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是瘋子?」他就說,她絕對有引爆他脾氣的能力。
「是呀!我就是說你,要不你想怎樣?」一手擦腰,佟寶兒反瞪回去。
她是在向他挑戰吧?這個女人實在欠缺教訓!而他絕對會好好地馴服她,讓她知道,他絕對能對她怎麼樣。
「我想怎樣?」杜凡的唇角突兀地飄起一抹笑,隨著笑容的消失,他閃電般地出手,一手攔緊她的腰,一手勾掌住她的後腦,灼熱熱的吻彌天蓋地的覆了下來。
先咬咬她不聽話、喜歡頂嘴的紅唇,幾番私磨、噶咬、吸吮後,他撬開她的唇,舌頭長驅直入,更深切地品嚐她。
「晤晤晤……」
佟寶兒掙扎著抓他、踢他、打他、槌他都無效,他執意吻她,頑強地要給予她一切,帶領著她一同翱翔於激情的境界。
他的吻越趨激烈,她的反抗卻漸漸地緩和了下來,意志薄弱。
終於,她的槌打、踢抓,漸漸被低低的呻吟所取代。她的雙手首先叛離,有了自我意識的纏上他,像籐蔓一樣的纏繞在他的頸項上。
兩人吻得更激情、更熾烈,杜凡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寬大的一掌罩上了她胸前的柔軟,另一手則將她拉坐到雙腿上,順著她曼妙腰線,掀開她的衣擺往上探尋。
「當我的女人,如何?」他粗喘著在她的耳邊說。
他的聲音似兩道疾雷,轟地一聲,一下子敲醒了陶陶然的佟寶兒。
她的手倏地由他的頸項上移開,反手啪地一聲,甩給了他一巴掌。
「我、我……是不會當你的女人的!」這一巴掌不僅打怔了他,連她自己都大大嚇了一跳。
然而,她絕對不道歉,因為他對她所做的事,實在太過分了。
「你!」
杜凡瞠眸怒視,若換作是其他人,他早一拳打爆她的臉,或是乾脆一槍打爆她的頭,命手下將人給拖去填海,無奈是她,讓他又氣又無法釋懷的女人。
「說吧!你要什麼條件,儘管開出來,只要你答應做我的女人,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她居然膽大得敢動手呼他巴掌,心中雖然氣憤難當,但轉念一想,就是因為她夠大膽,他才會對她另眼相看,若她沒這般膽大,他也許就看不上她!
聽他的話,佟寶兒更氣了,氣得幾乎全身發抖。
「條件?什麼條件呢?給我錢?給我珠寶?給我房子?還是給我你一輩子給不起的承諾?」
「你……」她未免太不識好歹!
佟寶兒半點也不畏懼,柔亮的一對眼瞳,灼灼地瞪著他。「我是不會答應當你的女人的,死都不顯意答應,因為你根本給不起我想要的東西。」
說著,她從他的腿上滑下,低頭整好自己的衣衫,伸出手去開車門。
杜凡怎麼可能讓她逃離,壯臂一伸,由身後抱緊了她。
「別對我說你對我沒感覺,我感覺出來了,你跟我是同一類型的人,你受我的吸引,就如我受你的吸引一樣。」
「那又怎樣?」佟寶兒推推他,轉回身來。「就算我也強烈的想要你,又怎樣?」
杜凡的眸光炙烈,似欲吞噬了她,「既然我們彼此吸引,為何你不願意跟我在一起?」
「我說過,你給不起我想要的東西!」她吼了回去。
他發覺,他不僅深受這頭小母獅所吸引,甚至恨不得能一直佔有她。
「你不說,怎知我給不起?」
佟寶兒已經厭惡極了繼續與他糾纏,再這樣無止境的對話下去,她會瘋掉。
「你想聽是嗎?好,我說,如果你真那麼想要我的話,那就讓我當杜夫人,能夠名正言順地跟你在一起!」
「這……」杜凡整個人怔住。
他什麼都能答應她,唯獨這點……
他和佟寶兒的婚姻是建立在兩家的仇恨上,他豈會不知太叔公的用意呢?表面上提出拆祠堂的難題,實則是為了化解仇恨,看能不能夠由新一代的聯姻,消彌掉幾代的仇視。
萬一他真跟佟寶兒離婚,那麼佟、杜兩家的仇怨勢必結得更深,恐怕會永世無法化解。
看出他的遲疑,寶兒不知該笑還是哭。「怎樣?你沒辦法答應我,對吧?」
「沒錯。」杜凡回過神來,與她的目光相銜,「除了這件事之外,我什麼都能答應你。」
寶兒笑了,笑得有點激狂,「很抱歉,其他的,我一概不稀罕。」
「你……」杜凡板著臉孔,咬著牙。
「不用瞪我,其實我早知道你結婚的消息,你可別忘了,我是只小狗仔,小狗仔雖小,但也是狗仔,我們的消息可特別靈通。」
「……」杜凡瞪著她,沉默不語。
與他互望了眼,佟寶兒用力推開他,轉身去開門。「就這樣了,我自己會想辦法回去,再見!」
見他沒出手挽留她,她倒也走得瀟灑,但在下車前,又停頓了下。
「我更正方才說的再見,我們最好一輩子都別再見!」
她下了車,砰地一聲甩上車門,昂首闊步地往前走。
身後的杜凡突地按下電動車窗,「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別想我會放過你,你當定了我杜凡的女人!」
「你說什麼?你和杜凡……」周婉婉驚訝得幾乎尖叫,目瞪口呆的看著佟寶兒。
「你別一副這麼驚訝的樣子好不好?」寶兒見她誇張的模樣,搖頭一歎,伸過來一根手指,直戳她的腦袋。
拜託!她也很煩,所以才會在離開杜凡之後,沒進雜誌社,就跑到辦公室來找她。
「他跟你接吻,而且還直嚷著你當定了他的女人,這樣還不夠讓人驚訝?」周婉婉抓住她調皮搗蛋的手指,反手就往她的腦袋敲了一記,賞給她一顆大爆栗。
佟寶兒疼得皺起了臉,「喂!你什麼時候也學會了暴力?」
「跟某人學的。」周婉婉由辦公桌後站起,雙手投腰的繞出桌後,站到寶兒身旁打量她,「何況,現在是非常時期,使用暴力,一點也不為過。」
「非常時期?」什麼非常時期?佟寶兒看著她,眨了貶眼。
「我的暴力當然是被你所傳染,至於非常時期,現在事關我的至交好友生死存亡,你說,是不是非常時期?」
佟寶兒看著她,啐了聲。「婉婉,你會不會太誇張的一點?」
「怎麼會?再誇張也比不過你的天天變裝。」停頓了下,周婉婉想到了另一重點,突地伸來一手,抓起寶兒的雙手,捧到面前,「說,你是不是已經喜歡上杜凡了?」
她突來的問題,問得寶兒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好以三目代過:「你少發神經了!」
不過,回答得越簡單、越快速,越會讓人看出她的心虛。
周婉婉怎會不懂得她的心事,若不夠瞭解她,就不配稱手帕交了。
「寶兒,你心虛喔!」
「心虛?我哪有啦?」拍了她的臉蛋一下,佟寶兒轉身走到一旁的沙發坐下。
「都這麼明顯了,還說沒有。」周婉婉碎碎念地跟過來,在沙發的扶手坐下,然後曖昧地將整個身子倚在寶兒身上。「就算真喜歡上他又怎樣?女人喜歡男人是天經地義,何況是老婆喜歡自己的老公。」
「周婉婉!」佟寶兒喊了聲,嘟起了嘴瞪她。
「好好、好,我的好大小姐,我不說、不說,總行了吧!」周婉婉誇張的舉雙手投降。「不過……寶兒呀,別怪我這個好友沒提醒你,像杜凡這種男人,一定自視甚高,自傲且自信,萬一讓他知道你騙他,甚至把他要得團團轉,後果會如何?你最好先想清楚。」
「……」佟寶兒一時找不到話回應周婉婉。
這些事,她都想過了,要不,在杜家時也不會成天提心吊膽,就怕被看破手腳。
「不如這樣吧!」周婉婉坐直身子,理性而冷靜地提出看法。「你不是說杜凡他很喜歡你嗎?那乾脆直接跟他坦白,將前因後果都跟他說。」
「說什麼?」
行得通嗎?佟寶兒懷疑,若可以,現在她便不會頭腦發疼,懊惱得一個頭兩個大。
「說你怕他知道你是小狗仔,然後跟你家族那一大群老頑固一樣,反對讓你當狗仔,所以才會說謊騙他,而且還天天非常委屈地跑到我這兒換裝,將自己一對美麗的眼貼成一大一小的單眼皮,把眉毛勾勒得似毛毛蟲一樣濃黑,還有……」
「stop!」看她還想繼續往不說,概有不吐不快的興致,佟寶兒眨了眨眼,仰望天花板一歎。「我已能想像,當我這樣告訴他時,他會如一座爆發的活火山,直接一拳把我打到天邊,或是乾脆用手指把我給掐死或捏死!」
「這……」周婉婉的眼皮跳動,「你開玩笑的吧?應該沒這麼嚴重吧?」
「你沒見過他發火的樣子,否則你就會知道,我說得一點都不假,他暴君的稱號,取得還真是該死的貼切。」
佟寶兒邊說著,無力的合上了眼皮。
「那怎麼辦?」周婉婉開始為好友擔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