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你到底是下什麼藥?」他威風的獅子吼此時化為軟弱喵喵聲。
「這可是宮內御藥,好早以前想給你用的,可惜沒機會。」話到最好,化為低語呢喃。
「宮內御藥?那是什麼東西啊?會不會過期了?」×的!拿五百多年前的春藥?不怕毒死他?
「呃……」對厚,他沒想到這個問題,但不管啦,應該沒事才對。他起身,又從櫃子裡取出法寶,大刺刺地扯開齊子胤的襯衫,抹在他精實的胸膛上。
「你在幹麼?」
「第二聖品,把這寶貝抹在你身上,就算多樂再矜持也受不了這香氣。」他突然覺得自己好聰明,快快搞定,了卻他的心願。
沁魂的香氣吸入鼻間,齊子胤頓時發覺神志渾沌了起來,烈火燒得他渾身發痛。
「你這個變態,你說你不屑使用媚藥的……」聲音粗嗄,呼吸粗重,他覺得視野所見的於文變得好煽情又魅惑,該死,這傢伙不會是為了自己吧?!
「這也是逼不得已的啊……你在幹麼?」頓了下,向來悠然自得的於文聲音也拔高了起來。「你在幹麼?等等、等等,你搞錯對象了,我不是多樂,喂喂——」
突地,休息室的門打開,笑咪咪的小梁走進來,說:「老闆,多樂在外頭等……」驀地,笑咪咪的眼瞪大了下,很快地恢復平靜,繼續笑咪咪,然後慢慢後退後退到門外。「我沒看見、我沒看見,我什麼都不知道∼∼」
「小梁、小梁!你竟敢見死不救!」門關上的瞬間,也聽見了於文淒厲的叫聲。
「我不知道、不知道∼∼」小梁笑咪咪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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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絕對不能再有意外。」齊子胤住所二樓房間,傳出於文信心滿滿的聲音。「明天就是婚禮了,不趁現在惡補就沒時間了。」
而齊子胤就坐在離他最遠的角落,手上快速地翻書。
「你離那麼遠幹麼?誰才是受害者啊?」於文沒好氣地吼。
「是誰下的藥?」他哼了聲。「麻煩用詞別那麼聳動,只是『未遂』而已,好不好?」
「要不是我一腳踹昏你……」想到那日,兩人很有默契地閉嘴不談。
過去都過去了,再提徒惹非議。「喂,你看出心得了沒有?」於文走到他身旁,手上也拿了一本。
「這哪需要什麼心得?你當我真有那麼不濟嗎?」拜託,男人不用學習也知道該如何善用自身的利器好不好?
「每個人都知道你把多樂吻成香腸嘴。」看著他本子上的精彩彩色頁。「哇,好好好……」找不到形容詞,不過這女主角還真是火辣辣的啊,連他這顆不動的心都有點激動了。
齊子胤看他一眼,突地發覺,兩個大男人窩在房裡看A書實在是很詭異,正想著,門口閃過助理的身影,只見他走過,而後又退回門口,恍若看見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給我進來!」齊子胤咬牙吼著,耳垂燒到發燙。
「你們、你們……」任達方來回看著兩人,模樣驚恐。
「我在幫他做婚前衝刺,別亂想。」於文立即澄清。
「喔∼∼我懂我懂,董事長是想要疼惜多樂。」任達方恍然大悟,拍了拍胸膛,豪氣地說:「交給我吧,我來搜集資料。」
話落,立即上網尋遍各大綱站,上頭跳動著各式彩圖、連環圖,甚至還有前戲導覽,花招之多不勝枚舉,三個大男人看得臉色暴紅,可誰也捨不得先移開眼,直到身後有道聲音冒出——
「你們……這麼喜歡看這個啊?」聲音帶著苦惱和羞赧。
齊子胤立即跳起,於文也裝作一派仙風道骨,兩人共指同一人,不約而同地說:「是達方說他想看,我們陪他而已。」默契十足啊。
「我?」任達方想喊冤,卻見兩造以視線歹毒壓迫,只能扁嘴認罪,換來幸多樂極為唾棄兼輕蔑的目光。「我再也不雞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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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燭夜,齊子胤以其陰邪目光逼退了每一個不知死活想鬧洞房的混蛋,褪去了華麗的禮服,開始回想昨日的「婚前衝刺」,記得達方臨走前的諄諄教誨,收斂起急躁貪歡的心思,開始寸寸品嚐心愛老婆。
直到,他品嚐了一遍又一遍,直到開始覺得再不行動就要氣逆而亡的當頭,準備展開第一波血腥征服時,他親愛的老婆開口了——
「老闆說……你一直沒有經驗。」
「……現在是什麼時候?你一定要在這種時候跟我談論另一個男人嗎?」他的耐性額度已經快要被她刷爆了,她還真不知死活啊!
「老闆說,上輩子他一直拱我們上床,是因為一旦你沒了童子身,他就可以取回遺落的淚滴。」她粉嫩面頰羞紅娘災。
「……你到底想說什麼?」她可知道前世他堅持不碰人的原因?因為他不想製造任何可能的錯誤,哪怕是萬分之一的機會他都不給。
「我額上有你給我的半滴淚。」
「然後?」他瞇眼。
「我捨不得他走。」一旦她有了肌膚之親,老闆取走了淚滴,今生怕是再無機會相見了。
「……所以?」他發現他的牙快崩了。
「我們可不可以……」
「不、可、以!你想要我死啊?你明知道我這麼期待,卻寧可要留住另一個男人也不要我,你到底是在想什麼?難道他會比我重要?」×的!搞到沒興致,火大!
「不是這樣的,老闆很重要,像哥哥一樣,你也很重要,但你是老公啊,是要跟我在一起一輩子的!」見他翻身要下床,她快速摟著他,把臉貼在他無半點贅肉的背上。
「那你到底要怎樣?」搔得他心癢癢的,又不准他吃,那就不要誘惑他!知不知道這樣很傷身也傷心?
「我不知道。」
「……我去殺了他!」敢壞他大事的人,全都殺無赦!
「等等,我想,如果你和我一樣有心要留下他,應該有方法可以留住他的。」她親吻著他臂膀的皮膚,小手有些羞澀地撫過他肌理分明的腹部。
他瞇起眼,忍住如浪陣陣的情慾。「你在跟我談條件?」
「不是,我只是找個台階讓你……」
來不及說出,全數教他吞噬入腹,他將她撲倒在軟床上,兩人溫熱的軀體緊密貼覆,由彼此的肌膚挑逗著彼此最深沉的渴望,期待著彼此的靈魂涵蓋彼此的生命,永不分離。
然後,齊子胤發現,他的婚前惡補,一點效果都沒有,香腸嘴依舊重現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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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
「你幹什麼?」
「我進去看看狀況。」
「多樂的老闆,女人生小孩你看個屁啊!」
「你不懂。」他趕著要去取淚滴,就怕多樂一生小孩,淚滴遺落到孩子身上,他可就沒完沒了,不用再修行了。他對紅塵俗世看不破的愛恨嗔癡全都鎖在那滴淚裡,裡頭包藏他最放縱的七情六慾,最無藥可醫的劣根。
怪他估算錯誤,一直以為他們只要沒了清白身,就能夠取回淚滴,豈料大大錯也。
只見多樂被折騰到下不了床,他也取不回淚滴,於是他勉勵齊子胤再接再厲,豈料淚滴沒收回,多樂的肚子倒是大了起來。不過沒關係,就不信她生了孩子,淚滴還不還他。
見他執意要穿入分娩室,齊子胤不悅地揪緊他。「多樂的老闆、多樂的……無咎,你敢不聽我的話!」
於文緩緩轉過頭,唇角很挑釁地勾得極高。「就說你一定會記得我。」
「哼。」略微別開眼,身體突然震了下。「你幹什麼?你有毛病啊?幹麼老是對我摟摟抱抱的?」
「又不能抱幸兒,只好抱你,以慰我飄零百年找尋你們的轉世。」無咎感覺他十分僵硬,甚至打算撥開他,於是又笑說:「別掙扎,說不定往後我們不會再見面了,不是嗎?」
聞言,他撇了撇嘴。「多樂會捨不得的。」
「你呢?」
「你很噁心耶!兩個大男人說會不會捨得像什麼話,你自己說,你是不是覬覦我很久了?」嘴上這麼說,還是沒把他推開。
「太好了,這一世的你總算能夠得償所望,就連性子也外放得多,總算讓我安心了。」唉,就像是他細心呵護的小小雛鳥總算長大欲離巢,他是既開心又不捨。「你像我的孩子,多樂也像我的孩子,看你們能安好,我放心了。」
「要不要叫你一聲爹啊?」孩子?虧他說得出口。前世叫哥,今生叫爹啊?呿!
「叫聲娘也無妨。」
「你是女的?」他瞪大眼。
「……你的幽默感確實是需要再培養。」唉,木頭,只會橫衝直撞。正打算再講什麼,卻突地聽見手術房裡傳來嬰兒的哭聲。
齊子胤震了下,將他抓得極緊,於文不由得微愕,而後笑得滿足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