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到了,繞過兩間房……」
「等等,這是什麼怪聲音?從霓,你把水晚給扶好。」秋艷聽到奇怪的聲響,她用手指沾了口水,戳破窗紙朝裡頭看著。
「啊……有人在……在……」她一臉尷尬地轉過來,扶著姬水晚走近門邊的朱從霓,也聽到了秋艷口中的怪聲音。
在秋艷一臉不知所措地走回姬水晚身邊,換朱從霓走到門邊,一把推開房門。
沒想到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一對赤裸的男女正在床上……
「該死的……」男子低吼了一聲,抬起頭,對上門口站在那兒瞪大眼欣賞他「英姿」的三個女人,他連忙翻身離開身下的女人,拉過一旁的外衣裹住赤裸的身子,緩緩下床往門口走來。
「曉鋒,你……你……」姬水晚瞪大了眼,看著齊曉鋒朝自己走過來,眼神冷漠地轉向另一邊,似乎不願意再多看她一眼。
「真看不出來曉鋒床上功夫有這麼好,我覺得那姿勢跟動作實在太熱練了,我還以為他跟上次一樣,只會壓在你身上亂摸、亂動、亂……」春迎在姬水晚的怒視下,乖乖地閉上嘴巴。
「你混蛋!」朱從霓突然掩面痛哭,難過地丟下眾人跑走了。
「奇怪,水晚,你都沒哭了,從霓在替你哭什麼?」秋艷不解到了極點。
「你不是失了心?怎麼會……你真的醒了……大嫂!」齊曉銳聽到水晚二字,再看到眼前瘦弱的女子,難不成她就是大哥快馬回蘇州,日夜瘋狂製藥所要救的未來大嫂,姬水晚?
「大嫂?你竟然喊我大嫂?齊曉鋒,你這個混……」姬水晚的手揚起來,卻因為暈眩了一下而腳步踉蹌,險些摔倒。
「大嫂,我是齊曉銳。大哥沒跟你說過,我們是孿生兄弟,所以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嗎?」齊曉銳伸手扶住差點暈過去的大嫂,要是她有個三長兩短,他可就對不起大哥了。
聽見他的話,姬水晚吃了一驚,「什麼?你是曉鋒的孿生弟弟?!」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又在方才看見他跟其他女子歡愛,而他竟然還喊她大嫂,讓她差點就失控地一掌巴了過去,「對不起,我只知道你叫曉銳,曉鋒沒跟我說過你跟他是孿生兄弟。」
「他一直覺得我們倆長得不像,所以他很少跟別人說我們是孿生兄弟,但在外人眼裡看來,我們就是長得一模一樣,常常他的朋友在我們倆同時出現時都嚇了一跳。只是我沒想到,他竟然也沒跟你說我們是孿生兄弟,而我更沒想到,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與大嫂相遇。」齊曉銳道了聲歉後,趕緊將那扇還有裸女尷尬躲在床上的門給關上,然後才領著姬水晚與秋艷到隔壁房。
待姬水晚一坐穩,齊曉銳馬上習慣性地將指搭在她的脈上,診視著她的狀況是否穩定。
而姬水晚也早就習慣他們齊家人,一見到她就以把脈當見面禮的事了。
「你先稍待一會兒,大哥在後頭忙著配藥,他要是知道你醒了,一定會很高興的。」齊曉銳在確定她還算穩定的情況下,才收回自己的手。
「等等,從霓她沒事吧?」連著兩日的相處下,她很喜歡那位叫從霓的聰明女孩。方才見她那麼傷心地跑開,她應該不會有事吧?
「不用管小二十一,她過幾天就會恢復了。」對齊曉銳而言,這個年輕的麻煩小女孩對他是極大的困擾。
「小二十一?你說她是二十一公主?!」秋艷嚇了一大跳。
沒想到相處兩天下來,她完全沒有半點公主的矜貴與驕傲。如果不是聽齊曉銳說她是小二十一,她壓根不會聯想到朱從霓竟然是當今大明朝的二十一公主。
「大嫂,我先去叫大哥。」齊曉銳不想再多談關於二十一公主的事,於是匆匆離去。
「怎麼同是孿生兄弟,長得同樣的臉蛋,個性卻差那麼多?曉鋒專一專情又開朗,而這個齊曉銳看起來就極為風流無情卻較沉悶?難道這就是人家所謂的……悶騷?」
「秋艷,從霓都為此哭成淚人兒了,你怎麼還說這種話。」方才見到那張一模一樣的臉、一模一樣的身材趴在另一個女人身上時,她的心痛到幾乎不能喘息,如果不是齊曉銳先說明自己的身份,搞不好她又會因此而暈了過去。
所以她能瞭解方才從霓看見齊曉銳時,那激烈的舉動與反應。不過也證明了一件事:從霓一定深深地愛著他!才會那樣的傷心,哭著離去。
「秋艷,等會兒咱們去把從霓找回來,好好地陪著她、安撫她。」她依舊有些擔心,從霓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畢竟這是極大的打擊。
「你好好休息,等會兒……」
「晚兒?真的是你!」遠處傳來齊曉鋒的腳步聲及驚喊聲。
「曉鋒來了,那就不打擾你們相聚,我去陪從霓公主了。」
秋艷走到門邊,為齊曉鋒打開門並點頭打招呼,隨即離去,把這小屋留給這對苦命鴛鴦,好好相聚。
「晚兒……」
第九章
「你這個大壞人!」姬水晚緊緊地抱著瘦了一大圈的齊曉鋒,好怕好怕再也看不到他了。
「你才是最壞的!你生的這場病,讓我們都嚇掉了半條命。」他沒想到晚兒竟然自己醒了過來,而且還在醒來身體還虛弱的情況下,千里迢迢地趕來找他。原本他抱著最壞的打算,如果他的藥趕不及送到晚兒那兒,將她救醒,那麼他也無法獨活了。
哪怕是追到地府,他也要問她個明白:明明已是夫妻,她怎麼忍心拋下他一人,走得如此狠心不留情?
沒想到晚兒不但清醒過來,還為他趕來蘇州!這怎能叫他不心疼?不感動!
「對不起……對不起。」她醒來後,才知道有多少人為了救她而舟車勞頓、傷心難過。
「別跟我說對不起,答應我,以後再也不准這樣任性,把自己封閉在自己的世界裡,拒所有人於心房外,讓愛你的人擔心難過,答應我!不准再這樣子了,好嗎?」他勾起她的小指頭,等著她將拇指蓋上自己的。
「我以後不會了。」她將拇指印上他的手指後,隨即將頭埋進他的肩窩,貪婪地汲取著他身上的體溫。
「晚兒,辛苦你了,這段時間來,不論是身還是心,你都承受了太多太多的巨變與傷痛,辛苦你了。」心疼她的瘦弱,他不敢抱她抱得太緊,深怕一個用力過度,她的身子就會碎成了片片。
「你也是,當齊伯母說你不吃不喝地煉藥時,我的心被擰得好疼、好痛!我好怕趕來時已太晚,你已經病倒了。」
「這痛,就是當初你不言不語時,在我身上的痛。晚兒,既然你都明白這感受,就要更加愛惜自己的身體,懂嗎?」此時在彼此懷抱裡的輕聲細語,是彼此的定心丸,將這段日子以來的痛苦與不安,緩緩地撫平。
「嗯。」
「娘有沒有告訴你,你的身子並沒有到無可救藥的地步,她說你還是會生娃娃的,加上我的藥已經配製得差不多了——我本來打算今晚藥丸一煉好,就要連夜趕回杭州,告訴你這個好消息,看你願不願意醒來。沒想到我的大人竟然追不及待地先來找我了。」
「有,她告訴我先把毒給解了,把惡血排出來後,再慢慢調養我的身子。把經脈臟器裡的寒氣給驅掙後,再為我調養生息,用針灸加上藥,讓石瘕慢慢消去,那麼我就有可能懷孕生子了。不過……」
「不過什麼?」
「她怕我身子還太弱,短期內就算有孕,也難保住胎兒,所以她要我一定要把身子給調養好了,再來準備這些。可是從我醒來後,我徹底想通了一個道理:如果不能有,就不要強求,因為你和孩子比起來,你才是最重要的!我不應該再執著在這點上,讓自己陷入困境,讓你擔憂。所以我決定順其自然,有也好,沒有也罷,只要能跟你長相廝守,那就夠了。」她緊緊地抱著她的夫君。
誰說一定要有子才能萬事足?現在的她,有夫也是萬事都幸福。「是的,只要能跟你長相廝守,這樣就真的足夠了。我跟曉銳不一樣,我只要一個女人就夠了,而那一個就是你,所以還有什麼好求的呢?晚兒啊晚兒,我的愛妻……」
「曉銳?對了!你為什麼沒跟我說,你有個孿生弟弟長得跟你一模一樣?」姬水晚提出心裡的疑惑。
「哪有一模一樣,我們一點都不像!」
「明明就一模一樣,害我剛剛看到……看到他在那個時,還以為是你。」她不好意思的說。
「哪個?」
「就……就在床上……」
「你有看到不該看的嗎?」
「怎麼可能,都被被子給擋去大半了……」
「那就好,不過你很快就會發現,我們真的長得一點都不像,我比他帥多了……」
「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