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死!沒本王的允許,不準死!」這命令中滿是急迫的。哀求哼……嚇死你!
梅初雪總算覺得自己為他挨這傷是值得了,平日總將切掌控在手上的男人定要讓嘗嘗痛。 躺在他的懷裡,她閉著眼,唇角偷偷彎起抹笑,不過她很小心,絕不能讓他發現自己在偷笑。
就讓你多緊張些吧,她現在只想好好在他懷裡睡個覺。
在他們策馬離去後,藏在土丘後的南宮凌緩緩走出來,望著遠去的身影,緊抿著唇不發語。
適才,他原本搭好箭,是要射殺客棧店小二的,卻見梅初雪猛然撕衛易容即使離得遠,他仍眼就認出她。
在情急之下,想也不想便把箭矢移,射向那兩名向她殺來的人?
殿下居衡來到主子身後,低聲喚著他將南宮凌鐵青的神色看進眼中,他知道,主子是在懊悔為那女人壞了事,失去大好時機,同時:也知道主子是不由自主的。
殿下為那女人失去冷靜,在當下,他明明想殺了那個女人,卻選擇救她。
在陣良久的沉默後,南宮凌又回復成巡定叢容雲錦王,適才的一切彷彿不曾發生過。
「走吧。」
在丟出這句,施展輕功,居衡悄悄歎一聲了,跟著直去。
第9章(1)
梅初雪又回到王府裡可這次怪不得別人,是她自己暴露蹤跡救了嚴煜。
嚴煜把她帶回府中,立刻命人將大夫請來。
躺在床榻上的梅初雪裝著睡,開了只眼,悄悄瞄了嚴煌眼。
大夫怎麼還沒來? 」嚴煜厲聲問。」稟殿下,大夫快來了一干奴僕嚇得冷汗直流,殿下那副大夫再不來就要砍人的樣子,著實讓眾人嚇得腿都軟了。
見嚴煜如此緊張,梅初雪心裡真是說不出的得意,她偷偷欣賞嚴煌緊張的怒容,直把那群奴僕嚇得個個低頭彎腰,瑟縮發抖。
為了她,他可以緊張至此,顯眼他對她的在乎比她想像中的還要多過,這讓她欣喜不已。
原來,並非只有她個人唱獨角戲,也並非只有她中了情毒,他也是,而且症狀還不輕。
她癡癡偷看他,這樣的嚴煜很可愛,比起以往總是噙著邪笑,將她掌控在手上逗弄得更讓她傾心原來他也會因她亂了心,變得沉不住氣,這代表他把她放在心上,而不只是只寵物。
因此,先前對他積壓的不滿和怨恨,逐漸撫平,嘴邊其至不自覺地被笑意侵染。
門外大夫匆匆趕來,氣喘吁吁,冒著大汗,見嚴煜,便要作揖拜見。
「老夫參見—」
話還沒說完,便嚴煜把抓來「快去治她的傷。
他抓著大夫,只是提,便像拎東西似的直接丟進寢房裡。
大夫來了之後,梅初雪趕緊閉上眼,繼續假裝不省人事。
在細細觀察後,大夫誠恐地轉身對嚴煜回報。
「稟殿下,老夫診察。後夫人未有中毒跡象。」
嚴煜聽了,原本緊趣銀直的檢容靈時鬆懈王過為了謹慎起見,他又沉下臉詢間。
[大夫要仔細診斷,切莫誤了病情。」
大夫聽了更加惶恐,再度為梅初雪把脈,檢查傷口,下翻開她的眼皮,下摸摸她的頸脈,詳實細查。
不過他的醫術在京城中是最響亮,還是退了休的宮中御醫,因此對病情極有把握。
[稟殿下,夫人人拍肩膀被利器所傷,只要將利器取出,並無性命之憂。嚴煜聽了一怔,他聽大夫說得肯定,接著再轉頭盯著床榻上的人,狐疑地問。
既然她只是輕傷,那為何昏迷不醒? 」
大夫被問噎了,時之間也面露疑惑。
他和嚴煜怎麼也想不到,梅初雪是裝暈的,她不只輕功高裝死本事也很高竿。
師父傳授的武功中,有門便是角息功,此功夫不是用來打打殺殺,而是調整氣息和脈動,在萬不得已時,裝死、裝暈也可以在危急之際欺瞞敵人,藉此筆凶化吉。 她正是利用角息功改變自己的氣息和脈動,讓嚴煜和大夫都以為她是真的暈過去了。
大夫在嚴煜血色湔濃的利目下,嚇得頻頻打顫,膝蓋軟跪了下去。
「老……老夫不知 」
-聲,嚴煜拔劍而出,銳利的劍鋒已抵上他的脖子。
「連她因何昏迷都不知曉,我要你何用?她若死了,你便給她償命!」
梅初雪心下驚,這可不行,再裝下去要出人命了 ,因此她趕忙發出呻/吟。
「好痛……」
聽到虛弱呻/吟,嚴想渾身震,立即轉身走向床榻。
「雪兒。」
溫熱有力的大掌包住冰涼的小手,他坐到床榻旁,雙眼緊緊叮著她,有驚喜,也有寬慰。「你終於醒了,現在覺得怎麼樣?」
「嚴煜……」她虛弱地喚他,狀似夢囈。
嚴煜很高興她醒來了,注意力全在她身上,收回怒氣,將她小心扶起,讓她的背靠在自己的胸瞠上,下巴輕抵她的發,聲音中有著無盡的關心和溫柔。
「哪裡疼?」
「傷口疼……」
他一聽,立即對大夫喝令「還不過來幫她療傷!」
「是……是……」
大反應趕忙上前,打開藥箱,知道要保住自己的老命,唯有將雪姬的傷勢治好大夫雙目不敢亂瞄,專心療傷,接著在她肩膀找到那根深入肉裡的黑鏢嚴煜盯著黑鏢,眉頭緊皺「來人」
他一出聲,在寢房待命的婢女忙上前應著,他對婢女命令道「把黑鏢交給管事,等長毅回來,要他追查黑鏢主人的下落」
「奴婢遵命」
婢女謹慎以雙手捧起白布上黑鏢,小心包起來,便退出寢房找管事梅初雪察覺嚴煜大量的目光,她心頭一動心有靈犀地猜出他此刻必是想到某件事,這件事就是她如何得知他會趕到東郊土地廟——自己趕去必是得到消息南宮玲雖然利用過她,可是生死當頭那刻,恐怕就是他出手救了自己,若不是他及時射箭,她不死也重傷,況且嚴格來說,他與南宮凌無冤無仇,他甚至出手幫過她若是嚴煜問起,他該怎麼回答,把南宮凌抖出來嗎,一時之間她的心思複雜,猶豫了
大夫細心為她上藥,包紮好傷口,又叮囑只要定期服藥,很快就會症愈後,便拿著藥箱退出去。
「你們也退出去。」嚴煜沉聲命令。
梅初雪心想,他叫人全部退下,屋裡只剩他們,這是要私下審問她吧?
不行,她還沒想好該如何處理這件事,可不能讓他問自己,最好先把這話題擱下。
思及此,在嚴煜開口之前,她已嗚嗚咽咽地哭訴。
「嚴煜,我覺得我會死……」 他一怔,怒聲斥你只是受了輕傷,怎麼可能會死?」
她陷在他的懷中,感受圈緊的手臂傳來力量,心下一計,主動換了個姿勢,因為她右肩受了傷,又才包紮好,右手沒力,卻遙強著想要雙手摟住他的領子,投懷送抱。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親近,在她有動作後,嚴煜也把將她的身子托住,讓她方便抱住自己,但嘴裡卻輕聲斥責。
「別亂動,會扯動傷口。」說是這麼說,但動作卻反而幫著她,直讓梅初雪感到好笑。
與他相處的那些日子,日日與他親密地在起,她早不知不覺習慣了他的懷抱,這般抱著他,也很熟門熟路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把下巴擱在寬厚的肩膀上。
甜軟的語氣在他耳畔低聲說道:「我好累喔,這個月來,我都吃不好、穿不曖,又睡不安穩。」
雖是軟軟帶著撒嬌無委屈,這是暗指都他害的,因為他派人全城找她,所以她躲得很辛苦,乘機向他抱怨。
嚴煜感到莞爾,他好不容易劫獄將她救回來,又為了她得罪皇兄,而且她臨走前還乘機報復揍了他,要是平常女子早就心虛害怕,忐忑不安,擔心會惹來頓懲罰,哪像她,居然怪起他來。
他雖然冷漠無情,但是對她的怪罪是喜愛的,他喜歡她的性子,一點也不怕他,而且使壞撒嬌的現在,明知她在裝可憐向他告狀,他卻只覺得好笑。
原本她的逃離令他憤怒不已,可在她為了救自己而主動暴露行蹤、受了傷後,他的怒氣早沒了。
他知道,她的心已經向著他了,此刻她向自己控訴委屈,聽在他耳中,如同攙了情意的撒嬌之語,讓他的眸光變得深像柔和。
「在我府裡待得好好的,何苦去外頭自找苦吃。」
這語氣雖溫柔,卻也帶著不滿和輕責,若非她為自己受了傷,此刻怕是會好好「懲罰」她了。
梅初雪聽出他話中亦是有怨的,想到這個月來,他的人馬找不到她,讓他吃了癟,心中好不得意,不過,她也是有話要說的,索性就趁這個機會跟他說清楚……
「雪兒? 」
嚴煜見她悶不吭聲,不禁疑惑,接著肩膀感到濕意,心下動,他立刻隔開點距高,托起她的臉蛋,意瞧見她淚痕滿面。
她無聲哭著,嚴煜緊叮著她的淚珠,顆又顆掉下來,掉到他托著的掌上。
「我為什麼逃,難道你不知道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