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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頁     夏晴風

  「你的意思是,會有人對我不利?」她眨了眨眼。

  昨夜他同她說了一整夜的話,細細分析京城朝堂局勢,卻半句都沒提到她的安危可能有疑慮。

  「我只是想得多,不一定如此,但有所提防總是好的。」他笑著安撫道。

  「我怎麼有種上了大賊船的感覺?」

  那兀勀先是一頓,接著大笑出聲。「娘子這比喻真是恰當,不過你現在想下船也來不及了,你從裡到外都是我的,這輩子逃不掉了,除非我死。」

  「別動不動就說死!」她聽得刺耳。

  「怎麼,捨不得我了?」他壞笑著,輕咬了下她的耳垂,忽然低聲道,「我昨兒晚想了個好花樣,晚上來試試?」

  她羞窘的推了他一把。「你能不能正經點?」他的腦子裡到底都裝了什麼,一會兒想著國家大事,一會兒防著小人暗算,卻又突然說到閨房之事上頭,她真想不透他哪來這麼多花樣折騰她。

  「娘子是指咱們關起門來做的事,要正經點嗎?」

  「不然呢?」竇娥再次賞了他一個大白眼。

  「抱歉,娘子要失望了,我一輩子都正經不了,我要是正經了,還有什麼樂趣?」他逗著她。

  「我很難相信你沒碰過其他姑娘,能這樣折騰人,不像是沒經驗的。」

  「真沒碰過其他人,因為我覺得噁心。」

  「怎麼碰我就不覺得噁心?」竇娥反問。

  「誰教我對你一見傾心,沒辦法。」那兀勀親了她一口,收起玩笑態度,認真的道:「九歲那年,我正頑皮,有一夜睡不著,溜出寢殿到御花園閒逛,沒想到撞見一名被父皇寵幸過的小才人和禁衛私通,他們躲在樹叢裡,兩人都是赤裸裸的,還發出野獸似的低喘,那時我還不懂這是怎麼一回事,太過驚嚇,出聲喊了人,沒多久就來了人將他們綁了起來,這件事還驚動了父皇,父皇當下喝令亂杖打死,因為這件事,我一連作了好幾晚的惡夢。

  「後來在宮裡見了太多宮女、不受寵的妃嬪與禁衛私通,我不張揚,只覺得那些女人可憐也可恨,貪慕榮華卻守不住寂寞,看得越多,越覺得可厭又可惡,男女之間不就那檔事,再美的女人,剝光衣服都一樣,一個個能為錢財權勢曲意承歡,轉過頭立刻又背叛給她榮華富貴的男人。

  「日子久了,便覺得所有靠近我的姑娘,貪求的不過是我這張好看皮相,外加我能給的榮華富貴,我要那樣的姑娘做什麼,一想到就覺得髒,碰都不想碰。」

  竇娥無語了,果然未來世界的分級制非常有必要,小小年紀撞見不該撞見的限制級畫面,心靈真會大大受創。

  「你如何確定我跟那些姑娘不一樣?說不定我也一樣。」她故意問道。

  「說什麼傻話,我要是不確定,碰也不會碰你一下。」那兀勀笑得自在從容。

  「我們初遇,你當我是名小官差,你在官差身上求榮華富貴嗎?何況你沒見過我真正的模樣,自然不是看上我這張生得妖孽的臉皮。」

  「聽起來你挺得意過去欺瞞了我?」她故作不悅的瞪著他。

  「豈敢,我要是得意,能像現在任由你處置?是我對不住你。」他摟了摟她。

  「明白就好。」竇娥嬌柔的偎進他懷裡。

  「我的好娘子,必須要委屈你一陣子,沒名沒分地跟著我。」那兀勀歎了口氣,心還是很疼。

  「不委屈,這是我想要的,等你通過考驗,我會找你討名分的。」竇娥調皮地笑道。

  「我一定會通過考驗的。」

  「對了,你究竟哪來那麼多花樣折騰我?」她實在很好奇,頭下腳上,虧他想得出來。

  「阿特爾給我看了春宮畫書。」他笑了。

  「意思是,你照著圖畫書折騰我?」

  「先前十二日確實是照著書上的花樣,可後來全是我自個兒琢磨出來的,其實我做什麼事都能很快上手,額布多次說過,我是個各方面都有天分的人。」那兀勀越說越自豪。

  竇娥突然覺得身子一陣酸軟,關起門來做的事不需要太有天分啊,他這是想累死她不成?

  第11章(1)

  開春時,那兀勀一行人終於抵達了京城。

  大元朝中都熱鬧非凡,街上熙熙攘攘,各式攤販叫賣吆喝,大小店舖林立。

  竇娥掀起水藍轎簾,好奇張望,唇邊勾起淡笑,心想京城果然十分熱鬧。

  那兀勀寵溺的笑看著她,一雙明眸大眼盈滿好奇,襯得她更加水靈。「京城往來的商賈多,加之入了戶籍的有百萬人,尋常時候的京城便是這樣熱鬧,我想你會有好一陣子不會覺得無聊,而且這兒還不是最熱鬧的市街……」

  然而他的話都還沒說完,便聽見前方好幾匹馬兒朝他們奔馳而來的聲響,還有人不停的大聲吆喝,「讓開、讓開!」

  「真是一刻不得安生。」那兀勀低聲在竇娥耳邊抱怨了一句,又道:「你待在車內,一會兒就好。」他聽著馬蹄聲人聲接近,他出聲讓馬車停止。

  「吁!」六匹駿馬在馬車前停下,最前頭的人揚起一道好聽的嗓音,「車內可是禮王爺?」

  知道他是禮王,膽敢攔下他的,也只有他幾個親兄弟了。他雖然離京城兩年餘,聽音辨人還是可以的,那是四皇子的聲音。

  「外頭可是四弟?」那兀勀聲音淡淡的,沒有絲毫喜悅。

  竇娥不安的緊握住他的大掌。

  那一晚徹夜聊天,他說的最多的便是大皇子、四皇子與六皇子,據他的說法,四皇子在所有皇子裡看似最知書達禮、溫文儒雅,然暗地裡使起手段卻極為陰狠歹毒。

  他拍了拍她的手背,朝她笑了笑,聲音極低的道:「沒事的。」

  「三哥終於肯回來了,額布讓我來接三哥回宮,至於竇姑娘,一路辛苦奔波,可先回禮王府歇息,待額布擇日宣召入宮。馬匹已為三哥備妥,請三哥下車。」

  「四弟,幫我回父皇,竇姑娘初到京城,我不放心她一人回王府,恐怕下人不明白本王對她的看重,會怠慢了她。我同竇姑娘回王府一趟,要不了多少時間,安頓妥當後,立即進宮面聖。有勞四弟了。」那兀勀不鹹不淡的回道。

  外頭一陣沉默,許久才又聽見四皇子的聲音傳來——

  「三哥若有這樣的顧慮,我同額布說一聲便是,還請三哥務必在晚宴前入宮,額布許久不見三哥,甚是掛念,已命人設了宮宴。」

  「好,我知道了,多謝四弟提醒。」

  不一會兒,幾匹馬掉頭奔離。

  「這樣可以嗎?」竇娥輕聲問。

  「若是皇上口諭非得要我此刻進宮,我自然不能拒絕,但顯然四弟來接我並非父皇的意思,否則他不會用家人間的稱詞,而該稱父皇有旨。」

  「既然不是皇上的意思,他又為何……」

  「我猜他是想瞧你一眼,對你好奇得緊,四弟貪好美色是出了名的,他大概猜我看上的姑娘肯定國色天香,畢竟我從未動心,旁人以為大概只有人間絕色才能讓我心動。」說到這兒,那兀勀忍不住笑了。「不過他要失望了,不只他,我想許多人都要失望了。」

  「我知道我不美!」竇娥瞪他一眼,隨即又問:「對了,那些人怎能確定這輛馬車就是我們呢?」

  「我們入京的消息,恐怕在我們離開楚縣那天就傳回京城了,知道這車上坐的是我們不是多難的事,皇子們的手下,要連我們坐哪輛馬車回來、何時入京這麼丁點消息都打探不來,也活不了太久。至於你呢,對我來說,你是世上最美的,美在別人看不到的心,而且要我說,你長得也不差。」見她似乎還是不太開心,他打趣道:「怎麼,不喜歡我說真話?」

  「就是覺得有點悶,你這張臉果然生得太好了,哼!我可以想像往後的日子,肯定不少人要說我配不上你,長得沒你好看,出身普通,又無才情,琴棋書畫不過粗通。」

  「且由著別人說去,只要我知道你哪裡好就成,最好是只有我知道你的好,這樣就不會有人來跟我搶你。」

  「油嘴滑舌。」

  「只對你。」那兀勀溫柔的笑開了。「往後你要謹慎些,旁人的話都藏了深意,別輕易讓人哄了,好似方纔之事,若我隨意聽了四弟的話,任你一個人回禮王府,你接下來的日子可要難過了。

  「能在王府裡服侍的,哪怕最低等的丫鬟,個個都是人精,你得端起架子,別讓下頭的人輕易欺了你,若有人讓你不舒坦,你直接發落便是,要打要罵要直接丟出府都成,我也會交代春芳仔細留意,我著實擔心你良善被人欺負,唉,當初不該聽你的。」他摸摸她的發,既擔憂又心疼。

  「你這人說話怎麼反反覆覆的,一會兒說聽我的沒錯,一會兒又覺得不該聽我的。」竇娥說是這樣說,心卻軟得一塌糊塗,他真的十分在意她,凡事為她往細處想了,為了不讓他擔心,她笑道:「你放心,我不會由著人欺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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