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雙眼不離那讓人嫉妒的位置。
「你好像很想上前咬一口似的。」
「我是想呀!真材實料就是不一樣,你瞧瞧,要怎樣才能長成像她那樣的……」她頓了一下,小臉紼紅,白了糗她的男人一眼,「你在胡說什麼?」
好在他的音量不大,不然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正盯著硯青身上的某個地方瞧了。
笑容端起小碗,把臉埋進去。
「不用羨慕,個人口感不同,我比較偏好小巧玲瓏的小籠包。」
沒人知曉韓子莫在笑容耳邊說了什麼,只知道笑容彤紅了張臉,水眸狠狠地瞪著他。
男人哈哈大笑,勾來那張益發嬌俏的臉蛋,忍不住偷親一口。
笑容重重的抽了一口氣,眾目睽睽下,他、他就不能安分一點嗎?
「你這樣瞧我,我可以解讀為你在邀請我再吻你一遍?」
聞言,笑容鼓起雙頰,一臉戒備的望著他。
「別瞪了,來,多吃點東西。」
沒人看過韓子莫有這麼溫柔的一面,在場除了容皓,各個嚇的呆若木雞,全傻了。
「不要光顧著看戲,大家也吃吧!」
隨著容皓的提醒,奇異景象跟著出現了。
笑容碗內的菜山愈疊愈高,硯青盤中也積了不少大謝搜括來的食物,采衣更不用說了,大蝦就怕桌上好料全被戰友們搶光,拚命的夾入采衣的碗裡。
男人奮力搶食給身邊女人的景象,讓容皓不禁感慨在心頭,與身邊的寶叔互看,這年頭沒有伴在身邊的人,好孤單喔!
「對了,小昭呢?他在哪?」
想起這麼一號人物,笑容從那日見他下船後,就再也沒瞧見過他,自己有大魚大肉可以吃,是該關心關心一下年輕的小弟弟。
「他跟六嬸的孩子們住,你若想見他,隨時可以去那裡看他。」
笑容點點頭,蹙眉煩惱著自己該如何解決碗內的一座小菜山,不經意的又問:「那,少凡呢?為什麼我沒見到他?他沒有跟著你們回來嗎?」
此話一出,眾人全把注意力放到臉色陡地轉黑的韓子莫臉上。
「提他做什麼?」韓子莫的聲音冷冽。
笑容看看這頭的大謝,大謝則把臉迴避她:看看那頭的大蝦,大蝦則忙碌的猛對采衣獻慇勤;至於容皓則像餓死鬼投胎般,拚命往自己碗裡夾東西。
所有人都裝忙碌,沒空理她。
不得已,她只好轉向臉色極臭的韓子莫,「你對少凡做了什麼?」
「一個拋棄你、背叛你的人,還值得你這麼念念不忘?」
小腦袋頓時大悟,看樣子,所有始末大家都一清二楚了。
笑容為路少凡默哀。少凡呀!虧你籌畫這麼久,還是沒成功,心裡一定嘔死了。「好歹同僚一場,況且他也替你通風報信過不少回,雖然背叛你一次,也有功勞在,怎樣?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那我呢?就這麼無心的放開你一次,你也能對我這麼釋懷嗎?」
幹啥用這麼指責和懇求的眼神望著她?在他逼迫的注視下,笑容捧起滿是食物的小碗,把臉埋進去。
就是無心才介意,表示他根本不曾想過她的感覺嘛!
「大不了我不問了就是嘛……你吃東西呀!別淨盯著我,小心待會兒菜都讓別人吃完了……」聲音消失在塞滿飯的小嘴裡。
韓子莫收回灼灼的注視,就讓她暫時逃避,他會用行動讓她明白,從他決定要她做他的女人時,他就已經決定霸著她的一生,她跟他本來就分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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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晚了,你還要拉我上哪呀?」塞完像座小山一樣高的食物,笑容只想找個地方躺下,但偏偏就是有人喜歡摸黑拖著她往林子裡走。
「出來走動走動,省得你抱怨我整天把你關在屋子裡。」他牢牢牽住她的手,很緊,且不願放開。
「要出來走動,早該出來了,幹嘛非得挑在這會兒?」她扁嘴抱怨。
準是記仇方纔她下回答他的事兒,才故意不讓她休息。
「關住你,是要你好好休息,養足體力後,再帶你來這兒。」他熟練地帶著笑容在密林裡左拐右彎,絲毫不受黑夜影響。
走了有一刻吧!除了韓子莫手上那把小火炬外,周圍黑漆漆,聽不見海潮聲,倒是聽見了流水聲?
咦?
火炬晃到眼前,他帶她來到一個洞穴前。
「炎島上還有個這麼神秘的地方呀!」估計是在島的正中央,她從未進來過。
「你忘了混上海王號的用意嗎?不就是想知道寶藏的下落。」他的聲音充滿笑意,牽著她繼續往裡頭走。
意思是所謂的寶藏就在這個洞穴裡?
兩顆大眼睛在昏暗中晶亮亮地眨呀眨的,可憑她怎麼瞄,黑呼呼的,她就是找不著所謂的寶藏。
忽地,火炬照亮她前方的泥壁上,逐漸地,一點一點的金光躍入眼底。
「當年我隨著爹在海上四處飄流,憑藉著幾十天的乾糧,我們發現了這座島,島上的環境很適合居住,不但有豐富資源,還有金礦。」不讓朝廷知道炎島,就是怕朝廷覬覦,會對島上的村民不利。
「原來這就是你們口中的寶藏呀!」
他挑眉,「你的聲音聽起來很失望。」
「當然呀!我以為所謂的大寶藏,應該像座小丘一般的高,你是海賊頭子耶!應該搜刮了不少財寶來著,哪知道到炎島一瞧,完全沒有想像中滿山的金銀珠寶,只有一個礦坑。」
「海賊並不是只會橫搶掠奪而已。」他們跟殺人不眨眼的小海寇是不同等級的。
「說得真好聽,不搶不奪,那早先前強迫我跟在身邊,動不動就恐嚇我,不准我離開,這會兒又霸著我的手的人是誰?」他的強調,她不以為意,「你們的寶藏不是隱密極了,為什麼要告訴我?」
「我以為你會很高興知道,這不是你接近我的目的嗎?」他想她該是興奮的。
「我才不想知道咧!為了混口飯吃,成天都得戰戰兢兢的,深怕露出馬腳,讓人給逮著,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這就是做探子的悲哀,沒得選擇。」她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被識破身份下說,還被強行收入做他的女人,又被人管得死死的,多陰!
「你為什麼會待在十一局裡做事?姑娘家做這種事不是很危險?」
「為了填飽肚子嘛!待在官府總不會再被人賣來賣去,日子也安穩多了,碰巧遇到個識人不清的老爹,一待就讓我窩了這麼多年……」笑容的聲音驟然轉小,「而且你以為每個人都會把小籠包當作肉包嗎?大家都把我當小兄弟,苦差事我還不是得跟著做。」
忍不住埋怨的瞅了他一眼,幹啥每次都提讓她傷心難過的事情。「老實告訴我,你一眼便看出我是個姑娘嗎?」
男人的腳步頓了一下,眉輕蹙,思考著該如何回答才不會傷到某人嬌小的自尊心。
雖然她好像被傷過很多次,應該很堅強才是。
「第一回在酒樓見到你,你扮青年扮得極像,我若認出來,你豈能在一幫男人中混這麼多年。」他剛開始只是懷疑,經過有人密告才知道,「第二次見你,你換上了女裝,所以讓我起了疑心……」
「扯了這麼多,還不是也不確定。」笑容瞇起眼,要不是露了餡,他哪會注意到自己是個姑娘家。
果然,小,還是引不起注意!
「笑容。」
「幹嘛啦?」她很沮喪的用力踩著腳下的泥土。
牽著她,繼續往洞裡更深處走。「我會找到治好你頭疼的藥方,日後你會同我一起航行在大海上,你想吃肉包,我們就登陸吃個過癮,所以,我要你好好活著。」
這男人太壞心,自己作賊,就要她也跟著作賊給官兵抓,真是太過分了!
可是她卻聽得腳步開始虛虛浮浮,好像踩在雲端一樣,輕飄飄的,像在做夢一般。
眼一垂,停在兩人緊緊交握的手上,他握得好緊,也貼得好緊,她幾乎能感覺到他掌心底下流竄的奔騰血液。
告訴她這不是夢,這男人是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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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步行了半刻左右,她聽見陣陣窸窣的流水聲。「這裡有泉水?」
「就在前方。」
不久,他們到了礦洞盡頭,一出洞,入眼是一處煙霧裊裊的天然暖泉,韓子莫將火炬插入一處凹陷的石縫中固定住。
笑容懂了。「這裡才是你要帶我來的地方。」
他點頭。
她嗅了嗅,「這水有股異味。」
順著一處大石往前方看,有條平坦天然的石階延伸入泉水中。
「這異味就是它神奇的地方,每天泡上一個時辰,療效驚人,可以治癒不少病痛,說不定對你的頭痛也有用。」天地萬物有著不可思議的能力,要他解釋,他也說不出來。
「這麼神奇?」笑容吃驚,說起來,這泉水才該是無價之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