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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赤龍強勢吻上赤影的唇。
  從霸道的占有到逐漸緩和的深吻,他挑開她粉嫩柔軟的唇瓣,激渴地滑進她的貝齒間,輾轉纏綿的汲取她的芳香,一触一吻,藏不住他深切的愛戀……總覺得她會在他怀中消失,他的擁抱既密又實;纏綿濃郁的吻,像在索求長久以來遺落的思念……十一年來,他想念她的一切,想到心都痛了。
  她在十一年前帶走他的心、帶走他的愛,六年前回到他身邊卻不肯歸還,甚至狠心抹煞過往屬于彼此的一切。
  這回,他要以自己的方式,格下她屬于他的證明。
  只是……猛然間,赤龍离開她那被他吻得紅腫的唇,推開她怒吼:“該死!你給我做出反應!”
  身手俐落的海都,沒有因為他粗魯的舉動跟鎗跌倒。穩穩的退身几步之后,她仍是面無表情地回望主人快噴火的黑眸。
  該死的!她的神態就好象……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赤龍更加惱羞成怒。
  自始至終,她僅是全身僵硬,沒有半點掙扎動作,竟然像個布偶任他蹂躪擺布。
  這比她拒絕他的吻更讓他生气。
  若這是她用來打擊他的方式,的确非常有效!
  “主人要我像個蕩婦還是淫娃那樣反應嗎?請原諒我的經驗不足,學不來那种反應。”她的語气不卑不亢,像是歉疚,實則隱諷。
  赤龍根本就不該吻她,那是主人和影子之間,不該逾越的界線。唉,要是她能說服自己的心不為所動,或許就能更堅持這個原則。
  他的吻是那么深情甜美,要她怎么能不怦然心動呢!
  她只是個影子,沒有過去和未來,不該有任何放不下的牽絆。再怎么渴望,她也不能眷戀這個吻。
  一旦有了眷戀,不但她無法對唐傲雨交代,恐怕連留在赤龍身邊,都將不再被允許。
  失去她,赤龍會擁有一個新的影子,或許隨著歲月的流逝亦會將她遺忘,但失去跟隨的主人,她該何去何從呢?
  “我沒有要你當個蕩婦,更別說要你像個淫娃!”他气急敗坏的大發雷霆,失控地咆哮:“我要你像海都,十四歲時的海都!”他的執著,一字一句自口中吼出,不容許她再忽視。
  十四歲以前的海都已經不存在,為什么他就是不肯認清事實……若非他閃著兩簇火焰的黑眸,一瞬也不瞬的緊盯著她的臉,她一定會歎出心處那口無奈的气。
  何苦?他不丟棄那段過去,只是徒增她的為難与痛苦而已。
  “我說過,我不再是十四歲,也無法回到從前。”她祈求他能明白。
  他要求她回到從前,比要她棄主還難。
  偶爾想起,她甚至會怀疑,自己曾有過的純真甜美只是場夢、只是一場幻覺而已;太不真實、也太模糊遙遠。她已習慣影子的身分,反而不知道如何當海都。
  隨著日子的飛逝,景物依舊,人事已全非。很多事都不可能一成不變,更無法永遠維持原狀。已改變的事實就是已改變,回不來了。她相信他應該也很清楚。
  自從他成了闕龍門光門的領導,成了世人所敬畏的赤龍后,也不再是十七歲以前的亞司了,不是嗎?她不是他所喜歡過的海都,他也不再是她曾經眷戀的亞司。
  現在的他們,只是光和影。
  “不是十四歲,不代表你不是海都,你不准抹煞海都的存在!”他愈來愈焦慮,難道一切真的無法重來了嗎?
  這多諷刺!他擁有影,卻無法擁有海都。
  “主人應該明白,海都對我已沒有任何意義;就算不抹煞,這個名字也沒有存在的价值。”就如同……她所拋棄的過去。
  “對我而言有!”他的表情已呈現猙獰。
  海都沉默了好一會儿,才困難的道:“主人該懂過往不可追,現在堅持這些,對主人和我來說,只會是种困扰。”
  盡管赤龍的臉色難看,她仍繼續道:“柯小姐是個很好的女人,既然她是雨為主人挑選的對象,主人就該珍惜,別再浪費時間去尋回過往。”
  她的意思很清楚,要赤龍試著接受柯曉菁,不要違背唐傲雨的安排。
  “終究,你還是先顧慮到雨的意思……”他大受刺激的黑眸射出銳光。“你根本就不在乎我怎么想、怎么感受對吧?”為什么她會是個該死的影子,為什么她那么在乎唐傲雨的想法?!他實在想不透。
  如今,她甚至要他接受別的女人!難道她不懂這些話對他的傷害有多大嗎?他覺得自己的心仿佛漸漸沉落,好象有人在不知名的地方,狠狠地用利刃涌著。
  她不要他了,所以決定將他推入別的女人怀中,好狠!
  這些年來,他到底在期盼些什么?以為尋著海都以后,她會一如以往愛他?哈!
  多可笑、幼稚的想法。
  “這對主人來說,應該是最好的選擇。”她隱忍著心頭愈來愈明顯的絞痛,總覺得心痛得快撐不住了。
  什么時候,她才能真正忽略深藏在心中的情感呢?她好想知道。以后,她得看著他擁抱別的女人,去愛別的女人,若不能學會‘不在乎’,日子會有多難熬,可想而知不是嗎?光是想象,她的心口就像破了一個大洞,淌著艱澀酸楚、不能流出的淚水,痛得補不起來。
  早知道會有這么一天,她也一直在做心理准備,此刻看來,似乎不見有太大的成效。
  一點一滴累積,她怕自己當真欠他太多感情債,永遠盼不到那心平愛熄的宁靜。
  “最好的選擇?”他露出嘲諷凄愴的笑,聲音里有太多的無奈。“既然你這么說,我就當它是吧!”
  若這是海都的希望……他是否該成全她?

         ★        ★        ★

  美國紐約
  由專屬電梯直達一棟摩天大樓的頂樓,一道身影自直達的專屬電梯走出來,瀟洒的面容一臉春風得意,像有喜事一般。
  “衍,听說人逃了?”
  “如果我用錯形容詞請告訴我——”鐘衍自修瞰的落地窗前回頭,冷冷地看著弟弟。“你的表情似乎很亢奮?”
  “有嗎?”說是這么說,种廷摸摸自己俊朗的臉,沒半點想掩飾的意思。說亢奮是有些夸張,但愉快恐怕是跑不掉。
  原來自詡甚高的老哥出馬也有失手的時候,這款趣事傳進他耳里,教他如何不樂呢?就知道總會有這么一天。
  他并不是樂見‘叛徒’逃逸,不過事實既在,拿來娛樂一下又何妨。
  “若沒有,為何我覺得你過于燦爛的笑容,很像助人脫逃成功而得意的幫凶?”
  鐘衍的掃視一點也不含糊。
  “不要亂栽贓,要是我被抓去公懲,你唯一的親弟弟就沒了。”鐘廷走到鐘衍的辦公桌所在,一屁股霸占了辦公椅。
  闕龍門的叛徒,在嚴厲的公懲之后,就算身体再壯碩,恐怕仍只有死路一條。
  近几十年來,沒有門人敢以身試法,以至于闕龍門的公懲,几乎可以說已快廢置。誰知特例一出,竟是出自心高气傲的鐘衍手下。
  也難怪鐘衍近月來眉頭深鎖,不言而明的怒意顯得更嚇人。
  那叛徒若被逮到,除非有怪貓般的九條命,否則一條悲慘的蠢命,大概也留不到公懲。為此,鐘廷致上聊胜于無的同情,順便佩服那個叛徒的勇气。
  “既然想活得久,就該提升自我的EQ。”這件事与廷無關,他不想讓廷牽扯進來。偏偏,這家伙啥事都想參一腳看看。
  “一場意外炸不死,我想我們都是命大的那一族,你甭替我擔心。”其實鐘廷并不太在意小命能否多賴活几年。
  鐘衍瞥弟弟一眼,轉回身俯瞰紐約街景,好一會儿,突然冷冷地道:“非閻王心慈軟,饒人過夜不取命,不過冷瞧時刻行,未到三更斷魂時。”
  老是如此不自重,廷的小命鐵定留不久。
  “嘖嘖,這話是在詛咒我啊?”望著鐘衍魁梧的背影,鐘廷似笑非笑的挑眉。
  瞧衍說的,好象他那回不死,僅是一時命不該絕。要不是鐘廷太了解親老哥,恐怕會以為他有心咒死親手足。
  “要是詛咒能死人,你活不到現在。”或許廷處理的是光們的事業,不至于樹立太多要命的敵手,但身為闕龍門的人,要沒有敵人也太難。
  樹大難免招風。盡管敢招意闕龍門的人不多,加上闕龍門人行事向來內斂,鋒芒鮮少外露,但總有些眼紅或者野心份子蠢蠢欲動。
  “能活到現在,就代表我自有求生能力。”鐘廷笑笑的提醒。
  “最好如此。”鐘衍的嗓音轉沉。
  遲疑一會儿,鐘廷正經些許,故意試探地問:“衍,人跑了就由他去嗎?”要查出叛徒所逃的方向并不難,在叛徒沉不住气自暴行蹤之后,鐘衍不但沒有任何命令傳出,更沒有下一步行動,難免教人好奇地的打算。
  “就由他去,我想知道他認為躲在哪里最安全。”鐘衍透印在落地窗上的深邃黑眸,隱著一股思忖的玩味。
  鐘廷瞥一眼他的身影,心中已有數,不禁喃喃低語:“非是閻王心慈軟……不過……未到三更斷魂時……”
  鑲衍之前的話,似乎早已透露先机。顯然,有個人存心冷眼旁觀,要讓叛徒嘗嘗膽戰心惊、戒慎恐懼的滋味,才准備慢慢撒下天网抓人。
  三更一到,叛徒豈能多留一刻命?
  “覺得不妥嗎?”耳朵靈敏的鐘衍回頭,并沒有漏听鐘廷的低語。他并不熱衷于貓捉老鼠的游戲,不過目標既已出現,也就不急著玩死對方。
  “你決定的事,我哪敢說不妥。”鐘廷失笑的搖頭,想到另一件事,俊眸中閃過照照光彩,以十分不解的語气問:“對了,听說上回那個美麗的女老千,人還留在拉斯維加斯,你有沒有听說這檔傳聞?”
  “那又怎么樣?”鐘衍嚴肅的眉頭忽而緊鎖,生硬的瞪著弟弟。
  “很奇怪呀!她不是該被轟出拉斯維加斯,再也不得入境了嗎?听說因詐賭被抓到之后,她沒有被轟离拉斯維加斯,反而是被送去跳艷舞,之后又被某人惱火軟禁,現在倒是不知變成如何……嘿,亂成這樣,很怪不是嗎?你到底是派誰在處理她的事?”鐘廷以理所當然的不解提出疑問,其實快瀕臨大笑階段。
  看著鐘廷隨時將放聲狂笑的臉,錘衍的臉色既黑又沉。良久之后,他只冷答一句話:“這件事与你無關!”
  不怕死的鐘廷,無視兩道殺人的視線,就這么爆笑了起來。
  真有趣,該說給赤龍听听,他一定會很感興趣,被叛徒弄糟的心情或許就會好一點。鐘廷愈想就愈覺得該這么做!

         ★        ★        ★

  天要下紅雨了……喔,不對……大概是地殼即將產生劇烈變動,地球八成要崩裂了,還是人類的末日快降臨?這下超級大完蛋了,得快逃才行。問題是,該逃到哪里去?地球只有一個,總不能搬到月球和嫦娥姑娘作伴吧!
  不能怪柯曉菁腦子產生古怪的念頭。一旦起‘异相’,不就是世界將要起變的征兆?在她看來,眼前發生的事的确太不對勁,當然足以用‘异相’來形容。
  赤龍……竟然三天兩頭找她聊天!
  每回,他有一搭沒一搭的問她的事時,她卻戰戰兢兢得要命,生怕苦說錯一句話,迎面砸來的將是嚇人的怒吼,那她何其無辜!
  不過……老實說,他不生气的時候,的确好看迷人得過分。要不是見過他截然不同的恐怖模樣,她可能會很喜歡和他相處的時光。
  希望他的好脾气能持久收了這兩天不但赤龍怪,海都似乎更沒人气,雙目冷空,渾身籠罩著虛虛渺渺的飄忽感,比她初見時更像個影子。是不是他們兩個之間,發生了什么事?柯曉菁悄悄地打量兩人,總覺得有問題。
  不管海都怎么想,她都已經當海都是朋友,很難不去加以關心。
  “可以告訴我,你為什么一直看著她嗎?”赤龍不帶感情的聲音在柯曉菁耳邊響起,顯然針對她失神望著海都的事覺得疑惑。
  柯曉菁猛回神,帶些緊張的搖頭。“我……我只是覺得她很漂亮……”呃,這樣的籍口不知成不成。
  其實她很佩服赤龍,海都明明就在一旁,他就是可以當海都不存在,簡直當海都是透明人,看也不看一眼。唉,她就是沒這功力。和赤龍說著話,卻老是不自覺的往海都望去。
  海都始終低垂的雙眸抬起,淡漠的望向柯曉菁。
  漂亮?她已經很久沒有仔細看過自己的模樣,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容貌算如何。
  她不過是個影,沒必要在意自己是美是丑。不過長時間下來,她和主子一樣感到奇怪,柯曉菁為什么老看著她。
  “你就有張漂亮的臉,何必去看別人。”他隨口說說,柯曉菁卻紅了臉。
  “可是她美得好靈幻,我哪比得上。”柯曉菁雖羞澀的瞼紅,還是說出心中的想法。海都的美,連女人都會為之沉迷,她自知海都那种特別的气質難求。
  “靈幻的人不真,應該是她比不上你。”他苦澀地嘲諷。要不是海都太靈幻,他又怎么會無法擁有?他宁愿海都真實點。
  “你不會是在安慰我吧?”柯曉菁失笑,其實她早看出赤龍對海都的感情,因此才不相信在他眼中,自己有可能比海都來得好。
  要不是清楚這一點,說不定她的确會如父母所愿,慢慢的愛上他也不一定。經過這几天的相處,她發現赤龍的确并不如想象中恐怖。
  一個充滿個性的男人,其實也不錯。
  不過,這兩個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八成是鬧僵了。
  不知道赤龍有沒有發現?海都的雙眸閃過一抹難過呢!柯曉菁打賭他一定沒發現,誰教他看都不看海都一眼。
  唉,他的態度和言詞都好殘忍,海都一定受傷了。
  “難道你認為自己丑嗎?”他不解的問。
  若是五官身材都出色的柯曉菁覺得自己丑,那一般的女人如何自處?盡管對海都以外的女人,一向鮮少多瞧一眼,赤龍仍能分辨女人是美是丑。
  “當然不,要比美色我絕不輸人。”對于外貌,柯曉菁十分自信,卻仍感歎:“不過,我就是羡慕海都那种既特殊又与眾不同的美。”
  或許是受他們兩個影響,她好象也快能當海都不存在,竟肆無忌憚地在海都面前分析起她來。
  習慣之后,她發現赤龍也可以是個聊天對象。只是,比較勉強的那一种。
  “你的羡慕很多余。”他扯起嘴角輕笑。
  “海都,你覺得會嗎?”柯曉菁突然朝海都問。
  有几秒的沉默,海都正視她,竟然開口回答:“主人的話沒錯,小姐很美,不需要羡慕別人。”更何況是羡慕一個影子。
  赤龍幽黑的眸子閃過一抹奇特的光芒。
  “你的确很美呀!羡慕你又不會貶低自己,欣賞和自己不同的美女有什么關系?”
  難得海都肯和她交談,她很興奮。
  “小姐高興就好。”海都無意爭論。
  “別老喊我小姐啦!听得我好別扭……”什么叫她高興就好,海都真是怪,老是不考慮自己的想法,老是配合別人都不嫌累嗎?
  靈巧的雙眸一轉,柯曉菁突然道:“海都,過几天最我生日,我們三個人一起去外頭慶祝好不好?”
  或許,她能幫他們兩個一點忙也不一定。
  “小姐應該問的是主人。”海都簡單回答,沒有看赤龍的表情。反正主人去哪,她就得跟到哪,她一向是如影隨形;但影并沒有替主子決定去處的權利。
  直到這一刻,赤龍終于明白,海都不是當柯曉菁是個朋友,所以有問必答;而是假設柯曉菁是他未來的另一半,才會有這种恭敬的態度。
  發現這件事,讓赤龍气上心頭,惱怒地瞪向海都。
  該死的她,就真的那么想配個女人給他,好擺脫他的糾纏?!他近來惡劣的情緒,又更上一層樓。這全都拜海部所賜。
  “她問的人是你,別將問題推給我!”他沒好气的朝海都吼去。
  柯曉菁嚇一跳,瑟縮一退,怕是恐怖的大魔王再度复活。老天,她會不會把事情弄巧成拙,反而害了海都?
  “如果不方便的話,沒關系的……”柯曉菁緊張的視線在他們兩人之間打量。
  海都無語,赤龍气怒而道:“不!她去!”
  “海都……”柯曉菁遲疑的望向一臉平靜的海都。
  為什么海都明知赤龍會生气,還是這种態度?她實在不懂,海都若真只以影子的身分自居,不是應該希望主人高興,言行都應先考慮赤龍的感受嗎?不知怎么的,她老覺得海都是以一种怪异的方式在向赤龍挑釁。
  夾心餅干不好做,希望這個月快點過去吧!那她就可以遠离這個低气壓。“主人同意,我自然會去。”
  “沒錯,你去,就你和她去!”他冷冷的丟下話。
  不只柯曉菁一臉惊訝,意外他脫口而出的話,就連海那也如此。
  “主人是什么意思?”海都沉住气問。
  “就是這樣,我要你陪她一天,這是命令!”無計可想,他決定換种方式,或許這樣能刺激出海都的自我意識。
  沒有主人在一旁,也許她就能當回自己也說不定!
  海都沉吟后道:“我必須跟隨在主人身側。”
  “我那天准備留在青門,哪里都不會去,就算我沒有自保的能力,你也不用擔心我的安危。”他譏誚的自嘲。
  海都到底是怎么看他的?有時候他真的很怀疑。
  “就算是……”
  “這是命令!”他再次重申,咬牙說出狠話:“我厭煩了有你二十四小時盯梢,你最好給我服從這個命令,還我一天自在的日子。”
  柯曉菁覺得他的話好殘忍,卻不敢在這時候插話。
  拜托!他不去,她還能替他們牽什么線?她好想大歎三聲無奈。
  海都整個人安靜下來,雙眸空洞,直直回望著赤龍的雙眸,教他的心倏地縮緊。
  誰知道,他也不想這么說,卻無他法呀!
  空气仿佛凝結,三人各怀心事,就是沒有人開口說話。不知過了多久,寂靜無聲里,終于揚起一縷很輕的嗓音——“既然這是主人的命令,我會照做。”
  第一次,不等赤龍同意,海都于瞬間縱身,在他和柯曉菁面前隱去了身影。
  當然,赤龍雖訝异,卻早已習慣她消失的方式。
  但柯曉菁可就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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