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萬!不要拉倒,我相信一定有人可以出得起比你更高的價碼;順帶告訴你一件事,這是我最後一票,我要收手了。」
「嘎?什麼?」關嬿莎以為她聽錯了。「你說你要收手了?開什麼玩笑!你可是我們最大的供應商耶!
「你若收手,我的貨源就斷了一半了耶!不行、不行!你可千萬要做下去,最好做個十幾、二十年的,干到老、干到死……」
總歸一句,就是最好做到她的當鋪倒了為止。
「不行,這真的是最後一次了,我家裡的人很擔心我。」她也捨不得啊!可是既然答應了大哥,她就必須做到。
「好吧!五百萬就五百萬;可等哪天你想開了,別忘了我這裡的住址,我的名片要收好喲∼∼千萬別走錯間。」她將畫作收好,走到保險箱前按下幾個按鍵。
如人高的保險箱大門瞬間開啟,她從裡頭拿出五百萬的現金交給韓苣芯。
「喏,哎呀呀……將五百萬給了你,我的保險箱裡又少了五百萬的現鈔了,我真可憐!」關嬿莎哀哀叫著。
「少了五百萬現金,卻多了一幅價值一千八百萬的畫作不是很好嗎?喂,你啊!好歹用個手提袋幫我把錢裝起來吧!這樣太招搖了。」
「好啦、好啦!你知不知道塑膠袋也是要錢的啊……」關嬿莎找了個袋子將錢裝好,「別忘了我說的話,以後要再來找我啊!」
「沒有以後了啦,我說要金盆洗手就一定會做到。」韓苣芯提著包包,踩著小碎步走出關嬿莎的當鋪。
接下來她會很忙──忙著評估這筆「善款」該給哪幾個弱勢團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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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標下來!」殷輊十指交合,看著展覽品的目錄對著唐鉉鏞說道。
「老闆,我覺得夠了。」當人員工的,該是沒理由干涉老闆所做的任何判斷,可站在他的立場……他的職責是適時的給殷輊一些建議。
「嗯?」銳利的眼眸掃了唐鉉鏞一眼,等著唐鉉鏞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咳咳……我指的是,老闆沒有必要為了想逮到『拜訪者』,就一而再、再而三的砸重金標下所有的藝術品。」
從「拜訪者」上回到過殷輊的家中取走「淡水的早晨」,至今已過了兩年多的時間!
在這段時間裡,殷輊一直以高價標得各項藝術品,並等著「拜訪者」再來拜訪他而利用機會生擒他!
可……從那次之後,「拜訪者」似乎就銷聲匿跡,社會上再也沒有聽到這個名號出現了。
他認為殷輊會那麼執著,最主要的原因是上次輸得太難看,所以才會這麼瘋狂的想引起「拜訪者」的注意。
「我的事不用你管。」殷輊冷硬的說道。
他不懂,他分析過「拜訪者」所偷竊過的物品,並找出所有的共同點。
他甚至還針對「拜訪者」的嗜好,重金標下那些可能被「她」相中的物品──沒錯,那時的他就已經知曉「拜訪者」是男、是女了──他一直等著再次收到她的警告信,等著能再次見到她手腕上的七綵鳳蝶刺青,等著將他搶下來的手鏈再套回到她的手中,等著親自將她的頭套取下!
他多想看清楚她那張臉!
可為何她就從此再無聲息?難道她消失了嗎?
一想到這點,他的心就揪痛了,該死的!只要他緊閉上眼,她的那雙美眸、她手腕上的七綵鳳蝶影像,就會不停攪亂他的思緒。
「老闆,我知道我說的你可能聽不進去,可是『拜訪者』已經這麼久沒出現,也許……他不做了!」
「不做?!」他緊抿起唇,她怎麼可以不做?!他還想再見到她啊!
「其實一幅『淡水的早晨』對你來說,也沒什麼不是嗎?」
殷輊森冷的望了唐鉉鏞一眼,「我知道你想講什麼,如果這次她還是沒出現,那我就會放棄!」
而很遺憾的,殷輊在等了一個月後,「拜訪者」當然還是沒有出現,她就像是幻影一樣,若不是殷輊尚擁有屬於她的手鏈,他甚至會以為那只是南柯一夢而已。
第二章
「大哥,你在看什麼啊?」韓苣芯一頭如黑瀑般的長髮染上了三、四種顏色,她拉開椅子坐在餐桌前,順手拿了塊烤好的吐司並且抹上奶油。
「是關於殷輊的報導。」韓濯傑將報紙遞給韓苣芯。
可她卻好像沒什麼興趣一般,隨意的瞄了幾眼後,就把注意力全都放在吐司及熱奶茶上頭。「我又不認識他!他有什麼好看的?」
她這個人有個特性,對於以前所做過的事如果不是很重要,她會選擇忘光光。
而她偷走「淡水的早晨」這幅畫作她是記得的,可……她完全忘了原來的主人是誰了,也就是說,她早忘了那個可憐被她下迷藥的人是誰!
「聽說他有很多女朋友,換女人就像換衣服一樣,這兩年來常出現在報章雜誌上頭。」
「哦~~像他這種男人遲早不腎虧就是得愛滋啦!」韓苣芯最看不起的就是那種流連花叢的男人了,她咬了口吐司隨口說著。
「小芯,你是個女孩子,講話怎麼這麼難聽啊!」韓濯傑對自個兒妹妹說的話不是很認同。
「好吧!咳……嗯嗯……」她清清嗓子,「容我更正一下我剛才說過的話,像他那種男人啊!小心得HIV病毒,還有『工具』無法適時的發揮作用!」
哇哈哈哈哈……瞧她修正得怎樣啊?
「工具」該派上用場的時候沒辦法用,那是多痛苦的一件事啊!
韓濯傑歎口氣,覺得與韓苣芯討論這個話題似乎太過疲勞了一些,「咦?你看這裡……』
他突然像發現什麼一樣,指著報導上登著的圖片……然後再翻出幾天前的報導,指著有關於殷輊緋聞女主角的照片。「你有沒有發現他喜歡的女人都有個共通點?」
「共通點?」韓苣芯皺起眉,努力在兩份報導的女主角身上找出共通點。
但坦白說,她真的對殷輊這個話題沒什麼興趣。
如果韓濯傑的話題是一個月要多發她多少零用錢,坦白說,那她真的很樂意和她老哥說話。
「胸大、腰細、屁股大?!」是啊!瞧瞧殷輊前、後任的女朋友穿著低胸洋裝,那胸部真的可以說是傲人啊!
嘖嘖……如果她也有那麼大,韓苣芯忍不住低頭看了自己的胸部一眼,算了!別想太多,她這輩子除非是去用做的,否則是不可能大了。
「小芯,你到底是看到哪裡去了!」他敲了敲韓苣芯的頭。
「哎喲,你叫我找共通點我真的找不到啊!除了這一點,我還能想得到的就是她們都是女人而已啊!」她撫著被敲痛的頭嗯嗯叫著。
「你看!她們的手上都刺有蝴蝶的刺青。」
「神經。」在她聽來她認為殷輊已經阿達,沒救了。
「聽說他一直在找手上有蝴蝶刺青的女人。」韓濯傑再補上一句。
「哦……是喔……」她挑眉撥發,「老哥的意思是說,如果那些女人想要接近殷輊,甚至被他『臨幸』,就必須先『討皮痛』的在身上刺一隻蝴蝶是嗎?可憐的女人喔~~」
雖然她手上也有蝴蝶的刺青沒錯,不過那可是外婆幫她刺的,那只漂亮的蝴蝶可是用七種不一樣的染料所刺出來,平常時她總是戴著護腕遮住,連家人都不知道她手上有刺青。
當然了,以她對殷輊那種幾近於零的印象,她當然也不會以為殷輊要找的人是她。
「『臨幸』?」韓濯傑的頭都痛了。
「不能用臨幸兩個字,不然要用什麼啊?上床、做愛?」
「夠了、夠了!」
「大哥,我也真的聽夠了,我們可以不要再討論那個陰險的事了嗎?」她拿起馬克杯大口的灌了奶茶,壓根沒打算弄清楚人家的名姓。
「他叫殷輊,不叫陰險,小妹,我們公司是建築業你知道吧?現在殷輊打算和我們合作開發一塊建地來蓋豪宅。」
「好啊、好啊!那他就變成了公司的大客戶,我在公司上班如果遇到他,絕對會對他行五體投地的大禮,這樣夠了吧?!」她翻了白眼回老哥的話。
真是的!如果行五體投地大禮還不夠的話,那記得他若是要來請在三天前通知她,她絕對會在整間公司鋪滿紅地毯,讓他走在公司就像是在走星光大道一般。
「呵呵……那倒不用,只要記得他的名字——他叫殷輊,不叫陰險就好了;對了!後天晚上有一場商業酒會,老爸要你和我一起出席。」韓濯傑說著。
「商業酒會?」聽到這四個宇,韓苣芯那雙明眸瞬間黯了下來,「可不可以不去啊?每次去那種地方都好無聊喔~~」
是啊!無聊到死了!明明沒認識半個人,看到人走過來還得禮貌性的打招呼,重點是——要有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