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緊雙手,閉上眼睛開始祈禱。親愛的爵爺,我不配得到這些。。。我害怕希望。。。但是我控制不了。我想要留下。
「我想要留下,」 她大聲說出口,知道自己已經找到答案。
盧克仰面躺在床上,臉側向一邊。他睡得很沉,直到有人推他的肩,「醒醒,爵爺。」 他以為是夢,低噥著翻身,「跟我來,」塔西婭堅持,把床單自他身上扯下。
他哈欠著低問,「去哪兒?」
「外面。」
「非得要出去嗎?」
她奮力把他拉起來,暖暖的氣呼在的脖側,弄得他癢癢地笑起來,。
盧克悃意還在地穿上衣服,但懶得穿鞋。她動手幫他系扣子,他表情古怪地皺著眉。她沒看他,逕直拉著他的胳膊走到外面,衣服的下擺長長地拖在地上。外面清新的冷空氣讓 盧克的睡意慢慢消散。
塔西婭握住他的手,「來,」 她說,用盡全力拉他向前走。
他本想問她到底要做什麼,可她一心一意拉著他走,他只有閉上嘴巴乖乖跟著。他們經過池塘,走進森林,踏上地面以松針和樹葉鋪就成的地毯。
盧克踩到一塊突出的鵝卵石,痛得他蒙哼一聲,「快到了嗎?」 他問
「快了。」
她拉著一直往密林深處走。空氣中混合著苔蘚、松樹和泥土的清新。頂間的樹枝縫隙中依稀灑下點點星光,劃破森林中的伸不見指。塔西婭停下,轉身摟住他的腰,靜靜地依靠著他—盧克因她的舉動驚訝地震住。
「塔西婭,到底是—」
「噓。」 她靠上他的胸膛,「聽。」
兩人都靜聲。盧克慢慢地開始感受周圍的聲音:貓頭鷹的梟叫聲,鳥兒清脆的叫聲和拍動翅膀的聲音,蟋蟀的咀叫,枝椏的抖動。而蓋過一切的是風吹樹葉的聲音。周圍的大樹靜立著圍著他們,好像儀式上眾人拱繞著他們一樣。
盧克手臂圍住他,下顎置在她的頭髮上,他能感覺到她依偎在他胸前微笑,心中充滿了愛的喜悅。 塔西婭想掙開一點,但他不許,他想緊緊抱著她。
「我想給你看點東西,」 她說,執意掙脫他的懷抱。她摸索著他的手指,他感到她的手心裡握著一樣東西,「給你,」 她輕聲屏息。她的手移開,他看到了反射到她肌膚上的金色光線。這是一枚沉甸甸的男用戒指,表面的刻紋依稀不可辨。「這是我父親的東西,除了回憶以外,這是他唯一留給我的。」 盧克靜止不動,她試著將戒指套上他的小指,剛剛好。「就是這樣,」 她滿意地說,「我父親也常戴這個手指。」
盧克翻轉手,欣賞這設計簡潔但做工精緻的異國藝術品。他望向她,試著不顯露他內心的害怕,「這是要和我道別嗎?」 他粗嘎地問。
「不是。。。」 她的聲音微顫,眼神如月光石般明亮地回視他安定下來的目光,「這是要告訴你,我屬於你了。在餘生的每一天,我都是你的。」
他有好一會兒楞的呆了,然後用力吻她,粗魯地緊緊抱住她,緊得讓她覺得自己的骨頭都快被壓斷。她沒有再解釋,只是無拘無束地開始微笑。
「你會做我的妻,」 他狂喜著說,終於離開她的唇。
「這可不容易,」她提醒他,嘴角還掛著笑,「你很可能會休了我。」
「你總是做最壞的打算。」 盧克指控,輕輕地拉近她。
「我再也不能做回俄國人了,」 她的手纏到他頸後。
盧克笑,「正如我願。你比我還多愁善感。」
「不,你應該娶一個比我更好的人。。。」
他以吻制止她的話,「永不許再提這個,」 他警告,「我的愛經不起這些無意義的話。」
「遵命,先生。」 她溫馴回答。
「這樣才對,」 他低頭研究她給他的戒指,「上面刻了東西,是什麼?」
塔西婭聳肩,「哦,只是我父親喜歡的諺語——」
「告訴我吧。」
她猶豫著,「上面寫著,『愛情就像金子般柔韌,能屈能伸卻不會輕易折斷』。 」
盧克安靜地出奇,然後他再吻她,這次充滿柔情蜜意,「都會好的,你和我,」 他低聲,「我保證。」
他們依偎著走回現實世界,決定再放自己一天假後再回去。塔西婭感激的是可以有段緩衝期。雖然做出了承諾,但他們之間還有一種嶄新的、不安的東西存在。
塔西婭從未像現在一樣坦誠地敞開心扉。盧克知道她的過去,她的秘密。他沒有判決她,反而認為她不該貿然就斷定是自己所為。他禁錮了她的身心自由,同時了禁錮了他自己。對 塔西婭而言,這樣的親密是較難一下子接受的,雖然困難,但並非不愉快,她懶洋洋地帶著這樣的想法在他的臂彎裡醒來,外面已是下午時分。她睜開眼,看到盧克正看著她。他醒來照看她有多久了?
「真難以相信這真的是我,在床上,和你待在一起,」她喃喃地說,「我在做夢嗎?我真的離家千里了嗎?」
「不,你不是在做夢,但你的確已經到家了。」 盧克輕鬆地將床單推到她的腰際,手罩上她的胸。他手指上的金戒指和他的膚色形成鮮明對比。
「如果克裡叔叔在這兒,他絕對不會認可你,因為他不喜歡英國人。」
「可你的克裡叔叔不必嫁給我。另外,如果他知道我對你盡心盡力,態度一定會大轉彎。」 他慵懶地撫弄她的豐胸,看著肌膚由象牙白變成粉紅色。「也許我沒有宮殿,女士,但是我絕對會讓你吃飽穿暖,而且,我覺得你到時會忙的無暇注意周圍鄙陋的環境。」
「聖蓋特堡可不鄙俗,」 她繼續,「但我寧願選擇住在這個小木屋裡,只有我們倆。」
「不需要其他的了?」
「嗯。。。」 她自睫毛後遞給他挑逗的一瞥,「還要漂亮的衣服,」 她承認,他大笑。
「要什麼都行。一屋的衣服,國王都得不到的珠寶,」 他把床單丟開,欣賞她修長的雙腿,「鴕鳥皮製的鞋,絲綢襪子,珍珠腰鏈,還有孔雀羽毛做的扇子。」
「就這些?」 她問,因他的描繪而微笑。
「配在頭髮上的白色蘭花,」 思索良久後他擠出一句。
「你給我的東西都很美。」
「但我寧願要這個—你的一絲不掛。」
「我也想要,」 她手握住他的亢奮,其大膽令兩人都吃驚,「你是個非常出色的床伴,」 她說,手肘支在他的胸膛,「我不知道感覺會這麼好。」
盧克的手游離到她的背上來回撫摸,「你原來怎麼以為的?」 他好玩地問。
「我以為男人的愉悅度會比女人多的多,而且,我也不知道你會那樣碰我,還有。。。」 她低下目光,臉上泛出不自然的紅暈,「我也不知道會有那麼多的。。。移動。」
「移動,」 盧克低聲重複,「你是指我在你體內時嗎?」 她輕輕點頭,他輕笑起來,胸膛的肌肉繃緊。「以前沒人跟你說過這些嗎?」
「我訂婚後,媽媽曾經跟我提過男人和女人『結合』,但她沒有提起後來的那些事。。。你知道。。。移動還有。。。」
「高潮?」 他補充,她點點頭,面色潮紅。
「那麼,也許我們能另辟條到達高潮的方法,」他狀似沉思地說。
「不要!」
他她起她的下巴,看進她的眼睛,「那麼你對先前的一切都還滿意嗎?」
「哦,是的,」她真心坦誠,臉依舊通紅,引得他愉快地笑。
他翻轉身,將她至在雙肘間,壓在她身上,「我也是,」 他以長長的吻攫住她的唇,「比我以往的任何一次經驗都要好。」
塔西婭雙手繞到他頸後,感覺到他激烈的脈搏跳動,「我不會再想和其他人分享同一張床,」她說,此句令他抬起頭,「當我和米哈伊訂婚後,我在想我不得不忍受他的碰觸。」
盧克的表情變地關心而輕柔,「你害怕?」
她記起過去的種種,「我害怕地胃裡好像打結一樣。大部分時間米哈伊對我和對其他女人一樣都沒什麼興趣,但是有的時候。。。他會用黃色的眼睛奇怪地瞪著我,還會問我一些回答不了的問題。他說我讓他想到溫室的花朵,還說我根本不瞭解這個世界,也不瞭解男人。他說得到我會讓他感到愉快。我很清楚他的意思,實在太可怕了。」 她停頓下,看到盧克怒容滿面,「我是不是不該談到他?」
「不是,」 他安慰道,吻她的眉心和前額,直到她放鬆蹙緊的眉頭,「我希望分享你的回憶,哪怕是糟糕的回憶。」
塔西婭以纖細的手指描繪他的臉頰,「有的時候你真讓我吃驚,如此溫柔和善解人意。。。可我還記得你是怎麼對待南兒的。」
「那個懷孕的女僕?」 他自嘲地笑,「有時候我的確混蛋,正如你所見。可你不需要在告訴我的時候有所猶豫。很多人都不敢直面我,你到書房來斥責我開除南兒時,我真想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