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色霎時刷白,抖顫的聲音不敢置信的開口,「那……你的意思是……」
「就算你再怎麼人盡可夫,但是我相信一個「千金小姐」,應該不會像公關小姐那麼來者不拒,身子應該乾淨多了,所以我打算讓你成為我的情婦,這樣對你算是優惠的了。」
情婦?在他眼裡她竟然只比公關小姐好上一點?
「阿朔……」
「艾小姐,請稱呼我的姓。」天馬朔一不耐煩的提醒她的健忘,「當然如果你答應我的提議的話,我不介意你在床上喊我的名字。」
艾之蘋紅著眼眶,沒辦法相信自己日夜思念的男人竟然會說出這種萬般羞辱人的話來,但是那如冰刺一般的言語卻不停的在耳邊迴響。
「不過我想你沒有太多可以思考的機會,因為,你應該知道我有能力讓你和你的家人們因為我們的談判失敗而落到什麼都沒有。」他冷眼看著她刷白的容顏,在他的眼裡她的脆弱只剩下無辜的做作。
這是他的報復,他要讓她知道她放棄了什麼,也要讓她知道背叛他該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即使她並不知道那個失憶的他就是天馬家的繼承人。
「我沒有選擇的權利,是嗎?」她看著他,輕聲問著。
「沒錯。」
「好,我答應。」
即使他認為她是為了保住家中的事業而答應,她也無所謂,對她來說她只要能待在他身邊看著他就好。
其他的……就等待時間來證明吧!
第六章
籐田擔心的望著一臉冷肅的天馬朔一,心裡忍不住歎氣。
自從中午過後,自家主子就是這樣子,放空了眼神祇傻傻地往外看,臉上一下掙扎一下冷淡。
唉!要他說嘛,喜歡人家小姐又何必搞什麼情婦不情婦這招就算對方名聲的確是……差了點。
不過在這個社交習裡什麼狗屁倒灶的流言都能傳,誰知道那些傳言是真是假,就不知道平常聰明冷靜的主子這回怎麼想不通這件事實了。
「籐田……」我是不是做錯了?天馬朔一硬把這差點脫口的問句給吞了回去。
不該這樣的,他怎麼可以因為看見她紅了眼眶還有那蒼白的臉色就心軟了?他失去記憶四處尋找她的那份擔憂,還有發現她和人訂婚的消息和車禍後孤單躺在病床上的痛苦,難不成他都忘了嗎?
「是,總裁。」籐田多少也看得山自家主子的掙扎,但是他還是守本份不敢多說話。「去打電話,要她現在馬上過來。」從中午過後,那張蒼白的容顏就搞得他心煩意亂,與其在這邊心煩,他乾脆把她叫來待在身邊。
更何況她已經答應當他的「情婦」了,陪陪她的金主也不為過吧!
「是的。」籐田沒有多問,對天馬朔一口中的那個「她」心知肚明是誰,馬上拿起飯店的電話撥號。
如果連揣測主子心意這樣一點能耐都沒有的話,他怎麼還能夠穩坐在特助這個位置沒被換掉呢?
「小妹,你認識天馬總裁?」艾勇被家裡的人推薦籐田代表來問話,「嗯。」艾之蘋呆呆的坐在床上,眼神縹緲,下意識的回答。
中午和天馬朔一的重逢帶給她的震撼有點大,她想她可能要思考很久才能回復原本平靜的心情。
「那你們中午談了些什麼?」艾強再度試探。
中午,後來除了被叫進去的籐田特助以外,沒人知道他們在包廂裡談了些什麼,只知道兩個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嗯。」
艾強皺了皺眉,換個方式問道:「他有說要跟你交往之類的話嗎?」
「嗯。」
「那……」他話還沒問完,室內電話突然響起,艾之蘋也同時看向電話。「算了,我先接電話。喂?找誰?」
艾強接起電話,下一刻臉色詭異的將話筒放到妹妹手上,「找你的。」
找她?艾之蘋疑惑的接過話筒,「喂……」
聽完話筒那端的人說了幾句話後,她臉色複雜,不知道該高興還是悲傷,掛上電話後開始收起自己簡單的行李。
「小妹,天馬總裁打電話找你幹麼?」艾強追問。
「他找我過去……說要當他在台灣時候的嚮導。」隨便編了個理由,艾之蘋不想讓自己再去想中午他說的那番傷人的話。
他不是說他出了車禍嗎?所以會不會是因為車禍讓他忘了他們兩個在一起的那段時光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不應該自己一個人躲在這裡傷心,得趕快到他身邊去,盡快讓他想起過去兩個人的回憶才對。
沒錯!與其消極的想東想西,她還是積極一點比較好。
而且換個念頭想想,現在雖然是到他身邊做他的情婦,但是不管怎麼說總比繼續跟相親名單上的人相親來得好吧,每天想辦法去整那些相親對像她也覺得煩了。
一想到這裡,艾之蘋忍不住露出淺笑,手裡加快速度的收拾行李,等不及去見天馬朔一了。
看著自家小妹露出久未綻放的笑容,艾強也忍不住猜測著天馬朔一還有她之間未來可能發展的關係。
嘻嘻!看來這次應該是成功了!他得趕快去告訴其他人先不用安排其他相親對象。
因為現在她可是抓著天馬朔一這條他們想都想不到的大魚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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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店房間裡,天馬朔一沉默地看著坐在他對面的艾之蘋,冷靜的面容沒有太多的情緒,但是他心中卻很焦躁不安甚至有點憤怒。
他原本以為會看見中午那般蒼白的小臉,甚至是戒慎恐懼的神情才對,結果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艾之蘋從一進門就開心得過份,自動自發的找了個喜歡的房間,邊哼歌邊把行李放進去,然後現在更是主動的叫起客房服務,悠哉的喝起她的熱可可來。
她的適應力倒是挺好的嘛!這麼快就接受了當他情婦的事實?
是真的不在意,還是對這樣的要求早已習以為常?
一想到原因有可能是後者,天馬朔一的心忍不住一陣發悶。
「我要去洗澡了。」他不悅的出聲引來她的注目。
「喔,去啊!」幹麼還要跟她說?
「身為我的情婦,你不覺得你應該要有所表現嗎?」他皮笑肉不笑的說。
還是她真以為所謂的情婦就是像她這樣拿了利益,吃他的喝他約然後什麼都不用做?
「要表現什麼?」她傻傻地回問。
她無辜天真的表情讓他陡地生起一把心頭火,逕自拉起她的手往浴室走去,粗魯地關上門然後脫衣服。
「哇哇——你幹麼脫衣服啦?」她害羞地捂著眼,不敢看向他。
刺激太大了啦,雖然他們已有過更「深入」的接觸,但是那是在燈光昏暗、她被他吻到意識朦朧的狀態下。
「難道你洗澡不脫衣服嗎?」他嘲弄地看著她。
「那你脫就脫,幹麼要拉我進來看。」
「因為你是我的情婦。」他提醒她,「艾小姐你沒忘記這點吧!還是你以為情婦只是單純的泡茶吃點心而已,那種故做清純的姿態更讓人曬心你知道嗎?」
「我……」不是!她不知道為什麼他要這麼殘忍的說她。
「過來。」他冷酷的下著命令,「幫我擦背。」
她點了點頭,隨著他走向浴池,眼睛則是目不斜視的望著前方,就怕看到不該看到的部位。
拿起毛巾,她認真仔細的擦著他的背,上面尚有細小傷痕,讓她忍不住心疼得泛紅了眼眶。
「這一定很痛吧……」手指輕劃過那些傷痕,又怕弄痛他,她連忙縮回了手。
天馬朔一身體一僵,粗聲粗氣的斥責,「難道你連小心一點幫人擦背都做不到嗎?」
「對不起、對不起,我會小心的,」她被他的訓斥給嚇了一跳。
「夠了!出去。」眼角餘光瞥見她泫然欲泣的表情,他不耐煩的吼著。
只是到底是因為她笨手笨腳的弄痛他傷口,還是因為她泛紅的眼而感到憤怒和不耐。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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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艾之蘋就已經起床,來到廚房拿出昨天拜託籐田幫她準備的食材,打算做早餐。
即使他己經忘了跟她的回憶,但是她還是打算用他們共同生活過的習慣,一點一滴喚醒他的記憶。
她打算從做早餐開始。
仔細的熬煮著味噌湯,然後細心的捏出飯閉、再煎個荷包蛋,即使全都足些簡單的料理,卻也讓她忙了一、兩個小時才完成。
她抱著興奮的心情,去敲了敲天馬朔一的房門,「阿朔,可以吃早餐了。」
過了一會兒,一臉陰驚的天馬朔一開門出來,一夜無眠的他嗓音低得嚇人,「早餐?」
「嗯,是我準備的喔!」她拉著他的手走到餐桌前,獻寶的說:「我知道你喜歡吃日式早餐,所以幫你準備了味噌湯還有飯團,不過這樣營養不太夠,所以我另外幫你煎了荷包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