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她這稚氣笨拙的舉措,墨良浚忍不住笑道:「你以為躲著就能算了嗎?快出來,咱們把這筆帳好好算一算。」
聽見他的話,她忿忿不平的從被褥裡鑽出來,「你要算什麼帳?我可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他哼道:「你聽信謠言誤解了朕,昨夜把朕罵了個狗血淋頭,這還不算?」
「我那是……喝醉了胡言亂語。」她發誓再也不貪杯。
他故意威嚇她,「辱罵朕罪名可是很重的,何況你還誣賴朕,說朕要立皇后。」
「這明明就是你自己說的。」她可沒有誣賴他。
「朕何時說過要立皇后這句話?」他特意在皇后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你……」她突然一愣,想到他那天並未說完整句話,她訝然的抬起眼,難道他不是那個意思嗎?
他抬眉睨她,「你不聽朕說完,就擅自打斷朕的話,朕還沒治你個不敬的罪呢。」
「陛下那天想說什麼?!」她小心翼翼的問。
「朕已擇好了日子,兩個月後就要為母后重新遷葬到新修建的陵墓裡。」墨良浚注視著她,將那日未說完的話完整的述出。
他登基為帝后,也隨即追封早逝的母親為仁孝皇太后,故而此時尊稱她為母后。當年母親因身份低微,身故之後宮裡的人只是將她草草安葬,他即位後,便著手為母親重修陵墓。
原來他想說的是這件事,冬十一想到她昨天竟回了他一句恭喜,頓時窘得無地自容。
她尷尬的為自己緩頰,「那個……因為昨天微臣忙著要辦理考試的事,所以才未聽陛下說完,原來是微臣誤會了,呵呵。」話剛說完,她便想起另一件事,「可有朝臣說陛下要冊立朱隱光之妹為後又是怎麼回事?」
「是哪個朝臣胡亂造謠?」
「那是謠言嗎?可我那日明明就看見你扶著個姑娘上了馬車。」冬十一質疑。
「那姑娘確實是朱隱光之妹,但她身有腿疾,不良於行,朕才扶她一把。她幼年拜了一位地師,學了一身堪輿風水之術,因此朕才請她來為母后看棺槨擺放的方位與遷葬的日子。」
「是這樣呀。」原來真是她誤會了,都怪那些官員胡言亂語,才令她誤解。
「既然朕已解釋清楚,那麼該換你了,你可有什麼要對朕說的?」
她哪還有什麼要說的,昨晚該說的不該說的,她全都在酒醉之下說了出來,她摸了摸鼻子,想找借口開溜,「這時辰也不早了,陛下還得上朝,微臣也得回去準備準備……」
墨良浚將她困在他與床榻之間,不容她逃開,「朕已吩咐下去,今日休朝一日,所以朕有一整日的時間可聽你說。」
她乾笑兩聲,「我、我沒什麼要說的,陛下要不容微臣回去想想?!」
墨良浚索性俯下臉封住她的唇瓣,他的吻很霸道,充滿了佔有慾,像要將她所有的一切都徹底佔領,不容她反抗。
她的心跳快得幾乎要撞破胸腔,原本就漲紅的俏臉更加緋紅,全身血液也熱得彷彿要燃燒起來。
她的理智叫她快推開他,但她的感情卻背叛她,在剛開始的驚愕過後,反而雙手勾住了他的頸子,主動回應他的吻。
他的吻讓她如此銷魂迷醉,她想自己是真的愛上這個人了。
她原以為她還要好久才敢再次嘗試愛情,卻不曾想過這份感情就像春雨潤物細無聲般,不知不覺間浸染了她的心。
是他為她所做的一切感動了她,修補了她破碎的心,讓她的心恢復完整,她才有了再次愛人的能力。
墨良浚的吻漸漸不知足的從她的唇瓣往下滑,沿著她的粉頸一路吻到她微敞的襟口,他挑開那礙事的衣襟,揉 捏著底下那團飽滿的柔軟,然後含住那誘人的花蕾吮吻著。
她嬌軀不由自主的輕顫著,想阻止他,但他的愛撫卻又讓她迷戀。
他眼裡染上了yu\望,他已渴求她太久,此時此刻根本停不下來,他要讓她徹底成為他的人,讓她再也無法逃離他。
他要將她牢牢的拴在身邊,成為他的妻,陪伴著他度過往後的日日夜夜。他不再猶豫的脫去她的衣物,讓她毫無保留的呈現在他面前,那誘人的白皙胴體令他下腹緊繃。
她那半白半黑的長髮披散在床榻上,她美麗的嬌顏流露出一抹無助的迷離之色,他呼吸急促,再也難以克制,大掌細細撫摸著她細膩柔嫩的肌膚。
被他撫摸過的地方顫慄不止,不是恐懼,而是歡喜。她的身子如同她的心一樣,渴望著他更多的寵愛。
她迫不及待的也動手除去他身上的衣袍,手掌撫著他健碩的胸肌,細細摩娑探索。
……
第10章(2)
待到最後雲收雨息時,她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了。
他命人準備了熱水,親自抱著她泡進澡盆裡,為她洗去身上歡愛過後的痕跡。她傭懶的半瞇著眼,偎靠在他懷裡享受著他的疼寵。
「待明日,朕就向眾臣宣佈冊立你為後。」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說道。
她昏昏欲睡,怔了下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急忙出聲阻止,「不可。」
「你不想嫁給朕?」他眼神危險的盯著她。
「不是,而是你要以什麼身份立我為後?是冬九還是冬十一?冬九名義上已死,而冬十一在表面上是男子,難道你想向眾臣宣佈我是以女扮男裝的身份進入朝廷?這可是欺君大罪。」
「這事是朕允許的,不算欺君。」
「可是大臣們都不知情呀。」
「要不朕就說冬九其實未死,只是到別處去養病了。」「這不妥,我爹他們為了讓冬十一名正言順的回到冬府,早對外宣佈冬九已死。」
「那依你看要如何?」他有些不快的沉下臉,只覺得她是為了不想嫁他而找借口。
見他面露不豫之色,她想了想,安撫他說:「要不先讓我忙完科考之事,然後我再辭官離開朝廷,最後再以冬十二的身份出現。」
既然冬家都能編造出一個冬十一,再編造個冬十二應該也沒問題吧。
他哼了聲,「變換身份的事你倒是玩上癮了。」
「科考之事是我經手的,我總不能做到一半就撒手不管,這樣一來之前的努力豈不是全白費了。」
墨良浚終於鬆口,「好吧,這事待科考結束後再說。」他低頭像要洩憤一般,輕咬著她胸前那朵粉嫩的花蕾。
「啊,你不要咬人。」她推著他的臉。
他抬起頭,盯著她霸道的命令,「你要記住,你已是朕的女人了,以後這心裡只能有朕。」
她抬眸,眼裡纏繞著絲絲情意,「只要你的心裡沒有別人,我心裡也會只有你一個。」她知道感情的事是無法放在天秤上衡量,計較誰付出比較多、誰付出比較少,但她只要求最基本的忠誠,若是有朝一日他的心變了,她再死守下去也毫無意義。
「朕的心裡從來沒有別人。」這麼多年來,他想要的一直只有她。
「以後我會慢慢變老變醜,到那時也許你就會厭棄我了。」人生還很漫長,現在不變,不代表以後也不會改變。
「只是我希望以後你心裡若是有了別人,可以坦白告訴我,並且放我離開。」她不會留戀一份已不屬於她的感情。
「屆時朕也會變老變醜,難道你也會厭棄朕?」他反問她。
她看著他緩緩說道:「女人在其他事情上或許善變,但是對愛情卻意外的執著;而男人在很多事情上執著,卻在愛情上異常的善變。」
「朕會用一輩子來向你證明,朕不是個善變的人。」他直視著她的眼,話語就如同他的眼神一樣堅定。
中秋過後第十日,墨斯年率領了一支軍隊前往鳳國,要助鳳玖兄妹奪回皇位。為免打草驚蛇,他並未大張旗鼓出兵,而是讓整支軍隊化整為零,分批潛入鳳國,再集結成軍。
出發前墨斯年來到皇宮見了兄長。
對他行軍作戰的能力墨良浚很是放心,只囑咐他一件事,「你若是中意玖公主,此番前去助他兄妹奪回皇位後,可將玖公主帶回墨國,朕會為你主婚。」
墨斯年彷彿聽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驚愕的瞠大眼,「皇兄你在說什麼?我怎會看上那臭婆娘?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凶悍,動不動就拔刀相向,要找我一較高下,我要是娶了她,說不定哪天會給她砍死在床上。」
聽見他的話,墨良浚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可知道自你遇到玖公主之後,在朕跟前提了她多少次?」
「那還不是因為她太凶了,我才會對皇兄抱怨幾句。」這陣子他與鳳玖兄妹見了幾次面,討論出兵之事,但那臭丫頭每次一看見他都橫眉豎目,沒給過他好臉色。
墨良浚心忖若不直接點醒這個弟弟,只怕他會一直不明白自個兒的心意,「你從未對一個姑娘如此上心,跟朕說的十句話裡就會提她一次。若是厭惡的人你連一句話都懶得提,這陣子卻不時將她掛在嘴邊,你自個兒好好想想是不是看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