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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田芝蔓

  菜販大姊瘋狂的又落下木槌,讓香君痛苦的尖叫,再也說不出任何話。

  就在此時,茅屋大門被人踢開,雷傾天帶著幾名護衛衝了進來,他一眼就看見倒在桌邊的香君,還有她鮮血淋漓的雙手,登時悲憤不已,「別讓她逃了,活捉不了,殺了也可!」

  「是!」

  幾名護衛立刻對上菜販大姊,沒想到她一介女流,身手亦不凡,幾名護衛對上她還佔不了上風,雷傾天將香君放置在床上後,正要加入戰局,菜販大姊眼見自己久戰定然無法取勝,決定先逃。

  她由懷中取出一隻小布包揚手一揮,雷傾天看見漫天落下的粉末,喝令一聲要所有護衛退開,菜販大姊趁隙逃離,最後,只見粉末落在桌上,立時腐觸。

  「那人不會善罷甘休,在捕獲之前,你們負責護衛香君的安全。」

  「是。」

  見床上的香君已痛得昏迷,雷傾天上前橫抱起她,「將她帶回紫微院定會引起朔夜不滿,我還是將她帶回雲仙樓,你先去將軒毓城最好的大夫找來。」

  他對著身旁一名護衛命令,那護衛立刻銜命而去。

  雷傾天看著香君的雙手,心裡已經有了最壞的打算。

  第6章(1)

  雲仙樓,稍早之前——

  今天是香君輪值表演的日子,雷傾天早早就來到聽風軒他專屬的廂房,可不但時間遲了還未見到香君,連錢老闆也不見人影。

  如果香君睡遲了或是打扮遲了,錢老闆也應該先出來安撫滿座的客人才是,這讓他心裡有了不祥感,立刻往後廂而去。

  沒想到一進後廂,正迎上了錢老闆,「雷家主,您來了,我這不知道招誰惹誰了,午後想容及香君吵了一架,如今一個睡得死死的,怎麼叫都不理我,另一個還給我玩失蹤的把戲。」

  錢老闆正要派人去城西小宅,她知道香君只有城西小宅可去。

  雷傾天卻無法像錢老闆這麼放心,尤其現在青樓殺手還未輯拿歸案。「香君平常只要一生氣,就會賭氣鬧失蹤嗎?」

  「這倒不會,香君很知分寸。」

  她這麼說,更增添他的不祥感,「錢老闆說的那個想容,是誰?」

  錢老闆無奈一睨,這個雷傾天眼裡真的除了香君沒有別人,他都算是雲仙樓的常客了,居然不識得花魁想容?

  「想容是樓裡的花魁。」

  花魁?是青樓殺手的目標,會不會是出了什麼意外,轉而擄走香君?如果真是他所猜想的這樣,那麼想容或許並不是叫不醒,而是被下了迷藥!

  雷傾天希望只是他多想,他得親自去看看想容,他的護衛出自紫微院,擅毒,能分辨是否中了迷藥。

  他揚手一彈指,一直在暗處保護他的護衛立時現身,雷傾天對著錢老闆說:「帶我去見想容。」

  一行人來到想容的寢房,只見她的丫鬟著急地在床邊哭,一見到錢老闆就急奔上前,「錢老闆,想容姊姊一定出事了,她就算賭氣也不可能不吃飯吧!可我怎麼叫她她都不醒。」

  雷傾天示意護衛上前,護衛到床邊仔細審視了一番,才稟報——

  「她是中了迷藥,迷藥無毒,但會讓她熟睡至少五個時辰。」

  「這個迷藥……」雷傾天曾讓護衛去私查過官府案卷,想知道青樓殺手的手法是否有跡可循,自然也看見了案卷中所指的迷藥。而他想問的,就是這迷藥跟之前受害者身上的迷藥是不是相同。

  護衛知道雷傾天想問的,沒有猶豫,點了點頭。

  「看來想容姑娘是遇上青樓殺手了。」這是雷傾天最擔心的事,表示青樓殺手混進來了。

  錢老闆驚訝,撫著胸口順了順氣,「既然想容還在,那青樓殺手就是沒有得逞吧。」

  「不,他怕是擄了香君了。」

  「什麼?」錢老闆一聽幾乎軟了身子,要不是身旁還有丫鬟扶著,怕是早已倒到地上去了。

  「房裡可有外人入侵的跡象?」他希望能排除是青樓殺手的可能。

  「除了有幾個抽屜是拉開的,看不出有外人入侵。」丫鬟回答著,因為想容不愛整理,所以她進房看見拉開的抽屜也不覺得有異。

  「抽屜?」錢老闆似乎想起了什麼,她一個個拉開想容的抽屜,翻箱倒櫃一番,「不見了!想容的珠寶首飾及所有銀子、銀票都不見了,想容不是遇上青樓殺手,是遇上賊了。」

  「對!肯定是的,青樓殺手找的都是花魁,怎會找上了香君姊姊?」丫鬟也急忙安撫錢老闆,更多的是安撫自己,雖然青樓殺手不會找上自己,但畢竟是殺人犯啊!聽來嚇人。

  雷傾天卻沒那麼快就下定論,他認為事情沒那麼單純。

  命案剛發生時,他天天都在雲仙樓保護香君,直到接連而來的命案都是針對花魁,香君也以青樓殺手只擄花魁的理由拒絕了他的保護。

  再加上前幾天香君要他暫時別來雲仙樓,他也只得依她,今天是想著香君輪值表演,總不會趕他,所以他才來,沒想到……

  只是青樓殺手除了只擄花魁之外,也只在午歇時擄人,他找上想容的時間合理,但為何會在剛入夜時冒險再入雲仙樓擄走香君?

  想容絕對是他的唯一目標,青樓殺手不可能進了青樓才問花魁是誰,所以不可能下了迷藥後才發現綁錯人,再說要知道想容藏寶的地方,又不整個房間翻箱倒櫃,只找了特定的抽屜,定是想容自己告訴他的。

  雷傾天心裡有了一個猜想,他望向睡著的想容,口氣陰冷的問:「想容和香君吵架是一時口角,還是積怨已久?」

  「想容名為花魁,但四大金釵的名氣比她響亮,的確讓她很不服氣,兩人是有些過節……雷家主為什麼這麼問?」錢老闆見雷傾天的眼神好似要殺了想容一般。

  「怕是青樓殺手找上了想容,想容告訴他要找香君才是,所以青樓殺手只洗劫了她。而今日香君在城門外放賑,所以青樓殺手才會冒險再闖雲仙樓擄走她。」

  錢老闆嚇得手足無措,她不敢保證想容不會這麼做。「這青樓裡都是女人,混進一個男人,就算要假裝是護院都難啊!青樓殺手是怎麼混進來的?」

  丫鬟也驚呼出聲,「雲仙樓裡雖然人多,但大多是熟識的人,要不被發現,難道是插翅飛了?」

  「除非……這人除了是熟人,還是女人。」如果香君同樣遇上了青樓殺手,那她的房內應與想容情況一樣,「香君呢?她是否也被洗劫了?」

  錢老闆欲言又止,「香君她、她不一樣……她存不了積蓄……」

  雷傾天沒時間去管錢老闆言語中的猶豫,總之青樓殺手是女人幾乎是肯定的了,就算是熟人,一個男人在姑娘廂房附近出沒也容易引起注意,但如果是女人,大概會被認為是與哪位姑娘相熟,所以串門子去了。

  「有什麼人可以光明正大在午歇時進入雲仙樓?」雷傾天要自己冷靜,漫無目的的尋人不會有結果,他要冷靜分析,找出可能的嫌疑犯。

  「雲仙樓晚上營業,所以送菜、送米、送酒的小販都是午歇時來的。」錢老闆立刻回答。

  「今天誰來了兩次,而且是女人?」

  錢老闆對這種瑣事當然不清楚,她讓人立刻找人來問。

  雲仙樓的總管很快來到,見到這大陣仗,不知情的他嚇得畏畏縮縮的,直到雷傾天一威嚇,總管才好似被抓到公堂上問話的犯人般,膽顫的回話——

  「送、送菜的菜販,她說有樣菜沒搬上車,晚些又送了一次過來。」

  「她卸貨時你會在一旁看嗎?」

  「樓、樓裡的事很多,通常都是小販們卸好貨,我才來點貨。」

  「她要走時,你有看到她車上是空的還是滿的嗎?」

  「她的輪車很大,雲仙樓不是最後一處,所以車上常會堆著要送去下一處的貨。」

  「剛入夜時來的那一次,車上也還有貨?」

  「是的……」總管發現他越回答雷傾天的臉色越沉,難道是自己說錯話了?

  「會來雲仙樓是漏了一樣菜沒送,但第二回再來還是滿車,難道每一處她都漏了嗎?香君肯定被她藏在了車上。」

  總管一聽他的結論,嚇得臉色發白,「不、不會的,那菜販武氏也是個可憐女人,以前也是好人家的夫人,只是夫君後來被騙錢了結自己性命,她就帶著孩子到軒毓城生活,前一陣子孩子才病死,她幾乎要跟著孩子去了,這種苦命的女人怎麼會挪了香君姑娘啊!」

  雷傾天本是不耐地要打斷總管的話,他急著知道香君的下落,不想聽他人悲慘的故事,直到他聽見了一個疑點,「她的孩子死了?多久前的事?是不是跟花魁命案發生的時間差不多?」

  眾人先是一楞,最後總管怯懦地說:「是……」

  「知道武氏住哪裡嗎?」

  「知道,在城外近郊。」

  雷傾天再擔誤不得,要總管指路,立刻前往武氏的住處,她選在午歇時動手,是因為菜販都是在午歇時送貨。太早,青樓的人剛睡下;太晚,青樓又要準備營業,所有進貨都是在午歇這一、兩個時辰處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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