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佑臻咬咬下唇,轉向安泉道:「請你不要管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
「你的意思是我多管閒事?」該死,她以為他喜歡嗎?若不是念在兩人是同鄉,如不是放心不下她的純真……該死,他竟然成了一個管閒事的人了。
「我需要工作,我需要賺錢。」童佑臻堅定地說。
「Andy,我們走啦,人家心甘情願的想從事這種工作,管太多反而惹人嫌。」美女上前扯扯安泉的衣袖煽風點火。
「到底怎樣?我可沒那麼多時間浪費,如果你不行的話,我要另外通知別人上班了。」花襯衫男人一副很急的樣子。
「我要做,我會努力工作的。」童佑臻懇求道。
「Andy,我們走嘛,這邊空氣很糟耶。」美女也在一旁嬌嗔要求。
「對不起。我知道你關心我,但是我真的需要這份工作。」童佑臻充滿歉意的對安泉說道。
她的拒絕讓他宛如挨了一耳光的難堪,看著花襯衫男人臉上得意的嘲笑,無法控制的怒火湧上他心頭。
安泉咬咬牙,唇畔浮現冷笑,「你還是一樣自以為是,我只是跟我的寶貝約會碰巧遇到你,順便提醒你一聲罷了,這裡不是好地方,既然你堅持自己的意思,那我也不想浪費時間跟你多說。」
他一把攬住了身旁的女人,故意親暱的親吻了下她的臉龐,讓懷中的女人瞬間眉開眼笑,雙臂宛如水蛇似的攀上了他厚實的頸項,主動獻上了紅唇。
看著他們親密的舉動,童佑臻尷尬的閃開視線,困窘的點點頭道:「不管怎樣,還是謝謝你。」
「現在到底怎樣?我很忙耶。」花襯衫男人不耐煩的問。
「對不起,我們進去吧。」她低垂下頭,不敢望向安泉銳利的眼神。
「那好,這可是你自己願意的喔,沒人勉強你。」花襯衫男人秒了眼安泉,故意確認。
「是,我是自願的。」童佑臻用力的點點頭。
「那進來吧。」花襯衫男人滿月的笑笑,帶頭走進了屋內。
她飛快的朝安泉點了點頭,隨即跟著花襯衫男人走了進去。
「Andy,我們要去哪約會?人家今天都隨你處置啊。」賴在安泉懷中的美女沒發現他緊繃的下顎,還興高采烈的嗲聲詢問。
只見安泉冷冷的甩開了她的攀纏,面無表情的道:「我臨時有事,改天再Csll你。」
「呃——什麼?」美女錯愕的呆愣住。
「抱歉。」安泉嘴上是朝著她說話,但視線卻始終看著童佑臻消失的方向,不等美女反應,他已經轉身走向了跑車,迅速發動引擎駛離。
該死,他第一次嘗試當個多管閒事的人就被打槍。
好吧,他幹麼管她死活?反正他已經盡到同鄉的義務警告她了,她不聽他也沒辦法,以後她的遭遇是好是壞都跟他無關。
沒錯,從現在開始,他再也不用去在意她是不是被推入了火坑,全都是她自願的。
他不用在意,沒錯,完全不用。
她是不是惹他生氣了?
獨自坐在小套房內的木床上,童佑臻的心悶悶的難過了起來。
他為什麼好像很不高興她在這邊上班?
他說這裡不是什麼好地方,是因為這裡不夠高尚嗎?
這裡跟安泉哥家的環境比起來,的確是落差很大,也難怪他會覺得這裡不好了。
不過對於初上台北的她來說,只要有工作就很滿足了。
況且,老闆還答應讓她預支薪水,這樣奶奶這個月的醫藥費就有著落了。
童佑臻自床上站起,開始整理行李,其實她也只有兩三件洋裝跟一些貼身衣物罷了。
環顧著自己即將棲身的期房,一張木床,一個斑駁的化妝台及簡易的塑膠衣櫥,連個窗戶都沒有,燈光暗暗地,雖然是大白天,卻讓人有種陰森的感覺。
她拉開了塑膠衣櫥,架上還掛著幾件輕薄俗艷的緊身洋裝,暴露的程度令人咋舌。
童佑臻將掛在衣架上的舊衣拿出來,好奇的打量半響,又放回了原位。
或許是上一個員工離職時間忘記帶走的,哪天會回來拿吧?
台北人果然就是不一樣,穿著打扮還真是火辣,就像那些跟安泉哥來往的女人一樣,每個人都好美,好會打扮。
想到那些美女,再看看映照阻在化妝鏡上那個綁著兩條辮子。穿著土味洋裝的自己,心頭突然湧起莫名的惆悵。
像她這樣的女孩,安泉哥一定看不上眼吧?
意識到自己的念頭,還有胸口那抹緊緊悶悶的惆悵,童佑臻猛地一凜,連忙用力搖頭,彷彿這樣就可以趕跑自己那不該升起的邪念。
童佑臻呀童佑臻,你在胡思亂想什麼?現在最重要的是賺錢、賺錢、賺錢!其他的事情你沒資格想,也沒時間想。
努力拋開腦中的遐思,她趕緊將自己的衣物收進衣櫥,接著走向浴室想拿衛生紙稍微擦拭一下髒污的化妝台,可卻發現浴室根本沒有半張衛生紙。
看來得去補充一些日用品才行。
這樣也好,順便去勘查一下附近的環境跟地形。
打定了主意,她轉身走出浴室,手朝房門門把伸去。
「咦?」握著門把的手轉了轉,卻無法轉動分毫。
怎麼會打不開?
她又用力的轉折門把,甚至兩隻手使勁的猛扳,卻依然沒辦法開門。
門壞了嗎?
剛剛老闆帶她進來,叫她先休息一下,然後就帶上門定了出去,那時門都還好好地。
一股不安的感覺瀰漫了胸口,但她還是說服自己不要擔心,應該只是門鎖壞了。
「老闆?」她放棄轉動門把,改用手掌拍打著門板,「有人在外面嗎?可以幫我開開門嗎?門壞掉了。老闆?有沒有人?」
她扯著喉嚨大喊,手拍得又重又響,就怕沒人聽見。
不轉動過了多久。門外總算傳來姍姍來遲的腳步聲。
「老闆嗎?麻煩幫我開門,門鎖壞了,我怎麼都打不開。」童佑臻揚聲道。
門把終於轉動,接著門緩緩地打開,走進了兩個男人——一個陌生男人跟花襯衫男人。
她微微退開身子,露出鬆了口氣的微笑:「謝謝你們幫我開門。」
「你想去哪?」花襯衫男人走上前,示意另一個男人將門關上。
「呃——我想去買點東西。」他們臉上的表情好奇怪,童佑臻心中的不安悄悄地擴大。
「你想買什麼告訴我們,我們幫你買就可以了。」花襯衫男人笑著對她說。
「不用了,不用麻煩你們,我自己買就好。」她勉強牽動唇瓣道。
「不麻煩,以後你需要什麼就寫下來吧,我們隔一段時間就會去幫你買齊。」
花襯衫男人邊說邊走向衣櫥,一把將衣櫥的拉鏈給拉了開來。
「嘖嘖嘖,這幾件衣服也未免太上了吧?」陌生男人跟著湊上前,不敢苟同的批評者。
「看來得花點錢替她治裝。」
「沒關係,就從薪水裡扣吧。」
「還有她的髮型跟裝扮也得改改。」
「嗯,不過有些客人就喜歡鄉下姑娘。」
「說的也是。」
兩個男人旁若無人的討論起來,童佑臻越聽越困惑。
「老闆,我怎麼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我應徵的是廚師,打扮成怎樣應該沒關係吧?」她有些不安得問。
「廚師?」陌生男人一副啼笑皆非的表情,巴了下花襯衫男人的頭道:「你還真會掰。」
「嘿嘿。要不然她怎麼會乖乖送上門!現在台北女孩都太精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騙到一個鄉下來的。」花襯衫男人訕笑著。
騙?童佑臻的心一凜,茫然的問,「這是什麼意思?」
「笨女人,那有廚師的福利這麼好的,供吃供住還可以預支薪水?」陌生男人邪笑道。
「可是老闆明明跟我說——」
「我才是老闆。」陌生男人打斷她的話道,「我找你來是當我店裡的小姐,你不是很缺錢嗎?這行賺錢最快了,只要跟男人撒撒嬌,滿足他們的需求,想要多少錢都沒問題。」
怎麼會跟當初談的不一樣?發覺自己真是太傻了,童佑臻的臉色微微泛白,努力鎮定的出聲,「對不起,我想我不適合這個工作,我先走了。」
「想去哪?」花襯衫男人趕在她打開門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我不做了,你們另請高明吧。」她顫抖著唇瓣道。
「你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花襯衫男人的臉色突然一沉,露出了猙獰的表情。
「你——你想怎樣?」童佑臻開始慌了,腦海中閃過了安泉哥的身影。
難道他早就發現有問題,所以才反對她做這份工作?她實在是後悔死了當初沒有聽安泉哥的話,她早該知道他不會害她的。
「你只要乖乖聽話就沒事,不過如果你想反抗,就別怪我們不客氣。」陌生男人開口威脅。
「不可能,我寧願死也不會做那種出賣靈肉的工作。」童佑臻咬咬牙道。
「呵呵,當初很多人也是這樣信誓旦旦的說,現在不也做的嚇嚇叫?」花襯衫男人淫笑的看著她,「看你這副清純模樣,一個還是個處女吧?我看還是先讓哥哥教教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