他的身体有差別嗎?”
  “當然有。”白麗花尖銳地問道:“告訴我,你是處子嗎?”
  夜瞳臉一陣紅一陣白,她囁嚅道:“我雖結過婚,但……沒机會跟丈夫圓房——”
  這是她的奇恥大辱。
  白麗花大聲歡呼。“你一定要好好珍惜這輩子最好的“交易”机會,這最值錢!”
  白麗花狡詐地說:“女人一輩子只有一次“第一次”,如果,你真要做妓女,就別傻得把自己奉獻給不付錢的男人,那是在做白工!我看你可能不愛藏橋清原,但應該還能接受他的身体吧!這樣最好,你們互不相欠,如果你愿意,跟他開個“价錢”,若藏橋清原真在乎你,他會答應你的。然后——”她小心翼翼地說:“出賣你的貞操!”
  出賣我的——夜瞳瞪大黑溜溜的眼珠。
  不過,有差別嗎?她已選擇了要玩弄男人,是不是處女只是遲早的問題……
         ※        ※         ※
  今天,夜瞳面對藏橋清原時,顯得手足無措。她認為自己這輩子是不可能再有愛,更不可能再走進愛情的墳墓——婚姻。所以,她的身体是由她自己來主宰,如果出賣肉体的同時又能賺錢,何樂而不為?
  藏橋清原光看夜瞳沉思的臉就會入迷,他不經意伸手環住她的柳腰,夜瞳惊呼,隨即在藏橋清原的怀中僵硬地笑著,藏橋清原輕撫夜瞳如瀑布的長發,他好奇道:“你在想什么?”
  “我……”夜瞳咽了咽口水,故做鎮定,其實內心波濤洶涌。“我以前曾問你,抱著我是什么樣的感覺?你說不會給我答案,我想——”水汪汪的大眼訴說著。“我在想:你的意思是不是……這是你談戀愛的感覺呢?”
  藏橋清原敏銳地說:“你只說我,顯然你還沒有墜入愛河中喔!看樣子,我得多加把勁。”
  “我嘛!”夜瞳答非所問道:“我現在視錢為我的情人。我很想跟白麗花去歐洲。但是,我沒有這么多錢——”
  “你需要我借你錢嗎?你不用借,你只要開口我一定會“給”你的。”他強調“給”這個字。
  “不!我只靠我自己。我不靠別人——”她心底加句話——尤其是男人。她囁嚅道:“想來想去,我或許只能賣身了。”她的心髒好象要跳出來似的。“我……你……如果你不嫌棄我——”她深呼吸好几口气。“老實說,我還是處子,你——愿意出錢買我嗎?當然,“純交易”……”
  “你——”藏橋清原的惊訝不小。為了怕面對這种窘境,夜瞳早把頭垂得低低的。
  她一直盯著他那雙擦得好亮的黑皮鞋,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耳際才傳來低沉的嗓音。
  “這么做,你會很高興嗎?”
  夜瞳心亂如麻地點頭。
  “我覺得很榮幸被你選中,你要明白,我很喜歡你,只要你高興,我會答應為你做任何事。我懂你的心——与其把自己獻給你愛的人,卻慘遭拋棄的命運;倒不如掌握你自己,將你的貞操當作是交易——只有金錢,沒有感情,你就不會被傷害。”藏橋清原說得一針見血。他決定似的說:“你開价多少?”
  夜瞳不敢說話,只是用手比一個數字。
  藏橋清原念出來,夜瞳點頭,他又說:“我必須承認,我買你的初夜,感覺是喜從天降,我可以給你多一倍的价錢——”
  夜瞳被嚇得猛地抬頭,看到藏橋清原近在咫尺的臉,她害羞极了,急急忙忙又撇過頭。
  藏橋清原粲笑道:“瞧你!我將是和你有一夜情的男人,別怕我——就今夜!好嗎?”
  今夜?夜瞳感到雙腿發軟,幸好有他扶住她,她笑瞇瞇。“有美女相陪的夜,我也迫不及待。”
  他遞給她一張名片。
  “這是飯店住址,晚上見!”他在夜瞳額頭上親吻,依依不舍地离開。
         ※        ※         ※
  夜瞳穿著上次白麗花送她的牛仔褲和無袖的粉紫背心,看起來像是個清純無比的女學生。這才是她的真面目嗎——永遠是個單純天真無邪的女孩?天知道,她不得不承認她討厭酒家女的暴露穿著。她怀著忐忑不安的心,走進了這家五星級的國際飯店。
  走進電梯,望著鏡中的自己——哎!她這“呆”模樣,怪不得會讓“他”欺侮她。
  真是的!她倏地責備自己,已經离婚兩天了,怎么還會想起他?不過,現在是由她來玩弄男人的日子。
  她的腦海中,拚命“背誦”白麗花教她的流程:進門問好、洗澡、躺在床上……洗澡……還有,千万不能忘記要他戴……她的手伸進牛仔褲的口袋中,緊握住好几個保險套。如果不幸有“意外”,要懂得攻擊,踢他的要害、咬他,還可以用指甲抓他……電梯門霍地開啟,夜瞳踏進一個她未知的情欲世界……
         ※        ※         ※
  夜瞳的心像是急速失控的火車般——她悄悄地開門,探頭后不禁惊呼,這房間真是大得离譜。
  而她會在這里度過她的初夜——她心中百感交集。她靜悄悄地走進來,帶上門,悄無聲息地觀賞這個豪華的房間。
  中間的大床旁有個偌大的空間,擺飾成一個休息賞景的區域,面對風景區放著兩大張高背的沙發椅,而藏橋清原正文風不動地背對著她——“清原你來了,怎么不告訴我!”夜瞳只能從落地窗外透進的光線,望見他霧蒙蒙的影子。“你等我,我現在去洗個澡——”
  她感到他還是沒有反應也沒有回頭,但夜瞳卻感到似曾相識的一股壓迫感,那不應該發生在藏橋清原身上的,那种會令她窒息的感覺,應該是“他”在場時——她轉身拔腿就跑。
  她沖入浴室,整個身子緊緊壓住門板,好一會儿,她的呼吸才逐漸平順。奇怪!今夜她怎么一直把清原誤想為“他”?她猛搖搖頭,決定好好洗個澡,讓自己清醒一下。
  她脫下了衣服,注意赤裸的身体上還系著十字架項鏈,她不禁內心一陣悸動。她倏地閉上眼睛,彷佛踏上了“不歸路”的神情,庄嚴地把十字架取下來,然后踏入浴池中……
         ※        ※         ※
  當她再度面對藏橋清原時,她全身赤裸,只披了一條白浴巾,而藏橋清原還是沒有把頭轉過來。“我好了,清原——”夜瞳又莫名其妙地不寒而栗。她拚命甩去那种熟悉的恐懼感,她佯裝若無其事道:“這樣……我躺到床上去等你——”說完,她走到床邊,坐在雪白的大床上,她的眼睛還是盯著高背椅不放。她的嬌胴緩緩移到床中央,她的手,仍是握著白浴巾握得死緊。
  而高背椅后的男人呢?他一身日本和服,盡管面對落地窗,但是他身上散發的“龍中之王”般的凌人气勢,絲毫不減。
  不變的是他一張面無表情的臉,或許只有他的手能表現出他的心情吧!已包扎紗布的手,這時候還是不怕痛地用力緊握住椅把。
  是時候了嗎?他冷峻的臉嘲弄似的一笑。然后他緩緩起身,心高气傲地面對著黑夜瞳。
  夜瞳的臉一剎那間比石頭還僵硬。
  她感到天崩地裂,身上的血似乎流盡了。
  是他?他真的陰魂不散地跟著她?他永遠會跟隨她到天涯海角?
  夜瞳回神后立刻跳下床往外跑——不過,才沒跑兩步,她已被水谷旭傲狠狠抓住。他用力地把她甩回床上,夜瞳的大浴巾因震動而松開。她迷人的胴体完全展現在他面前——
  水谷旭傲的眼睛像野獸般瞇了起來。太完美了!她洁白、純真、毫無瑕疵,但她那雙眼睛所激起的憤怒,又是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性格:大膽、狂野、富有魅力——
  他很快地拉開和服,整個人扑在夜瞳身上,夜瞳拚命地掙扎,她大叫:“為什么你還出現在我面前?為什么?放開我!清原呢?”
  水谷旭傲變了臉。“你叫得真親密,可惜你喊破嗓子,他也不會來了!”他咬牙切齒,用著控制不住的嫉妒語气說:“你再叫他的名字;我會要你好看!”他無情地抓住她的手腕,她丰滿的雙峰平貼著他強而有力的胸膛,窮凶怒急地咆哮。“他想要你的身体,門都沒有!”他把頭埋進她的雙峰,殘暴地吸吮她的蓓蕾。“他碰過這里嗎?有嗎?他吻過你嗎?”他抬頭,妒火沖天道。
  “又有多少女人碰過你,享受過你——”她指的是他和优愛美代的事。“你可以,我當然也可以!”她佯裝一臉無所謂。
  “不知羞恥的女人,你真放肆!”她的話刺激了他,全身血液直沖腦門,他怒聲痛斥。“說!他有沒有碰你、吻你,有沒有——”他的樣子像要殺死她,她嚇得魂不附体、魂飛魄散,讓她完全忘記要對抗他。她像個服從的女仆結結巴巴道:“沒有……他沒有碰我……”
  他放下心中一塊大石,為什么?只因他要黑夜瞳的身体完全只屬于他一人?他的眼神變得柔和。“你是我的!你只能屬于我——”他們的目光交纏,他宣示道。
  “女人不是弱者!”夜瞳用盡全身的力气喊道。“憑什么?我不再屬于你,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系,我不知廉恥也是我的事。我憑我的本事賺錢,我高興把“第一次”賣給清原,你管不著——”這時,她的神情有著赴湯蹈火的決心。“記住,我絕不是一只被拔光羽毛的小鳥,我會飛得很高。我要洗清我“前夫”不要我的恥辱。放開我!否則,你會付出代价。”
  “有趣!”水谷旭傲的眼中閃爍著火花。“才离開封閉的修道院沒多久,你就懂得放浪、淫蕩,懂得做娼妓?才离婚第二天,你就向別的男人投怀送抱?”他越喊聲音越大,几乎要把夜瞳的耳膜震破。
  “我們一樣啊!沒有你們男人的“需要”,身為女人的我,怎么有机會在外面的世界大玩特玩呢?”夜瞳詭詐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低頭用力咬住他的乳頭,水谷旭傲痛得嘶吼。
  他迫于無奈,吆喝道:“松口!否則我會打你——別逼我!”
  天!她与他抗拒的這股不怕死的力量打哪儿來的?水谷旭傲可以确定他的胸前一定有一大塊瘀血,而她好象要咬斷才甘心——這中間夾著多惊天動地的仇恨?
  可惡!水谷旭傲發狂了,他想揍她,但卻下不了手。為什么?高高在上的黑道霸主一時間也答不上來——他竟對夜瞳手下留情?以往,如果有人讓他受傷,他會……他青黑著一張臉,讓這位小處女松口的法子,只有——他的手掌直覆她那片神秘的處女地。
  “啊——”一聲尖叫,夜瞳終于松了口,但是她卻開始踢他。
  可惜,她的反擊無异是以卵擊石,水谷旭傲輕而易舉地將她的雙腿拉開,用他強壯的身体困住她。不過,狂野火熱的憤怒在她的体內肆虐,夜瞳仍不死心地拚命舞動四肢。她不留余地地用她的指甲在他的面頰上畫下一道道血痕。他無情地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到她的手腕發麻。
  “真是可怕,你真的不是弱者!”水谷旭傲筋疲力竭,他終于相信三浦友光的“諫言”了。黑夜瞳体內隱藏多年的邪惡、凶殘,完全因他而全盤托出了。
  水谷旭傲感到胸前深深刺痛,他低頭一瞧黑夜瞳的“杰作”,全身骨頭格格作響,散發的狂暴是如此銳不可當,他怒气騰騰道:“好!既然你可以賣淫,那我就買春。”
  這可是第一次,黑道霸主水谷旭傲要花錢買女人。以他的气勢及威望,有多少女人甘愿倒貼他,除了她——諷刺的是,她還曾經是他的妻子呢!“我開出比藏橋清原高五倍的价錢,天亮我就付清。不過,前提是——我要你對我唯命是從。”
  “笑話!”夜瞳黑色的眼瞳因狂怒而更顯幽暗。“自大、狂妄、變態、該下十八層地獄的無賴——任何男人要買我,我一定賣,但就算你散盡家財,我發誓絕不賣給你。”她臉上的堅決是不容置疑的。
  “你……”這女人真是不知好歹,水谷旭傲像慘無人道的暴君。“好笑——你懂不懂得衡量自己的分量?以我的力量,只要我愿意,我可以對你施暴——”水谷旭傲由齒縫中吐气說話。“我給足你面子了!我愿意付錢給你——而你,“籠中之鳥”是沒有權力拒絕的——”
  “是嗎?”夜瞳的神色有著駭人的瘋狂。“我不買你的帳。如果你真想碰我,小心我的牙齒很利,如果你想不能人道的話——我愿意隨時奉陪!”
  “你——真沒想到,才沒几天,你連這樣惡毒的“招式”都學會了。我不能小看你——”水谷旭傲沉著一張臉,咬牙一字一字道:“好——我喜歡馴服這种放蕩不羈的女人,天亮時,我會向你證明,你這輩子永遠會記得今天。就像你在我胸口留下疤痕一樣,我也會讓你留下永遠無法抹去的“記號”!”
  他說到做到。
  而夜瞳只是不斷高亢地大叫:“我不賣、我不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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