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言撞牒將左寧拉進懷中,動作又猛又急。
「不——」左寧低呼一聲,想退卻已退不開。
言撞牒手指扣住她的下顎,抬起她的臉蛋便吻住她。
「唔!」她逸出聲音。
言撞牒狂猛地親吻著她甜蜜的櫻唇,激烈纏綿,甚至掠奪她的呼吸。
她快厥過去了,她雙腿虛軟,她吸不到空氣,她雙手得抓住他的身子才能站住。
「不……」她要呼吸呀!
眾人全傻眼。
左寧好不容易終於掙出點空隙,別開臉。
「不准你躲開。」他低啞卻專斷的磁音緊接著來到。
「霸道、霸道、霸道……唔!」
他又趁勢將靈活的舌尖探入她口中。
左寧又無法發聲了,他又將她的唇舌給封住了,而且舌尖進犯得更猛烈,她的血液幾乎沸騰了起來。
左寧天旋地轉,覺得魂魄被抽離了,身子完全無法動彈,整個人像泥水般癱軟在他的懷抱裡。
現場,還是一片靜默。
許久許久過後。
終於,他移開了唇,給了彼此呼吸的空間。
言夫人沒表情,羅元紳的表情亦很平靜,管家的嘴巴張得大大的,恰巧經過的路人則呆若木雞。現場安安靜靜,風拂過,只有落葉被吹動的沙沙聲。
「我……我……」左寧雙頰紅濫,身子輕顫,梗在喉嚨裡的指控擠不出來。
他又一次莫名地吻了她,只是這回是在大庭廣眾下,有數十雙眼睛瞧見了!他到底把她當什麼?雖然是未婚夫妻,但兩人並沒有共度一生的打算呀!他為何故意在人前吻她?
難不成只想示威,想證明他的本領,證明他是她的未婚夫婿,所以可以隨意「玩弄」她,也印證沒有一個女人可以逃出他的手掌心?
「你怎麼可以吻我?」左寧好不容易迸出話來。
「我吻你,天經地義。」他磁音也沉了,就是要她認清楚自己的身份。
她搖首,慢慢地退出他的懷抱,柳眉蹙起,想再反駁他的話。
「你是不是覺得冷?你一直在發抖。」羅元紳像個老朋友似地關心問著,不覺得她與言撞牒的親吻有何不妥,也不被方纔的旖旎氛圍給影響心情。
「你可以滾了!」言撞牒睨看羅元紳,冷聲斥責。
「我只是關心她,我……唉……我多話了,抱歉,在下告辭。」羅元紳回下眼,轉身。
「不能走!」左寧嚷道:「你不能走,我答應你的事都還沒有做到呢!」
言夫人也加入「戰局」:「是啊,你先別走,我想知道寧兒要我幫你什麼忙?」
言撞牒蹙眉。「留下麻煩只會自找苦吃。」
「所有的苦頭我早在你身上嘗遍了。」左寧賭氣似地走上前去,一把拉住羅元紳,還把他往屋裡頭帶。「請跟我來。」
「左姑娘……」羅元紳有些為難。
「走,有事我負責。」左寧強行將他帶進大門,走進內院,就是要讓他跟言家長輩商討有無合作的可能性。
「娘,您也瞧見了吧?她當著眾人的面演出紅杏出牆的戲碼。」言撞牒的口氣更陰沉了。
「你不是已有心理準備,也歡迎這樣的狀況?」言夫人倒打他一耙。
言撞牒頓時無言,轉身就步入屋內。
言夫人笑笑,轉身跟管家吩咐道:「去向大家宣佈,左姑娘與言少爺成親之日,言家將大開三天三夜的流水席,宴請孤苦無依之人,也會把收到的禮金財物捐贈給貧病家庭,所以懇請百姓們祝福這對有情人早日成婚,言家也好有機會佈施。」言夫人三言兩語便把有可能對左寧不利的言辭給消弭掉。
「是、是。」管家連忙領命,對著門口的百姓公佈著言家的決定。
百姓們聞言,皆樂不可支。今兒個不僅幸運地欣賞到一出只會在閨房內上演的瞹昧戲碼,未來還有好吃好玩的可以期侍。
百姓紛紛送上祝福,也期盼這兩人盡快成親,讓江南城的下層百姓得到資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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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退下,沒有我的吩咐,不准靠近書房。」言夫人交代道。
「是。」管家不在,由工頭暫代位置,安分地執行主子的命令。
言家兩老屏退所有奴僕後,前往書房。
在一個時辰前,言老爺已交代管家帶著左寧、羅元紳以及五位奴僕,一起出外參觀江南城的各項建築以及屋宇,以做為「江南別院」翻修屋宇的參酌。
言夫人會下令不許有護衛站崗,還大費周章地把左寧、羅元紳送出門,就是為了要防堵談話內容被聽見。
兩老進入書房,而言撞牒早已來到。
充滿書香味的書房裡,卻有一股肅殺之氣不斷冒出來。
「爹娘居然同意左寧跟羅元紳一起出門?爹娘不是想盡辦法要維護我跟她的婚約嗎?可現在卻放任她與別的男子出遊,這樣的做法恕孩兒不懂。」被召來的言撞牒一見到父母便開口問道。一早被喚進書房說要商議事情,不過也獲悉左寧居然與羅元紳連袂出遊的消息。
「這麼多人看著,不會有事,也不會傷到寧兒的名譽。」言夫人放心得很。
言老爺的火氣卻憋不住。「倒是你,真正會出事的人是你!」
言撞牒回道:「爹娘一向信任孩兒,怎麼突然又看不起孩兒了?」
「你為什麼要開設青樓妓院?」言老爺斥責著。「你是言家嫡子,有義務維護言家的美名。雖然言家並非朝廷重臣,咱們也非王公貴族,可言家一直是皇帝最重視的民間友人,你清楚的。而此刻,你居然在京城開設青樓,變成笑柄,『言之家』的臉面都快被丟盡了!再說,寧兒為此事動怒,還想與你分開,她也師出有名。」
「你盡快改邪歸正吧。」言夫人勸道。
「爹、娘,這件事你們就不必擔心了,孩兒自會處理。」
「我絕不會讓你鬧笑話的,我保證『探花樓』無法營業!「言老爺見他執迷,也有所決定。
「等我返回京城後,『探花樓』就要風風光光的開幕了。」言撞牒胸有成竹地說。
言老爺拍桌,斥罵:「總之你就是要砸了『言之家』的聲譽不可!」他臉色鐵青,怒不可遏。「這事若傳到皇帝耳裡,咱們還能在京城立足嗎?你不怕被砍頭嗎?」
「言家當然可以立足。」
「你真頑固。」
言撞牒閉了閉眼,慢慢道:「稟告爹娘,其實『探花樓』的籌劃建造正是來自皇上的密令。」
「啥?!」兩老大驚。
言撞牒斂下眼,眾人以為他開設「探花樓」是為了氣走左寧,是拿「探花樓」來解除與她的婚約,但事實真相並非如此。
他只是借力使力,卻沒想到結果會脫離他的掌握。
言撞牒再道:「『探花樓』的建造是要做為探子情報中心,我將訓練三十名女子從事打探情報的工作。皇上為保龍呈皇朝永世平穩,一直保持相當高的警戒,如果能從民間獲取機密,便可以早日防範敵人的侵略,而青樓妓院向來是男人舒展身心的魅誘園地,倘若運用得當,就可以從各地方來的嫖客嘴裡獲取許多秘密,如果恰巧取得了敵國的機密情報,那麼皇上便可早一步有所防備,這就是皇上私令我開設『探花樓』的原因。」他向爹娘稟告原委,否則兩人必定傾盡全力阻止「探花樓」的開設,這對「探花樓」的運作會是最嚴重的妨礙。
兩位長輩聽到是皇帝授予的命令,這就無法阻止了。皇帝一向愛護言家,而言家也必須回報皇上的厚愛。
「那你何不直接向寧兒說明清楚?寧兒瞭解真相後,會體諒你,也不會跟你鬧分開的。」
「不行,我怎麼能說明原因?況且這是秘令,只有爹娘可以知曉,否則皇帝怪罪下來的話,誰也承擔不起。」
「可是……」
「皇帝之令不可違反,一旦違反,便是欺君,就如同『賊船屋』一事,至今仍是不外傳的秘密一樣。孩兒自十八歲掌理『賊船屋』後,便一直保護著這身份,除了皇令外,也是因為左寧性格強悍,一旦讓她知曉,不知會鬧出什麼樣的風波來?爹娘不也是有所顧忌才會一直瞞著她嗎?」
言老爺與龍呈皇朝當今聖上有著極深厚的交情,雖然言家無人在朝當官,但皇帝若有任務總會委派言家幫忙。就在前幾年,皇上開始感覺到海上的盜賊匪徒愈來愈猖狂,並且有勾結海外國度侵犯龍呈皇朝的意圖,為防止侵略,便命令言撞牒主導「賊船屋」的成立,讓有心人或外族無法有任何的不軌之舉,皇帝防患未然的決定做得極成功,這也是會再設立「探花樓」的重要因素。
「以前是有顧忌,但現在不一樣了,寧兒已經長大,也懂事了,告訴她又何妨?她會為你保守秘密的。」言夫人先前與丈夫認定左寧年紀尚小,並未告訴她「賊船屋」的內情,再加上牒兒每次因「賊船屋」而消失幾個月,也沒出過什麼亂子,所以也就暫不提及了。本來是想等待成親之日再由言撞牒親口對妻子解釋的,可現在什麼都無法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