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膽子,本宮未讓你們起身,你們敢自行去了動作,還不給我跪好!」光嬪氣勢凌人的說。
碧玉服侍過她,自然知道光嬪的脾氣有多大,忙拉著玫瑰雙腿跪地請安道。「奴婢們重新給娘娘請安。」
「哼,這才像話,好吧,都起來吧!」光嬪的架子擺足後才肯喊起。
兩人酸著腿的起身,玫瑰心中有些不高興,這位娘娘的氣掐真教人不敢領教。
「你就是王兔宮的新主?」光嬪朝著玫瑰劈頭就問。
「新主不敢當,是王上讓奴婢暫居此處的。」玫瑰謙遜的說。
「暫居,我想也是,否則憑你?」光嬪打裡完她後,不屑的掩嘴笑了。「我本以為是個如何仙姿王色的宮女,才能讓王上破例賞宮,原來……呵呵……你是什麼模樣,竟也配得一宮,實在荒唐!」見到玫瑰的姿色一般後,光嬪覺得對方根本不是個威脅,不值自己同她這樣的人生氣,怒氣頓時消散不少。
玫瑰並不惱,她本來就不是美女,受真正的美女譏諷也是正常的。
光嬪見她溫馴的低頭不語,來時的怒氣又消去一些。「既然來了,我就進飾這玉兔宮瞧瞧,這座宮之前形同棄宮,根本沒人住,空置了好久,王上將它賞給你,也等於賞座破屋給你,我瞧這裡頭應該殘破不堪吧……」她邊說邊往裡頭走去,等見到殿裡的擺設與佈置後,那舌尖上的話戛然而止。
「娘娘,這裡……不破耶……」與她同來的宮女,見到裡頭煥然一新的模樣亦是目瞪口呆。
「要你多嘴,本宮自己不會看嗎?」光嬪找回舌頭後,回身用力擰了那宮女的手,直到那宮女痛得流下眼淚來才鬆手,可餘氣未消,扭頭質問玫瑰道。「這是誰的主意,竟將這裡修葺得宛如新宮,還有,這些傢俱、擺飾,一個無主的宮如何能擁有這些,那暖爐竟有四個,我閉月宮都不允許燒四爐,你一個宮女,憑什麼可以?!」
後宮用度依等給予,冬日裡妃級以上才掛燒四爐,嬪三爐,貴人以下兩爐,答應一爐,而這丫頭卻膽敢開四爐,這用度豈不在她之上,這還了得?!
「這些是內務府的人送來的,奴婢只管用,不知為何是四爐。」她說。
其實她素知宮中規矩,可是冶冷逍當日在竹林中對她說,他賜什麼,她受就是,不受豈不拂了他的意,因此明知不妥,她還是受了,讓內務府送來什麼,她就用什麼。
「娘娘,內務府最講規格,若無王上的特准,哪可能這麼做。」
光嬪身邊有兩個宮女,說話的是叫曉月的宮女,她為人機靈,也較會討光嬪歡心,因此讓光嬪視為心腹,她此時上前提醒光嬪。
光嬪不由得狠很掃視玫瑰,方才見她相貌平凡,便沒將她放在心上,可瞧這棄宮的改變後,又重新撰起她來時對玫瑰的忌恨。
「王上特准的是嗎?那這些菜希想必也是王上特賞的?」光嬪見膳桌上吃了一半的餐食,豐盛程度根本就塞過她的,登時怒大再添油,一把大快燒爆了。
「這是御膳房送來的,奴婢不知是不是王上賞的……」玫瑰見她氣得頭髮都快豎起,不禁擔心的瞧向碧玉,今日惡客臨門,她們可能真的會很慘了。
「說,你對王上做了什麼,讓他對你這不起眼的宮女格外相待!」光嬪妒問。
「奴婢沒有……!」
「住口,還不說實話,在我面前還敢撒謊!」光嬪發起怒來若實可怕,竟然翻了膳桌,踢了爐子,菜希被槽蹋了一地,爐大也全數滅去。
玫瑰與碧玉見狀趕緊跪下。
「奴婢真的不知道娘娘要奴婢說什麼?」玫瑰愁道。
「是啊,娘娘,您誤解了,玫姊姊並未對王上做過什麼或說過什麼,這一切都是王上自己的意思,與玫姊姊無關。」碧玉幫著說話。
「稱這笨丫頭原本是本宮身邊的人,如今改派到這宮裡來享福後,是不是也忘了自己是誰,以為自己是主了?」光嬪改而怒斥碧玉。
「奴婢不敢!」碧玉惶然道。
「不敢?哪裡不敢了,娘娘,我瞧碧玉離開您後,是沒出息的認一個宮女做主子了,這丫頭有好吃好喝就不要自尊了!」曉月在一旁煽風點大的說。
光嬪越聽越大,反手就給了碧玉一巴掌。「以後別說你出自我閉月宮,丟人現眼!」
碧玉被打得眼冒金星,玫瑰見了,縱使一開始有心隱忍,這會也忍不住怒了。「娘娘,你怎能動手打人?」
「你都稱呼本宮一聲娘娘了,本宮責打宮女天經地義,你若多嘴,本宮連你也打!」
「娘娘,奴婢們並無犯錯,您不能胡來!」見光嬪實在蠻橫撥辣,玫瑰不由得沉下臉來。她們是身份低下的宮女沒錯,但宮女也是人,不能任由人不講理的打罵。
「反了,小小的宮女竟敢指責本宮胡來,你當真不知死活了!」光嬪發起脾氣從來不知收斂,隨手抓起一個銀製燭台便往她身上扔去,這一扔她來不及躲開,額頭被砸個正著,硬生生砸出一道日子,登時血流如注。
碧玉嚇得眼淚鼻弟齊流。「玫姊姊,你受傷了!」
曉月驚見忙對光嬪道:「娘娘,您怎麼傷了她?」
「這丫頭敢對本宮無禮,死都不足借,本宮怎就不能傷她?」光嬪隨意打罵宮人慣了,並不覺得如何。
「可是這個不同,王上對她似乎……」曉月語帶保留,但也已暗示光嬪,玫瑰受王上厚待,傷她可能觸怒王上。
光嬪原本天不怕地不怕,但經這一提醒,再見碧玉驚慌哭著用絲絹悟住玫瑰的傷口,但不僅沒有止住血,還浸濕了絲絹,那血流得滿臉都是,其狀可怖,不禁起了後怕。
「你這丫頭真不小心,怎麼就自己跌膠了,鬧得這血流滿面的模樣真不像話,本宮瞧你一個宮女也請不動太醫過來醫治,曉月,回頭你從閉月宮拿罐金創藥過來給她,別說我這做娘娘的見到宮人受傷也不心慈理會了。」
玫瑰與碧玉聽了傻眼,這推卸的話光嬪也說得出口,甚至明擺著怕事情鬧大,不許她去就醫,這女人實在可惡至極。
「娘娘的好意奴婢心領了,金創藥也不必勞曉月送來,這傷口我們會自行處理,不會驚動任何人的。」玫瑰忍氣吞聲的說。
她以宮女的身份已在宮中惹出許多爭議,實在不想再生事,也想息事寧人,便忍下這口氣,不與光嬪計較了。
光嬪聽了安心不少,心中也知玫瑰雖只是宮女,可宮女能獲賜一座宮殿,這還能是一般的宮女嗎?
見玫瑰額上的血仍在流,心虛怕事的她趕緊對曉月道。「那咱們快走,就不妨礙她自己療傷了。」她毀壞人家的地方,還砸傷人,不負責任的就這麼匆匆走人了。
那位之前被擰痛手臂的宮女竟被光嬪落下,她尷尬的見這場面,不知說什麼才好。
「這是你主子做的,與你無關,你也快回去吧,若光嬪娘娘見不到你跟上,也許又要生氣了。」玫瑰對無措的她說。
那位宮女眼淚立刻掉下來。「謝謝的體諒,我……嗚嗚……這就先回去了。」誠如玫瑰所說,回頭光嬪若見不到她,那棍子是挨定了,怕挨打,她連忙慌張的跑回去。
見那位宮女對光嬪畏俱的模樣,玫瑰歎氣的瞧了碧玉,「我總算知道你當初在閉月宮過的日子淒倦到什麼程度了。」
碧玉抹淚苦笑,一面扶她起身。「全弦月王宮的人都不想到閉月宮當差,光嬪娘娘真的很不講理,要不是玫姊姊的關係,我還擺脫不了她,玫姊姊幫我六多了。」碧玉邊說邊搬來被踢倒的椅子讓玫瑰坐下,這時見她傷口的血已逐漸止住,不再任流,這才放心些。
「哪兒的話,你沒在她宮中,她不也凶神惡煞的自己找來,碧玉,對不起,這次是我連累你,你若沒與我在一塊,她們也不會這樣對你。」玫瑰歉意的說。
碧玉知道她指的是曉月說她認宮女做主子的事。「我才不在意她們說什麼,玫姊姊待我好,就算真的認你做主子又如何,上回王上要殺我,玫姊姊竟願意陪我一起死,就已讓我下定決心要好好報答你,而這回稱本來也不會受傷的,又是因為替我出頭才頂撞光嬪娘娘,我才是每次都連累你的那個人。」她對玫瑰既歉疚又感激的銳。
「別這麼說,你我是一起入宮的,說好互相照顧扶持,你又認我做姊姊,我們榮辱是一起的。」
碧玉感動極了,吸了吸鼻子,又瞧了瞧玫瑰額頭上的傷口,忍不住問。「你這傷不去找人醫治可以嗎?」
玫瑰搖首,這一搖頭又更暈了。「算了吧,反正血也已經止住了,你幫我上點金創藥,今日我早點歇息,明日傷口應該就不明顯了。」
冶冷逍瞧向正伺候他更衣的玫瑰,目光在她額上多停留了些許時候。「傷了?」他狀似隨口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