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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佚名

  文羿宇冷嗤一聲,連回答也省了。

  「還是不行啊!」喬月琦無奈歎口氣,「說真的,文羿宇,你願不願意將你不肯為富人看病的原因告訴我?」如果他願意告訴她,她便可以多瞭解一些有關他的事,或許還可以想想法子化去他的「心結」。

  「沒什麼好說的!」文羿宇輕哼,「我就是不想不行嗎?」

  「別那麼小氣,說一下嘛!喬月琦不放棄。

  「那是我的私事,沒必要告訴你!」文羿宇眼神透出不悅,語調粗魯地直接拒絕。

  「文羿宇……」

  「若是已吃飽,我們也該走了。」文羿宇打斷她的話。

  「嗄?!怎麼這樣!」喬月琦立刻抗議地拿起筷子,「再等一下啦,我還沒吃飽哩!」方才忙著聽後面兩個男人的談話內容,她根本就沒吃到幾口飯菜。

  看了一眼開始認真大吃的喬月琦,文羿宇招來小二泡了一壺茶送來,便慢慢喝起茶來。

  又過了片刻,喬月琦終於放下筷子,伸手抓來一個杯子,也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直到一壺茶幾乎喝完,文羿宇逕自起身付賬去了。

  見狀,喬月琦不敢拖延,隨即起身追了過去,兩人很快就離開了酒樓。

  *   *   *

  直到兩人出了城,喬月琦左思右想,還是忍不住嘀咕起來。

  「說真的,文羿宇,我還是覺得你那種不診富人的條件很莫名其妙耶!」

  莫名其妙?他的條件很莫名其妙?

  彷彿被戳中痛處,文羿宇不善的目光立刻朝發出批評言詞的女人射了過去。

  「我的看診條件莫名其妙?!」他的語氣充滿不祥之兆,「那麼可否請教喬姑娘,一般說來,我想替何人看診治病,應該是我個人的自由,亦是我個人的選擇!所以我很想知道,我的條件是有哪一點得以冠上『莫名其妙』這個罪名的?」

  渾不知風暴已逐漸襲來,喬月琦理直氣壯繼續說下去。「你的條件本來就很莫名其妙。想想,窮人是人,富人也是人,當官的更是人!何以窮人你就願意為他們治病,富人,當官的卻不願意,這種『條件』不是莫名其妙是什麼?」

  文羿宇眼神變得更加鷙猛,犀利地睇著她。「我學習醫術是為了自己有興趣,目的更不是為了替人看診治病,自然有權選擇我想要診治的對象,對不懂的事,你最好別亂下結論。」

  「我哪有亂下結論!」終於察覺他的眼神,讓她瑟縮了下,可直率的個性讓她心中所思仍是沒有辦法忍耐太久,很快便傾瀉而出。「如果我真如你所說的不懂,那也是因為你什麼都不說!」她氣惱怨道。

  面對她時,他什麼事都悶在心裡,什麼都不肯說清楚,她要怎麼瞭解他,並讓他接受她?

  「要我說什麼?」文羿宇登時冷笑,「你的意思該不是要我把心裡想什麼說來給你聽吧?」

  「對。」忽視他帶諷口氣,喬月琦用力點頭,「如果你能說清楚你心中所想,我自然就會明白,也就不會誤解你做事的方式,對吧?」

  「你是我的什麼人?憑什麼要我把心裡想什麼告訴你?」文羿宇不以為然地嗤道。

  喬月琦認真看他,「我現在的確還不是你的什麼人,可我還在努力啊!而且你應該很清楚我喜歡你,所以當然也很想多知道你的事,多瞭解你一些,這種想法有什麼不對?」

  眼神閃爍一下,文羿宇硬聲回道,「笑話,你喜歡我,我就得接受?而你想多瞭解我,我就得將心中所思,一五一十說給你聽?」再冷冷瞪去一眼,「你想得未免太天真了!」

  「我並不天真!我只是一直抱著希望。」喬月琦立刻抗議,「就如同方才問你為何不肯診治富人,也是一種關心,希望你不要因為某種過往想不開,因而一竿子打翻一船人,那些無辜受牽連的人很可憐呢!」

  在喬月琦的想法中,她一直以為定是曾經有某位富人得罪過文羿宇,惹得他發火,才會導致他定下這條奇怪的條件,選擇看診的對象。

  可他看來又不像是個小心眼的人,怎會不肯「原諒」呢?

  「為了某些過往想不開?」文羿宇臉色一沉,「這一點你倒是說對了,過去的確是有個『富人』得罪了我,所以我才會立下這個條件,而就算我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又怎樣?那也是我自己的選擇,沒人有資格干涉!」氣惱情緒令他口氣十分惡劣。

  聽他這般頑固的回應,讓喬月琦目瞪口呆,實在無法理解他對於定下的條件,竟是如此的堅持與剛愎。

  「怎麼會有人這麼頑固?」她忍不住嘟囔起來,「還不都是人,診了這個卻不診那個,只因為這個是窮人,那個卻是富人!人家說窮人的命不值錢,現下看來,富人的命才更不值錢哩,否則怎會有人堅持只診窮人,不診富人的!而更奇怪的是,甚至連當官的也不診,那又是怎麼一回事?難不成……」

  「你念夠了沒有?!」沉著臉,文羿宇終於忍不住耳邊持續傳來的噪音地口出惡言,「還真是沒看過比你更囉嗦的女人!」

  「我囉嗦?」喬月琦訝異抬眼看他,「奇怪,我跟自己說話又礙了你什麼事了,你怎麼罵人吶?」

  「既然跟自己說話,怎不走遠點兒!」文羿宇愈發不客氣斥著。

  她嘀嘀咕咕的每一句話,盡皆傳入他的耳中,還讓他愈聽愈火大。

  「唉,你很不講理喔!」喬月琦不服氣反駁,「我已經解釋過了,我只是在跟自己說……」

  「我不講理?」眼底猛地冒出大火,文羿宇回頭瞪向她兀自「嘮叨」著的小臉。

  他猛地扯住韁繩,令身下的馬屁緩下速度,待喬月琦騎乘的馬與他齊頭時,他探手抓住她的韁繩,大腿一個使勁,操控身下的馬與喬月琦的媽同時轉向,朝路旁一條山徑而去。

  「唉!你在做什麼?我們怎麼突然轉了方向……要去哪裡呀……」

  第4章(1)

  在喬月琦哇啦哇啦的叫聲中,文羿宇輕易控制兩騎在山徑,直到由外邊的道路看不見的一片林子邊才停了下來。

  然後,他飛身下馬,再將另一匹馬上的喬月琦拉下馬,一雙大手抓住她的手臂,冒火的俊臉直湊到她的面前。

  「我要你給我說清楚,我是說了什麼還是做了什麼,讓你覺得我不講理?」

  他真不明白,「不講理」這句指責,若是由別人口中說出,他根本不痛不癢,可偏偏由她口中說出這句話時,卻讓他怎麼也壓不下由胸口直冒上來的無名怒火!

  什麼時候她對他的影響力竟變得如此強烈,輕易令他的自制力失常,他不願相信她的力量變強大,可偏偏就是發生了。

  喬月琦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突然把我拉到這裡來,為的就是要問我這句話?」他的行徑怎變得如此詭異難測!

  這真是奇怪,文羿宇這一路上對她的態度,要不就是冷淡,不吭一聲,要不就是眼神兇惡,口出斥責之語,脾氣多變,不時顯得十分暴躁,而且再沒有以往那種耐心及溫和的個性了。

  可更奇怪的是,不論他的個性變得如何,卻都無法改變她對他的感覺哩!

  「你到底說不說!」見她儘是發愣,文羿宇不悅催促。

  「你要我說什麼?」喬月琦困惑不解,歪著頭看他,「你是不講理啊!還要我說什麼?」

  「把原因說出來,我到底哪裡不講理了?」文羿宇板著臉,嗓音生硬不耐。

  大眼眨了眨,喬月琦仔細看著他明顯在生氣的臉龐。

  「就方才呀!我明明在跟自己說話,可你卻不分青紅皂白罵起人來,還不聽人解釋,那不是不講理是什麼?」

  「就算你真是跟自己說話,也沒必要說得那麼大聲,彷彿故意說給我聽似的,而且說的每一句話,還全都是罵我的話!」明知與她爭辯就好像三歲小孩那麼幼稚,可文羿宇還是無法自制地與她鬥起嘴來。

  「我哪有罵你?」圓睜著眼,喬月琦立即反駁回去。「我只不時是同你講道理,你卻頑固地堅持你的條件絕不更改,那麼莫名其妙的規矩,讓我念個幾句又會怎樣?何必這麼小心眼地興師問罪!」

  「罵你有什麼不對?以叨念的方式強迫別人做他不想做的事,不是欠罵是什麼?!」文羿宇毫不客氣回答。

  喬月琦愣了愣,想起自己方才叨念的內容,頓時有些尷尬,她傻笑了一下。

  「呃,你說的也沒錯啦!可……」她臉上的表情又轉為堅決,「可你很頑固這一點,我可沒有冤枉你喔,為了過往小事而堅持不肯改變自己定下的條件,不僅很頑固,還很沒道理呢!」

  「過往小事!你確定只是小事?」文羿宇忽然冷笑。

  「不是小事?」喬月琦眼神詫異看他,「難不成真有哪個富人對你做出十分嚴重且不可原諒的壞事,所以你才再不肯替富人診視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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