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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     瑪奇朵

  蕭文瀚對於這個不感興趣,只是淡淡一笑,眼裡有著迫人的寒意。「那西山大營那裡呢?」

  「西山大營早讓馬將軍拿下了,只是他說……希望皇上到時候能夠讓被太后選進宮的馬小主歸家再嫁。」

  蕭文瀚點點頭。「朕既然答應他了就一定會做到,那……皇后呢?」

  小順子頓了下才道:「皇后看起來氣色有些不好,這些日子吃得也少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看起來是為皇上操心。」

  他不敢多說,不過才一個多月,皇后娘娘就瘦得跟脫了水的小白菜一樣,氣色看起來不佳不說,就連平日裡也不大理會人了。

  提起心愛之人,蕭文瀚臉色稍微柔和了幾分。「等事了了,朕自然會再去尋她的。」

  小順子心裡想著,這可說不好,皇上到底是睡了別的女人,到時候皇后娘娘心裡會怎麼想,那可不知道。

  小順子想起之前把皇后娘娘給救出來的時候,那眼睛哭得都腫了,嗓子也哭啞了,可憐得讓他都不敢多說,就怕影響了皇上的大計。

  整了整衣裳,蕭文瀚站得筆挺,看著窗外逐漸亮起的天色,拚命壓抑著心中的急迫叫囂,他閉上眼,直到屋外所有的動靜都告一段落後,才緩緩的睜開眼。

  「走吧,該是算總帳的時候了。」他淡然道,不怒自威。

  小順子躬身應著,主僕倆一前一後的走出這座關了他們一個多月的呈干宮。

  早上沁涼的氣息灌入胸肺之中,映在雪上的陽光顯得有些刺眼,但這些都無法阻礙他們前進的腳步。

  蕭文瀚走著那日閔太后走過的路線來到了坤雲宮,他一現身,守在坤雲宮前的兵卒紛紛跪地,高呼萬歲。

  他慢慢走進坤雲宮的宮門,就見閔太后站在殿外,和他遠遠相望。

  閔太后看起來有些狼狽,她身邊的宮人也都被推擠著站到一邊去,她臉上沒有畏懼,而是同樣冷靜地看著她親手養起來的皇帝。

  她知道,今日兩人是不死不休的結局了,只是,死的又會是誰呢?

  當所有人一大早起起身,發現皇宮宮門全都大開,城門卻是緊緊閉鎖的時候,百姓有些迷糊,但是住在內城區的大戶人家卻全都閉門不敢出去。

  昨夜閔閣老家裡的動靜誰都聽見了,那刀劍交擊和喊打喊殺的聲響,讓許多年不曾經歷過京城動亂的官員們一個個全都徹夜不眠,就怕下一個被拍響大門的就是自個的府上。

  許多人還不知道是不是要去上朝的時候,聽到大門被拍響的聲音,他們膽顫心驚的開了門,發現門外全都是板著臉的內侍,一板一眼的傳召著三品以上的大臣入宮。

  三品以上的大臣們心一凜,一個個苦著臉,或者是一臉嚴肅的穿戴好了官袍,跟著內侍一起進宮。

  宮門還有昨日混亂的地方早已被簡單處理過,只是那殘留的血跡,或者是一些火把殘留下的燒焦痕跡,卻是沒辦法那麼快就清理乾淨的。

  一群三品以上的大臣跟著前方的內侍走,都不敢往邊上多看一眼,也沒有人敢交談,行走之間只有衣袍的摩擦聲和腳步聲,一路上,安靜得宛如行走在死城裡。

  直到坤雲宮前,看著那一排肅殺的兵士冷冷地看著他們,除了幾個武將之外,其餘人嚇得幾乎腿軟,只是看著一個個走進去的人沒有馬上被抬著出來,也就勉強安著自己的心跟著前頭的人往前走。

  皇上和太后,相對而立。

  許多人都曾經猜測過皇上和當今太后不和,但是那畢竟只是猜測,不管如何,太后總是當今皇上的養母,世人講求孝道,不管是生母養母,都該同樣的尊重,只是沒想到這對天下最尊貴的母子,如今看起來卻像是你死我活的場面,幾個文官皺起眉頭,看著皇上就想要說些什麼,只是看著一邊舉刀相望的士兵,那些話在嘴邊轉了又轉,最後還是吞了下去。

  蕭文瀚掃了一眼,自然知道那些人在想什麼,今日他不顧皇家的顏面把一些大臣給請了來,自然有他的用意。

  只是他沒想到,還真的有人敢先開口指責他的錯處。

  「皇上,恕臣斗膽,不管太后有何過錯,畢竟是皇上的養母,世人以孝為先,皇上如此做,有違聖人之言,更是不堪為當今天下人的表率。」一個垂垂老矣的官員,也不管邊上的士兵舉刀看著他的不善眼神,抖著手,也硬要把話給說完。

  他早已做了準備,這句話必定惹得皇上不喜,說不定瞬時就人頭落地,只是讀了聖賢書,又怎麼能夠見君有錯而不諫。

  所有人都替那老官員捏了把冷汗時,蕭文瀚卻點點頭,淡淡的道:「朕今日請了各位前來,自然就是要各位替朕做見證。」

  眾位官員全都不明所以,皇上的反應明顯和他們想的不太一樣,但是所有人還是安靜地靜待下文。

  蕭文瀚看著閔太后道:「今日要請百官作證,閔氏不適為太后,從此廢了太后之位。」

  他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所有人全都震撼的說不出話來。

  廢太后?!這是哪朝哪代都不曾聽過的,眾官員再也忍不住議論紛紛,場面一下子變得混亂。

  方纔大膽直言的老人這時候也不管其他了,憤憤的質問,「皇上!這萬萬不可啊!哪朝皇帝都不曾為了親政而做出這樣的事情,這豈不是忘恩負義嗎?!」

  所有人都以為這是蕭文瀚為了親政而做出的事情,聯想到昨晚閔閣老家被抄家的事,一瞬間看著蕭文瀚的眼神都帶著指責了。

  如若新帝這般行事,那又與商紂何異?!

  蕭文瀚看著太后不憂不喜的面容,也不管那些人的質疑,淡淡地又道:「閔氏毒殺後宮嬪妃是第一罪。」

  「難道要為了女人而不認養母?這也……」有人嘟囔著,可是聲音卻恰恰能夠讓所有人都聽見。

  蕭文瀚沒有解釋,依舊看著太后,緩緩地再道:「第二點,毒殺先帝。」

  這一句話如同在大臣間投下了巨雷,所有人全都感到不可置信,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毒殺……先帝?」

  「不對!先帝不是自己病弱,然後藥石罔效而亡嗎?」

  「這、這怎麼可能?!」

  不管那些紛擾,蕭文瀚繼續說道:「第三罪,太后毒殺先帝皇子。」

  一個接一個的震撼消息,驚得眾臣都說不出話來,統統怔楞著。

  「第四罪,毒殺朕。」蕭文瀚說完,看向眾人。「不知道這四大罪,是否可以讓朕廢了太后?」

  閔太后對於這四大罪名似乎一點意外也沒有,表情從容,看起來就像是把皇上當成是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一般。

  她這樣的姿態,讓本來就不怎麼相信的許多大臣更是心生狐疑,他們互覷了一眼,其中一人道:「皇上,不是我們不信,而是這……」太過驚世駭俗了,誰能相信當朝太后在後宮殺人就算了,連兩朝的皇帝都下手啊?!

  閔太后似乎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情形,她淡淡地看著皇上。「皇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您沒有證據,如何讓百官信服?」

  閔太后以為他會因此敗退,或者惱羞成怒的直接廢了她,甚至對她下殺手,不管是哪一種,他這個皇帝的名聲也臭了,一輩子必須被天下人指指點點,史書上也會留下這樣弒母的名頭,然而蕭文瀚平靜地看著她。

  曾經有過的愛恨,在背叛和傷害中已經被磨平,他淡然的說道:「閔氏你可真是健忘,難道你忘了你逼著朕和你的侄女行房的那日,給朕灌的那碗藥了?」

  閔太后淺淺一笑。「皇上真是愛說笑,那不過是行房過度後補身子的藥,怎麼就讓你說成是害人的毒藥了?」她很有自信,那種毒藥一般的太醫和大夫是看不出來的,除了……她看著被押進來的一名中年男子,瞬間瞪大了眼,臉色丕變。

  「如何呢?這毒藥是你的表兄所制,朕為了取信於你的確是喝了,不過朕事先請了吳州的名醫來替朕醫治,他也是見識過這種毒藥的,要不然朕還真沒有命留到現在。」蕭文瀚語氣冰冷的道:「除了一開始混在藥裡喝進去外,後頭每次的補藥或者是太醫所開的補身子的藥方,都是你要毒害朕的一環,越是補,就越是傷身,一次又一次,直到最後毒發之際,看起來就如同身體虛弱而藥石罔效的樣子,自然而沒有人會懷疑是你下的手。」

  眾官員一聽,都面露惶恐的看著閔太后。

  閔太后緊抿著唇,看著那個被壓在地上、看不清楚面容的男人,她知道表哥是不可能會說出這些東西的,偏偏蕭文瀚說的絲毫無誤,而他口中的吳州的名醫……

  她是不曾見過,但既然能夠讓人說出名號,那麼想來也不會是蕭文瀚隨口編來誑她的。

  她沒想到多年來的籌謀,最後卻是被自己養大的孩子給破壞了,忽然間,她也不知道該悲還是該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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