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你不在的時候,喬秘書到你辦公室來東翻西翻。」
楊英哲的心抽了一下,「有這種事……」昨天回來的時候,他是覺得桌上的東西被動過,抽屜也被翻過。
「我一進來,她好像很驚惶,但我想她是你的私人秘書,也不好質問她什麼,就先退去。」王經理煞有其事的說。
他臉色陰鬱地想了一下,「王經理、張律師,這事先不要張揚出去,沒有證據,我們不能做什麼,還是先看台約書找不找得到再說。」
「萬一找不到呢?」王經理突然跳了起來,「喬秘書會不會是商業間諜。赫連那邊的人?如果是的話,那她根本不可能拿出來了。」
楊英哲驚悸的望著王經理,海浪一波波打過心房。書妤的行徑,確實有教人起疑的地方,比如她沒先對他說出真實身份,反而是他先說出來,她才坦承,也不知道她說的是謊言還是真的?再說能進入資料室的只有他和她……
「不要隨便臆測,王經理,你把昨天值班的警衛找來,記住,不要驚動公司任何人。」楊英哲的心中非常不安。
希望不要被王經理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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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2)
寬敞明亮的辦公室內,兩側百頁窗全打開來,楊英哲的眼前有一個排骨便當,雖然他揮動著筷子,不過完全沒有半點食\yu\。
合約書沒找到,教他怎麼吃得下飯。楊英哲放下筷子,心裡卻搞不清楚是合約書的事比較煩心,還是書妤。
他很想相信她不是商業間諜,可是一些下利於她的事實擺在眼前,教他很難不去懷疑她。資料室的鑰匙她有,通常她下班,而他沒加班時,這層樓就會關閉,沒有人進得來,所以能竊取合約書的時間,就只有上班的這一段,她的位子正對電梯,誰進來,她不會看不到,除非作案的人就是她!
楊英哲惱怒的在辦公室來回踱步,想要藉著重重的步伐發洩心中的憤懣。
那她和自己的那一夜又算什麼?美人計嗎?赫連集團給了她多大的好處,讓她肯犧牲自己的第一次……他憶起那一晚的激情,書妤一點也沒放不開,很快就和他琴瑟合鳴,不像是沒經驗……不過,他是有遭到阻礙,而她也有落紅……聽說處女膜可以修補……
即使知道她是怎樣的女人,但一想起和她做那事,他的腰間仍然有一股騷動的\yu\望。他對自己的\yu\望感到羞愧、沮喪、憤怒和儈惡。他怎麼可以如此渴望一個女騙子?他氣書妤,但更氣自己。
他按下對講機,「書妤,你進來。」
書妤依言進入,一瞼愧色地看著楊英哲。合約書不見,儘管不是她弄丟的,但她是保管人,難辭其咎。
「書妤,昨天下午你進來我辦公室在找什麼?」
楊英哲的質疑令書妤感到異常的憤怒。「你懷疑我——」
「王經理說他看到你鬼鬼祟祟的……而我的桌面上,抽屜裡都有被移動過的痕跡。」他雙手抱胸,皺著眉頭。都什麼時候了,她還在演戲。
「你怎麼不先間間王經理上來這幹嘛?他可以看我不在外面,就進來你的辦公室嗎?」書妤感覺熱血街上了她臉龐。他竟然把她當賊看!
「他不是我們要討論的人,因為除了我,你是唯一能進去資料室的人,書妤,我這是在幫你。」他希望她能自首,如果這樣,他會既往不究,幫她掩蓋,他不希望等到證據確鑿,她才俯首認罪,那樣她會難逃坐牢的噩運。
「幫我?你何不直說你下信任我,認定合約書的不見跟我有關。」她苦澀地說,眼角已有些濕潤。不過,她告訴自己,不准哭!
「我……我不是不信任你,而是……」他的眼中閃著難過,「合約書,昨天上午我才交給你,在你上班的這段時間,有誰從你這拿鑰匙進去資料室?我問過你,你說沒有,下午下班,這裡就關閉,你說誰進得來?」
「昨天我沒到下班時間就走了,我想你還會回來,所以沒通知警衛關門,小偷可能就是趁這個空檔進來的——早上你沒看到我放在你桌上的假條嗎?」
「沒有。」
「那你相信我說的嗎?相信我是清白的嗎?」
他的嘴抿成一直線,沒有回答她。她還不肯說實話,今天公司發生這樣大的事,他已問過昨天的值班警衛,警衛說她是下班時走的,清潔人員也說在打掃時,看到她進去資料室裡。唉,千手所指,她還跟他睜眼說瞎話。
楊英哲的態度,令書妤失望透頂。她瞼上一陣紅一陣白地轉變著,睜大雙眼瞪著他好一會兒,才幸幸地指著他的鼻子說,「既然我說什麼,你都不相信,認為我在說謊,那你叫警察來抓我好了。」
他伸手想抓住她的手,但被她揮開。「不要碰我!」
「赫連出多少,我出雙倍價錢。」
「我不認識什麼赫連——」她氣得跳腳。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他暗啞地說,「難道我們的那一夜,對你都不算什麼嗎……」
楊英哲尚未說完,書妤便氣得搶著接下去,「不要再提那件事,那只會讓我覺得自己很下賤,我把我的感情、貞潔毫無保留地都給了你,結果換來的是什麼?羞辱、不信任……我們的感情……到此結束!」說完,淚水模糊了雙眼。
他是不是該拍手,她的演技可以拿下一座金馬獎。「合約書,你是不拿出來了——」沒這份台約書,楊氏集團會面臨很大的信譽危機。
書妤瞪大了淚水婆娑的雙眼,賭氣地說,「對!楊英哲,你下地獄吧——」她扭頭就走,狠狠地甩上門。
看著書妤崩潰似的大哭,楊英哲的心似乎跟著抽痛了一下,但也只是痛了那麼一秒。憤怒很快地取代了「感覺」。
她承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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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蠢!找了一堆麻煩,就為了氣楊英哲——誰要他沒長大腦,這樣冤枉她。
書妤用力咬了抱枕角一口,當做是楊英哲的肉咬。什麼商業奇才,東方索羅斯,只會賺錢,其他一無是處,連把初夜獻給他的女人都不相信,反而去相信那個王經理……真是嘔啊,她已幾次進出警局,接受偵訊,連姊這裡,也被徹底的搜過一次,還查看了她的存招本,那個看存摺本的警員還叫她去申請甲級貧民,簡直是欺負人嘛!
由於她現在還是嫌疑犯,公司也不用去了,只能賦閒在家,書妤歎了口很長的氣,幾乎可以列入金氏紀錄。唉,以後又要靠姊姊養了。
跟楊英哲之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何小彤的事,才落幕,現在又惹上一身腥,她有理由相信,瘟神還是沒離她遠去。去警局時,有看到他,那眼神教人不敢親近,好像恨她入骨。有沒有搞錯?應該是她恨他才對,合約書她又沒拿,還被他報警,名譽嚴重受損——
怎麼辦?如果合約書一天不重現江湖,他們就沒有復合的機會,書妤想著想著,忽然有了絕望之感。她覺得萬般無奈,上帝總是見不得她好,她已經預見到——合約書不會出現了。
怪上帝嗎,不,怪她自己。他會不信任自己,也是因為在他們有了關係後,她沒告訴他她不是喬書媛,唉,是她蒙騙在先,也難怪他不信任在後……
蜷起身子,緊緊的將雙腿抱住,她突然覺得好悲哀,好想哭。她是來還「情債」的嗎?不然,為何認識楊英哲以後,終日哭倒在露濕台階?
淚水潸然流下,她明白也許他們就此分道揚鑣,老死不相往來……就當成是夢一場吧!
「我不要!」書妤吶喊出心中的幽悶,發洩似的朝門口扔了一隻抱枕,彷彿把所有的怨都放在這一擲上,氣發了,心裡也覺得舒服些,她緩緩合上眼睛,歪坐在沙發上,腦中—片空白。
叮咚——
門鈴聲突然響起,書妤嚇得跌坐在地。會是楊英哲找上門來嗎?不太可能,她邊想邊走到大門邊,透過門上的小孔探看來人。
是姊夫!
門一打開,迎向她的是一張帶著微笑的臉,左手捧著一大東鮮花。「心情好點沒?」
「好漂亮的花,姊一定很高興。」她滿是羨慕的口吻。姊和小傑結婚了,本來已搬去小傑那住,但她發生這種事,所以今晚姊會回來陪她住幾天。
「是給你的。」小傑摸了摸她的頭,語帶玄機地說:」事情很快就會水落石出的,你放心。」
「你都知道了——」她有點想笑。小傑雖然是姊夫,但他比姊小三歲,等於也比她小,可是他卻把她當成小妹妹看。
「你姊都告訴我了。」他忿忿不平地說,「我對你那個上司男朋友楊英哲很不諒解,他怎麼可以報警抓你呢,那種男人,不值得你這樣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