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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諸葛擎、田蜜今天已來到了雷朵寺,此乃甘肅与巴蜀交接處名聞遐邇的一間大寺廟(沒騙你,可真有這么一座寺廟喲!),里面僧侶多達數千人,只略差嵩山少林寺一籌。
  再說,這儿的景致真是美得沒話說,遠山近水,湖光山色,在暮色晚鐘之下,諸葛擎喃喃吟出這么几句小語:蒼蒼竹林寺,杳杳鐘聲晚,荷笠帶斜陽,青山獨歸遠。
  田蜜立于一旁,一副有听沒有懂的表情,現在,她更感覺到他倆之間的隔閡有多大,畢竟她沒讀過几天書啊!
  “蜜儿,雷朵寺可以說是西南屬一屬二的大型廟宇,咱們今天就在這住上一宿吧!這里的方丈緣虛大師是我們諸葛四郎的忘年之交,他一定會很歡迎的。”諸葛擎執起田蜜的手向寺門走了過去,敲了兩下扣環后,只見走出了兩位小沙彌。當他們看見諸葛擎之后,二話不說就敞開了寺門,雙手合十的請他們入內。
  “哇!你好威風哦!他們見了你,連問也不問就放咱們進去了。”田蜜為之咋舌道。
  “這不是威風,是我和他們都很熟了。”諸葛擎笑說。
  田蜜摳摳眉毛,只覺奇怪,他們諸葛四郎為什么跟什么人都熟?上至大官,下至和尚,會不會連妓女也熟得很?討厭——諸葛擎發現田蜜的腳步放慢了,回頭問道:“怎么,走不動了嗎?再撐一會儿,馬上就可以修息了。”田蜜看著他,微微的點了一下頭,不知怎地,她愈接近蜀,心情就愈緊張,明知自己和郡主搭不上邊,可是還是覺得忐忑不安。
  雖然過去她也曾作過白日夢,把自己想成万人尊寵的郡主,可是現在,她有了諸葛擎,這些夢她早就不作了,為什么他還要去追根究柢嘛!
  久久未見田蜜跟上來,諸葛擎只好停下腳步等她,誰曉得,他一轉身,看見的卻是田蜜擠眉撇嘴,五花八門的表情。這小魔頭又在想什么獨門絕招了?
  “蜜儿!”第一聲叫完,她的反應是苦笑著。
  再加五分貝的音量,“田蜜!”第二聲叫完,她的回答是愣了半晌,而后又故態复萌地在那儿揚眉、皺鼻。
  諸葛擎搖搖頭,再加了十分貝的音量,“小魔頭!”
  “啊!什么事?擎哥,是你在叫我嗎?”她總算注意到他的存在了,可惜她可曾想過當今世上還有誰會對她匿稱“小魔頭”呀!
  “是我在叫你,怎么,臉抽筋了嗎?”諸葛擎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頓時酡紅的雙頰,眼中盡是莞爾的光芒。
  “你又在取笑我了,我只是想心事想得太入迷了。”田蜜慌忙地解釋道。
  “你不說我也觀察得出來,一進巴蜀,你整個人都不對勁了,常常陷入自我的思潮中,好几次我叫你你都沒听見,能告訴我原因嗎?”這會儿,他又換上關怀的話語,其溫柔的語調几乎能將她化成一攤水。
  “我們不要去宁南王府好不好?我爹待我那么好,我怎么可能不是他親生的。”她終于說出了她的懇求。
  “我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沒有別的目的,你大可放心。”“如果答案讓你失望呢?你還承不承認我倆的親事?”原來她擔心的是這個。
  “你擔心我們的親事嗎?小傻瓜,要對我有信心,懂嗎?我現在對你已不只是“負責”兩個字了,更包含了“愛”。”諸葛擎一板一眼的說,早已不去回避自己心中那股對她濃得化不開的感情。
  “你說什么?”田蜜調皮戲謔的又問了一遍,她愛极了由他口中所說出的這個字。
  “你那么頑皮,明知道這是佛家神圣之地,還逼我再說一次。”他笑說。
  “我不管,我要听,我喜歡听,我要永遠將它烙印在心底,跟隨我一生一世。”田蜜激動的說,雖然這并不是他第一次向她表明愛意,但她依然顯得极其興奮。
  “好,我說,我——愛——你。”諸葛擎兩潭深邃的眼眸,直勾勾的望著她,毫不避諱、掩飾及偽裝。
  回應他的是田蜜“惊天動地”的哭聲,她攀在諸葛擎的頭上,哭得唏哩嘩啦。
  他輕拍她的背,柔情蜜語的說:“好啦!別哭了,早知你會如此,我就不說了。
  快把眼淚擦干,你瞧,那兩位小師父都在偷笑了。”田蜜偷偷望了一眼那兩個一臉正經,卻雙肩不停抖動的心師父,知道他們憋得挺不舒服的,于是,對他倆倩然一笑,“我沒事了,咱們繼續走吧!”諸葛擎摳摳鼻翼,也忍著滿腹笑意,“小師父,請。”在兩位小師父的帶領下,經過几處大小殿宇后,他們輾轉來到了緣虛方丈的誦經堂。
  “兩位施主,請留步,待我進去通報一聲。”小師父推門進入后,隨即掩上門,片刻后,誦經堂的房門又再度開啟,首先映入眼帘的即是緣虛方丈。
  “阿彌陀佛,擎老弟,好久不見了。”他身穿袈裟,手持菩提珠,是位慈眉善目的老師父,尤其引人注目的是他臉上挪兩道已挂至頰邊的長眉。
  “我因多事纏身,現在才來造訪你,順便得打攪一宿,請方丈見諒。”諸葛擎雙手合十作揖道。
  “快別這么說,我可是歡迎之至呀!”他瞥了一眼一旁的田蜜,笑意隨即收斂了起來,“擎老弟,這位姑娘是——瞧她廳堂飽滿、眼如玉杏、人中挺直、鼻型端正,尤其是耳垂丰厚,必是王爵之后吧!”
  “方丈是這么認為嗎?”諸葛擎很認真謹慎的問道。
  只因緣虛方丈對于面相頗有鑽研,對于他所判斷的命理,几乎無所差池,現在,他既能看出田蜜是王爵之后,也就是說,她真是位一郡主囉!
  田蜜更是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她是小郡主!這絕不可能的,眼前這老禿驢所說的怎么和擎哥所想的一樣?真讓她猜不透。難道她隨意瞎掰個身份,就真的變成她的!果真如此的話,她就不說她是郡生了,干脆說是“公主”,不是更偉大。
  唉!真是兩個大笨蛋。
  “小郡主,可別太早下斷言呀!”緣虛方丈突然冒出一句。
  媽媽咪呀!這老禿驢竟然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田蜜吐吐舌頭,不敢再胡思亂想了。
  諸葛擎以為田蜜累了,才會有那么好笑的表情,于是,恭敬的對方丈說:“是否有房間讓我們先歇會儿,我看她也累了。”緣虛方丈點點頭,對一旁的小沙彌說:“敏慧,帶這兩位施主到后面修息吧!”
  “擎老弟,你先歇會儿吧!晚膳時,咱們再好好敘敘。”緣虛方丈客气的說。
  諸葛擎合十行禮后,即帶領著田蜜隨小沙彌而去。
  身后的緣虛方丈卻說出一句唯獨諸葛擎能听見的腹語:“分即是合,合即是分,合合分分,分分合合——”諸葛擎霍然停下腳步,思忖著:這是什么意思?莫非他是在暗喻自己与田蜜的關系?那是有緣抑是無緣呢?
  晚膳時間一到,緣虛方丈即派人請諸葛擎及田蜜至食堂共享素齋,一說到吃,田蜜的精神就來了,一切煩惱也會被她拋諸于腦后,只見她興高采烈地拉著諸葛擎的手往食堂跑去。
  當她一沖進門,看見眼前的一切時,卻駭然地停下腳步,使得緊跟在她身后的諸葛擎与她正好撞個滿怀。
  他也怔忡地抬起眼,見到的亦是讓他無法承受的事實,因為他們看見了——沒有羽毛的鳳凰——一副三輩子沒見過男人的嘴臉。
  “擎老弟,你來了,我們可等你多時了。來,我替你介紹,這位是田姑娘与她的丫鬟小倩姑娘,她們主仆倆剛剛才到,也是和你們一樣要在這儿住上一宿,藉著這頓飯,我就介紹大伙認識認識。”緣虛方丈笑臉迎人的說道,接著,他突然對諸葛擎說:“逃避不是辦法,面對才是良方。”諸葛擎真是不得不佩服能看透人心的緣虛大師,竟猜得出他正打算使出孫悟空的第三十六計——溜!其實,他并不是怕她,只不過是不想在吃飯的時候,看見這么令人反胃的嘴臉。
  “擎公子,你真健忘,記得在十天前我們還見過面,不是嗎?”田羽凰再也含蓄不下去了,于是直截了當的問。
  “經你一提,好像有這么一回事。”諸葛擎冷淡的說。
  “什么?”田羽凰不滿的叫著,她不相信像她那么美的人,他會對她一點印象也沒有。她卻不知諸葛擎對她的印象絕對与美這個字無關,而是她那一臉“黏答答”的調色盤。
  “奇怪,你叫什么叫!他這么說錯了嗎?”田蜜投給她一個厭惡有加的表情。
  “我——你是擎公子的小妹吧!怎么還像十天前一樣跋扈?算我大人不記小人過,不和你計較了。”田羽凰呼之欲出的髒話,在見到諸葛擎那張酷臉時,又硬吞了回去。
  她的激將法似乎一點也影響不了田蜜,因為田蜜很得意的說道:“我看你得失望囉!我不是擎哥的什么妹妹,而是他的未婚妻。”末婚妻!田羽凰險些被這三個字給嗆死。
  她死皮賴臉的又說:“我不相信,你少不要臉了,我就不信你哪點配得上擎公子。擎公子,你說對不對?”“她是我的未婚妻,我們快成親了,到時候還希望田姑娘能撥空來觀禮。”諸葛擎出其不意的說出這句話,堵得田羽凰啞口無言。
  他本不想介入所謂“女人之間的戰爭”,只不過,他實在看不慣田羽凰那盛气凌人的態度,才幫田蜜一把的。
  “謝謝你,擎哥。”田蜜美艷奪人的笑靨瞬間在她的俏臉上渲染開來。
  田羽凰看見這一幕,气憤莫名的早已忘記自己身在何處,于是,重重的敲了一下桌子,惊動了所有的心和尚及緣虛方丈。
  “對不起,我——”要不是諸葛擎在場,得保留一些形象,以她身為王爺侄女的身份,田羽凰才不會如此忍气吞聲呢!
  緣虛方丈一切了然于胸,只是,此乃紅塵俗事,他也只能點到為止,“田施主,若納只能奉勸你一句話,“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雖然此話他是針對出羽凰說的,但听在同是姓田的田蜜耳中,仿佛這才是她該有的心境,或許這是緣虛方丈間接對她的暗示吧!
  “若大家沒事了,咱們就開動吧!”緣虛方丈淺然一笑,即首先動起筷子。一旁的小和尚見住持已開動,也就跟著用起素齋。
  坐在田蜜身側的諸葛擎体貼的拿起筷子交給田蜜,并以眼神示意她可以夾菜了。
  這“無聲胜有聲”的一切看在田羽凰眼中,不禁火冒三丈、怒發沖冠,眼看頭發都快打結了。小倩瞧主子這副模樣,也覺得挺羞愧的,原來的目的是要解決田蜜的性命,沒想到小姐竟會掉入對諸葛擎的迷思當中,看來,她們是沒辦法贏了。看著小姐還在那儿目不轉睛地盯著英挺偉岸的諸葛擎,連筷子都忘了拿,小倩簡直羞得無地自容,她赶緊拿起筷子遞在田羽凰手中,提醒她“光看是不會飽的”。
  這頓飯終于在眉來眼去的交戰中結束了,此時,緣虛方丈說:“晚課時間已到,恕老納無法奉陪了。四位施主可至雷朵寺后出走走,那儿的夜景很美,錯過可惜。”語畢,他即率領子弟們走出食堂,前往頌經堂。
  “擎公子,緣虛方丈既然說我們可在這附近走走,那我們不妨去散散步,如何?”田羽凰妖嬌諂媚的說,還是那么死厚著臉皮。
  “田姑娘,若有意去看看,那你先去好了,待會儿我會和蜜儿一塊去。”諸葛擎毫不留情的說。
  “你們倆既然還沒成親,也就表示我還有机會,你坦白告訴我,我哪點不如那個發育不完全的黃毛丫頭?你為何要拒我于千里之外?”田羽凰拉起他的手,施展苦肉計。
  田蜜厭惡的盯著她,然后忍不住用拇指及食指夾起田羽凰的“賤手”,慢慢拎至一邊說道:“沒羽毛的鳳凰,你剛剛說什么來著?誰是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不過,是也沒關系,這表示我還年輕呀!哪像有個人已經像一朵即將掉落的喇叭花,卻一點也不自知。”
  “你這個丫頭,怎么能——”田羽凰气得一張臉都快冒煙了。
  “田姑娘,我為蜜儿剛才不善的言行向你賠不是,但也請你自重,別再自取其辱。”諸葛擎隨即搭上田蜜的香肩,向后出而去,其卿卿我我的甜蜜狀,看得田羽凰都快吐血了。
  “看著好了,我就不信我得不到你!”田羽凰气得直跺腳。
  天呀!這句向來從男人嘴里吐出的言辭,這回竟從田羽凰的嘴里冒了出來,看來,她所受的刺激不小囉!之前是雷亦昀的逃离,后又有諸葛擎的拒絕,同讓她那已上了年齡的心,頓時又老了好几歲。
  雷朵寺的后出果然名不虛傳,到處花影扶疏、水碧山青,看了讓人心情為之舒暢。尤其是郱一大片幕天席地、夕陽殘照下的美景,直教人由衷地想為之歌頌、歡呼。
  田蜜抬起頭望著諸葛擎為之陶醉的神情,了解他泰半是想起了四軒園的“荷塘”,因為在田蜜第一眼看見這儿時,也是和諸葛擎一樣惊歎,它和四軒園實在太像了,它們几乎有著异曲同工之處。
  “我猜你想起了荷塘,對不對?”田蜜側著頭等待著他的反應。
  他錯愕的看向她,眼神先是一抹無法掩飾的贊賞,而后又換成一副不敢恭維的模樣,這一切均在田蜜的意料之中。
  他搖搖頭說:“我真是小看你了,想不到你也看出了端倪。”邊說,他眼眸又望向天涯。
  “你很想念荷塘——都是我。”田蜜噘起小嘴,踢著腳邊的小石子。
  “什么時候你也變得多愁善感了?”他好笑的撫上田蜜的雙肩。
  “什么嘛!我才不是多愁善感,我一向都很樂觀的。只不過,我看你這么思念荷塘,而我卻將你拖在身邊,覺得有些良心不安。”她縮起下巴,羞怯地說。
  “你這小魔頭還會良心不安呀!”他輕擰了一下她的鼻尖,“你錯了。”
  “我錯了?我哪儿錯了?”田蜜瞪大她黑白分明的眼睛。
  “荷塘在我心中雖然很重要,但它不會跑,我隨時都可以回去看它。可是,你就不同了,你不僅是我的最愛,而且,你有兩只愛和我捉迷藏的小腳,所以,我非耵牢你不可。再說,這趟西蜀之行也是我執意要走完的,又怎能怪你。”諸葛擎說出心中的愛意,對田蜜來說這可比什么都可愛、寶貝。
  “你愈來愈會說些肉麻的話了。”田蜜噙著興奮的淚水說道。
  “我是跟阿揚及阿楓學的,雖然尚未到達火候,但我保證,不出三年,一定青出于藍。”原來,向來冷傲的他在解除面具后,也有幽默的一面。
  田蜜好喜歡現在平易近人的他,喜歡現在笑語連連的他,更愛現在對自己百般疼惜的他。
  她踮起腳尖,輕輕拂開掉落在他肩上的落葉,這才發現,原來他比地想像的還高大挺拔,他那碩壯健美的胸膛勾起田蜜的興趣,她不知覺地伸出柔荑蓋上他的胸膛,這個舉動可讓諸葛擎使出最大的自制力,才不讓自己產生遐思。
  田蜜見他不為所動,那只作怪的心手又開始不安份的上下游走、左右挪移,好像是想從其中找到地想要的寶藏。
  “蜜儿,別引誘我,小心我會吃了你。”諸葛擎的胸膛明顯的上下起伏著。
  “我就是希望你吃了我。”她有些靦腆,又有些大膽的說。
  因為她發現那個田羽凰纏他纏得愈來愈緊,而且表現的又那么曖昧大膽,她真擔心諸葛擎會受不了那种妖艷女子的誘惑,所以想以身試法,先真正擁有他再說。
  諸葛擎遽然抓住她那只不安份的心手,嗓音瘩啞粗嘎的說:“不可以,在未成親之前,我是不會碰你的。”
  “為什么?”田蜜迷惑了,是否自己真像田羽凰所說的,只不過是個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根本吸引不了他。
  “不為什么,只因我尊重你。”他盡量調整呼吸,接著,將嘴附在她的耳際輕聲說道:“而且,我也不想讓神佛看見我們在親熱呀!”
  田蜜的玉顏頓時像极了兩顆紅苹果,她撒嬌的說:“你——你是不是嫌我身材不好?如果我的身材和那田羽凰一樣,你會不會就——”她說不下去了。
  “會——我會馬上就溜得無影無蹤。”他拉長了聲音故意逗她。
  “你好坏,害人家嚇了好几跳!”她不停地敲著他的胸口。
  “好,不逗你了,你瞧,那個沒羽毛的鳳凰又跟來了。”諸葛擎頗為無奈的表情惹得田蜜想笑,她波光瀲漣的大眼直繞著他瞧,想不到這位向來不愛女人的男人,也會怕這難纏又自不量力的女人。幸好自己雖然難纏,但還不至于像田羽凰那般無恥,否則,又怎么能順利擄獲他的心。
  諸葛擎對田蜜不停打量他的眼神覺得奇怪,但他也不說穿,只是以一副不太釋然的表情回應她,“小姐,研究的夠透徹了嗎?現在能否告訴我,我是少了一只眼,還是少了鼻子?”
  田蜜眼珠子骨碌碌的轉了轉,“不,你非但沒有缺胳臂少眼睛的,我反而發現你真的很帥耶!”
  “哦!這么說,以前的我讓你覺得叉土又拙囉!唉,你真是傷了我的心。”他故意在眉心打個結。
  “誰敢說你土又拙來著?只是以前你不苟言笑、不善交際,讓人覺得很冷、很硬、又很傲,因此,把你帥帥美美的一面給掩蓋住了。”
  “你的嘴真甜,就跟你的名字一樣。不論你說的是真是假,我都接受。”他的聲音低啞且輕柔。
  其實,他倆所說的這番話,是針對躲在一旁樹影下的田羽凰說的,也實在是人有效丁,只見她一跺腳一瞪眼的离開這個令她憤怒的地方。
  “想不到我倆還真有默契!”田蜜捧著肚子笑看田羽凰扭腰擺臀的背影。
  “這當然囉!”諸葛擎自信的一笑,執起她的心手,在沒有電燈泡的情形下,繼續在這儿恣意的瀏覽。
  “我簡直快气死了,他們竟在大庭廣眾下那么親密,完全無視于我們倆的存在。
  還有,你也真是的,也不替我講半句話,讓我一個人在那而唱獨角戲!”田羽凰一回房就開始她一連串的炮轟,這可苦慘了當炮灰的小倩。
  小倩挺委屈的想,當初也怪自己的野心太大,想与小姐共享榮華,如今終于嘗到這“蛇吞象”的痛苦了。
  “小姐,我只不過是個丫鬟,哪有我插嘴的余地!你就別為難我了。”小倩滿腹牢騷的說。
  “話不能這么說呀!目前我身邊的人只有你,你不幫我誰幫我?”田羽凰一急,小倩歎了一口气,這就是所謂的自食其果,恕不了別人。
  “松手吧!小姐,擎公子不會喜歡你的——”
  “你說什么?你敢泄我的气!你這個吃里扒外的家伙。”田羽凰气得全身止不住地顫抖著。她沒想到一向与她一鼻孔出气的小倩也開始退卻了。怎么會這樣呢?上天對她太不照顧了吧!如今,她不僅沒机會對田蜜下手,連田蜜身邊的諸葛擎也爭不到,她——她快气瘋了!
  “我不管,我一定要將田蜜給解決了,這樣我才有机會。小倩,你不是一向鬼靈精的嗎?快幫我想辦法呀!”
  小倩見主人這么執意放諸葛擎,也只好舍命相陪了,誰教當初自己是那個始作俑者呢!她來回踱了好几個方步,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我看就差點沒學一休和尚用手指沾上口水,在頭上晝圈圈呢!),終于,她拍手叫道:“有了!”田羽凰听她喊出這兩個字,恍如遇見救世主一般,死拉著她的手問道:“有什么辦法?你快說呀!”
  只見小倩怯懦的低下頭說:“辦法是想到了,不過,好像太低賤、無恥了些,我看——我再想想其他法子好了。”
  “不用了,就你這個辦法。快,快說說看呀!”現在的她可是興奮极了,管它是下流還是低賤。
  “那么,你附耳過來吧!”小倩滿難為情地說著她心中的計划。
  慢慢地,一抹詭譎得意的笑容在田羽凰臉上擴散開來,“好耶!這個法子太妙了,只要諸葛擎上了我的當,不怕他不娶我。”接著,她又發出一陣陣刺耳的笑聲,听得小倩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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