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本王是要付出代價的。」他盯著她的目光很危險。
「王爺——」她因他過度用力的按壓而吃痛的蹙緊眉峰,「我不懂。」她背叛過他嗎?她甚至沒有那個膽子,否則哪裡會任由他一次又一次的佔有自己的身子。
「不許用那種音質跟其他男人講話。」他狂暴的扯裂她的衣物,急切的想用佔有來證明她是自己的,不會再屬於任何人。
他的強行進入讓她感到痛楚,為了減輕疼痛,她被迫讓雙腿打得更開,弓起身子接納他的巨大。
她下意識迎合的反應讓卓飛揚心中狂喜,一次比一次用力,一次比一次深入……極致歡愉的狂潮漫天席捲而來,讓他們一同攀上極樂的巔峰。
這一次她終於逸出承受不了的嗚咽聲,泛著水光的眸子帶著迷亂與嫵媚,無焦距的望著身上的人。
這樣甜美的聲音,這樣媚人的眼神,這樣蠱惑人心的無助,讓他無端的失控。
「我受不了了……」他猶如受困的野獸,發出壓抑的嘶吼,捧起她的臉瘋狂的蹂躪著她的唇。
眷戀著她的味道,享受著她的滋味,不顧她單薄孱弱的身子與她抵死纏綿,他要把她深深的嵌進自己靈魂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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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邁的太醫在數次偷瞄床畔的人之後,小心翼翼的開口,「王爺。」
「有話直言。」他劍眉微蹙的看著玉枕上那一張略顯疲憊與倦怠的小臉。
太醫再次做好心理建設,「這位姑娘重傷之後,身子原就脆弱,實不宜房事過劇,這次她便是體力透支導致深度昏迷,一定要靜心調養才行。」
「多久?」
「一個月——」後半句話太醫吞進腹內。
「多久?」他眼神不善的揚眉。
「最少半個月——」聲音再次中斷於某人過於陰毒的目光下。
「多久?」
「下官幫她開幾帖滋補聖藥,調養個七八天應可無礙。」太醫憐憫的目光移向床上昏睡的女子。
「那就開吧。」
當太醫即將寫好藥方時,卓飛揚忍不住低聲問:「這藥對她身子無害吧?」
太醫詫異的瞄了他一眼,急忙低下頭去,「無害,但是房事還是不宜過於激烈……」身為醫者,他還是要給予最忠實的建議。
「滾」
老太醫馬上拿起藥箱逃出九王爺的寢室。
伸手撫上自己微微發燙的面頰,卓飛揚帶了幾絲懊悔的看向內室。是他太不知節制了……
掀簾走進內室,坐在床畔,他輕輕的握住她的手,悠然一聲歎、
「都要怪你,本王從來不知道意亂情迷、杏目半開半闔的你竟然有當禍水的潛力,讓我一朝失控,才釀成今日的窘境。」即使不看表情他也知道那老傢伙必定對他不知節制的性慾有所不滿,畢竟從小他就一直告誡他們床第之歡適度為好,太貪會虧空身子。
「但天知道,」他抓著她的手貼在頰邊,「你是我成人後的第一個女人。」
卓飛揚伸手打開床頭的一個暗格,取出裡面的一疊絹紗,上面彩繪著交歡姿勢的圖案,翻了幾張,他的目光被其中的一張吸引住,專心的研究起來。
「皇家的秘製春宮圖真讓我受益良多。」這是他的體悟心得,然後瞄瞄床上沉沉昏睡的人,唇抿了又抿,終於還是扔掉絹紗鑽進了錦被。
「反正太醫開可了補藥,了不起多喝幾副好了。」一邊褪下她身上的衣物,他一邊進行著狀似心理建設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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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雅閣。
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卓飛揚的側臉,雲清吞了吞口水,鼓起勇氣說:「宮裡兩個貴人爭寵互掐兩敗俱傷。」
「哼。」他冷著臉端起旁邊的玉潤香喝了一口。
「鎮國將軍跟禮部侍郎在朝堂上互相攻擊未果。」
他放下茶,捏起點心往嘴裡送。
「六王與十王為爭一名歌妓在宮裡大打出手。」雲清悄悄抹汗,繼續小心謹慎的察言觀色。
「雲清,」他睇了他一眼,「你究竟想說什麼?」
再次吞吞口水,雲清不免有些埋怨那群人的喪盡天良,明知道他是這種高度危險的人,還推他來送死。
「你最近怎麼這麼空閒?」閒得到處揚風點火,搞得朝堂上下雞犬不寧。
重重的將茶碗擲到案幾之上,卓飛揚帶了幾許憤憤不平的道:「扁太醫那個老傢伙把三丫頭帶回府裡去養病了。」
「扁太醫?」雲清掩口驚呼,連三代皇家御用太醫都扯進來了?天,這裡面的水到底有多渾?
「哼!」這一聲輕哼,簡直像是從地獄傳出來的追魂聲。
「三丫頭怎麼了?」
「偶染風寒。」
「那也不用抬回扁府去治啊。」
某人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腦中響起扁太醫那冠冕堂皇的理由——「為了王爺的健康,老夫決定帶她回府慢慢治療。」那個老傢伙明明就是諷刺他貪歡無饜,害她風寒入體。
雲清眨眼再眨眼。他有點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眼花了,怎麼可能看到他臉上出現尷尬的神色?
「王爺……」
「什麼事?」
哇!好可怕的臉色,雲清向軟楊內側縮了縮,「扁太醫說過要多久才能治好嗎?」
「三個月。」
啊……那豈不表示朝堂上下還有兩個月水深火熱的日子要熬?雲清一臉的灰敗。那個以固執聞名的扁太醫,加上眼前這個喜怒無常、翻臉無情的九王爺,真是讓人欲哭無淚:
「或許不需要那麼久的,我們要不要上扁府去看看?」為了自己及許多人的福祉,雲清決定把良心暫時扔到一邊去。
「他不在府裡。」
「啊……」雲清再次怔住,不免在心頭怨懟。扁老頭你一大把年紀瞎跑什麼?
「他帶著家眷到城外進香去了。」
「那三丫頭不是他的家眷,應該待在扁府才對。」
卓飛揚瞟了他一眼,從齒縫裡擠出答案,「他認了三丫頭當義女。」
扁老頭,你會成為全朝公敵!
「呃,聽說清雅閣新來個唱曲的很不錯,我們點來聽聽如何?」轉移話題轉移話題,現在絕對不能讓他發怒,否則頭一個倒楣的就是自己。
「也好。」
謝天謝地,雲清偷偷抹了一把汗,重新掛上浪蕩的笑容,斜倚在軟榻上,輕輕扯動窗畔的繩鈴,召喚小二前來。
「兩位爺,有什麼吩咐?」
「叫唱曲的進來伺候。」
「好咧,馬上。」
那唱曲的女子一進門,一股胭脂水粉的味道便撲鼻而來,讓屋內的兩個男人忍不住對視一眼。
這女子一定不懂化妝之道,這般濃烈的香氣非但不能恰人心懷,甚至會引人噁心反胃。
「兩位爺,聽什麼?」
「揀你拿手的唱。」雲清隨手拋下一塊碎銀打賞。
「謝謝爺。」
心不在焉的聽著那女子撫琴低唱,卓飛揚的思緒又轉回柳絲雨的身上,然後他驀然發現,原來她的身上從來沒有這股脂粉香。
他們初識時她剛從獄中出來,一身狼狽,其後她在王府為僕,自然也不會有空暇去塗脂抹粉,所以她的身上自始至終都是清爽的,難怪現在他聞到其他女人身上的香粉味兒便忍不住掩鼻。
「雲清,我先走一步。」
「咦,王爺,不聽了?」
「我討厭這股脂粉味。」
雲清空望著他離去後兀自晃動的珠簾,慢慢闔上下巴。九王爺真是沒有一點兒男人的風度,這樣當面批評人家姑娘家,瞧他即使再難聞,不還是一臉的微笑嗎?
第六章
他站在這裡幹什麼?
抬頭看看頭頂上的招牌——「雲色坊」,京城頂級胭脂水粉的出處,據說連宮裡的香粉都是由這裡提供。
猶豫片刻之後,他還是抬步走了進去。
面對著琳琅滿目的各色脂粉,卓飛揚突然有些頭暈。他開始佩服那些女人了,能在這麼一大堆東西中挑出自己喜愛的,意志力一定驚人。
「公子,要選什麼樣的香粉發油?本店有全京城最好的。」
有些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卓飛揚咳了一聲,看著老闆身後那一排排的東西,勉強開口,「我要味道清淡如茶的胭脂,發油也要同樣的。」
「茶花,茉莉花,桂花……」
「我只要最清淡的。」他打斷老闆的喋喋不休。
「那就茉莉好了。」
俐落的付了銀子,卓飛揚幾乎是飛似的閃出了「雲色坊」,並發誓這輩子再也不會走進這種地方。
正當他猶豫著要不要把手裡的東西扔到路旁的草叢時,就看到一行人遠遠走了過來,一雙眼馬上瞇了起來。
那是扁府的老管家,一頭雪白的銀絲是他的大招牌,而且他最近混得最熟的就是這個老傢伙了,因為他成天擋他九王爺的駕,更可惱的是他還不能拿他怎麼樣——因為他現在的小姐叫柳絲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