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他有讀心術喔?華棠閃了神,想抽回被他握住的手,可是他不放,反而一把將她勾進懷裡——
「阿克……他當然是我的男朋友,我們只是、只是因為……那個……所以還沒有那個……我的意思是……」她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因為麥格夫的逼近,帶來強烈到讓她開始暈眩的男性氣息。
「無論妳怎麼辯解,說謊就是說謊,而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人家跟我說謊,所以……」麥格夫將俊顏湊近她紅艷艷的臉,伸出舌輕舔了她的唇一下,又一下,存心逗弄她,讓她緊張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夠了!是男人的話,說話就乾脆一點!」被他像小狗一樣吻來舔去的,真要惹火了她,她會直接給他咬下去!
「妳騙我,所以我要處罰妳。」他喜愛極了她那雙因惱火而亮燦的雙眸,靈動光亮得像天上最美的那顆星。
他想罰她。罰她當他的老婆,公開的老婆.
半年,當老婆跟當他的女人根本就沒差不是嗎?反正,她都已經跟他上過床了,而他,竟到此刻都還在回味昨晚的一切……
華棠咬唇,瞪他。「真的沒見過像你這樣不要臉的男人。」
「什麼?」麥格夫愕然的看著她,驀地沈下臉。從昨夜持續到現在的好心情全被她的一句話給毀了。
她居然罵他不要臉?!
這個女人真的很敢,非常敢,簡直到了有勇無謀的地步了。
麥格夫瞇起眼,還沒再開口,就聽見這女人開始對他吼——
「我救了你兩次!兩次耶!性命交關的兩次!你不報答我就算了,還一再的設計我、威脅我,現在連我的身子都要去了、吃干抹淨了,竟然還敢開口說要罰我?你憑什麼?我的心為什麼要赤裸裸的攤在你面前?憑什麼我要把我是不是處女這件事誠實的向你稟報?憑什麼我跟阿克有沒有上床也要讓你知道?我愛阿克!」
她狂吼,亂吼,沒看見麥格夫越來越陰沈不定的臉色。
好吧,她看見了,可是越說越爽,越掰越爽……他最好氣死,馬上氣死,那她以後的日子就很好過了。
「他是我的男人!就算我還沒跟他上過床,那也是因為他非常非常的君子,尊重我的感受,希望在新婚之夜給我最美的回憶。我說了你也不懂!像你這樣見一個抱一個的風流大色男,怎麼可能明白男女之間真正的感情?白紙黑字寫下的合約你都可以輕易毀約,那我還留在這裡做什麼?半年後你真的會放我走嗎?我才不信!我現在就要走,你想幹什麼就去幹什麼好了!你敢再威脅我一次,我就乾脆死給你看比較快!」
小花園外的不遠處,本來正要朝這頭走過來的兩個高大男人同時止步,意外的當了華棠大記者現場發飆的聽眾。
這樣一場慷慨激昂的即席演講,理直氣壯,氣勢駭人,像是即將就義的大將軍似的,偏偏是一個小女人,美麗火辣又勇敢迷人的小女人。
陶冬悅一臉的微笑。「要不要給她拍拍手?」天底下有膽子這樣跟麥老大嗆聲的女人大概只有她一個了。
穿著一身時尚輕便休閒服的席爾斯,漠然的掃了大師兄陶冬悅的臉一眼。「昨天晚上被打了一拳還不夠啊?又想惹事?」
陶冬悅又笑。「不惹事,我昨晚那一拳不就白被打了?」
以他的身手,麥格夫要打到他的臉豈是易事?故意讓他打他一拳,要的就是美女護駕,然後惹得那打死不承認自己會愛上對方的男人硬是英雄氣短,非得從他手上橫刀奪愛不可。
他這個大師兄,可是用心良苦啊。
席爾靳不語,懶得搭理他,兩個大男人卻同時有了默契不再前進,遠遠的佇立在小花園外頭靜觀其變。
話說,小花園旁的眾保鑣們當然也都全看見了這場精彩的演講,心裡雖暗自為這小女人喝彩,臉上卻一點表情也不敢有。
他們家老大雖未真的拿刀砍過人,但被麥老大打到半死的人可不少,他們才不要冒這種非理性風險,而且還是因為一個膽大包天的女人,一個麥老大特別放在身邊的女人——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所以分外的意義非凡啊。
華小姐不懂麥老大,可他們多少比她懂一點,因為麥老大對華小姐的特別與縱容,談過戀愛的男人都嘛知道,明明就是男人愛上一個女人這樣簡單的事而已,就不知道為何麥老大偏要搞到這麼複雜?
華棠吼完,覺得口很渴,拿起桌上的咖啡便要一口給它灌下去,卻咻地一下被人給搶走——
「有沒有搞錯啊?你這小鼻子小眼睛的男人!連杯咖啡都捨不得給我喝喔?那你錢那麼多是用來幹什麼的?拿那些鈔票來填海造地嗎?」
真的是……
麥格夫氣得胸膛起伏不已,很想掐死她!他咬牙,不情願地道:「妳還在吃藥,不能喝咖啡,那杯果汁才是你的。」
嗄?華棠傻眼,原來他不是小氣,而是關心她的身體啊,這……
還沒想到究竟要道歉還是怎樣,她的手裡就突然被塞了一杯果汁——
「喝下去!沒見過比妳話更多的女人了,哪一個男人會受得了像妳這種聒噪的女人?」明明關心,但基於剛剛才被她罵的大男人自尊心,麥格夫忍不住開口嘲弄了她一句。
剛被他熱起來的心瞬間就被他涼了一半。
士可殺不可辱!
他是嫌她多嘴就是了?那麼嫌她,幹麼不大方一點放她走啊?
華棠又氣又不解,那杯果汁就這樣突然從她手中一滑,好巧不巧的就往那個男人的臉上潑去……
空氣凝結,抽氣聲四起。遠在小花園外頭的那兩個男人也看傻了眼。
保鑣們互看了幾眼,都不知道此時此刻該不該馬上衝上前去「保護主子」,然後把「意圖傷害主子的罪魁禍首」抓起來?
麥格夫真火了!眾目睽睽之下,他麥老大竟然被一個女人當眾潑了一臉狼狽?
果真是個膽大包天的女人呵,該死!
他寵她,縱容她像個潑婦一樣的罵他,擔心她喝咖啡會解藥性,而影響傷口復原的時間,得來的卻是她潑來的一杯鮮果汁?
「把她給我抓起來,丟到海裡去。」他冷冷的下了一道命令。
嗄?保鑣們嘴巴張得大大的。
這道命令未免也太大條了吧?
「老大,這個……那個……華小姐不是故意的,她可能是一時手滑而已,您千萬不要生她的氣,你這一氣,要是到時候華小姐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
「誰敢違抗我的命令,一起丟進海裡!」話落,麥格夫拿起口袋裡的手帕擦擦被潑濕的一張臉,頭也不回的走了。
華棠嚇著了的瞪著他的背影。
他,當真要把她丟到大海裡去餵魚?!不會吧?
「小花園到海灘的距離大約二十分鐘就可以走到。」其中還得穿越一條羊腸小道,只能漫步其中,車子無法通行,浪漫得不得了。
「如果只是要丟到海裡去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不需要把人扛到海灘去,這樣不僅會嚇到飯店的客人,還公然謀殺,罪證確鑿。」
「所以,如果我是你的保鑣,我會直接把她帶到你房裡,再從你房裡的窗戶把她推下海,神不知鬼不覺,乾乾淨淨。」
「如果這樣算,把她帶到你房裡的時間應該不必二十分鐘,只要十五分鐘就可以到。」
「再算下去,現在人差不多已經到你房裡,三分鐘後應該就會被丟到海裡了。」
「是啊,從沃爾飯店的最頂樓丟下去,就算是九命怪貓也難逃一死吧?」
兩隻跟屁蟲,從麥格夫踏出小花園開始便一路尾隨在他身後,像個老頭子般叨叨唸唸。都怪當初師父偏心,獨獨傳授兩位師兄這一招叨念讓人成魔之術,才會害他現在被念得腦袋發脹,不,是全身都在發脹。
他肯定,如果這兩個大男人再繼續念下去,他的身體就會爆炸,被炸成一片片的,這招數果真厲害到登峰造極的程度。
「沃爾飯店是我開的,難道我不知道從小花園走到海邊要花上幾分鐘嗎?那些保鑣是我請的,他們會笨到連我的命令是要她死還是嚇嚇她而已都不清楚嗎?」麥格夫把臉擦乾,走進飯店大廳,隨手把手帕丟給一名路過的服務生,繼續往前走。
服務生被他嚇了一跳,但一見到是麥老大,還有他身後跟著的兩個大帥哥,就算手帕是直接丟到她臉上,她也會非常非常開心的。
沃爾賭場飯店的建立,在澳門和整個賭界是個創舉,它的地位就有如沙漠中的杜拜帆船飯店一樣的神奇,而且有過之而無不及。這裡集合了峇裡島的休閒風情,卻有著馬爾地夫海上屋的概念,在海中蓋起了賭城飯店,光浩大的工程就足足花了四年的時間。
這裡很美,半點不輸給閃亮的賭城集中地拉斯韋加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